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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总管弯腰后退一步:“老王爷误会了,这时辰还早呢,只是陪读的人来了。”
耶律韩八这时候才完全醒来,坐正自己的身体,看看站在mén口的陈元:“就是他?”
陈元抱拳行礼:“xiǎo人陈世美,见过王爷。”
耶律韩八上下打量了陈元一眼,然后眉头皱起:“行了,来谁都一样,听说还是选来的,按照我的意思,只要认得字就行了呗。”
梁总管很尴尬的笑了笑,告退了。
陈元注意到,从自己出现在mén口一直到耶律韩八说出这话来,那耶律洪基的眼睛始终看着外面的天空,好像身边的这一切和他无关一样。
耶律韩八重新把书本合上:“来就来了吧,下去坐好,和皇子一起念书吧。”
陈元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为他准备好的座位。他的位置就在那耶律洪基的后面,书本都已经为他摆放好了,是《论语》。
在北宋年间,由于首任宰相赵普的“半部《论语》治天下”的成功,让这本书的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不光是宋朝科考的必考科目,就是在辽国,也是很多人学习研究。
陈元拿起那论语:“请问王爷,学到哪里了?”
耶律韩八却吧自己手中的书一放,然后又闭上眼睛:“你随便翻开一页念就是了,声音xiǎo点,别吵我睡觉。”
陈元被说的一愣,就是这样陪读么?
转眼看了那耶律洪基一眼,他只有十五六岁,可是眼神中却饱含了一种成熟,一种对所有事物都漠视的成熟,能吸引他的仿佛只是天上那湛蓝的天空。
那太监说的很对,这是一个看起来让人感觉很是闷的孩子。不说,不笑。
陈元发愣之际,那耶律韩八忽然说道:“怎么?你也是来发愣的?我们两个不出声可以,你来了,总要有点声音吧?念!”
陈元苦笑一下,翻开第一页,开始念了起来。
耶律韩八这才满意:“嗯,总算有点人声了,声音稍微xiǎo点,比吵着我睡觉,也别打扰他发呆。”
这个差事真的有点难,不出声不行,声音大了也不行。好在陈元为人世故,还能把握住分寸。轻松的读诵之下,那耶律韩八满意的又睡着了,而耶律洪基也是仿佛没有在意,继续发呆。
庞喜现在一样,既要做足了刺杀的场面,还不能真的杀了宋祁,好在他是高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掌控这次行动。
这是一个十字街口,宋祁想回来,必须经过这里。庞喜再一座民房上等了半个时辰之后,看见宋祁的xiǎo轿一晃一晃的回来了。
只有六个护卫,四个轿夫。护卫是佩刀的,辽国人虽然对兵器限制的非常严格,可是毕竟使臣的安全比治安案件要重要许多,所以每次宋祁上街的时候都能够领取数量很少的兵器。
这并不意味着庞喜就nòng不到武器,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有钱,总是能买到你想的东西。庞喜用十两黄金买了一把朴刀,可谓是天价了。
庞喜心中暗道,虽然不能杀宋祁,但是为了把场面做的bī真一些,还是死几个人的好,就算这几个护卫和轿夫今天倒霉了。
下了决定之后,庞喜马上用黑巾把自己的脸部包裹起来,只lù出一对眼睛,正待宋祁的轿子再往前面走出几步,来到自己藏身的这座民房下面就动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六个shì卫中间的一个正在走动的时候忽然一挥手,轿子马上停了下来,
其他五个shì卫急忙拔出刀来,一排站在轿子前面。
庞喜看的心中一惊:“不会吧?这么远就被对方发觉了?难道这shì卫中间有这样高手?”若真是如此,他估计自己今天可能没有机会了。
他盯着那个示警的shì卫,只见那人四下转了两圈,然后真的把目光对准了庞喜所在的这个民房上面。
庞喜刚才只是一惊,现在却真的怕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高手!
不管他了,庞喜决定去尝试一下。
那个shì卫一个人提着刀,一步一步的向他这里bī来,庞喜忽然从房顶跃下大喝一声:“啊!”然后一拳砸向那shì卫的头顶。
若是旁人,庞喜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足以将对方吓住,然后一拳下去,保证能打一团脑浆出来。
可这一次庞喜的喊声丝毫没有效果,对方那手中的刀闪电般的砍了过来。
为了掩饰身份,庞喜不敢仗着自己一身铜皮去挡刀,从身后也chōu了一把朴刀出来,“当!”的一声脆响,庞喜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落地后连退三步,直到撞在墙上才稳住身影。
放眼望去,那shì卫被他一刀劈出一丈多远,整个人一下摔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那shì卫口中吐出。
庞喜一看那张脸,顿时释然了:“原来是他!”
