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泉咧嘴一笑。
“原来你们对‘杀人’这件事还有所顾忌啊?”她用一种吊儿郎当似的语气反问道。
宇野对她的这种明显的无礼态度显得十分不悦。
“当然。我们可不是什么随心所欲、毫无秩序的组织。所以你对主控室的破坏,就是对官方实施的犯罪,不好好追究你的责任并加以惩处,是不行的——明白了吗?”
柳泉看起来好像有点惊讶。她眨了眨眼,顿了一下才应道:“……以冠冕堂皇的名义所实施的,就不算犯罪了吗?”
宇野:“……你说什么?!”
柳泉露齿笑了。
“说我们刚刚提到的话题,‘在过去的时间里所实施的杀人,是不是就算完美的犯罪’。”
宇野怒喝:“你……!!!”
他好像再也受不了面前这位年轻姑娘的讥刺似的,面色紫涨着,转过头去,气咻咻地向着那位姓“中村”的青年下命令道:“立即把她逮捕起来带走!蓄意破坏主控室的行为,等同于反叛,刑罚——”
柳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所以,要判处我的死刑吗。”她那双爱笑的弯弯眼睛彻底冰冷了下来,黑色的眼瞳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宇野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大概是知道和她争执的话不但不会赢,而且还会被她抽丝剥茧地找出更多己方的错处;他朝着中村使了一个眼色。
中村向着那些黑衣人一挥手,那些人瞬间像黑色的甲虫一样涌了上来。
付丧神们的身形微微一动,好像想要和那些黑衣人继续战斗似的。但柳泉立刻出声,喝止了他们。
“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在付丧神们听到女审神者阻止己方的行动而动作微微一滞的瞬间,那些黑衣人已经涌到女审神者的身边,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好像马上就要去擒拿她的双臂,将她带走一样。
和泉守兼定的眼珠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他脱口而出:“……雪叶君!为什么不让我们……!?”
他从未见过她处于如此的劣势之下。即使是在新选组和幕军大势已去的箱馆战役中,一直到了她斩断长发、披上洋服外套,决意顶替土方先生前往弁天台场的时刻,她看上去仍然是从容的、强大的、意志坚定且不可改变的。即使他们内心都清楚,前路上等待着她的会是失败,会是伏击,会是死亡——
然而此刻,她阻止了他们为了维护她而继续的战斗。她就那么平静地任由那些甲虫一样黑压压涌上来的敌人们将她包围在中间,带她去执行那不知所谓的处刑——!
“……你在函馆,在一本木关门……那样的处境,那样的死局,你都可以活下来,反而现在却要……毫不抵抗地束手就擒吗!!”他脱口大吼道,吼得脸色涨红,青筋绽出。
女审神者看起来好像有点讶异似的,她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也许是因为看清了他脸上那种又是惊讶、又是不解,焦急又痛苦、难以表达出来的情绪,她的目光一闪,然后抿起嘴唇,轻轻地笑了起来。
“兼桑,在好好地担心着我呢。”她用一种非常温柔的声音说道,“我很开心哟。”
和泉守兼定:“……别说废话!!以为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蒙混过去吗!!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办!真的乖乖让他们押走去送死吗!!!”
女审神者的眼中有丝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然后,她竟然朝着他点了点头,承认道:“嗯,计划里是这样的。”
和泉守兼定:“……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也好、土方先生也好,到了最后,一个个都要丢下我去送死!!我告诉你啊清原雪叶,这种见鬼的处境我受够了!!我要——”
他还没把最后那半句话说完,就感到一只手伸了过来,牢牢地按住了他握刀的右手。
他猛地一转头,却发现三日月宗近就站在他旁边。按住他手的那个人,也是三日月宗近。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有若实质一般愤怒的目光,天下五剑之一慢吞吞地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嘘,和泉守君。”他听到三日月宗近用不管何时都平静而强大、仿佛充满安定人心的力量的那种语调说道。
“雪叶君想要做到的事情,一定是有意义的。”他说。
“她不是瞳小姐,不是其他任何审神者,甚至不是土方君——”
和泉守兼定:?!
