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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日军冲到冈上,疯狂地搜寻着每一处战壕,每一个弹坑,并且朝每一具尸体补枪。当做完这一切,并再次确认没有生还者之后,中村才满意的挥了挥手,招呼着部队撤下山冈。
“报告队长,已经确认没有敌人生还者。”
“哦,辛苦你了中村君,告诉他们立刻前进。”听到中村的报告,坂田点头命令道。
“全体前进!”中村应声朝队伍大喊。
听到中村的喊话,吴大疤拉再度下达出发的命令,听到命令,伪军们乱糟糟地从沟里爬出来,在副官催促声中,重新向双洼前进。
可就在前排的伪军快要越过石桥时,冈上子弹再度飞来。枪声中,两个伪军先后倒地毙命。
看到相同的一幕再度上演,吴大疤拉不禁轻蔑的对坂田说道:“坂田队长,那个神枪手还在呵。”
第十五章 营 救 3
眼见吴大疤拉流露出的丝毫不加掩饰地蔑视,坂田近乎疯狂,他怒叫一声,拔出指挥刀,亲自朝冈上冲去。见坂田出马,身后的几名日军立刻紧紧跟随着一同奔去。
再次来到冈上,日军们分散开朝各处搜索、射击,并且仔细地朝每个草丛、每具尸体开枪,朝每个土坑扎刺刀。
埋入顺溜的那个土坑,也被日军刺刀深深刺了几刀。感受着冰冷的刺刀贴身擦过,顺溜屏息凝神,仿佛与土地融为一体般,毫不在意那刺刀在身前身后不断地插入。
冈上隐蔽处,坂田手握着指挥刀,警惕地观察着,等待着。在他旁边,抱着机枪的日军则不断晃动着枪口巡视着每一寸土地。
“队长,确实清理干净了,我保证!”搜索完毕后,士官再一次报告道。
坂田满意地点下头,挥手示意士官下山。可是士官率领众日军步下山冈时,坂田与那个机枪手却仍然隐蔽在原地丝毫不动。
山冈下,伪军们准备着第三次通过那座石桥。迅速完成列队的日军,也朝大卡车走去。可就在前面的鬼子蹬上卡车的一瞬间,远处枪声响了,一名鬼子惨叫着从车上跌落下来。
冈上,枪声响起的同时,坂田立刻发现顺溜的位置,顿时暴叫一声,疯狂地朝他射击,身边的机枪手更是嗒嗒打个不休。
在子弹的驱赶下,顺溜跳出土坑,回首一枪,击毙了机枪手,随后朝山坡侧面狂奔。
追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越过一道山梁后,面前一道深深的悬崖让顺溜突然停止脚步。后面,坂田见顺溜无处可逃,狞笑一声,提刀冲了过来。
怒视着坂田逼近自己,顺溜冷然一笑,忽然身体一跃,跳下悬崖!完全没有料到敌人会有如此一招的坂田,瞬间呆定在那,随后慢慢走到崖顶朝下看。可是,悬崖下面除了一片氤氲不见底的雾气外,只有寒风飕飕。
“好!好!了不起啊!”坂田怔了许久,长叹一声,随后率领追来的日军掉头离去。
可本以为完成任务的坂田没想到,在刚刚登上车的刹那,一声枪响再次从山上传来,听到枪声,他愤怒地从车上跳下,拔刀怒吼道:“全体下车,跟我来。今天非消灭这个家伙不可!否则,绝不归营!”说罢再次挥刀,率领众日军朝冈上冲去。
看着坂田在新四军的戏弄下,已趋于疯狂的样子,吴大疤拉立刻收拢起看热闹的心情,带着副官一同向山上冲去。
当众人来到山上时,那倔强的枪声仍然没有停止,在它的压制下,山下的部队被无奈地阻挡在石桥前,不能前进分毫。
听着从山崖深处断续传来的枪声,坂田暴躁地咒骂着,来回踱着步子,却苦思不出任何对策。
见坂田无法解决这个难题,吴大疤拉嘿嘿一笑,凑上去建议道:“坂田队长,不如让我们来对付这个该死的新四军神枪手吧。”
这一次坂田没有拒绝吴大疤拉的建议,在冷冷地注视了他好一会后,坂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将山崖上的位置让了出来。
“都他妈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过来。”得意地朝坂田点了点头,吴大疤拉迅速地朝身后喊道。
听到命令,众伪军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几个炸药包拴在藤条上,小心地从山崖上抛了下去,随后耐心地等待着。
“轰!”等待中,爆炸声骤然从山崖下响起,冲天的热浪带着山谷中冰冷的雾气冲卷而上,迎面向众人扑来。