第125章 耶律洪基
第125章耶律洪基
庞喜也不多说,不理旁人,直往那xiǎo轿扑去。
剩下那几个shì卫大惊,不过他们的配合倒是相当默契,三个人马上chōu刀迎向庞喜,剩下两个护着轿子疾步跑开。
庞喜哪里把这三个普通的shì卫放在眼里,三拳两脚将这三人打到在地上,其中两个人内脏碎裂,眼看是不活了。
正想去追那宋祁,身后却忽然一阵刀风袭来。
庞喜弯腰躲过,闪身向前一跳。回头望来,却是刚才被自己一招打到的那个护卫又站了起来。
庞喜的眉头皱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杀这个人,这个人叫杨义,是宋仁宗最信赖的护卫之一。
杨义是个聋哑人,一个聋哑人能做上仁宗护卫,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杨义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的第六感,像刚才一般,纵是庞喜的武艺要比他高出一些,但凭着独特的感官,竟也似能先一步嗅到危险。像他们这样的人,仁宗身边还有很多。
这些人忠心不二,相比于那些正常人来说,有时候他们更值得信任。就像现在,杨义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刺客的对手,可他还是又冲上来了。
杨义的武艺在护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单单看那三个人没有接住庞喜几招,他一个人却可以和庞喜缠斗在一起,就足以说明。
可是现在面对庞喜的拳头和朴刀,他整个人已陷进一种近乎无可抗拒的劲漩里。
就像掉进下了大海怒涛汹涌的漩涡中,有一种难以为继的感觉。
片刻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两只手臂已经酸痛的无法抬起来一般,杨义知此乃生死关头,想也不想,手中大刀聚集了全身功力,俯身坐马,同时往来庞喜刺去。
庞喜挥刀硬拼,一下把杨义手中的刀就磕飞了出去,那杨义也是凶悍,手中没有兵器不但不退,反而张开双臂抱向庞喜。
他的意思只是自己用命把庞喜抱住,让剩下的两个人能护着宋祁马上离开。可是庞喜心中却是大吃一惊。他早已听说这些聋哑护卫悍不畏死,却还是第一次领教!
若真的被他抱住无法脱身,那什么结果都可能发生。当下见杨义扑来,也只能闪身躲开。
打斗早已经惊动了路上的行人,庞喜这一身衣服,再加上把头脸都méng住,无外乎就是告诉别人他扮演的是反派角sè。
躲开杨义这一扑之后,庞喜正想转身去追那宋祁的xiǎo轿,把动静再闹大一点。
身后的街口却一声大喝:“站住!”
庞喜侧头一看,一队辽兵从那边冲了过来。有两个已经弯弓搭箭,凌厉的破空之气,呼啸而来,那一点寒芒由远而近!
庞喜急忙一个翻身,刚刚站定身形,挥手一刀将一支羽箭打飞,却又有好几支shè了过来……
自己必须要跑了!虽然没有造成预想的效果,可是好歹宋祁也算是遇刺了,而且惊动了辽兵。庞喜当下再不恋战,手中朴刀向前一投,然后身形一弹,向后面连退数步,转身跑了。
那队辽兵追过来首先看看坐在轿子里面已经面sè苍白的宋祁,领头的问道:“宋大人,您没事吧?”
宋祁就差没niàokù子了,见庞喜的身影消失,这才回过神来,强自镇定的摇摇头:“没事。”
身后有辽兵喊道:“报,这三个宋朝护卫已经死了!”
那队长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着又有一个辽兵忽然拿着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过来:“报!贼人现在遗落令牌一枚。”
队长拿过来一看,令牌上写着四个字:“契丹宫卫。”
这一看那队长顿时慌了神,把令牌悄悄的收起来,心中暗暗想到:“难道真的是朝廷里的人要杀这些宋人?”若真是如此,自己破坏了人家的行动,当真罪过大了。
想到这里,队长的脸sè马上变了,对手下的几个兄弟说道:“你们照顾好宋大人,先不要让他回客栈。等我去请示城守大人。”
庞喜完成刺杀的时候,辽国皇宫内打更的锣声也终于响了起来。只见耶律韩八随着那锣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之后也不待屋里两个人和他打个招呼,疾步就跑出了这间房子,仿佛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他不愿意多呆一样。
陈元合上书本,看看那耶律洪基。他还在看着外面,外面真的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么?
他读书读的很累,不管是谁,在没有听众的情况下朗读枯燥的《论语》,都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情。
陈元早就想把书扔了,他现在有些同情身旁这个用呆呆的眼神望着天空的xiǎo皇子。
他这个年纪正是一个男孩最调皮的时候,陈元认为,既然他想看天空,就应该让他出去看看才是。
像今天这样的教学,不教也罢,不学也罢。
“殿下,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么?”陈元站在耶律洪基的桌前说道。耶律洪基这才收回自己望着天空的眼神,看看陈元,仿佛有些犹豫。
陈元笑了一下:“在下的职责是帮你解决学习上的问题,不过,殿下如果有其他的问题,我也一样能帮忙。”
耶律洪基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呆滞的问了一句:“你今天才来的?”
陈元点头:“嗯,上午刚刚被选上,下午就来了。”
耶律洪基听了这话点点头:“好了,今天没事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说是陪读,其实陈元的任务并不光是陪耶律洪基读书这么简单,只要耶律洪基想去哪里,他就必须陪着。
两个人刚刚走出这个房间,耶律洪基来到他自己的寝宫,正准备换套衣服出去的时候,陈元忽然看见那耶律缕伶来了。
耶律缕伶看到陈元在房mén口站着,很是好奇:“陈世美,你站着这里做什么?”
陈元微微弯了一下腰:“回公主,我等殿下换好衣服,准备和殿下出去走走。”
耶律缕伶的眉头皱在一起:“通知卫队了没有?”
陈元对宫里的一套程序根本不熟,他不知道还要去通知卫队,转念一想也是,耶律洪基毕竟是辽兴宗唯一的儿子,出行的安全首先是要考虑的。
陈元马上说道:“在下疏忽了,我这就去找梁总管。”
耶律缕伶点点头,刚要说什么的时候,陈元身后的mén忽然开了。耶律洪基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好,不过这时候他却开口说道:“不必了,我不想出去了。”
陈元顿时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
耶律缕伶却有些微怒的责怪道:“你每次都是这样,一会说东一会说西,什么时候你能把自己的主意拿定了?”
耶律洪基低着头,声音中没有丝毫的起伏:“姐姐,让你cào心了。我不出去了,陈世美,你也可以走了。”
这种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在耶律缕伶看来,这个没有主见的弟弟每次都是摇摆不定。在陈元看来,耶律洪基的自由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扼杀了。
说完之后,耶律洪基抬起头看了看公主:“姐姐,还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