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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奇怪看了他一眼,道:“我没想要什么,只是小小的回敬罢了。”她想了想,噗嗤一下笑出声,“难道姬将军认为我是想求权力?财富?男色?不不不——”
她摇了摇手指,“我一个也不想要,我只是想看着姬大将军时时刻刻都活在不安之中,白日精神恍惚,夜里不能安眠。”
“你。。。。。。好恶毒!”
“姬将军在说些什么?我竟不能听懂了。”温玉在耳边扇了扇风,“我的恶毒与你相比算得了什么?死在你手上的无辜百姓不少,而我手中却从未沾过无辜之人的鲜血——”
她笑的宛如芙蕖盛开,“与将军同比恶毒,我可是远远及不上。”
姬无夜脑中如同乱麻,无法的想法从他脑海中闪过,但没有一个方法是能够成功把自己摘出这个泥淖。
他脑中乱糟糟一片,温玉却淡淡道:“自然,我也不想诓骗大将军,这份证据到了最终,还是会呈到王上面前。只是何时呈到王上面前,就得看看大将军的表现了。”
“我现在就与你鱼死网破!”
姬无夜再也坐不住,双眼充血,五指成爪砸向了温玉的天灵盖。温玉轻飘飘往后退了几尺,让姬无夜抓了个空,道:“姬将军,想一想你的泼天富贵,你舍得与我鱼死网破吗?”
温玉闲庭信步的躲避姬无夜的攻击,因愤怒的缘故,他出了不少低级失误,也让她的躲避更加的轻松,“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现在用着夜幕四凶将,用完了以后,其实也可以选择把这件事推到夜幕四凶将身上,物尽其用岂不乐哉?而你只是受其蒙蔽而已,以王上对将军的宠信,绝对不会怪罪将军半分。”
姬无夜猛的顿住,似乎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利弊。
要的就是此刻?
温玉趁他恍神欺身而上,青莲子剑当空浮现,把把直指姬无夜的要害,她抬手捏住姬无夜的两颊,涌上内力用了十分的气力,几乎要把姬无夜的下颌骨给捏的碎掉,他甚至听到了轻微骨裂的声音!
姬无夜痛呼一声,无法挣扎,而温玉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满面斯文微笑:“只要将军下手的够快,先行料理了夜幕四凶将,指不定这封书信还能起到别样的作用。尝过权力的滋味,就难以忍受失去它的滋味,将军可要冷静。”
姬无夜要害为人所制,想动也动不了,温玉的话彻底打醒了他,充血的眼珠渐渐恢复了正常。
温玉见状放开了姬无夜,他的脸上一左一右被捏了两块青紫的淤痕,在古铜的肤色下竟也清晰可见。姬无夜揉着自己的两颊,剧痛无比,不由得恨恨看了温玉一眼。
以其之道还治其身,是个睚眦必报之辈!
温玉恍若未觉,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将军先行一步,我便不远送了。”
姬无夜几乎怄血,转身就走。在琅嬛苑呆的越久,他被发现的几率也就越大。他走了几步,再回头一看,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甚至是一点异样都没有留下,他彻底熄灭了鱼死网破的心思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姬无夜喷不过又打不过,好气啊
第84章 唱彻阳关之四
等到姬无夜走了以后,温玉自一座楼阁后转了出来,她走进六角亭中,安然坐下,道:“你可以出来了。”
红莲方慢慢从太平花藤后出来,她眼眶鼻子都红红的,显然是刚才哭过一场。但也算得上克制,因为她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
温玉微微叹气道:“你还好吗?”
红莲坐了下来,情绪低落下去,“我知道生在王族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可我没想到会这样。”
温玉道:“身为女子有太多的不得已,所以才需要尽力改变这一切。今日让你受惊了。”
红莲久久没有回神,表情寥落下来,她不知想了些什么,脸上表情由迷惘变得坚定,忽然道:“我绝不能这样!”
温玉抬首看了她一眼,“那么你想怎么样?”
红莲愤怒道:“到底我只是一个女儿,教养的方式也只是女儿的罢了,又不让我参与政事,只将我养的娇贵天真、不谙世事;临到头来,男子不能解决问题竟然要我去解决,这是什么道理?”
温玉微微一笑,道:“这世间事大抵便都是这样,自己做不到,便把责任推诿到他人头上。”
红莲眼中的怒火越燃越高:“是了,如若我抗争不嫁,便会被指责不顾家国。可笑可笑,若是我能解决这个问题,还要男子做什么?”
温玉意味深长道:“常言道,身为诸侯王族,受天下百姓供养,理当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红莲冷哼一声:“是啊,我作为公主,也无可厚非。可是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错的,如若秦国真的攻进来,姬无夜身为大将军理应外御强敌,以家国大义要挟我,太过下作!”
温玉笑道:“这是因为人的野望权欲,早就大大的越过了该有的底线。你父王赋予他的权力,被他用来满足私欲,甚至还反威胁了回去。小公主,以后你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红莲双手紧紧握成拳,道:“我绝不会让他得逞,这个通敌叛国的野心阴谋家!”
温玉摇摇头道:“现阶段的他,恐怕不是你所能抗衡的。你与太子三番五次被劫,你父王虽然震怒,却也到底没有对他做出些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在韩国,几乎可无人能够拿捏他了。
”
“可是他犯了通敌叛国之罪,他自己亲口承认了!”
