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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不无羡慕的说了一句:“兄弟,我在沧州营有个相识的,叫刘挑,这家伙去了一年了,你如果能去的话就找他,报我的名字,他一定会关照你的。”
陈元也笑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现在有了希望,现在要做什么?现在要继续给菱花写词继续对外面造成轰动
这次被捕快押回来的路上,有几个捕快就问自己关于那《水调歌头》的事情,想来效果不错。既然这招效果好,那就继续用,一天一首把自己知道的小苏的好词全部送出去以后小苏怎么办?那陈元就不管他了。他是有才华的人,没了明月几时有,他还可以写星星几时有。
剩下的事情,就看仁宗今天到底被自己拍舒服不舒服了。
仁宗被拍的很舒服,心情非常的好,陈元在他的心里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分。从他第一眼看到陈元被押入大堂的时候,他就感觉陈元这个人很特别。仁宗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陈元囚服下面的衣服领子也是干干净净的。
不要说死囚了,就是寻常的囚犯被关上几天,也会显得邋遢。这陈世美居然在那种环境之下还注意自己的生活,这让仁宗都有些佩服。
而且陈元后面马屁拍的仁宗很受用。即便如此,仁宗整整想了两天,他还是不能下最后的决定。
仁宗很想放陈元一条生路,虽然说他惧怕战争,但是他的心里非常清楚,战争并不是杀了一个陈世美那样的商人能避免的,如果日后李元昊真的窥视大宋的话,没有了陈世美这个借口,依然能找到别的理由。
就像现在的辽国一样,耶律涅咕噜是来谈判的,他的目的是要求宋朝在即将爆发的战争中不要给党项任何支持。但是耶律涅咕噜的借口却是重新勘定双方的边界问题。
边界的问题早已经勘定好了,在真宗的时候就和萧太后签署了盟约,但是辽国人却一年一年慢慢的破坏着这个合约。他们的士兵每年都不断的入侵属于大宋的地方,把那里居住的大宋居民劫掠回辽国,使得原本有居民居住的村庄空旷起来,那些庄稼地也变的野草丛生,然后,他们的马蹄就踏入了那里。然后,就是对宋朝说,那片地方应该是他们的,边界的界限自然需要重新勘定了。
宋朝当然不会同意,于是双方就有了争议,有争议的情况下就谈判,结果或者是宋朝退让,疆土丧失,或者是以其他的形式给予辽国一定的补偿,保证国土还在自己手中。
而第二年,辽国又会提出新的争议出来,就这样无休无止。这一次耶律涅咕噜提出的是,瓦桥关以南十县。
说瓦桥关大家可能不太熟悉,瓦桥关在河北平原的中部,在唐朝末年的时候建关,以防卫契丹,后来因为中原战乱,被契丹人占据,宋朝初期的时候收复。与东北面的益津关和淤口关,合称三关。
仁宗知道辽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宋朝防卫契丹的最前沿,如何肯让与辽国?辽人提出这个地方,显然是为了逼迫宋朝更紧一些,谈判的时候取得的利益更多一些。当然,如果真的能把酒抱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辽人的算盘打的很如意,仁宗的理念却也非常坚定,三关没有什么好谈的,那里一寸土地都不能放弃特别是现在党项人也崛起之后,那里更成为三国必争之地。
这一点那些辽国人肯定也知道,所以他们来谈判其实谈的不是边境,而是战争。仁宗甚至能够猜得出耶律涅咕噜开出的条件,那就是大宋的军队从宋辽边境后撤,让辽国可以感觉放心一些。当然,他们也会榨取很多钱财,让自己为战争来买单。
钱财不是问题,宋朝有钱,有很多钱。可那是宋朝的钱,没有理由被人家一讹就掏腰包的即便要掏一些,也要尽量少掏。边境军队的后撤就更不可能了,后撤了辽人是放心不少,仁宗不放心。
双方的谈判刚刚开始,一切如仁宗预料的一样,耶律涅咕噜在抛出边境问题之后,随即提出了解决方案,那就是宋朝把瓦桥关一南十县割让给辽国。
