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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长大人的口吻更加严肃了,就好像借此可以掩饰……他内心那微微的困惑和动摇一样?
“即使在石板被毁的将来,有一天我也许不再是‘王权者’了,但是由此看来,我大概还是需要继续精进自我吧。”他居然用一种自省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泉内心OS:……诚然目前我的这种状况也不是我自己动手造成的然而我真想发自肺腑地说一句——我裤子都脱了你却让我听这个吗,果然期待着室长大人从头到尾一直发糖是不可能的妄想吧?!
下一秒钟她就听见自己的声音,由于刚才的那个近乎持续到缺氧才停止的吻而微微带着一点上气不接下气似的微微喘息,但是语气也和他一样极端冷静。
“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生命是可贵的事物,想要珍惜这么可贵的事物是人类的本能。”
她微微弯起眼眉,温柔而纵容地笑了。
“‘王权者’也是人类中的一部分吧,顺从自己的本能又有什么错呢。……然而,克服了这种本能,把大义置于这种本能和一切可贵的事物之上,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去维护和追求你的大义,这就是礼司君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她顿了一下,目光明澈地望着他的脸,伸出手来,摩挲着他侧颜的线条。
“这就是为什么,礼司君是青之王。”
宗像礼司一瞬间就微微睁大了一点眼睛。然而他什么都没说,片刻之后,他敛下眼眉,摇了摇头,轻声笑了。
“哦呀,你说出了很好的话呢,信雅君。”
他的嗓音柔和下来,变得有几分温润的神气。
“想起来,今早我出门的时候,心里怀着的还是决死的心情——”
柳泉:!!!
此刻,他就在她身体的正上方,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她泛红的脸。这一刻,柳泉才恍然发觉,宗像礼司的眼眸居然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紫色,神秘而迷人,像要吸引着她,奋不顾身地深深沉溺进去。
“走在前往绿之氏族大本营的路上,其实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声音低哑地说道。
“想着这短暂的一生也许今天就要走到终点,想着在有生之年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了,想着在我死了以后,假如你还能回来的话,面对这一事实,你会有什么反应……”
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会为我哭吗。会从此深深地记住我吗。”
“我,一直是一个人——对这超越一切的能力所带来的孤独,我没有什么不满的。”
“但是偶尔……也会在某些时刻,想起那个一言不发就离去的家伙。”
他慢慢地移动了一下身子。
“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会不会也这样想起我,有一天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这些愚蠢的、凡人一样的想法,竟然也会在我脑海里产生呢。”
“然后……在我几乎要豁出一切去阻止强大的对手,以为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的时候,你又出现了。”
他顿了一下,轻声笑了起来。
柳泉:!!!
她想,她能够明白他想要表达的那些意思。
当命运冷酷地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獠牙的时候,忽然又温情满满地向你抛出了期待已久的玫瑰——这种巨大的反差,混合了长久以来毫无希望的等待,以及潜意识深处作为一个普通人、对于死亡将至这一事实而产生的动摇,忽然疯长成一股强大而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动着他们向彼此靠近,像受伤的野兽想要彼此舔舐伤口,想紧紧拥抱彼此,好证明对方真的存在,好证明迈过黑暗艰深的死荫的幽谷,他们都还活着——
“我也曾经很多次想起你。”她突然说道。
“在听到声音与你的声线极其相似的人说话的时候,在孤零零地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在对自己的前路或者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感到彷徨的时候,在面临生命危险、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
宗像礼司:?!
宗像礼司微微震动了一下,那双漂亮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一点。
柳泉却微微笑着,并没有诉苦、也没有撒娇,而是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在无数次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想起你。”
“一想到自己曾经被这么……这么棒的人认真对待过,我就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辜负了那些美好的时光。”
“我必须活下去,无论如何也必须一直活下去,活得很好很好,每一天都闪闪发光……”
鼻尖忽然一酸。她忍不住耸了耸鼻子。
“在我活着的每一段时间里,礼司君一直都活在我那些最美好的记忆里,在我生命中占有一个位置……”
“即使再也见不到面了,我也——”
她哽住了。
而宗像礼司深深地注视着她,忽然勾起唇角,缓慢地笑了起来。
“是吗。”他简单地、嘶哑地说道。
“好孩子。”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一霎那,他沉下。身去,毫不留情地攻破了她最后的防线。
柳泉:!!!
痛痛痛痛痛痛痛——!!!
她痛得一瞬间头脑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只能下意识绷紧了身躯,感到脑袋里嗡嗡直响,浑身血液逆流,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整个身躯像要被野蛮地劈做两半。
是要做什么啊魂淡——!!
