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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们自己的东西就够多了。”她喘了口气,“方队,我们这是去哪儿?”
方无应看看不远处的天空,七月的长安原本该是繁花似锦的佳境,现在花木繁盛,鸟鸣依旧,可是人声却一点都听不到了。
“出长安,往西,”方无应说,“往南的路上肯定有慕容冲的人马把守,都知道要去东晋避难——苻坚是往西逃的,那边比长安城安全得多。”
“留在此地难道不行么?”小杨问,“这儿已经被烧掠过一次了,难道还要梳篦第二次?”
“如果是慕容冲的话,那就很难讲。”李建国说,“他当年发誓要杀苻坚,诛灭其家全族,掘地三尺怕是也要找出前秦相关王族,连尸首那小子都不会放过的。我们留在此地也难保安全。”
“另外,通知各位一件事。”苏虹停了一下,“现在我们暂时无法和凌局取得联系,我刚才尝试过一次。但是也说不定,夜晚效果会好一些……”
“如果始终联系不上呢?”小于问。
“那就只有去指定地点,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后备之选。”苏虹说,“指定地点是新平佛寺。三天之后,凌局将于零时在那附近进行固定回收,如果失败,之后每夜都会在零时、于同一地点重复回收。我们各自都携带着发射器,这样两点固定,成功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
“新平佛寺?就是苻坚被姚苌所杀的那个地方?”
“相比较其它地点,新平佛寺更好确定。”苏虹深吸一口气,又把背包往背上扛了扛,“不管怎样,我们不能留在长安城里了——威皇帝既然在此,咱还是少和他犯冲吧。”
“威皇帝”是慕容冲的谥号,一个威字,可以看出此人纵横沙场的气魄。
“是啊威皇帝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小杨哼了一声,“遇上你我,还不是跟切白菜似的?”
李建国拍了他一下:“全军散打冠军还害怕慕容冲?有点儿自信行不行。”
“关键是不知道慕容冲的实力如何。”小杨嘟囔着,“要得过两招才……算了,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怎么?”
“总觉得威皇帝在我心里不似人形,反而像头怪物。我无法以常人去考虑他。”
“怎么把人当怪物了?”
“不知道,就像上次闯来的高洋那个变态……”
苏虹在旁边打断他的话,“别这么说人家,我很喜欢威皇帝的。”
方无应在旁边一直没开口,此时倒是怔了一下。
“你喜欢他?干嘛会喜欢他?”他眼神古怪地看着苏虹。
“呃,不,其实我是想说……我只是不想把他当做个坏蛋一味指责。”苏虹说,“他小时候也挺惨的……”
“妇人之仁。”李建国哼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看这长安城吧,什么叫尸横遍野?就这样你还愿意同情他?哦,小时候很惨,于是长大了就拿万千无辜生命来泄愤?瞧瞧他干的这事儿,像小杨说的,这么残忍,不是怪兽又是什么?你们女人就是看见了人家长得漂亮。漂亮怎么了?长得漂亮就可以杀人无罪?”
苏虹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要是活在这个年代,我也会恨他入骨。但是拉开一千多年的距离,旁观者总是不由自主看得更多一些。”
“看得再多,他也是个杀人魔。”李建国一脸不屑,“我就讨厌这种娘们唧唧的家伙……”
“谁娘们唧唧啦?”苏虹有点不满,“他小时候那事儿是被迫的好不好?队副,你得公正一点。”
“OK,OK。”李建国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说错了。好吧,他幼年被男人上了是他的惨,可是长安城的百姓被他杀了,百姓们也惨。所以恕我无法同情他。”
苏虹突然说:“话说,真要咱们碰见慕容冲,然后把他抓住了,队副,你会怎么办?”
李建国愣了一下:“这……我还真没想过。咱抓得住这家伙么?唔,不过说来只是情绪上的厌恶罢了——要是他伤了队长或者你们,我才会和他拼命呢。”
小杨笑起来:“慕容冲伤不了队长。”
方无应挤出一丝笑容:“你就那么说得准?”