爆炸声过后,那恼人的枪声也随之一同消失,可是听到枪声消失,坂田却并没有高兴起来,他冷然看了一脸得意的吴大疤拉一眼,再次命令道:“吴,告诉你的人,从山崖下去,找到那个神枪手的尸体,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听到坂田的命令,刚刚还得意万分的吴大疤拉,顿时脸色一变,为难地说道:“这,这个恐怕不大好吧,先不说兄弟们敢不敢下去,就是下去了,那小子的尸体估计也早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了,去哪找啊。”
见吴大疤拉不愿下去,坂田正要发作,身后的的军官忽然报告道:“报告队长,淮阴告急,联队长命令我们立刻折返支援。”
命令让坂田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在不甘心地向山崖下望了一眼之后,他率领着部队迅速向淮阴方向行去……
山道上,血战之后的陈大雷,在与一分区部队分手后,率领着剩余部队向分区根据地返去。虽然口中没说什么,但是陈大雷却时不时地驻足,关切地眺望着远处的丘陵。
三营长看出他的心事,在旁边小声说道:“司令员,刚才我问过一分区部队。他们说,三道湾那里的战斗昨天晚上就结束了。没有一个人突围出来。”
陈大雷伤感地反问道:“难道都牺牲了?”
三营长叹了口气:“战斗打响后,除了吴大疤拉的伪军,松井又增调了两个中队的日军。三四百个敌人轮番攻击我们一个半排……说实在的,我们的人死顶一天一夜,非常了不起!”
陈大雷沉吟着说道:“三营长,你带部队回分区,我到三道湾看看去。”
三营长连忙阻止道:“你身上有伤,还是我去吧。”
陈大雷拒绝了三营长的建议,态度坚决地说:“不,我去。战前我跟他们说过,战斗结束后要去接他们……所以,我非去不可。”
“那我们陪您一起去吧。”听到陈大雷的话,三营长低声请求道。
默默地看了三营长一眼,陈大雷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带领着众人向三道湾走去。
在众人焦急心情的驱使下,不近的路程很快被赶完,当看到远处被炮火炸得一片凌乱的山冈,陈大雷心中一直存有的那点幻想也为之破灭。
慢步登上山冈,陈大雷呆呆望着战场。山野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新四军战士的尸体,战壕在炮火的轰击下早已经荡然无存。
一把揪下军帽,满眼含泪地望着这原本该是一群活蹦乱跳的战士们。陈大雷的心头仿佛被刺刀不断地切割一般,传来阵阵疼痛。山顶,山风吹动他带血的头发,发出一阵阵悲鸣,仿佛也在感叹这早逝的生命。
身边,一个战士哽咽着走过来说道:“司令员,我们全部搜寻过了,没找到生还者。”
虽然结果早就预料到了,可是当被证实的那一刻,仍然让陈大雷不由得一呆,在沉默了好一会后,他不甘心地追问道:“二雷呢,他的那把狙击枪呢?”
“报,报告司令员,敌人的炮火太猛了,他,他们有的人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都分不清个数,根,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二雷啊。”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战士恸哭着说道。
“掩埋尸首吧,就把他们埋在战壕里,埋在一块!”拼命抑制住抽噎,陈大雷缓缓地建议道。
没人对陈大雷的建议提出异议,他们本就是兄弟,生死同穴本是应该。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忙碌下,原本空旷的山冈顶上,赫然多出一座巨大的坟茔。
看着眼前这座新坟,陈大雷掏出仅有的几根香烟,小心点燃,轻轻地插进泥土中,在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才恋恋不舍地带着战士们向山下走去。
狭窄的山道上,陈大雷与战士艰难地踏步前行。旁边陡峭的悬崖仿佛刀切一般凭空矗立在那里。
走着走着,前面石径上忽然出现一摊血。陈大雷垂首观看,发现这是一摊尚未凝固的鲜血……就在这时,空中掉下一滴冰凉的水滴,正砸在陈大雷耳朵上。陈大雷伸手一抹,失声喊道:“血!”
