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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呵欠连天：“他醒了。”
“你看过他了？”海莉问，“他现在怎么样。”
“我没进去。”蓝魔揉揉眼睛，“隔着门叫他一声，他回答了我，说困想继续睡，叫我不要进去打扰。”
“谢谢你。”海莉让他回去休息。
隔着房门，房间里静悄悄。
她推门而入。
一进去就看见手。铐丢在地板上。
窗帘拉得很严实，阳光投不进，投射在上面变成厚重的阴影。
皮特罗盘腿坐在窗台下，埋头鼓捣着什么东西。
海莉叫他：“彼得。”
他恍若未闻，手臂微动，沉迷手上物件不可自拔。
海莉慢慢走过去。
靠近了她才知道，他在把玩一把匕。首。
手指擦拭刀身，按出指纹，又缓缓抹去，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
皮特罗知道海莉过来，却没有表现得如同前几次看见她时的喜悦和依恋，目光发直，只盯着自己移动的手。
海莉弯腰把手搭在他肩膀：“你自己解开了手。铐？”
她触碰到的刹那，皮特罗触电一般浑身抖动，猛然转身，眼神凶狠，惊得她缩手站直，双目圆睁。
很古怪。
猩红没有侵占他的眼瞳，却好像转移阵地一般飞到他双眼眼角，挑出两道飞起的红痕，与皮肤相融，仿佛天生长成这幅模样。
好在他似乎马上把她认出，眼神混沌之后随即清晰，挑眉道：“海莉。”
说着站起身，匕。首在手腕上飞旋一周，回到他掌心。
皮特罗的舌轻舔刀刃，好似吮吻情人的柔唇。
他看着她的目光依旧一往情深，眼角两抹飘红艳丽无匹。
“彼得？”
不知为何海莉觉得此时此刻站在她身前的皮特罗这么陌生，仿佛他的躯壳还在，却已经换了灵魂。
暗影投映在他面庞，唯独他的眼瞳熠熠生辉，看着她一眨不眨。
“你为什么不拥抱我，海莉？”
他低声说，嗓音喑哑，像电波流过身体酥酥。痒痒的麻。
海莉退了一步。
皮特罗见她退后，不依不饶地逼上前，重复方才的问题：“你不抱抱我吗？”
他说得强硬，堵了她的去路，面无表情，但海莉就是知道他在要求她的宠爱。
这种邀宠方式……有点诡异。
海莉对皮特罗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一无所知，下意识拒绝道：“应该让汉克先看看你的状态。”
“我好得很。”
皮特罗反手将匕。首别在后腰，身影笼罩住海莉，俯首在她面颊来回地嗅。
“你好香。”
从他嘴里不带羞涩说出的调戏话语更让海莉吃惊。
皮特罗与她贴面，不似从前索吻时小心翼翼的触碰，肌肤接触之间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渴望和强烈的独占欲。
她身上有他的味道，这让他相当满意。
“彼得。”海莉想试探他，“我猜你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异常。”
“有啊。”皮特罗回答得爽快，扬唇，“我现在喉咙异常干渴。”
他的行动永远比言语更迅捷。
火热的掌心扣住海莉腰肢，使她向自己贴近，亲吻来得气势汹汹，好似他是个馋了许久的觊觎者。
他在掠夺海莉的甘甜与空气，直到她气喘吁吁无力倚靠在自己身上才意犹未尽地放轻吸吮，舔糖果一般。
她是最后一颗糖，捧在手心怕化，要吃掉，他又不舍得。
唇齿交缠间他发觉海莉突然舌头一卷，马上撤离阵地，果然晚个几秒，就该被她尖牙咬破嘴唇。
一点点痛皮特罗倒是无所谓，她不高兴就不好了。
海莉想离他远点，却被他抱得更紧。
她心跳飞快。
皮特罗从未对她如此霸道。
“我要出去。”她深深呼进一口气，佯装无事，“给你检查的时间该到了。”
“你在害怕我？”皮特罗一针见血。他不生气，甚至还很轻松，“为什么害怕我。”
他眷恋地依偎她：“我不会对你做坏事，海莉。”
“我不害怕你，但是你自己打开了手铐。”海莉皮笑肉不笑，“你不是我的彼得。”
“我是！”皮特罗抬高声音，“我无法容忍让别人碰你，你知道的，海莉。”
“身体或许是。”海莉把手放在他心口，“这里不一定。”
“我记得我们相处时的每个细节。”皮特罗反握住她的手。他眼眸眨动的时候，总会拨星样挑起魅红诡丽的光。
“你如果听话。”海莉说，“就让我叫他们进来给你检查。”
皮特罗闻言陷入沉默。
海莉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感觉得到他的心跳。
咚，咚，咚。
和缓而平稳。
他板着脸极其严肃地盯着她，她一时之间竟然看不透他的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皮特罗蓦然失笑，仿佛他们在玩“谁先笑谁就输”的游戏，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耸耸肩膀：“检查就检查，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个人就是。
不更则已。
一更好多。
QAQ笑着活下去。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皮特罗的突变是汉克始料未及的事情。
皮特罗双手插袋，跟在海莉身后去找他。
在海莉跟汉克的时候，小宅男一直专心致志地玩海莉的手指，本来还旁若无人地想凑过去亲她的脸，被海莉躲开之后不依不饶，最后她说了“别闹”，他才慢吞吞站到一边。
“所以这就是你那个决定的后果。”海莉问，“现在这样是正常现象？”
“我很正常。”皮特罗对她眨眼，“什么毛病都没有，海莉。”
“不要插话。”
“他的性格……”汉克迟疑道。
海莉点头：“不像彼得。”
“我说了我是。”
当海莉再次看过来，皮特罗眼瞳红光一闪，食指抵住唇，很自觉地发出安静的“嘘”声。
“彼得，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汉克问他。
“没有，我已经没事了。”皮特罗摊开手，“不会再像个疯子。海莉不喜欢。”
“会不会不是你自己说了算。”汉克取出空针筒，“我需要看看你的血液。”
皮特罗没有马上过去，而是在海莉身边磨磨蹭蹭：“你想要我配合他？”