“说来,队长你败在过谁的手上么?”小杨忽然想起,“我可从没见你败过,所以很难想象慕容冲能伤你。”
“我当然败过。”方无应淡淡地说,“很多年前。”
“谁?!”小杨兴奋起来,“天大的新闻!是谁打败了队长?”
“陈年旧事了,一个姓窦的小子……”他摆摆手,“行了快走吧,天黑前咱们得出长安城。”
《附录》
公元384年3月,慕容泓在关东召集了几千鲜卑人,偷偷渡河入关,在华阴起兵。平阳的慕容冲也以2万起事,攻打蒲坂。结果被窦冲败于河东。这就是那姓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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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见一只兽从海中上来,它有十角七头,在角上戴着十个冠冕,七头上有亵渎神的名号。
由于龙將权力赋予兽,因此龙受到人们崇拜,兽也受到人们的崇拜,全地人如是說:『有誰能像兽一般?有誰能与兽为敌?』”
——《約翰默示錄》第13章一四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长着“好人脸”的大叔
更新时间:2009…11…29 18:30:43 本章字数:5025
一行人步出长安城,天气有些热,太阳落得也迟。方无应不敢把人分开,也没有按照惯例派遣斥候,人手太少,聚集在一起抵抗力才能稍大一些。他又叮嘱苏虹无论如何不要掉队,一旦有事就躲到人群后面去。
他的话还未说完,由远及近传来马蹄声,方无应打了个手势,所有人的戒备顿时提升,全都将伪装好的武器拿在了手上。
尘烟中,奔向前来的是一小队士兵,领头的似乎是个下级军官,穿着铠甲,骑着高头大马。
“小心,是慕容冲的手下。”方无应低声道,“全面警备。”
李建国看了他一眼,多少有些惊诧,他没想到方无应只一眼就辨认出对方的来路。
出发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穿好了战袍铠甲,规格是参照十六国时期士兵的标准,包括方无应在内,打扮都极其普通,甚至故意弄得灰头土脸、难辨面目。
那队士兵很快来到他们近前,为首的那个军官勒住缰绳,一双凶狠的眼睛盯着他们:“哪儿来的?!”
李建国看看方无应,赶紧道:“启禀大人,我们是燕主部下。”
燕主,即慕容冲,李建国的意思,至少得先表明是自己人,才不会遭难。
岂料那军官骑着马围他们绕了一圈,阴险一笑:“怎么我看各位,面生得很?各位既不是鲜卑人,定是苻坚那厮的走狗!来人!给我全都拿下!”
……
厮杀是在一瞬间开始的,隐藏的兵器全都亮了出来,金属相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苏虹在人群里只往后躲,她这是头一次身陷战场,吓得脸色惨白,腿肚子都发软!
“……往后!往后退!到我们身后去!”方无应冲她低声喊。
苏虹想往后退,谁知却退到了人群边缘,那儿是一道高高的土坡,她脚跟发软,一个没留神,竟仰面从土坡上摔了下去!
“……苏虹!”
高处的叫喊声传入苏虹的耳朵,她却没法听清,因为整个身体往下滚落,苏虹只觉得骨头与肌肉撞得生疼!她想抓住点什么停下来,但是下落力量太猛,加速度越来越大,她只能任凭身体像流星一般,坠入坡下……
一只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抓住了苏虹的胳膊!
那是斜下里冒出的一只手,但却像铁钳一样,死死钳住苏虹的胳膊!
身体的下落终于止住,苏虹呻吟了一声,她晕得几乎没法睁开眼睛。
“……还活着么?”