和那些三流爱情小说里所写的唯美情节截然相反,第一个涌到她意识之中的念头,居然是这个。
紧接着,第二个念头也升了起来——同样和美好二字无关。
我也得报复你才行——!!不这样的话你就不会知道我现在所受的痛——
身体疼得令大脑完全无暇理智思考。沿袭着这种完全丧失理智的、野蛮的直觉,她伸手就狠狠地揪住了他刚才喊痛的腰侧淤紫部位。
果然,她听到他的喉间发出难以抑制的“呃!”的一声痛哼,猛然绷直了身子。
还来不及感到一丝得意,她就乍然感到已经被撑至极限的体内,竟然被继续膨胀的事物撑大了几分。
她立刻感到自己的整个身躯都像是个被充气充到马上就要胀裂的气球似的,好像下一秒钟就会砰地一声炸碎。
她险些疼得一口气没缓上来。
“礼、礼司君,先、先别——!”她从喉间勉强挤出这种类似于窒息一般、细得如同猫叫似的声音,努力地想要暂时先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她却看到他的脸色一变,那种忍耐的神情变得更加严峻起来。
“……失策了啊。”他的语气竟然还是那么沉稳——然而他的声线里透出一丝紧绷到了极限的情绪,因而听上去居然微微有些震颤。
“不应该事先就勉强你叫我名字的……”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了,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样。
“……但是,即使你现在叫我‘室长’,我也不可能停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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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6日:
说起来作者菌感觉自己也是拼了老命了【。
如果终于把我的男神写崩了的话大家就无视吧。妹想到我也有OOC的一天啊【掩面
顺便说一句,大家激动是可以理解的,不过留言还是要克制一下啦,我很担心接下去要被锁了【。
PS。 感谢这两天支持作者菌的小天使辰安、CS菌、妖妖和向佐走;向鼬走~~(づ ̄3 ̄)づ╭~
453?【回归篇?之二】?17
宗像礼司这句话的音节之间几乎没有连贯; 像是一个一个的单音节从嘴里硬生生迸出来的一样。他的表情仿佛正在动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与某种完全无法约束的巨大力量相对抗; 这种艰难的抗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耗掉他最后一丝理智似的。
柳泉:“什、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他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
柳泉霎时间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这、这不可能——”她在一波又一波疼痛的间隙里,为了让自己稍微分散一点注意力,疼得细声细气地抱怨道。
“明明……不是说一般人……觉得疼的话……那里、都应该缩小一点吗……”
然而室长大人从来都是看似专注、但足以一心多用的优秀人才。
“哦呀?……我又不是‘一般人’。”在运动的间隙; 他含笑说道——唯一让人能够觉察到此刻有所不同的; 是他的声线里有丝紧绷,像是在忍耐着某种巨大的折磨一样。
在满意地欣赏了她羞窘到把手半遮在脸上、完全无言以对的弱气表现之后,他施施然又加上一句。
“我是‘王权者’啊。”
非但如此,他还顺口又把柳泉刚刚说过他的话反手砸回了她的脸上。
“所以说……你到底都看了些什么糟糕的三流爱情小说啊,信雅?”
柳泉顾不得和他生气。事实上; 要和那种一阵一阵传来的、几乎不间断的疼痛相对抗; 就几乎要耗掉她的全副心神。
而室长大人一向的画风就是——赶尽杀绝。
“不过……那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醇厚的嗓音有丝嘶哑,带着微微的喘息。
“觉得疼的话……那里; 确实会缩小一些呢。”
柳泉:?!
糟糕; 室长大人的耻度完全没有下限; 肿么破?!
再不强行采用暴力将其放倒的话; 她怀疑自己会在疼死之前就因为羞窘过度而爆血管了。
她想也不想地抬起右手; 食指点在室长大人的胸口上。
“昏昏倒——”
昏迷咒的咒语还没有说完; 青之王就闪电般作出了反应。
他蓦地俯下身来,不容分说地强硬堵住她的嘴唇,舌头直接叩开了她的牙关; 把她打算说出的咒语以及因为他的移动而发出的痛哼都一道堵了回去。
“暂时; 忍耐一下吧; 信雅。”在亲吻的间隙,他用一种低沉而有磁性的沙哑声音劝诱似的安抚着她。
“向我证明我还活着——”
“向我证明你还在这里……而且,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你也不会消失……”
“没有掉剑的危险,也不用担心你会离去……”
他微微低下头,在她耳畔低喃着,右手轻轻抚摸着她发热的面颊;他悬宕在她上方的身体紧绷、充满张力,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信雅,让我看看,这短暂的人生得以意外延续的证明——”
“因为——在大家都已经绝望了的时候,我还是努力地活了下来……”
柳泉:!!!
宗像礼司在她耳边低喃的最后一句话,终于击溃了她理智的防线。
那是,上一次在青部活动室里最终分别之前,他曾经在她耳边低声说出的话吧。
眼泪涌出了眼眶。而这一次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
是的,现在这具拥抱着她的血肉之躯,是温暖的吧?是鲜活的吧?是心脏在沉稳有力地跳动着的吧?不再需要担心着身上爆起的青色火花,甚至不敢转过头来碰一下她的嘴唇,生怕这么一个小小的、亲密的动作就会引发精神力的溃堤,导致什么不可收拾、毁天灭地的后果——
……是的,在冥冥之中,我们是约定好了的吧?即使是在大家都已经绝望了的时候,也要努力地活下来——我也是,你也是。
她慢慢抬起双臂,环绕过他的肩颈,抱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道:
“……好孩子。”
宗像礼司为之一震,动作也倏然停顿了下来。
但是片刻之后,他缓慢地勾起唇角,嘴唇移动到她流泪的眼角,轻轻碰了一下。
“是吗?……我觉得好孩子理应获得一点奖赏。是不是?”
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取掉了他那副本体细框眼镜之后,他那双显得更加狭长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仿佛是想要把此刻的她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而她眨了眨眼睛,任凭一颗大大的泪珠滑下眼角、沿着发鬓落到枕头上。然后,她微笑了起来。
“是的。礼司君,我觉得,现在你可以来领奖了。”
他感觉到那双长腿悄悄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