这一点宋祁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双方的立场无法调和,于是耶律涅咕噜又抛出了第二个解决方法,就是宋朝把三关部队后撤,在辽国和党项的战争结束之后,在恢复原状。同时,这一段时间辽宋边境辽国为了戒备宋朝而增加了不少部队,这些人的军费由宋朝来买单。
宋祁的口才还是非常不错的,而且他对于谈判下足了功夫,力求用这次的成功来挽回自己上次丢掉的荣誉。而且他觉得,这一次是自己非常好的机会因为大宋能拖的起,辽国却是拖不起的一旦战争打起来,如果辽国还必须关注着宋辽边境的话,那么对辽国十分不利。所以宋祁认为现在着急的应该是耶律涅咕噜才是。
可是情况却远远超过了宋祁的预料之外,耶律涅咕噜动不动就威胁以战争,这让宋祁感觉很是错愕。
第276章 觐见仁宗
仁宗下的死命令就是避免战争。耶律涅咕噜这样的谈判方式,让宋祁东道主的优势得不到充分的发挥,短短的两天时间,谈判就明显进入了漫长的口水战阶段。宋祁不怕口水战,因为要打仗的不是大宋。可是耶律涅咕噜却好像也不着急的样子,撂了一句话出来:“如果战争时期我们辽国因为大宋军队的牵制而造成什么损失,我们会一并记在账上,等到打完了党项在和贵国重新谈。”
耶律涅咕噜的态度让宋祁有些捉摸不透,早朝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奏明仁宗知晓,仁宗听了也感觉很是意外,商这辽国九王子为什么这么大胆,难道不怕谈崩了真的打起来,他们辽国挡不住两面攻击么?
满朝文武也都不知道耶律涅咕噜心中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宋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万岁,微臣以为,这辽国必然是外强中干,如果我们的态度再坚决一些,摆出一副不怕战争的样子,或者做出某些暗中援助党项人的动作来,这辽国人必然会惊慌的。”
仁宗没有给他答复,而是看看范仲淹和包拯二人。这是国事,这是大事,仁宗不会去指望庞吉为他做什么。而庞吉仿佛也知道这个规律一样,老老实实的站在下面,脚步一动不动。
范仲淹上前一步:“万岁,臣以为,宋祁所言有理。辽国兵马这些年已经大不如前,想同时和我们还有党项人一起开战,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他们身后的女真人这些年也是越闹越凶,辽国可以说是三面受敌。”
仁宗点点头:“这我也知道,只是,如果我们大宋现在介入战争,损失必然惨重,而且打赢了也要和党项平分战果。我是怕万一辽国人铤而走险,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
范仲淹应道:“万岁所言极是,所以臣以为,我们现在可以做一些小动作,让辽国人害怕就可以了,也让那党项的胆气更壮一些,至于真的介入其中,臣认为万岁考虑的非常妥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仁宗听范仲淹和他的想法一样,当下放下不少,下旨让宋祁放手去做,可以适当的吓唬一下辽国人。
这无疑是为宋祁解开了一道束缚自己的绳索,让宋祁的心中更是对这次谈判的胜利充满了信心:“万岁英明臣一定不负万岁厚望。”
宋祁的语气轻松了不少,从这语气中满朝文武都听到了他的信心,仁宗也非常满意:“好,就到这里吧。包爱卿,吕相国,你们两个留下一步,关于那陈世美的事情,我还问问你们的意见。其他人都散了吧。”
太监高声喊了一声退朝,其他人都转身离去,宋祁也迈着沉着的脚步再次去和耶律涅咕噜谈判了。而包拯和吕夷简两个人都留了下来。
仁宗问道:“包爱卿,那陈世美今日如何?听说他又写出不好词来。”
包拯点头:“回万岁,自从那日退堂之后,陈世美整日在牢房里面写着诗词,其中还有几首佳作,如那《水调歌头》一般的脍炙人口。”
仁宗笑了一下:“朕,现在真的想放他一马了,只是,包爱卿有没有合适理由来搪塞那些党项人?”
