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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起了眉眼,并没有笨到把这句感慨说出来,而是静静看着土方打开了那个小木盒的盒盖。当她的视线落到盒子里放着的物品上时,她脸上那个淡淡的笑意一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因为盒子里放着的,赫然是一段绘有白色山形纹的浅葱色布料!
土方径直伸手把那段布料拿了起来。现在柳泉可以看到它的全貌了。看上去它确实是从哪件新选组的羽织上裁下来的一段,土方拿着它端详了片刻,然后折了几折,将之折成长条状,然后把它横过前额、绑到了头上。
柳泉:?!
她还不至于看不出土方这么把一条疑似从新选组的浅葱色羽织上裁下来的布条在前额绑成这种样式,到底有何用意。她忍不住瞪圆了双眼,死死盯着他前额上那道绘着山形纹的浅葱色布条,一句“你这不是敢死队的绑法吗”的质问,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或许是土方感应到她那种怪异的注视,很平淡地扫过来一眼。但这一眼之后,他却忽然顿了一下;下一秒钟,他喷笑出声。
“哈!……什么啊,你那张脸。”他说。
柳泉:??
或许是因为她满脸都写满了愚蠢的问号表情,土方露出惨不忍睹的神色。
“……你,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呢。”他补充道,居然用右手又拍了拍自己前额上绑着的那根浅葱色的布条,饶有兴趣地反问道:“怎么?难道你也想弄这么一根吗?”
柳泉:“……”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
“确实如此呢。”她老老实实地答道,目光仍然停留在土方的前额上。
土方微微一挑眉,神色间露出了一点真正的兴味。
“你不害怕吗?……这毕竟是‘壬生之狼’当年曾经穿过的羽织啊。老实说,憎恨着这种浅葱色羽织的人,说不定到处都是啊。”
有那么一瞬间,柳泉在回答之前,忽然觉得咽喉紧缩、声音哽住。
“……没什么可害怕的。”
她竭力克服了那一阵胸中忽然涌起的、强大的悲伤,梗着嗓子,响亮地答道。
“对会津而言,那代表着大家为之奋斗和沉醉的东西吧……”
仿佛十分意外于听到这样的回答,土方微微一怔。
“……什么?”
喊出这一句之后,柳泉已经迅速理清了思绪。
其实也无需多做思考,因为另一个副长——她所熟悉的那一位——所说过的话,足以作为现在的回答。
“当然有憎恨新选组的人,不过,更多的人,会把那种浅葱色羽织和诚字旗一起,作为前进的路标吧……”
“土方先生只要率领着那样的人们一起前进就好了!”
“那些现在并不明白的人……将来有一天,也一定会理解您的信念和坚持的意义……”
是的,这就是之后会发生的事。遗憾的是,她不能真正坦白地告诉他,只能借助于这种类似一厢情愿的“祈愿”口吻,才能够说出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新选组的精神,一定会长久流传下去。”
“……我是这样想的。”
土方的脸上浮现了真正的惊讶神色。他直直地盯着柳泉,仿佛直到现在才第一次正视着这个突兀地出现在他的执务室里、来历和身份都很可疑的年轻女子。
然后,他惊讶的表情慢慢柔化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笑痕。
“哦呀,你,很敢说嘛。”他评价道。
他迈开大步,绕过办公桌,来到她的面前。
就那么凝视了她片刻,他的唇角那一丝笑影仿佛扩大了一些。
“……难怪斋藤会让你来找我。现在我大概能够稍微理解一点他的想法了。”他含笑说道。
柳泉:?!
“他准是觉得你那种顽强的一厢情愿,会挺让人欣赏的吧。”副长说。
柳泉:“……”
啊,虽然听上去像是赞赏,可是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哪里很微妙呢……?
不过副长也并没有期待着她能有什么好的反应。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他的视线就径直越过了她的肩头,望向门外。
“真是的,那些家伙在我办正事之前净是在捣乱啊!”他半真半假似的抱怨了一句,唇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了。
“那就先去把以前那些同伴救出来,再去取下黑田的首级吧。”他就这么语气依旧轻松地说着,话音未落就举步绕过了柳泉,继续向着门外走去。
他并没有询问柳泉要不要跟他折回弁天台场,救援正在那里奋战的新选组。或许是认为她身为一介女子,能够千里迢迢来到箱馆已经算是奇迹,不应该再要求她去做更多难以达到的事情了。
柳泉也并没有跟上他脚步的意思。
她就那么站在土方的执务室正中,眼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迈出房门,身影即将拐弯消失在走廊上的暗影里之时,她忽然又提高了声音,脱口喊道:“土方先生!”
土方在走廊上站住了脚步,一脸奇怪地转过身来望着她。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他问道。
柳泉张了张嘴。在那一瞬间,她冲出伏见奉行所、而土方握着刀站在奉行所大厅正中,在她身后咆哮着“喂!别死了!给我活着回来!”的记忆,再度复苏了。
她的眼中一瞬间就涨满了泪水。幸好此刻这位真正的副长已经走到了走廊上,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他大概是不可能看到她这种软弱的表现的吧。
可是,要说什么呢?也对他说“喂!别死了!给我活着回来!”吗?
然而,尽管她多么想要说出这句话,也是不可以的。
他不可以活着回来。这就是历史。
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命运。
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土方却忽然出声了。
“要是想说什么‘千万别死了’之类的话就算了。”他说。
柳泉:!!!
