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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在上方不知看了他多久,总感觉有点怪。。。。。。
按理说这种偷偷潜入别人府中窥探美色,应该是男子去看女子,怎么到她身上就完全反着来了。这可好,他不仅没看成,反倒还成了被看的那一个,感觉不由有些微妙。
两个人这么对视一会儿,看起来温玉是想说些什么,但她又没有说出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越发衬的她眼角的泪痣风流无比。
但另外一声饱含威严的怒喝把他思绪拉了回来:“何方宵小,竟敢在丞相府作乱!”
张良看向了门外,温玉往下一看,一个须发全白的威严老者看着温玉,怒不可遏的模样。他原本是朝着张良的方向,应当是看到了张良神情不对劲,转而顺着他看的方向望了上去,果然望见了一个不速之客。而这两人对视的太过深入,竟然没有发觉张开地是何时走过来的。
张开地见这女子听到了这声怒喝,也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更加恼怒,他沉声喝道:“来人!将这个无耻小贼给老夫抓起来!”
张良脱口而出:“祖父,她不是!”
温玉再也撑不住放声笑了出来,她无声的对张良做着口型:“你不能、也绝不可以忘了我!”
她便翩然飘起,在无数侍卫聚集的呼喝声中诡异的凭空借力远去,很快变成了天边的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张良却怔在原地,他读懂了温玉口中的那句话,自己以低不可闻的声音慢慢复述出来:“你不能、也绝不可以忘了我!”
这句话的意思,可真是让人耐人寻味了。
张开地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孙子怔愣愣的看着那个女子离去的方向,气的眉毛胡子都快翘了起来,这是哪里来的妖女!
他还没有问出口,张良却已经回头看向了他,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拱手道:“祖父,她是我的朋友。”他几乎以听不见的声音再说了一句,“也许并不是普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张良:我的一个琴娘朋友
张开地:无耻小贼!
温玉:啥?
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开地要哭了,自己家的芝兰玉树要守不住了笑死
第85章 唱彻阳关之五
日子便也一点一点的缓慢的流逝,不知不觉又是五六日过去。韩非急火攻心处理强秦逼韩一事,张良自然也帮着他应对。而前几日温玉突然跑到相府中一事,很快被忙碌的日程盖过。
至于祖父张开地问到她如何会闯入相府,张良以韩非有要事相传为由搪塞了过去。虽然看起来张开地并不相信,但这位城府难测的相国大人也没有过多追问这个问题,只是摇了摇头,对于这样不请自来的行为十分不赞同。而张良却闭口不言此事了,他也不好过多逼迫,这个孙儿已经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新郑之中,除了秦国来使,也并无其他事可注意。甚至是温玉没头没脑的说了那句话以后,她就当作此事没有发生一般照旧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若不是时时都能看到她出入新郑,张良恐怕还真的以为她离开了。
她这几日,倒是喜欢呆在紫兰轩。有一日他与韩非到了紫兰轩,看到了传闻中温香软玉在怀的一幕:与她一同喝酒的姑娘们有四、五个,她怀中抱着一个、头上枕着一个、为她斟酒一个,还有两个在抚琴鼓瑟,看起来是真的沉醉在温柔乡里不复返了。
见到这样的场面,若是男子也就罢了,但主人公是个女子,却让常人感觉到荒谬、离经叛道,但如果是她,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应当。韩非张良自然不是一般人,在无言的同时竟然还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而紫兰轩的姐妹们对待温玉可比待他们热情多了,不由让人感叹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温玉表面没有异样,张良也渐渐不是那么再去关注她动向,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但是,真正的离别永远是悄无声息。
也就是鬼谷纵横的另一位到了新郑的同一时间,张良发现他似乎有三、四日没有见到温玉了,这很不应当。他立刻骑马去了城郊庄园,那里人去楼空,芳踪不见。问负责她起居的侍女,侍女也是一脸茫然,只回答说她自己要去新郑办一些事,大概有几日不得回来。这些侍女得了吩咐,自然不会再去多过问温玉的事情。
张良若有所思,又问侍女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侍女回答卧房之中并无发现,而书房温玉却从不要她们进去,所以无从知道。张良挥退了侍女,自己一个人走去了书房。
书房里一如往昔,只是多了几样东西。一左一右各摆了一幅画架,左边一幅放着的画是一丛兰花依偎着修竹,画上与之前那一幅蕙心问竹不同,多题了几个字:长决长诀;另一幅画则是一男一女坐在琴室,女子抚琴,男子品茗,却正是前几日温玉为他奏曲的画面。
她日常看书的桌案上,放着一卷《诗经》,正是国庆·秦小戎一篇。诗经的背后,还有四个让他不明就里的蝇头小字:阴阳慎之。这几个字他暂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便先放下,看向了竹简的旁边,一张雪白的绢帛上零零散散的写着几个乐符,乐符下是一首他从未见过的诗歌: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那些乐符组成的谱子非常熟悉,张良只看了几眼,便看出了这不就是那天她弹过的那首无名曲?却原来叫长相思?
