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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不容易向他解释清楚。果然还是像系统菌不负责任的言论所说的那样,姑且放置play吧。
何况最近新选组内部也因为山南的负伤无法痊愈,以及伊东甲子太郎和他带来的新成员的加入,而隐然产生了山雨欲来的动荡前兆。
对于好歹在本生世界里也是看过大河剧的柳泉来说,虽然因为大河剧的叙事风格极为缓慢所以是跳着看的,然而当时她对美型度很够的伊东甲子太郎印象颇为深刻——现在一看游戏里那个高高束着一个马尾、剩下的头发披散在脑后,颜值不怎么样、言行略微有点娘,说话的措辞也颇为阴毒的家伙,简直有种想要立刻拔刀砍了他的冲动。
不,与其说是因为期待和现实不符而想要砍了对方,不如说是柳泉早就知道这个家伙不可能给新选组带来任何良好的影响、未来还会导致新选组的分裂以及成员的身亡而想要现在就结果了这个隐患。
……然而她的理智也在叫嚣着告诫自己,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做出来的。
粗暴地干涉剧情中的重要进程,有可能立刻导致剧情的混乱、故事的框架崩毁,乃至整个世界崩溃。她是来修复世界的,不是来摧毁世界的——
因此即使明明知道放着这个伊东甲子太郎不管的话,未来他会分裂新选组、导致平助少年死在油小路,在没有想到十全十美的方法改变剧情之前,也要咬牙忍耐下去。
深夜时分,柳泉觉得呆在自己那间连杂物间都算不上的狭小房间里,不知为何让人感到十分憋闷,似乎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似的。
她在榻榻米上辗转反侧了一阵子,最后一咬牙索性爬了起来,披上外衣拉开房门,来到了走廊上。
……诚然她在本生世界里也觉得新选组的事迹可歌可泣,但是真的换做是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果然就觉得深为不便了啊……
没有电,洗澡也很是不便,她作为一个习惯晚睡习惯上网玩手机玩电脑的普通现代女性来说,觉得——八点就不得不吹灯睡觉是犯罪啊伟大的副长!【咦这跟副长有什么关系
而且,没有良好的卫生习惯,没有先进的医药,肺病这种在现代基本上不算大问题的疾病,在这里就能接二连三地击倒这个时代的年轻俊杰,像是冲田总司、像是高杉晋作——
柳泉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沿着走廊,走到了大厅外面。
这里是新选组干部日常聚集开会、用餐的地方,在这种深夜里应当已经熄了灯火,一片漆黑才对。然而此刻,站在距离大厅还有几米之外的长廊上,柳泉却看到大厅的窗纸上透出隐约的昏黄光线。
……有人在那里吗?!
柳泉感到一阵疑惑,努力回忆了一下。然而她玩这个游戏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现在除了一些记忆还较为清晰的节点,比如池田屋之战、油小路之变,乃至后来的鸟羽伏见之战以及新选组和幕府军的节节败退,直到最后的箱馆战役,由于这一连串的悲剧令人印象深刻之外,其它的日常事件几乎已经完全忘记了。
那么,现在还留在大厅里的人,是谁?!
她放轻脚步,不自觉地用上了自己那个兑换来的【高级轻功】技能,瞬间就闪身来到大厅门外。但当她看清屋里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不由得一阵惊讶,继而突然若有所觉般地感到了某种深深的寒意。
“……山南先生?!”
在大厅里的正是新选组总长,山南敬助。
他背冲着房门而立,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受伤的左手不太自然似的垂在那里,右手里却仿佛握着一样东西。
当他被柳泉的声音所惊动而转过身来,看到她居然站在门口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瞬间掠过一丝狼狈的表情。
但是很快他的面容就冷了下来,敷衍似的说道:“这个时候还不睡觉,被土方君知道了的话是会挨骂的哦。”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表情却和那种语调完全不搭。柳泉立即产生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山南先生不也一样吗?”她未经许可就大步跨进了大厅里,站在山南面前,大声反驳道。
“这个时候山南先生在这里是打算做什么?”
虽然她之前玩游戏的时候并没有过多关注身为配角、在某些路线还要担当恶役的山南的命运,然而他喝下变若水的事件却是不管走哪一条路线都会确切发生的。柳泉顿时心头一紧。
……莫非山南真的打算选择喝下变若水,现在,在这里?!
这个念头一起,柳泉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虽然知道这件事的发生几乎无可挽回,然而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山南先生!请不要瞒着大家做些奇怪的事情……!”
山南困扰似的微微笑着。
“哦呀哦呀,你说得太严重了。我还能做些什么事呢?现在的我已经——”
“不!只要山南先生还活着一天,你的智慧就能带给大家最大的安心和帮助!”柳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自从左手重伤以来,山南所散发出的那种自暴自弃似的灰暗情绪一直影响着周围关心他的大家。
可是……难道作为总长,除了拔刀战斗之外,就没有别的生存意义了吗?!
“……不能……不能作为新选组的大脑而继续活着吗……?山南先生?”柳泉竭力思考着各种能够说服他的理由,然而看着面前的山南含笑的平静表情,她却感到了一阵无力。
他一定是心意已决。此刻才发现这一点的自己,也远远没有左右他决定的能力。
“能够拔刀的人,在新选组里到处都是……可是遇见重大事情的时候能够冷静思考,并且作出一定是有利于新选组的决断的人,却并不多见……”柳泉拼命地思考着其它听上去客观诚恳的理由,徒劳地试图说服他。
“请你别……别喝下那种东西!”她的目光落到山南的右手上。在他手里有一个小瓶,瓶中装满了赤红色的液体,像鲜红的血,映在她眼中,仿佛要燃烧起来那样。
山南微微一愣,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你知道了什么?清原君……?!”他最后的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温柔的语调都有点扭曲了。
“你的身份……并不足以让你知道这些事情吧……!?”
