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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双褪去血红、重新恢复了明澈的眼眸里,浮上了一层类似于感慨、追忆和悲哀的情绪。
“……所以,最终这也不过只是我的一种一厢情愿而已——”
她的声音骤然低了许多。与其说是在对着蜷缩在自己脚边、一败涂地的敌人说着什么胜利宣言,不如说是一种带着某种惆怅之感的自言自语。
“我一直、一直在想,假如有一天,还能够再见到土方先生的话,我一定要对他说——”
“无论我走了多远、无论是不是还能够再到他的身边……”
“我都要说‘时至今日,你仍是我的光’。”
“然而,是我的光的那个人,不是你。”
“我知道他已经消失在历史里了,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了……我以前,大概只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吧。”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即使再向前迈进,也不可能再到达他身旁——”
“我仍然要一直向前迈进。”
“因为只有这样做,我们的相遇才是有意义的。”
在她的语声里,地上蜷缩着的那个人外形渐渐发生了变化。
在一团浓重的黑雾之中,他的头顶和身后慢慢长出了尖锐的骨刺和长角。
然后,那个扭曲的身影又在那团黑雾里,伴随着不祥的哧哧声,慢慢化作了相同的黑气,溶入黑雾之中,无影无踪。
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间,柳泉的双眼仿佛微微睁大了一下,死死地盯着那处先前他躺过的地面。
现在,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不知道就这么盯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几秒钟吧——她忽然又慢慢闭上了眼睛,头也微微低了下来;有一颗小小的水珠,钻出她的长睫之下,沿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然而她自己恍若未觉,只是蠕动嘴唇,轻似无声地低喃了一句。
“……阿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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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4日:
我可能说了今年一整年份的英文……
而且,还彻底感冒了……现在头痛得像要裂开了……
我需要治愈【。
解释一下,妹子一开始确实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所以包括在宇都宫开枪击伤副长,她自己都非常痛苦。
发现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还是从那次她去拜访他的本丸开始。
因为无论是诚字旗也好,故意在文件上留下自己的真名也好,都太表面化了,并且她获得那座本丸的坐标位置,感觉也太轻易了,就好像背后有什么力量冥冥中把她引导着到那里去、并得出那个人就是副长的结论的。
妹子可是觉得自己一直是幸运E啊【你够
但是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内心深处可能还存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吧。
当然妹子还有其它一些理由产生怀疑,这些之后会慢慢在文中写到。
直到她故意用撒娇和任性的态度,不依不饶问那个副长她离别的时候留下的俳句,其实这就是她最后的试探了。
当然,正如大家所见的那样,结果令人失望。
这就是真相线的力量啊【被踢飞
所以这一章也来点配乐菌如何?
本章配乐:和上一章一样,是今年超好看的日剧主题歌,米津玄师的Lemon。歌词超棒!
由于现在JJ不让放链接了,在线试听的话只能麻烦大家自行搜索,不便之处非常抱歉~~
778?【回归篇?之四】?203
随着那带着浓重鼻音的一声出口; 这个房间内忽然莫名地卷起了一阵小小的风。
风吹动她的鬓发和衣角; 同样也吹得她面前那张大办公桌上的文件和纸张发出沙沙的响声。
然而这阵奇怪的风来得快、去得更快,仅仅持续了十几秒钟就倏然停歇。在它停下来的一霎那,柳泉忽然听到屋外的走廊上传来长靴的靴底叩击地板发出的、有节奏的脚步声。
她猛然回头,正好看到一个男人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洋服; 襟扣上甚至挂着怀表的表链;那张同样英俊的脸和她记忆之中的不同; 但又有某些说不清的地方仿佛令人感到有一丝熟悉。他停在门口,诧异地盯着站在房间里的她,沉声开口问道:“你是谁?”
柳泉张了张嘴,仿佛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她只说出一句放在此刻最不会出错的话来。
“我是受到了守备弁天台场的相马君和岛田君的拜托,突围前来五棱郭求援的。”
那个男人一怔; 脸色猛然沉了下去。
“弁天台场?!”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名; 看向她的眼神里,浓重的狐疑之色未消。
“那么; 你是谁?”他冷静地问道; 大步走进房间; 径直绕过那张大办公桌; 站到了桌后那个属于主人的位置上。
“相马和岛田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委托给你来做?”
