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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怀吉一声叹息,身子往后面仰了一下,两条腿不自主的岔开。这个动作显得很男人,是他在军营中跟那些士兵学会的。他喜欢这个动作,即便看上去有些有辱斯文。
“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希望你能忘记这些,对公主好一些,多陪她说说话,其实她很需要别人照顾的。”
梁怀吉说道这里,声音忽然有些颤抖,他马上停了下来,深深吸了口气:“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公主身边,我觉得军队里面不错,最少那些兄弟把我当做一个正常的人来看。明天我也想跟你一样,从战场上拣哥孩子,就当我亲生的。”
他又笑了,是那种很开心的笑容。
李玮一甩头:“我也打算回军队去,其实这次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梁怀吉问道:“什么事?”
李玮像他一样把身子靠在后面:“就算我是驸马,我也要做一番自己的事情出来,即便做的并不成功,至少我也要像一个当家的男人,在外面打拼才可以。我要让公主感觉到我是一个人,而不是她身边一个附属品。不然这次你虽然走了,下一次保不定有个李怀吉出来。”
梁怀吉看了李玮,李玮也在看着他,两个人慢慢地都笑了一下。
陈元则没有回家的机会,他必须马上跟着仁宗去朝堂,交代一些问题,也商量一些问题。
仁宗刚才的那句话很是惊人。打辽国,收复失地,确实是所有的宋人都想做的事情,但是现在就提出来显然不合实际。辽国不是党项,辽国的领土比宋朝还要大,忘战者必亡,如同大宋。妄战者同样必亡,如同李元昊。
这个道理仁宗显然并不清楚。
他一开始是极端的忘战,甚至忘记了自己手上的拳头也是很有力量的。但是现在,他已经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从不相信自己有力量变成了相信自己有无穷的力量。
这就像江湖上的一个三流高手,忽然把一个名门弟子给打败了,然后就想着去挑战武林盟主的位置一样,是很不现实的。宋朝这场战斗上的胜利有很多的因素是来自战场之外,先期对党项人的经济封锁,加上那一轮突袭的破坏,后来又赶上整个地区都因为粮食的问题陷入了危机,让李元昊根本没有办法施施展出他的军事才华。
如果真的是战场上堂堂正正的较量,宋朝即便会打赢,也必然是费尽力气的惨胜利。
辽国却不同,辽国有自己的经济支柱,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是足以让他维持自己的统治。
而且一个再好的计策干掉了党项之后再拿起对付辽国都是愚蠢的事情。辽国人必然有所警觉,只要宋朝敢封锁他们的经济,辽国的大军马上就会打过来,他们绝对不会让宋朝一步步像对待党项一样的如法炮制他们。
辽国人有物资贮备,他们如果发狠的话能动员上百万大军。最对宋朝不利的是,宋军在面对辽国的时候有一定的怯战心理。这种心理需要时间去克服,需要朝廷做出很多宣传工作。宋军的素质在整体上现在也确实不如辽国,新军就算改制完成也必须有一个磨合的时期。
还有那些番邦的情绪也要考虑,一旦他们发现宋朝变的好战了,事情可能会非常严重。
最主要的是内部的问题,宋朝打党项那是全民的共识,朝廷中间虽然有议和的声音,也是出于对失败的恐惧和那种小集团的利益。上下一心自然能够打赢。
若是马上就发动对辽国的战争,会有许多反对的,毕竟许多人打完党项之后都想享受一段时间的和平。
这都是面临的困难,困难总是有的,要想办法一个一个的去克服。
对于陈元来说最难克服的就是仁宗的态度。自己这个老丈人是很随性的一种性格,他的火烧起来快,灭下去一样快。既要让仁宗保持热情,又不能把火烧过了,这确实比那些问题处理起来更是困难。
范仲淹就不赞成马上和辽国开战。其实听到仁宗说这句话的几个人除了庞吉以外都不赞成,但是他们不敢说,皇上现在心情好,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扫兴的问题,让仁宗的喜悦消失。
惹皇上不高兴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但是范仲淹不管这些,进入仁宗的书房之后他就第一个说道:“万岁,微臣以为我大宋现在还没有收复失地的能力,眼下首先要做的是推行新政,让我大宋富强起来,然后再完成太祖皇帝的遗志。”
仁宗的脸上果然泛起一丝不快来:“范爱卿,朕认为这新政应该推行,但是辽国,也一样要打。我们这次粮食的危机如此严重,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打赢了党项,这说明朕的这支新军是能够完成使命的。”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范仲淹知道仁宗的心里肯定在划等号,你看宋朝的新军干掉了李元昊,而李元昊把辽兴宗打输了,那新军肯定能打赢辽国了。
可是战争不是这么算的,范仲淹正想说明的时候,夏竦忽然上前一步:“万岁,微臣以为这次大获全胜完全是我大宋朝堂上下一心,军民团结所致,百姓们饿着肚子在帮宋军节省粮草,每一位大臣都尽忠职守,这才能击败党项,斩杀李元昊。”
他这话说出来众人都不禁的点头,包括陈元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说道:“夏太尉所言正是,如果没有诸位大人的支持,没有百姓们的支持,我们不可能把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
夏竦笑了一下:“所以,微臣以为,新政断然不可推行一旦新政推行,各地方官员将心中不安,百姓必会人心浮动。岂能再打胜仗?”
