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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法家之术青云直上,而儒家却一直挡了他前进的道路,如此为何还会对儒家的人大加赞赏?
他还未曾想出个什么结果来,却听温玉又是一番惊天之言:“公子难道没有察觉到,李相国费尽心思想将我二人凑作一对——”
扶苏几乎被她惊得又要站起来,但见她只是挑了挑眉,十分冷静的模样,他硬生生按住了没起身,道:“温先生如何作此之言?”
温玉眸光变得幽深,道:“难道不是如此?”
扶苏一时迟疑,竟无法反驳,道:“如若是真,你会怎样处理此事?”
温玉再次饮了一口茶,道:“李相国在揣摩人心之处极为精妙,原本公子请我来此地来,是否想让我随你一道回咸阳?”
扶苏道:“你。。。。。。”你把我想说的话全都说了,还让我说什么?
温玉哼了一声,道:“李相国知我必不会答应此事,便会在我头上扣一顶不尊帝国之命的逆反帽子,进而连累儒家——当然,执意想要娶我的公子你,这有意无意之下,便是个不识人心的庸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斯其实利用扶苏的心理,虽然扶苏是个仁善的人,但是他还是帝国除了始皇帝之外最尊贵的人,所以如果他想娶谁一般人还真没有拒绝的余地。在他潜意识中整个帝国不管资源还是子民都是属于赢家的,所以说他对谁有好感,想娶谁,谁就不能拒绝,拒绝就是抗命。李斯正好就利用这一点坑他,连带坑整个儒家。
各人所处的位置不同,思维方式也不同,要是换成秦时世界的一般女孩子,那扶苏要娶她肯定不能拒绝了,所以这件事放在扶苏立场很好理解。就好像李斯要除掉儒家,那也是站在他的立场看儒家已经成为了阻挡他前进的绊脚石。赵高也一样,站在他立场他想当皇帝,那得联合李斯先把扶苏搞下来。
但是我们咕是个狼灭么,所以她也利用了一下扶苏的仁善,真不是个好人啊,所以。。。。。。
狼灭自己掐断了源头。
第96章 青云成雪之一
扶苏仔细想了一想,越想越心惊。此事若不是温玉点醒,恐怕是板上钉钉的会发生。
若是任由此事发生,始皇帝自然会对他百倍千倍的失望。而李斯此人,扶苏私底下略有了解:他一直追随着始皇帝的法条治国理念,自己却是从小受儒家浸染,行事理念自然不比法家酷烈,便是在日常公务之中也常常与李斯有诸多难以调解的不和之处。
如若是最后嬴政将帝位交给了自己,那么理念处处与他冲突的李斯,青云路也就到头了。但李斯正值壮年,野心勃勃,自然不甘心。他背后还有一个依托相国权势盘根错节的家族,儿子亦尚了数位公主,一朝失去权势,这家族恐怕也只会崩碎倒塌。
不仅是为了家族的存续,也是为了自己的青云之路,任何阻拦在他面前的障碍都会被他一一铲除。莫说是他这个公子,如果这个障碍是李斯自己,只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照旧为之。
现今荧惑异象与咸阳流言齐齐迸发,若他再执意要娶一个出自儒家的女子,届时儒家便是与他一样的叛逆,他能留得一命已是侥幸之事,儒家却未必能够保全自身。李斯一举除掉眼中钉儒家,又保全了自己的青云之路,当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至于温玉么,那自然是被当成叛逆一并处置,谁还会关心一个小小女子的死活?天下微尘,无不如是。
温玉放下了茶杯,道:“所以,我只有一个小小的、简单的请求,这个请求便是请公子彻底打消想要娶我的念头。”
她浮起一个温柔的微笑,扶苏却从这笑中硬生生看出了几分血腥气:“如此,于你于我,各自相安无事。”
温玉当然知道,想要打消扶苏这个念头,自然只有与他相关的切身利益受到了伤害才会熄灭这个念头。而这整件事,不论她愿意或者不愿意,李斯都能如愿以偿。但如果是扶苏自己亲自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么这场风波自然可以消弭于无形。这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见扶苏的目的。
温玉当然不想把自己的头颅送到李斯的屠刀之下,让李斯把头颅放到她的剑下还可以接受。她想做的是一个棋手,而不是一个棋子。
扶苏紧紧盯着温玉,耳中听着她的温柔之言,心中不免苦笑一声,这温玉的无情当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她越是残忍拒绝,越是万般迷人。越是无法触碰,越是想抓在手心,扶苏道:“若是我不答应此事又如何?”
温玉容颜上还是那种让人极为心醉的微笑,但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道:“若是公子不愿答应此事,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人人都有不同的意愿,你是帝国的公子,我一介平民怎敢将己身的想法强加到天家贵胄的头上。但是——”
她微笑一收,变得冷淡,“我是一介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若是您执意要如此,我便只有在此诏令下来之前归隐山林。但我想公子既然有鲲鹏之志,便不会在儿女情长之中多耽搁。”
扶苏苦笑道:“旁人只道是天家无情,我却觉得你的无情胜过天家许多。”
温玉无意义的笑了一声,不可置否道:“有情无情,也只看是对谁而已。”
扶苏心头涌上不舒服的感觉,这大秦,若是他想,还没有哪个女子敢当着他的面对他说,有情无情,也只是看对谁而已。而温玉也有足够的底气的出此一言,她不是那些任人宰割的女子,她的实力足以让人忌惮。
而这就是她谈判的底气。
扶苏稳了稳心气,到底有些意难平,道:“不知你的‘有情’是对谁?”