“乖，一下就好。”海莉摸摸他头发。
他这才贡献出自己的手臂，抽血时还是盯着海莉看，对汉克不理不睬。
“他说的是实话。”血液化验结果让汉克讶异万分，“入侵的兽化成分跟他自身的细胞暂时融合了。”
“融合。”海莉站起身，“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就像仇敌暂时握手言和。它们以前混乱彼得的身体机能，让他分辨不清是非黑白狂躁不安，但是现在，双方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没有彼此攻击，而是共存。”
“影响不是没有。”他指向皮特罗的眼角，“比如他的眼睛和他现在不同往常的性格。”
“找到科林之后拿到制剂原样，这个状况可以解除。”汉克松了一口气，“至少他现在不会随时随地失去理智。我的尝试算成功了一半。”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科林？”海莉蹙眉。
“不会等多久，教授昨天跟我说他已经有新发现。”
“我想出去走走。”皮特罗深呼吸，“这里太闷。”
他不想呆在汉克的地方。
“去吧。”汉克没有意见，“别走太远。有情况我们会随时赶到。”
皮特罗跟着海莉到学校边逛逛，期间暴风女一干人也都从汉克口中知晓他现在的情况。
“真的吗？”夜行者跑出去看。
他降落在两人身边，皮特罗第一反应是把海莉护到自己身后。
“嘿，快银，听说你好了很多！”蓝魔很高兴。
奈何在皮特罗那里被泼了冷水。
小宅男冷漠地：“我是好了很多。如果你只想说这么一句话，那你已经说完了。别打扰我跟海莉。”
“彼得。”海莉不赞成他这样说。
夜行者没觉得什么，很识趣：“那我回去啦。”挥挥尾巴一瞬不见。
然而两人回学校的时候又发生了相当不愉快的事情。
小胖子史蒂夫看见海莉跟皮特罗一起出现在小道上，兴奋地奔过去：“海莉！”
还没等他动到海莉，就被一条手臂拦住。
银发小青年高高地俯视他。
“别碰她。”皮特罗阴沉着脸。
“彼得。”海莉发觉他的情绪不对劲，刚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史蒂夫毫无知觉，一把抱住她的腿：“我就要，海莉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说了别碰她！”皮特罗一只手揪住史蒂夫的衣领，将他提起在半空。
史蒂夫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白了脸，两条腿扑腾扑腾，大叫“快放我下来”，发现皮特罗来真的，急忙看向海莉：“海莉！”
“彼得，你把他放下！”海莉表情严肃，因为紧张攥紧了背在身后的手。
皮特罗仍旧提着史蒂夫，歪头看她，眸中红光又开始闪烁：“为什么？”
“不为什么。”海莉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随便你，我走了。”
“你要是走我就掐死他。”皮特罗把生杀予夺轻描淡写，仿佛弄死史蒂夫对他来说就像揉捏蚂蚁般容易和淡漠。
海莉真是不喜欢这样子的皮特罗。
“你生气？”皮特罗问她。
“对，我很生气。”海莉毫不委婉，“而且非常讨厌你这种行为。”
史蒂夫这时候已经吓得小声啜泣起来，害怕皮特罗伤害自己，拼命咬着嘴唇强忍恐惧，看海莉的目光充满祈求。
海莉抹一把眼睛，不忍心看史蒂夫的表情，对皮特罗举白旗：“你到底想怎么样？”
皮特罗看她抹眼睛，以为她在哭，面色大变，随即丟下史蒂夫，但不忘警告他：“别乱动。”
瞬到海莉跟前搂抱她：“不哭。”
他把她的手捉了放在唇边亲吻，语速飞快，像他从前未配合正常人说话时一般：“我知道我这样做你看着不舒服可是看你哭我心里更不舒服。”
“我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好。”黑化小宅男此时全心全意哄他的猫咪，“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人，你不觉得强大吗？”
“不觉得。”
“要是你不喜欢我这样，就别让别人碰你。”皮特罗对于她的否定答案不以为意，“我控制不住会想杀掉他们。”
“只是很正常的肢体接触，彼得。”
“不行。”皮特罗让海莉摸自己的心跳，“我的血液兴奋流动，对吗？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忍得住什么也不做，所以别激怒我。”
他心跳真的快得不正常。
海莉想把手缩回，被他按牢。
她余光看见想逃跑不敢逃跑的史蒂夫，心头一动，干脆反握住他的手。
“不让他们碰我，那谁可以碰？”她问。
“我。”皮特罗马上回答。
“只有你吗？”
“只有我。”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史蒂夫慌慌张张地溜掉，皮特罗没有回头看。
“所以，现在就只有我跟你。”海莉微笑道，“我们回房间去吧。”
皮特罗知道史蒂夫跑掉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海莉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不想说。
“海莉，你真狡猾。”
海莉从未被他这样调侃过，正讶异不已，他却又笑笑：“我喜欢你对我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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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海莉裹好浴巾，对着镜子面无表情。
她觉得有点累，重新在水龙头下汲冷水洗了把脸。
门被悄悄推开。
察觉到皮特罗进来，是因为他已经贴上她的背，手不老实，试图往她浴巾包裹的饱满里钻。
“我不想来。”海莉拍掉他的手，放低的声音像猫咪呼噜噜撒娇，“困。”
“那睡觉吧。”皮特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