“公主,凡事都要讲证据,若是一击不中,只会被他反咬一口。”
“可是你已经彻底的暴露了他的软肋,他还不敢拿你怎么样。”红莲疑惑不解,“只要将他的证据呈到父王面前,父王绝不会轻饶他。”
“他不敢拿我怎么样,是因为我孑然一身,无所畏惧。”温玉拂了一下黑发,眼角的泪痣也随着她的笑变得温柔起来,“何况,他自己心中清楚,他无法杀了我。而我也给他留下了一线生机——”
“为什么?”
“当然是要先看着他内斗,亲手拔掉自己的爪牙。”温玉哈哈笑了起来,“那封书信是真的,他不敢冒险,又舍不下手中的权力——”
她笃定的站起身,道:“姬无夜蹦跶不了多久了,那封书信,在一个早就想铲除他的人手里。时间合适,书信自然会出现在王上面前。而你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是搜集证据,帮助你的哥哥一起扳倒他。”
红莲好奇占了上风,忍了又忍,还是问道:“那个人是谁?”
温玉已走出了亭子之外,九州踏歌垂直拔起,飘然远去了。
“下一次见面,再告诉你。”
红莲嘟了嘟嘴:“怎么又是下一次。。。。。。”
她望着温玉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从中看出了几分离索之意。她心中蓦然有种感觉,好像再也不会见到这个美丽的女子了。
她说的下次,可能是永远。
——
温玉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王宫,决意就这几日离去。此行凶多吉少,原本在大唐她是浑不在意的,否则她也不会胆大包天敢一个人去岭南刺杀永王。可是,她心中却有了踌躇不舍之意。
她与从前相比,终究是变了。而她,愿意坦然接受这个变化,这又标志着,她已经再次往前了一步。
但,那个吻。。。。。。。
不易察觉的霞晕飞逝而过,她轻轻哼了一声,心随意动,脚步一转便转去了相国府。
路线早就记熟悉了的,没多久她便到达了相府前。然而看着大门前守卫的护卫、门房,她陷入了沉思:自己似乎并没有拜帖,无法正大光明从大门进去,那就只能。。。。。。
说不得暂时做一个梁上君子了。
她绕开了相府的大门,随意选了一面墙,足尖轻轻一个借力,跃上了墙去。墙后正是一丛湘妃竹,温玉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了竹子后,来回观察着相府内的仆从、家丁等。不到半刻钟,她心中便下了结论,都是一些普通人,她想要寻找张良应当还是很容易的。
但她需要一个引路人,只靠她自己找过去,只怕天黑了还没找到。正自想着,前方有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说些话仿佛与张良有关,她凝神,仔细分辨着话语中的消息。
“都确认好了吗?”
“确认好了,那就送过去吧。只是小心,现在正是少主人的学习时间,进去轻手轻脚放下也就罢了。”
“婢子省的。”
少主人?这个称呼在温玉心里轻轻打了个转,想必应该是张良。她不再迟疑,立刻跟着这一行二个侍女去了。穿廊过桥、分花拂柳,这两个侍女竟是一路上也没有察觉有人缀在身后。
越到了相府后,竹子便种的越多,这一片几乎全种了湘妃竹,成片成片的竹子摇曳起伏,倒真有几分潇湘竹影的味道。到了此处,前面还能闻得的人声已经消失不见。这两个婢女也越发小心,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这片竹林占地极广,只在中间用青石板铺出一条小路通了进去。石板路的纤尘不染,两旁厚厚的竹叶却无人打扫,而每一根湘妃竹的竹身都擦的晶莹剔透、碧翠如玉。这里倒像是相府中另一个世外桃源了。
有了这片湘妃林做掩护,她直接跃到了竹林最上方,看着两个侍女走到了道路尽头,轻轻推门进去,又悄无声息的出来。待这两个侍女消失以后,她才掠了过去。
这尽头是个独立的院落,白墙灰瓦,简洁古朴。院中倒不似外边种了湘妃竹,而是种了通体紫色的紫竹,洗的干干净净的竹身在日光的斜照下看起来就像一块块通透的紫色如意。院中不独种了紫竹,还种了兰草桂树、疏松藤芷,满园翠色深深,怡人耳目。
温玉立在竹稍上,稍稍探身便将院景看了个清清楚楚。满园翠色之中,摆了一张石桌并几个石凳,桌上放着一盏去暑的饮品,正袅袅冒着冷气。旁边是一副剑架,上面置着凌虚,而院中却并没有人。
她正奇怪,房门却打开,张良拿着一卷书走了出来。他边走边看,一心只沉浸在书里,竟没有抬头看一看这周遭的景色。他拿着书坐到了石凳上,右手漫不经心的拿着汤匙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显是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住了。
他这般沉迷,温玉反而不着急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读书,看看他到底几时能发觉。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张良只沉浸在那本书里,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竹林上有个人认真的看着他。
他旁边的冰碗早就融化成了一碗水,竹简也被他慢慢的翻到了最后,他提笔标注了几个重要的地方,终于放下书。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抬头,便看到有个人在竹林上似笑非笑看着他。
张良:“。。。。。。”
他无言看着温玉,在自己府中见到她,真不知到底该说是惊喜还是惊讶。可是问题也不对,她到底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这么一进来,神不知鬼不觉,在上方不知看了他多久,总感觉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