三日月宗近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不远处被黑衣人包围的女审神者的脸上。他深深地注视着她的脸,然后,微微翘了一下唇角。
“要相信她啊。”他说。
※※※※※※※※※※※※※※※※※※※※
10月15日:
什么,这一卷都已经写到250章了吗!真是个微妙的数字啊【你够
今天稍微写得粗长些,因为这两天要赶一个报告,截止日期是18号,所以下次更新预计在19或20日。
如果大家还有印象,妹子这一章里说的“即使是像我这样的笨蛋也不是那么好收拾的”,是在仙台城大厅里准备和罗刹大军决一死战之前说的。当时副长对她的这句话表示了赞赏啊w
PS。 今天的感谢名单有以下几位小可爱们:索菲亚、喵喵、归鹤深~~给大家比心!(づ ̄3 ̄)づ╭~
826?【回归篇?之四】?251
和泉守兼定:“……”
他默了片刻。
一时间他觉得三日月宗近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但一时间又想起很久以前; 在箱馆的原野上,三日月宗近也是挂着这么一副从容沉静的神情,却毫不犹豫地出手把他打晕过去,并没有秉承着他们身为刀剑付丧神的原则去讨伐意欲更改历史的清原雪叶; 而是网开一面放过了她——
那次事件之后; 他立刻就被一阵奇怪的狂风卷起的漩涡带回了本丸。可是当他晕头转向地在本丸大门外终于稳住自己的身体时,他却没有看到三日月宗近的身影。
并且,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虽然本丸来继任的审神者来了又去了、换了好几任,但是; 三日月宗近仍然没有归来。
最后; 三日月宗近的出现和他的消失一样突兀而令人措手不及。他是在一个晴朗的黄昏——在晚霞最绚烂的时候,叩响了本丸大门的。
和泉守兼定记得; 当时是正好在庭院里玩耍的粟田口家的那些小短刀们跑出去替三日月宗近开门的。他正巧在那个时刻偶然经过长廊上; 然后就赫然看到三日月宗近依然气度雍容、步伐平稳地从大门的方向过来; 走进了庭院。
当时; 他看起来就好像只是出门去了一趟万屋那样; 发型甚至都纹丝不乱——唯一奇怪的是; 和泉守兼定注意到他的一只衣袖缺了一角,从衣料齐整的断口来判断,就像是被什么割断了似的。
和泉守兼定还记得; 当时他不自觉地在长廊上停下了脚步; 愕然地张开了嘴盯着那个意态从容地缓步走进本丸庭院的男人。
然后; 那个男人仿佛也注意到了他一样,停在庭院正中,朝着他遥遥地颔首致意,脸上甚至漾起一抹完美的、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和蔼(?)笑容,向着他打招呼道:“哦,和泉守君也在这里吗。”
和泉守兼定:“……”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对三日月宗近说些什么。
是怒气冲冲地质问“你为什么在函馆把我打晕?”或者“你是怎么把我丢回这里、自己却又在外边多呆了这么久的?!”,还是直截了当地询问他“雪叶君呢?后来怎么样了?她成功改变了历史,救回了土方先生吗?”或者“如果她成功的话,那里的历史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而三日月宗近就站在庭院正中,尽管一侧的衣袖莫名其妙地缺了一截,却无损于他高雅的气度与优美的风华。他朝着和泉守兼定微微一笑,就好像过去的这些时光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那种笑容里却又带着一点说不清的意味,仿佛他对和泉守兼定要说的话都已全部成竹在胸,却丝毫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愿似的。
……就像现在这样。
和泉守兼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也积累了一肚子的怒气,但却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
他知道自己也许不像三日月宗近那么聪明深沉、心思缜密,甚至也可能不像三日月宗近那样了解他们的审神者。可即使这样,他担心她的心情是不会减低的。
和他完全忠诚且仰慕土方先生的那种心情不同,或许是因为他也见过她作为副长吹的那一面,所以微妙地在内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和她的平等感,并因为这种与她共享着的、对土方先生的脑残粉属性(?),而愈发感到和她的接近——不像是审神者与付丧神之间冰冷的上下级关系,倒更像是在新选组里相处许久的伙伴与友人。
在和泉守兼定看来,土方先生后来任命清原雪叶担任一番组的代组长,真的是再恰当也没有的英明指令了。
在他心目里,清原雪叶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和他一样仰望着土方先生、追随着土方先生,坚信土方先生的士道就是人间的大义;然而同时,因为土方先生对她的另眼相待,以及她一直以来的出色表现,所以她在他面前站在了一个更高一点的位置上——虽然还没有达到土方先生那样的高度,但她作为土方先生的得力助手,和泉守兼定是承认她可以领导一番组,也领导自己的。
然而现在,这个土方先生的狂信徒要和当年的土方先生一样干脆利落地赴死了。这是和泉守兼定完全不想面对的事情。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上几句话来阻止清原雪叶;但清原雪叶却仿佛已经丧失了和他打哑谜的耐心一般,干脆利落地转向那位名为“宇野”的大人物,直截了当地问道:“既然要对我进行严厉的处罚,那么我可以说说自己最后的要求吗?”
和泉守兼定:!!!
“喂!!”他脱口吼道,“什、什么‘最后的要求’!这、这不就是——”
遗言。他本来想说出这个字眼。但按住他手背的三日月宗近的那只手却猛然加重了一点力气,几乎把他的手上捏出几道指痕来;成功地阻止了他把那个不吉利的字眼说出口。
就在他这么猛然一停顿的工夫,那位宇野副局长已经开口了。
“哦?”他的语调里带着一抹兴味,就仿佛一只巨大的蜘蛛正在愉快地注视着落入网中、手足都被重重缠裹起来,再也无力挣扎求生的、将死的猎物一样。
“有趣。……说说看吧,不过分的话,倒是可以满足你的。”他宽宏大量似的说道。
女审神者闻言露出一抹笑意,略一颔首,反而问道:“在那之前,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在我被处刑之后,你们将会如何处置这几位今夜被我骗到此地的付丧神?”
和泉守兼定:?!
宇野好像显得有点诧异。他那双被脸上的肥肉挤得有些细长的小眼睛迅速扫过面前的年轻姑娘的脸庞,看清了她略有些苍白的面色——这让他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其实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或许也在恐惧着即将到来的终焉吧——于是,他眯眼笑了起来。
“嘛,虽然看上去也都是一时之俊才,但是我们也不缺资源和刀匠……是吧?”他悠然答道,带着某种高高在上施舍下来的怜悯。
“虽然你说是你把他们骗到此地来的,但是和你一样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这也是事实。……碎刀,只怕是很难避免的呢。”
他慢悠悠吐出那个要命的字眼,语调里满含着某种恶意与宣判他人死刑、主宰别人命运而带来的快意。他紧盯着面前的年轻姑娘,仿佛想要从她脸上看到意志崩溃的软弱神情或眼泪。
然而他有点失望了,因为她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微微垂下视线,仿佛并没有对这种残酷的宣判无动于衷,却也没有挑战时之政府命令的意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