她无法控制地猛然睁大了双眼,惊愕万分地瞪着土方的身影。
他遥遥地站在那里,身影像是下一秒钟就要融化在暗影里那样。
他仿佛笑了一笑。
“因为我当然不会死了。较量才刚刚开始哪。”他朗声说道。
然后,他转过身去,不再回首,大步走了出去。
不知为何,当柳泉追到房门口、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之时,她的鼻子莫名一酸,一直噙在眼眶中的泪水就那么落到了面颊上。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从房间内透出的光线投射在门前的地上,将她孤独一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蠕动嘴唇,无声地说道:
【别死好不好,土方先生……】
这样微小的心愿,也只能在这种无人之处,以口型一点一点,慢慢说出。不能被人听到,也不能被人知道……
土方先生,别死了,要……活着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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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7日:
hhh今天的脑洞怎么样!这个可是真正的副长w
所以说历史到此为止才完全被纠正回正轨啊【。
本章副长的性格,大致参考了一下大河剧《新选组!》里的副长。那里面的副长可美味了【你够
副长提到的“黑田”,是攻击函馆的新政府军的首领黑田清隆。
刚刚回到国内两天,时差还没倒过来,然后重感冒也没好QAQ
今天又要回老家,我感到很疲惫……
老家那边不知道能不能上网,总之我会努力码字的。
赶在出门之前先来一章肥的给大家!
PS。 谢谢小天使CS菌的地雷!(づ ̄3 ̄)づ╭~
779?【回归篇?之四】?204
柳泉在原地呆站了片刻; 目送着真正的副长的背影在走廊尽头消失;之后; 她慢吞吞地探手入口袋中; 摸出了一样物品。
是新选组的那枚诚字袖章。
她回手将那枚袖章别在左臂上; 然后就那么堂堂正正地、大踏步地走出了土方执务室的房门; 穿过走廊、迈下阶梯,一路沿着土方刚刚离开的路线,迈出了奉行所这座建筑的大门。
然而,在庭院里; 已经没有了土方的身影。很显然,他已经离开五棱郭; 踏上前往弁天台场的道路。
柳泉在庭院中短暂地仰首向天,将眼眶中的泪水忍了回去。
这是流再多眼泪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既然如此,那就去做一点现在的自己; 能够做到的事吧。
然后; 她重新将视线放平; 环视四周。
身旁传来一阵簌簌的脚步声,仿佛是从树丛中踏过落在地上的花叶而缓缓走出来的声音。
随即,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重新响了起来。
“那么,你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吗,雪叶?”
尽管她仿佛在那栋建筑之中逗留了过久的时间,天色好像也已经过了正午;错过了在五棱郭外与大家会面的时间,也不知道其他那些付丧神们是怎么焦急、又是怎么去推测在他们的审神者身上发生之事的;但此刻; 三日月宗近的声音温和平静; 语调背后蕴含着一抹不可动摇的强大意志; 就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的决意一样。
俊美的付丧神从容地从她身旁的那处树丛背后转出,走到她面前站定,那双蕴有新月的眼眸静静停驻在她的脸上。
“准备好……要去维护历史了吗。”
这一句话说得与其像是问句,不如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陈述。他好像根本没有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在通知她接下来要去完成的使命一样。
被麾下的付丧神反过来这么来了一次类似最后通牒一样的命令,女审神者却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翘起了唇角。
“三日月,”她并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先唤了他一声,才继续说道,“你说,历史能够带给我们什么呢?”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凝。
“什么?”他问。
女审神者似乎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径直继续了下去。
“‘历史’是‘未来’的根基,没有‘历史’,就到不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未来’,是吧。”
三日月宗近没有说话。
女审神者好像也没有寄望于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答案,而是想要借此厘清自己的思绪似的,自顾自地继续道:
“所以为了那样的‘未来’不被撼动,我们必须舍弃一切来维护‘历史’,不管在那过程之中我们会失去什么……”
三日月宗近仍然没有说话。
女审神者忽然一笑。
“这不就像是那个经典的问题吗,一列疾驰的火车奔驰在铁轨上、无法停下来,前方有个道岔,一边通向一百个人,一边通向三个人……你怎么选择?”
她忽然将刚刚凝望前方的视线投向三日月宗近。大概他觉得这也许是表示自己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下去,于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道岔?”他最后说道,露出疑问的神色。
女审神者扑哧一声失笑了出来,但那笑意十分短暂,在她脸上一掠而过。
“我早就应该猜到的……”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扳动道岔,可以将火车——嘛,姑且就认为等于一百匹疾驰中的小云雀拖着铁制的沉重车厢吧——导向某一个方向。是选择一百个人?还是选择那三个人?”
三日月宗近叹息了一声。
“雪叶君,是在替那三个人鸣不平,是吧。”他终于说道。
“在你心中,新选组也好、土方岁三也好,都属于那‘三个人’之列,是为了大局不得不舍弃、但他们的牺牲会带来巨大痛苦的人们……对吧。”
女审神者笑了一笑。
三日月宗近那双著名而美丽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那双眼眸里仿佛带着一丝了然世情的悲哀与怜悯,使得他有那么一瞬间显得有些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意味,如同真正的神明;然而下一刻,他忽然眯起了眼睛,忽然迈前两步,瞬间就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化为无形。
然后,他举起右手,翻过手来,以指背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假如改变历史的话,我们的未来也会被改变……”
“假如要让历史上的什么人存在下来,代价是在‘未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