柳泉猛然一惊。
从岛原和雾岛梢妹子会面、正式通过那个事件得知了变若水和罗刹这个巨大秘密之后,往屯所的回程路上,土方所说的话突如其来地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我不管你今晚在岛原到底听到了多少,但是作为新选组的一员,你能为新选组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把那些都忘掉,并且一个字也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
说起来,之前那次和雾岛妹子的岛原会面,算是绝密任务吧。甚至有可能土方菌并没惊动当时正在养伤的山南,就独自作出了决定也说不定。毕竟事涉新选组的阴私,愈少惊动别人就愈好。
……所以,现在她究竟是应该选择在此时为了打消总长的疑心而说出实情、背弃副长的叮嘱,还是咬牙寻找其它借口、将疑心重重的总长更加推向深渊的边缘?!
为什么这个世界里总会出现这种do or die的选项、而且不管选哪一个都会让某个攻略对象好感度急降的破事!!
柳泉心念电转,用一种斩钉截铁的态度回答道:“是我猜出来的。”
然后不等山南提出更多足以厘清自己思绪的疑问,她就连珠炮似的招认道:“有一次我听见那些干部们闲聊时提过一言半语;坦白说也曾听见过大家私下议论您是否会……会喝下‘那种药’……但既然是这么灵验的药,大家却显得并不高兴,还暗暗希望着您不要这么选择;所以我推测这不是一种什么好东西,否则大家一定都会支持山南先生您的……”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副长,隐瞒了自己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真相。
然而她确实毫无自信,这一番临时编出的说辞,能够真的完全瞒过面前这个腹黑值和智力值实际都极高的新选组总长。
不过,山南似乎又平静下来,好像不打算深究她是如何得知真相的一样。他温柔地笑了起来,语调里隐含着一抹杀意。
“哦,是这样吗。”他轻轻地说道,目光怜悯似的落在柳泉脸上,良久之后,他静静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请不要把这种聪明用错了地方,清原君。”
他的嗓音其实极为朗润温柔,但是柳泉却不由自主地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看到她那种明显的恐惧反应,他却似乎很满意似的,微笑着继续说道:“不该你知道的,不该你去管的,请不要试图去插手。即使目睹了我受伤的整个过程,也请你不要拿着那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现在可还是新选组的总长,我不需要一个平队士的同情,你懂了吗?”
他的语调轻柔得像是一片无根的羽毛,轻轻拂在柳泉的脸上和耳畔,却令她没来由地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一向都是个好孩子……”他叹息似的说道,轻轻摇晃了一下右手里的小瓶。
“所以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不过,听说了以后,只要你泄露出去一个字,等待着你的就只有死了哦?!”
柳泉下意识地立即连连点头,倒不是因为害怕山南会真的下手杀了她——现在他完全无法挥刀,还能拿她怎么样呢?——而是担心会再度激怒已经精神力非常脆弱了的山南,使得他激动之下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来。
注视着她的脸,山南突然叹息了一声。
“呵……终于害怕了吗……?”他耳语似的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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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5日:
1、谢谢宝贝儿牧羊非靡和向佐走;向鼬走的地雷~~(づ ̄3 ̄)づ╭?~
2、因为昨天是情人节嘛希望大家都很开森,所以想了想还是不方便放什么太虐的ENDING试阅,那么。。。大家还有没有兴趣看捏?有兴趣的话我明天放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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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做变若水。原本是从西洋传进我国的神奇药水; 是雪村君的父亲纲道君受了幕府密旨; 改良而成的……是种能使人发生剧烈变化的秘药。最原始的效果就是增强服用者的自愈力。一旦喝下之后,无论怎样严重的伤,都可以立即治好哟。”
他用一种奇异的自嘲似的语气这样说着。
“但这药却有着致命的缺陷。过强的药效会让人迷失本性。被喂药的人会变成什么模样……你还没见过吧?”
山南轻轻地微笑起来。
“服下药的话有可能失去理性,变成嗜血而狂的怪物哟。”他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这么说着。
“若在战场上一看到血就发狂的话; 就算得到了再强韧的肉体也没有意义。所以纲道君在叫做‘新撰组’的实验场对这个‘药’进行了改良。”他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扭曲的笑意。
“但很可惜因为他下落不明; ‘药’的研究就中断了。……我根据他留下的资料,修改完成的就是‘这个’。”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小瓶。浓烈如血的红色液体在瓶中晃动,晃得柳泉一阵头晕目眩。
“将原液尽可能地稀释了,也做了一些其它的改进。”他显得有丝得意似的,温柔地注视着那个瓶子; 就好像在注视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一样。
“不……不要把自己的智慧都用在这上面啊; 山南先生!”自从他开始叙述以来就一直觉得喉咙发紧,难以出声的柳泉; 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这种东西靠不住的!”
山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这个‘药’的调合如果成功了的话; 服下它; 我就会好起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柳泉刚才喊出的两句话似的。
“不靠这种东西; 我的手腕就不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