温玉再看扶苏一眼,愈加冷淡,“这便是无可奉告之事了。”
扶苏哑然,竟不知道一时该说些什么才好。
温玉看了一眼日头,道:“公子对我方才的提议,意下如何?”
扶苏有一分颓然,道:“你将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听起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并且拒绝了,看起来还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
温玉此刻的笑意才透露了一分愉悦,道:“自然如此,理当如此。”
她站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正欲说话,却有影密卫突然出现,在扶苏耳边窃窃私语。温玉内功极为深厚,这影密卫嘴唇翕动,虽声音弱不可闻,她还是听到了影密卫禀报的何事:“公子殿下,咸阳有变,始皇帝陛下诏令已至,令公子尽快赶回咸阳。章邯将军遣属下请公子殿下回将军府商议回咸阳一事。”
扶苏倏然抬头看着温玉,果然件件事情都被她料中。而温玉也仍旧是平静无波的模样,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纵横天下的谋士,而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女子,言语之间便摆脱了自己的困境,甚至还在他与李斯之间划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扶苏深吸了一口气,知自己此番回咸阳,只怕是要深陷龙潭虎穴之中了。他想起自己素来威严难测的父亲,不禁有些许惧怕。如果此身不能洗脱嫌疑,他还会活着走出咸阳宫吗?
扶苏正胡思乱想之际,耳畔却蓦然响起清越的女声:“公子,你此行回到咸阳,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付出信任,小心你的所有言语被有心人听了去!”
扶苏抬头,却见温玉微笑满面,红唇也未曾动过。旁边的影密卫禀脸无异色,无知无觉的模样,应当是没有听到这句话。扶苏蓦然想起,她似乎也是个武力高强之辈,还是比绝大多数人修为更加深厚的那种。
她是在表示,强求绝不妥协!
温玉敛了笑意,正色道:“既然此行已达到了目的,那么便向公子告辞了。”
扶苏忽然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道:“你离开吧。”
温玉再次拱手行礼,表情中的愉悦几乎藏不住要满溢出来,她转身,毫不留恋离去。扶苏看着她的背影,她竟然一次也没有回头,显是将“无情”二字刻进了自己的行动之中。
——
温玉自然能感受到扶苏目光几乎要将她的后背灼烧出两个洞,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必要回头。她极快的离开了海月小筑,身形转过一道弯便用出了九州踏歌拔地而起,投入半空消失不见。
她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也是扶苏心地仁厚,若是个自负刚愎的人,恐怕她还会多费许多唇舌。而扶苏的仁善,才会让她最后多说一句小心他人。否则以她的心性,断不会出此一言。
解决了扶苏的事情,次大的危机已经消弭。她也可以轻轻的松一口气,解决眼前最大的问题。
赵高已经滋润了太久,是时候再给他找点事情,让他无暇多顾了。
温玉却没有回小圣贤庄,而是转道投向了山林之中。她起高纵低,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到了一处临海绝壁之上。
此处涛声拍案,已是到了桑海的山林之中极其偏僻的边缘,温玉落定,便自寻了阴凉处打坐,一时神思俱沉,再也不理外物。
虽说处在初夏,日头到底也渐渐烈了起来。山林的绿色自春日的嫩绿变作了夏日的浓绿,夏风携着海洋的咸湿气息扑面而来,耳畔涛声起伏,伴着草木沙沙的响动声,温玉仿佛与这片天地同化一体,进入了大宁静的境界。
这一片天地静谧之中,涛声也安静了下来,除了草木、枝叶响动的沙沙声,本再无它声。不知何时,这沙沙声之间混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这响动声极小,本一般也极难听见,但温玉融入天地之中,却敏锐的察觉到有东西向她靠近。
她豁然起身,折下一枝花,灌注内力就要将那不明之物钉在地上,却有妩媚女声道:“温玉,我这赤练王蛇你可别给我钉死了!”
那在草丛之中游动的不明之物倏然钻了出来,昂首吐信,竟是一条浑身鲜红的赤练王蛇。这赤练王蛇感受到绝大的危险,不由作出了攻击的姿态,蛇身紧绷,仿佛遇到了平生的天敌一般。
那妩媚的女声缓缓走了出来,赤练王蛇顺着她雪白的脚踝爬了上去,绕在了她的手腕间,只是仍旧对着温玉吐信。这女子红唇雪肤,眼波流转之间带出不经意的艳光,正是赤练无疑。
赤练伸手抚摸一下赤练王蛇头部,王蛇在她的安抚之下平静下来,她亦抬首露出一个微笑:“你果然还是如当年一般敏锐,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的感知。”
温玉亦是微笑道:“时移世易,有失去的,也总有留下的。”
赤练倒有些吃惊的模样,道:“你似乎变了许多。”
她定定的看着温玉,眼中渐渐浮起怀疑,上一次见面她还是十分疏离的模样,其间再无机会相见,她便再次消失。而此次乍然回来,托流沙办事却又是从张良口中转达,是以赤练这是在桑海第二次遇见她。而这一次,那种疏离的感觉消失了。
赤练肯定道:“你记起了往事?”
温玉不免多打量一番赤练,看来从天真娇惯的公主长成如今的模样,她应当是吃了不少苦。而卫庄这个人。。。。。。她心中摇了摇头,却道:“往事记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