是粗哑的男人声音,苏虹慢慢睁开眼睛,旋转的金星逐渐散去,她这才看清楚对方——不,是看清了对方隐藏的地点。
那是一大蓬山草,而那人,正躲藏在山草的里面。
“……多谢。”苏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同时她奋力伸出手,攀住一根较粗的枝桠,这下,身体总算轻松了一点。
“原来是位姑娘。”那个声音笑了一下。对方始终躲藏在山草后面,脸孔无法看清。
苏虹轻轻喘息着,她知道自己身上多处擦伤,每个地方都火辣辣的疼,但是稍稍活动了一下四肢,并未发现骨折现象。
真走运。
“姑娘是什么人?是慕容冲的手下?”
苏虹的眩晕还未退散,她缓缓摇摇头:“不是。”
“我看姑娘也不像白奴(鲜卑人)。”那声音顿了一下,“可你也不是苻坚手下。”
苏虹叹了口气:“我哪边都不是,无辜小民一个。”
那声音又笑起来:“小民?小民有你这一身打扮的么?”
苏虹不响了,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说:“大叔啊,我们俩不能总是吊在这儿吧?”
“当然。”
说了这话之后,那人又不吭声了。
苏虹等了半响,她看看上面那蓬山草:“大叔?”
“我在算计,往下要落多久,方能落在河畔。”
“河畔?”
“下面是一条湍急的大河,姑娘不知道么?落势太猛,会跌到河里去的。”
苏虹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儿,才说:“再怎么说,咱俩吊在这儿,也很不成体统呀。”
“不成体统,绝对不成体统,直如两条素未谋面的肉干。”
“肉干?!”
那人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往下滑吧,反正不是寒冬腊月,滑进河里也许有生机。”
“呃,这个……”苏虹心想,你以为是玩漂流么!
那人深吸一口气:“好,我先下去,等我到了地方,姑娘你再松手,我如果稳当了,就可以接住你。”
一听他说得有理,苏虹也同意了。
然后就见那人松开手,像一只匍匐的山虎,翻身冲下山坡……
苏虹的姿势限制她无法扭头去看下面,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有听见落水的噗通声。
“大叔难道跌进无底洞去了?”她暗暗想,“啊啊大叔难道变成了爱丽丝?”
这下可麻烦了。
谁知就在这时,她听见底下传来很低的喊声:“姑娘,下来吧!”
“……可是,我……不敢。”
下面的人又喊道:“没关系,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么?”
知道挨不住了,苏虹咬咬牙,以玩蹦极时的相同心情松开了手,谁知山势不是一般的陡峭,一路连滚带跌,苏虹囫囵着就往山底冲去!很快,大河滔滔的水声就灌入苏虹的耳朵!她有点慌,想赶紧抓住什么来刹车,但手脚所触之处不是沙石就是矮草,根本阻止不了她下跌的情势!
就在即将栽入河里的那一瞬,一个人影扑过来,抱住她往旁一滚!俩人在铺满沙砾石子的河滩上滚出好远,才算停了下来!
等到运动的力量完全停止,那人才松开了她,慢慢跪坐起来。
苏虹只觉得浑身疼痛,她勉强支撑起身体,弄掉脸上手上沾的河砂。
“真险。”那人说,“本来想接住你,可是落势太猛,我怕我们全都会滚进河里。自直堕取为横摔,或可有救。”
苏虹呻吟了一声,“敢问尊姓大名不是叫张无忌吧?”
那人愣了一下:“不是。”
“那就好。”
苏虹忍着疼,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浑身筋骨。
“居然没有骨折也没有严重挫伤。”她叹了口气,“我可真是命大。”
那人哈哈大笑:“遇上了我,姑娘当然福大命大。”
苏虹这才仔细打量起那人,四十岁出头,腿短身长,脑袋挺大,脸上五官神情看着很和善,他披着战袍穿着铠甲,脸上有血痕,腰侧挂着一个拳头大的玩意儿,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此人五官立体感很强,高鼻深目,一望过去就知不是汉人。
“大叔,您是氐族人?”苏虹好奇地问。
男人点点头:“姑娘是南人?”
“我是女人。”苏虹嘀咕了一句,“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