柳泉苦笑了一下; 却并没有移开自己正视他的目光; 用一种直率坦然的姿态回答道:“我姓筱田,曾经是会津藩娘子队的一员。”
果然,“会津”和“娘子队”这两个关键词产生了一定的作用。
那个男人蹙起的眉心好像稍微放松了一些。
“会津?!”他沉吟着; 又将狐疑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她。
“既然是会津娘子队的一员; 那么现在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和相马与岛田一听到“会津”这个关键词就联想到小一的安危并不完全相同; 柳泉注意到,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在听到“会津”这个关键词的时候,眼中有一簇小小的光芒猛地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地,那束光芒就被更深重的阴霾所掩盖。
果然……不愧是真正的那个人啊。
凌驾了感情之上,首先考虑到的永远都是大局与背景,以及这些话之后有没有更深的阴谋或计划——虽然他一定也很想知道斋藤的下落,对吧。
柳泉深深知道,发挥自己最高的演技的时刻来临了。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历史上真正的那个人,所以自己在他面前——在这个完全不认识她、也对她并没有怀着超乎正常之上的特殊情感的人面前,她没有第二次的容错机会。
她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在会津时,曾经与新选组的山口君相识。后来,在会津城陷落之前,我们还曾经一起参加了如来堂急袭的战斗……”
面前的那个男人听到“如来堂急袭”这个更加关键的字眼之后,面上的表情终于起了一丝更大的波动。
“如来堂……?!”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名,忽然抬起视线瞪视着她,目光灼灼。
“那么,在那之后呢?!参与如来堂一战的新选组的队士们,都——”
他的声音忽然梗住了。
柳泉记起来在历史上的这个时候,箱馆新选组的人们还不知道在如来堂急袭里,会津新选组有很大一部分成员以各种方式神奇般地死里逃生,幸免于难;现在的他们还是认为留在会津的同伴们已经全部牺牲在那一战中——这个事实是不能更改的。
所以尽管她很想安慰似的告诉他“一君没事的,他活下来了哟”,或者“尽管战况那么惨烈,但是最后有好些人都神奇地死里逃生了呢,这真是太好了”;然而,此刻的她,只能徒劳地重复着谎言。
“我……我不知道。在新政府军猛烈的炮火中,战壕被炸塌了……我、我从土里爬了出来,不知道山口君他们怎么样了……”
面前的男人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
“是吗……?”
然而那感伤仿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重新恢复了冷静。
“所以?你就不顾路途遥远地来到了这里?”他问道,声音里的那种怀疑之情并没有减弱几分。
柳泉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表情里浮现了一丝黯然。
“其实……因为在如来堂之时,山口君曾经救过我的命。”
她的语气更加坦率了,声音里还有一丝含着追忆的伤感。
“那个时候,新政府军那些家伙带来的‘弥助炮’响了,炮弹刚巧落在战壕的洞口上方……假如不是山口君及时把我扑倒的话,我也许早就已经死了……”
虽然“死”这个结果是虚构的,但是,斋藤一——历史上真正的那一位——曾经在如来堂这么救过她的事实,却是真切存在着的。
“……那个时候,在短暂炮火和攻击的间隙,山口君向我回忆起了他在新选组的同伴。”
“他说您去了仙台。让我去找您……”她用了模棱两可的说法。
“从如来堂脱走之后,我就在想,那么……就照他说的那样,往北走,去寻找您吧。找到您之后,就告诉您,新选组的诚字旗,在会津也始终飘扬到了最后——”
她的声音无法抑止地哽住了,之后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也许是这样的真情流露,终于让面前真正的土方感受到了她话语里的真诚。
他移开视线,叹了一口气。
“……你刚才说,弁天台场需要救援?”他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因为想到这个问题接下来会导致的结果,柳泉一时间竟然感到说不出话来。
然而不回答也是不可以的,会引起土方的疑心——她只好憋着气,用力点点头。
土方的眉心慢慢地皱紧了起来。他猛然向前俯下身去,双手啪地一声分开重重按到了桌面上,低头死死盯着桌上那座巨大的沙盘。
“是吗……?”他叹息似的应道,仿佛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当中。
“到了这个时刻就已经很吃力了吗……无法坚持了吗……”
柳泉:“……”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因为土方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奇怪。
仿佛他想得到的什么东西——最后的胜利也好、完美的计划也好——就在他的眼前了;然而此刻,她带来的消息却突兀地在他与他所渴望的东西之间竖立了一道屏障;不突破这层屏障,他就永远也无法得到他想要的胜利——或者说,为了胜利而选择舍弃这层屏障,也并非他想要看到的情形。
现在他的脸上充满了严峻之色,紧皱的眉心里蕴含着某种一时间难以决断的痛苦。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那座巨大的沙盘,将一只只代表新政府军的小旗子从箱馆山的山顶挪了下来、再用力楔进弁天台场的周边地带上;当他将最后一枚小旗插入弁天台场的边缘之时,他停了下来,并没有立即松开手,捏住那枚小旗的手背上绷起了隐隐的青筋。
忽然,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原本认为,这个时候黑田的大本营理应兵力空虚,因为他们已将绝大部分兵力投入了在箱馆各处的战斗中……”
柳泉:“……诶?!”
她愣了一下。
……副长,这是在告诉她他原本的作战计划?!假如他没有OOC的话,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萍水相逢、今天之前素不相识的她?!因为他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副长啊,他是真正的历史人物,真正的新选组副长,真正的虾夷共和国陆军奉行并——
除非,他现在是认为告诉她这些也已经无所谓了?!
……认为,即使她将这个计划泄露出去,现在也无关大局了?!
“土方先生!”她失声喊道。
似乎被她这一声大叫反而吓了一跳,土方终于抬起头来,不满似的狠狠瞪了她一眼。
“喊什么?”他不满地反问了一句,忽然一扬手,啪地一声把手中剩余的小旗子扔到了沙盘上,然后低头拉开了办公桌的一只抽屉,在里头摸索了一阵,抽出一只小盒子来,郑重其事地摆在桌面上。
在这整个过程中,他还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斋藤那家伙干嘛把你这么个人派到这里来报信……虽然说着自己是从会津来的,可简直和江户的女人一样难缠……”
柳泉愣住,然后不知为何,唇角却慢慢慢慢地向上很快翘了一下。
江户的女人吗……果然,不管是哪一个副长,都躲不开这种老梗吗?
她弯起了眉眼,并没有笨到把这句感慨说出来,而是静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