包拯早就预想到这个结果,所以搪塞党项人的办法包拯也早就想过,不过包拯为人,为官都是很稳健的,不该他说的话如果有其他人说,包拯绝对不会多嘴。
搪塞党项人的办法是现成的,包拯不想说。他偷偷转过头看了吕夷简一眼,吕夷简深会其意,上前一步说道:“万岁,老臣以为,只要万岁以支持党项和辽国开战为条件,换那陈世美一命,党项人不会说什么的。”
仁宗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明白了,自己正好要准备做些支持党项的样子来吓唬辽国,这样一举两得岂不是最好?
当下哈哈一笑:“人家都说老奸巨猾,这句话果然没错相国的主意来的就是快上一些。”
吕夷简忙的跪下:“老臣惶恐,老臣惶恐老臣对万岁一片忠心,从未敢有欺瞒之事,还请万岁明察”
仁宗走下来亲自扶起他:“朕不是骂你,你夸你呢想那些蛮夷多是狡诈之辈,对他们老奸巨猾也并无不可像今天范大人这样君子也想着骗辽人,朕就非常满意”
包拯说道:“范大人忠君爱国,为人耿直,还请万岁不要以此事来衡量范大人的品格。”
仁宗笑了:“朕知道。范大人的品格不用朕来说什么了。对了相国,你觉得范大人这一招能唬住那耶律涅咕噜么?”
吕夷简犹豫了一下:“这个,皇上,请恕老臣直言。若单论现在的形式和手段,范大人这一手绝对是高明。只是能不能让辽人害怕,我想有一个人应该更清楚才是。”
仁宗问道:“谁?”
吕夷简放小了声音:“万岁,您既然决定放那陈世美一条生路,何不差人去问上一声?老臣直言,在我大宋之内,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辽国朝堂上的关系了。”
仁宗愣了一下,随即一想吕夷简说的也确实有道理,那陈世美在辽国把整个燕京都闹翻了,如果不是他把燕京摸透了的话,又岂能翻起这么大的风浪来?
“包爱卿,你把那陈世美带来,朕要亲自见见他。”
包拯转头偷偷看了吕夷简一眼,应了一声:“是。”
陈元是好人,这一点包拯清楚。虽然表现的奸猾了一些,但是每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也有放手一搏的勇气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能成功,都能出人头地。可是唯独不能当官
包拯知道吕夷简一直希望拉陈元进入官场,甚至如果可以话吕夷简会在他干不动的时候安排陈元接替他可陈世美当官真的是好事么?官场上最忌讳就是招摇,最怕的就是不守规矩而那陈世美偏偏就是一个喜欢招摇的人,这样的人在官场上招人恨的。
陈元做事的时候在一些大的问题上虽然遵守着规矩,可是脚步又是那样的漂浮,总喜欢选择一些捷径。这更是要命的一条了如果你破坏规矩那还好,别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干掉你但是如果陈元当官也是选择一些捷径来做事的话,可能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干掉的。
包拯心中微微一声叹息,算了吧,自己想的是让陈世美活着,只要他不会因为党项人这件事情被杀死,包拯就做到了自己该做的。至于陈元以后当不当官,当官以后的命运怎么样,包拯不去想了。
如果有一天那陈世美真的该杀了,他就会把这个现在自己一心要救的人再次拉入死牢里去,然后为他磨亮铡刀
现在既然吕夷简要把他拖入官场,既然皇上要见他,自己带他来就是了。
这是第三天。距离陈元上次过堂的时候仅仅只相隔了三天。这比那些囚犯说的十天甚至还没有到一半所以当牢门被打开的时候,陈元的脸色都白了
这个时候不可以说他胆小,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