听到他的喊声,众人抬头看去,立刻看见在山崖中间生长出一团黑糊糊的草藤灌木。虽然其他人都没看见,但陈大雷却发疯般大叫着:“有人活着,肯定是陈二雷!二雷还活着呵!”
众人毫不迟疑地顺着山藤向上爬去,很快,发现在悬崖中间的一个洼陷里,顺溜怀抱那枝狙击步枪昏迷在那,在他身上藤索紧紧地捆在腰间,将他整个人吊在半空中,身上的创口处,鲜血正一滴滴下落……
战士们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解下顺溜,再托着、拽着,拉着、捧着终于把他从绝壁上弄到平地。
看着躺在地上的顺溜,陈大雷扯掉缠绕在顺溜身上的藤蔓,激动地呼唤道:“二雷,二雷!”
可是,地上的顺溜面色如土,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一切,所有人一下子明白了这前后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第十五章 营 救 4
为了完成交待的任务,顺溜在战友们全部阵亡后,把自己吊在这极险极绝处,没吃没喝、独自坚守着狙击敌人!
陈大雷自问从军二十年来,却从没见过这样疯狂的战士,从没见过这样疯狂的战士所进行的这样疯狂的战斗!
顺溜啊顺溜,太不可思议了,他顽强得像狼像野草,就是不像人啊!这种兵,千古难觅……
在众人的帮助下,顺溜被安置在用枝蔓做成的担架上,陈大雷和战士抬着匆匆前进。
“动作快!二雷失血太多了!”眼见不断顺着担架流淌下来的鲜血,陈大雷焦急地催促道。
“司令员,前面是南各庄,要不,我们先把顺溜安置在那里吧。”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山坳里的村子,三营长建议道。
“那还犹豫什么,现在就去。”陈大雷一把抬起担架,大步向前走去。
庄口,维持会长老宋正忙碌着今年的补给任务,揉着发酸的腰抬眼望去,立刻发现陈大雷等人正急匆匆地向他走来。
“老宋,快!……分区太远,来不及了,赶紧找个地方,救我这个兄弟!”见老宋坐在庄口,陈大雷隔老远气喘吁吁大叫道。
听到喊声,老宋利落的跳下磨盘,大声说道:“快跟我来,抬我屋里去。”说着,带领众人将顺溜抬入自家。
院中,荷花正蹲在井台上洗衣,当她吃惊的看着担架上浑身伤血的顺溜,立刻颤叫道:“顺溜哥?四叔,这不是顺溜哥吗,他怎么了?!”
摆手制止了荷花的询问,老宋急忙吩咐道:“丫头,赶紧烧水!”
堂屋内,顺溜被小心的安置在木床上,伤口此刻已经不滴血了,但面色却变的青白灰暗,见此情景,陈大雷焦急的大喊道:“卫生员!卫生员!你他妈死哪去了?”
听到喊声,卫生员匆忙跑了进来,见对方进来,陈大雷立刻吩咐道:“陈二雷交给你了,赶紧救他。听着,你一定要把他救过来…… 这是命令!”
卫生员奔到床前,小心翼翼的解开顺溜的军装,赫然入目的是那已经干涸的血迹和遍布在全身上下的创口以及大块青紫淤血。
轻轻的把手放在顺溜的鼻子前探了探,又贴到顺溜胸口倾听了一会,再扒开他眼皮看看,卫生员难过的报告道:“司令员,二雷同志已经牺牲了。”
陈大雷不敢相信的失声大吼道:“不可能!一路上他都有气,还滴着血呢。”
卫生员低声解释道:“他失血太多了,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
顿时,屋里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