范仲淹一听被气的胡子都起来了:“太尉大人新军能打胜仗,正是因为我们在军队已经推行了新政,这说明我们的方法很不错,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夏竦挺起胸膛:“军队推行新政成功,我们已经打了胜仗,照老夫看来,想要打赢辽国,必须维持我大宋的稳定,这新政其他条款就不能再推行了”
说道这里连陈元都有些佩服夏竦了,他这是标准的谬论可是他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而且选择的时机是如此的恰当,仁宗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把那个一直欺负自己的辽兴宗也打趴下,夏竦是告诉仁宗,推行新政可能有危险,你现在这样就好了,能打赢了。
这是在拿江山社稷开玩笑,那一场战争去换取他们那些保守派的利益,比之庞吉的小人行径还要小人。若是庞吉说出这样的话,范仲淹会不以为然。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话是由夏竦说出来的,心中着实恼怒。
仁宗一摆手:“都不要吵了,陈世美,你是怎么看的?”
陈元说道:“万岁,微臣以为两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这和辽国开战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但是我们应该随时做好准备才是,假如真的有机会,就绝不放过。关于新政,微臣这一次和许多地方官吏都谈过了,就算其他的问题可以暂且放下,冗官真的已经到了不能不解决的时候,所以微臣建议,马上裁撤冗官。”
陈元把矛头一下对准了新政中争论最厉害,也是双方都势在必得的一块阵地上,仁宗的书房里面顿时热闹了起来,司马光整个人往前一步:“万岁,陈大人所言不实,这一路上的地方官员只有五人赞成裁撤冗官陈大人,你为何欺瞒圣上?”
陈元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哦?是么?那为何本官说要裁撤人员的时候他们都不反对呢?”
司马光顿时愣了一下:“你几时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要裁撤人员了?我只听到你问他们关于这件的事情看法。”
陈元笑了一下:“呵呵,司马监军,只是你的职务太低了,我和那些人说这话的时候,你都不在场而已。”
司马光顿时恼怒,却也是无话可以反驳。整张脸都变成了酱紫之色。
话题开了头,自然有人跟着去争吵,陈元的官职也不是很高,跟这些老头子们没什么好吵的。他慢慢退了下来,退到司马光的身边,小声说道:“怎么样,我们再打个赌如何?”
司马光强行按下心中的那口气:“赌什么?”
陈元说道:“我赌在半年之内,我能让这条新政推行。如果我输了,我给你三百贯。”。
第510章 老庞接招
第510章老庞接招
司马光冷笑一声:“哼,半年?陈大人太小心了吧?为何不说半年之内把所有新政推行?”
那几个老头已经吵的脸红脖子粗的,陈元在后面小声对司马光说道:“夏大人的话有些道理,若是一下子全部推行,那么可能真的引起什么动荡来。慢慢来,十条也不是很多,去年我推行强军,今年在把冗官给裁撤了,想来等到我四十岁的时候,也就都弄完了。”
他的话让司马光很生气,同时也有些佩服。不管是滋生了强秦的商鞅变法,还是后来被当做笑谈的王莽变法,或者说范仲淹刚刚提出的新政,都是一股脑的先变了,然后再说。这陈世美要用十年来推行新政,这个耐心最少是从古至今从没有过的。
司马光真的想赌一下,想了一下说道:“三百贯太小气了,陈大人,我跟你赌三百金,半年之内,你必然推行不了”
陈元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感叹声:“哇三百金你赌我家底呀?好,一言为定。”
两个人刚刚下了赌注,仁宗就被几个老头吵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杀手锏,“容后再议”。一拍椅子说道:“好了好了你们明天再吵可以么?现在时辰不早了,出去看看宴席上面有什么要做的”
刚刚说完,就听外面的宦官喊道:“万岁,高丽使者王菊,王大人已经来了,正在宫殿候着呢。”
仁宗站了起来,手指那一群老头:“出去以后在外人面前不得争吵”
几个老头马上行礼:“臣遵旨,臣不敢。”
走到陈元面前,仁宗瞪了他一眼:“你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居然在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
说罢也没等陈元回答,一甩手就走了。
陈元有心的,他不光现在要提,他还知道自己和司马光打赌三百金的事情很快就会传的沸沸扬扬。他还打算利用自己报纸让这件事情吵的更厉害一些。
庆功宴陈元已经参加了三次了,其中两次是为他准备的,所以那种新鲜感和激动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走了一个过场之后他就向仁宗告辞,说是要回家看看。
仁宗批了,陈元出了皇宫之后却并没有去驸马府,而是直奔吕夷简的相国府去了。
虽然陈元不是一个君子,但是感恩图报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在自己刚来大宋什么都明白的情况下,吕夷简帮了自己不少的忙,如果不是他出面和庞吉说项,老庞当时不会那样就放过自己的。
后来如果不是吕夷简给自己指路,可能自己要经历的挫折更多一些。上次离开相国府的时候吕夷简的身体已经很差了。这次再见,吕夷简显得枯瘦了许多。不管是谁,连续咳嗽很长时间之后都会瘦的。
见陈元来看他,吕夷简很是高兴,从那躺椅上慢慢站了起来。陈元赶忙上去扶着:“相国小心。”
吕夷简的身子有些摇晃,脸上却挂着笑容:“世美,听说你和那个叫司马光的后生打赌三百金是么?”
陈元轻声说道:“是,就刚才的事情,相国的消息倒是灵通。”
吕夷简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的走着,身后两个家丁抬着那躺椅,以便他累的时候随时可以休息。吕夷简说道:“呵呵,现在打听消息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为了算计别人,现在是看着好玩。老夫看你要输了,输了,真的。”
陈元笑了:“我已经把三百金准备好了,只等那司马光拿去就是。”
吕夷简点头:“就知道你小子又要玩阴的,冗官怎么好裁?这一刀下去,切掉多少人的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