长相思啊。。。。。。
张良不期然想起那句话,你不能、也绝不可以忘了我!他握着这块雪白的绢帛,久久不言不语。
温玉果然是消失了,张良几乎把新郑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的人。如果这样的人想要离去,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是别想知道她在哪里,这无疑给寻找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张良有些搞不懂了,温玉平日的表现若说对他无意,那么他上一次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吻到她。若说有意,这一次的离开也太过于干净果断了些,果断的甚至的有些无情。
她是个谜,她也是一个漩涡。
张良细细把她行踪梳理一遍,与她交织的最多的线索是罗网,既然她不在韩国,那么她就应该是去了秦国!
张良不怒反笑,,去秦国也就去秦国,不告诉他人也就不告诉他人,莫名其妙留下这么些东西是为什么?是决意永远不回来了?还是觉得自己没命回来了?
睹物思人?永远也不能忘记我?你以为你是谁?
心里是这么想着,张良还是拜托了了卫庄遣流沙探子去秦国打探消息,这一去就是一年,几乎没有传回来什么实质性有用的消息。而随后又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多到他几乎无暇再顾及。。。。。。
姬无夜铁了心要铲除韩非,却被卫庄一手逼了回去,甚至逼得姬无夜私底下竟然从翡翠虎开始一个个清理夜幕四凶将;这几乎把韩非吓了一跳,搞不懂姬无夜到底在想什么,只除了一个默不作声的知情人。原本卫庄是准备一举端掉姬无夜,然而鬼谷传来了消息,他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其后阴阳家势力渗透入韩国,为研究苍龙七宿的秘密,巧言令色进言让本就对韩非很感兴趣的秦王硬是请去了秦国。原本韩非不愿意让韩非前去,禁不住姬无夜、韩宇找到机会花言哄骗,不得不踏上了去秦的道路。形势如此险峻,必须得保持有生力量,韩非临行之前与张良商量。没人知道两人说了一些什么,谈话过后,在卫庄未回来之前,张良决意暂避风头,去齐国儒家进修。
与此同时,他刻意忽略了很久很久的一个消息,终于有了眉目。
那已经是又一个秋日到来。
流沙派去秦国的人尽皆死伤,只有寥寥二三逃了出来。这几人憋着一口气潜逃出了咸阳,在回韩的路上不断与罗网缠杀,付出了一人重伤二人死亡的代价,终将追杀的罗网刺客杀了个干干净净。而消息送回来之时,这流沙探子也因为松了最后一口气,来不及救治就死亡。
而消息到达张良手里时,镇日缠绵的阴雨退去,露出了连月以来第一次的晴好天气。晴空湛蓝宛如一块没有瑕疵的宝石,大片大片的云气在天际远处堆积,被阴雨泡的有些恹恹的草木也焕发了新的生机。
虽说是一层秋雨一层凉,但难得的好天气让人不由精神一震。
张良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前往齐国的路上。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异样,甚至没有减缓他前往齐国的脚步。反而看到这个消息,他甚至还催促车队继续前行,加快了速度。
路程不曾耽搁,他甚至比预计还要早到了桑海小圣贤庄。有任何阻碍悬念,他成功拜入了小圣贤庄门下,成为伏念、颜路二人的师弟。又将韩国带过来的行礼一一归置好,见过师长,他才好好有空咀嚼了消息的含义。
今年已是温玉毫无音讯的第二年,这样的消息传过来他丝毫不惊讶。独面罗网,无疑于以卵击石。她这样的人,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去咸阳之前的种种反常举动,张良便隐隐知道了她也许回不来。
只是拖延了一年才收到,倒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罢了。
这时候才显现出了残忍的事实,张良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她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同他机锋暗藏的说话,更不会再问他想要听什么曲子了。
而遇到过这样的人,便再也不能把别的女子放入眼中。那些女子永远千篇一律的谦恭顺从,只有她独一无二。
但这个独一无二的人,也已经消失了。
——
忽忽便是数年而过。
在此期间,秦王嬴政已席卷天下,吞并宇内、囊括四海,六国无一幸免,全被这空前绝后的皇帝纳入了自己的版图。昔年在韩国的好友,韩非死在秦国,卫庄携红莲消失,紫女不知是生是死。。。。。。
好一个世事皆无常!
张良已无必要再回已经破灭的家国,他已完全习惯了在齐国的生活,每日研习学问、练剑修身,想起温玉的日子渐渐少了起来。
这是她离开的不知第几年。
连日的阴雨后,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张良习剑完毕,回到了自己住所,恍然间想起,今日与数年前收到消息那天,也并无不同。
他微微有些怔住,看向了书案上摊开的诗经,正是秦风·小戎一篇,心中忽然泛起了一点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滋味。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
言念君子,载寝载兴。
厌厌良人,秩秩德音。
仿佛还是那个春日晴好的午后,庭院中各色花朵锦重重一地铺满,空气中浮动着清洁的香味。石桌上摆着酒杯酒壶,旁边搁置一把碧色隐隐的七弦琴,而他手里则拿着一卷书沉思不已。
良久,有女子的声音泠泠响起,宛如清泉相击般悦耳:“你思考这页也未免思考的太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