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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厅中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卫庄看着韩非,眼中的寒气几乎要喷薄而出。韩非抖了一抖,抱手搓了搓,嘀咕道‘今日天气晴好,怎么突然冷起来了’,浑然不觉卫庄盯着他。
温玉:“。。。。。。”你没看到卫庄想宰了你吗?
温玉道:“既是如此,诸位不妨稍等片刻,待我取一物来。”
诸人虽然疑惑,却还是耐心等着了。韩非为自己续了一杯茶,碰了碰张良,低声道:“你这是从哪里认识的一个高人?”
张良压低声音道:“韩兄,实不相瞒,我与这位姑娘第一次相见,正是那日与红莲公主一道被劫。”张良清润的眼睛出现了些许疑惑,“那日虽然险象环生,可是我却明明白白听到她唤过我名字。但是我不记得我在哪里见到过她。”
紫女想了一想,斟酌道:“以张先生的记忆力,这样出众的女子,若是见到过,哪怕只是一面也该是有所印象。”
张良颔首道:“紫女姑娘此言不错。”
韩非眉毛挑了一下:“这几日你日日同她呆在一起,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张良无奈道:“韩兄,我并没有日日同她待在一起。”转头望向门外,若有所思道:“我不仅没有同她待在一起,反而到了到了此处后,她便直接闭关养伤,不理俗事外物。”
韩非露出一点不信的神情:“当真?”
“若不是昨日她结束闭关遣人前来寻我,我也不比诸位多见了一面。”
“奇哉怪也。”
温玉横空出现,身份成谜,年纪轻轻城府深沉,又有绝高武艺在身。在此晦暗不明的时刻出现在新郑,还与张良、红莲扯上了关系,若不是与谢湛相识,这样的人恐怕早就被列入了流沙头号忌惮名单。
卫庄忽然道:“你方才道她与儒家颇有渊源,现下不就有儒家的人在此处?”他鹰隼似的目光划向韩非,“你说是不是?”
韩非:“。。。。。。”太可怕我得走。
韩非感觉摆摆手道:“卫庄兄此言差矣,虽说我曾在小圣贤庄求学多年,但是我确实是没有听过这位姑娘声名。也没有听过哪一位先贤名讳从‘温’,这就无从谈起了。”
张良回忆了这几日,慢慢道:“她身上有接受儒家正统教育所浸润成的君子气度,待人接物亦如是。可是她的手段从前次事件看来,却并不是腐儒般一味死板,反倒有些百无禁忌。”
卫庄道:“各方势力之间的制衡之道,她用的倒是老道纯熟。有此绢帛在手,姬无夜就算知道她没死,又能耐她何?”
紫女笑吟吟道:“救了红莲公主与张先生,九公子在她有难之时必不会袖手旁观,张家亦如是。”
韩非道:“幸好这不是个敌人,否则当真是为自己找了一个极大的麻烦。姬无夜在她手下吃亏,不算冤枉。”
诸人正在絮语,见得门口身影晃动,果然温玉满面微笑抱着几叠画卷进来:“可让诸位好等。”
她将画卷放在案几上,一一展开,诸人却有些不明。卫庄看了一眼,向着韩非道:“比你那涂鸦强了百倍不止。”
韩非:“。。。。。。”
温玉展出来的画卷,丹青水墨不一而足,花鸟虫鱼、山川星河无所不包。丹青以花鸟虫鱼为主,皆描绘的栩栩如生、憨态可掬。水墨则以山川河流为主,泼墨纵横、淋漓畅气。
这些也就罢了,其中以一幅水墨花草画的尤为好,修竹挺直摇曳,修长苍劲,旁依偎了一从小小的兰草,枝叶疏落有致,却在叶间开出几朵高洁澹然的兰花。这幅画仿佛凝聚了画师的心血,道道线条都能看出不凡之处。与其他画作一比,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生机。画旁还题着一行小字:蕙心问竹。
温玉笑道:“诸位,此乃我闲暇之时涂鸦之作,笔法拙劣,随意一观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有改动,跟天九正片不一样
今天的非哥也在被小庄扎心
第60章 逆旅天地之五
此时刚过巳时,朝阳渐渐移至半空。外头阳光看着虽烈,却无炽热之意,反而多了几分清凉。斜斜洒落进大厅,被糊了细纱的窗格分作一缕一缕,滤去了刺目的光芒,变得温柔起来。
这温柔的光芒落到了张良身上,亦多了几分冷清寂然。
“蕙者,兰芷也。生于深林,非以无人而不芳。”张良围着这幅画缓缓踱步,转了几圈,方出声道。
温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张良,少年的他果然与成年大不相同。除了一脉相承的翩翩风度、雅致相貌、博闻强识之外,少年的他却不如成年一般深不可测,冷清寂然之中藏着飞扬意气。
温玉在他未察觉之前移开了目光,笑着道:“君子博学深谋,修身端行,恰如芷兰生于深林,修竹长于寒冬。张先生博闻强识,温玉佩服。”
“哪里,温先生说笑了。”张良看着温玉,眉头微皱,他感受到了温玉对他的不同寻常的注意,“若论博闻强识,又怎能及姑娘经纶满腹?”
温玉微微一笑:“张先生过誉了。只说读书一事,前有百家先贤,现如今眼前有鬼谷派的卫庄先生,还有一位以儒入法的韩非先生,我不过当世末流,这四字万万不敢担当。张先生自然不必多说,博览群书,胸藏丘壑,七国之中。。。。。。”
后面的话温玉却打住了没有再说。
卫庄:“。。。。。。”
韩非:“。。。。。。”
张良:“七国之中如何?”
温玉斜斜看了他一眼:“如何?以后便会知道了。”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紧绷了起来,紫女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微微上挑的眼角弯了起来。
这两个人,今日才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怎会。。。。。。
看她近日所策划的事件,并不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分明是刚遇到张良而已,却对他展露出不同寻常的在意……何况蕙心问竹,问的是什么竹……
紫女来不及细想,韩非却出言打断道:“你们二人你来我往的,句句出自《荀子》,可是将我老师的著作全都藏入了胸中?”
温玉气定神闲,不过身形微微一转,便打散了紧绷的气氛:“荀夫子学究天人,有幸拜读著作,不能不背诵一二,此乃人之常情。我向往兰蕙、修竹之品格,是以画了这一幅画时常勉励己身,勤修不缀。”
韩非看看张良,又看看温玉,摸了摸下巴:“前次子房还曾言‘求仁得仁’,温先生今日便道‘博学深谋’,你们二人不去儒家读书当真是可惜了。”言罢还真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温玉拂了拂发丝:“韩兄说笑了,日后有机会定当会去儒家拜访。”
韩非笑道:“倘真如此,子房也当一道去才好,若论治学严谨,百家之中还是首推儒家。。。。。。”
“当世显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几人在旁闲谈,紫女、卫庄却在看温玉拿出的画卷。她不过取了七、八幅画卷出来,看着笔墨甚新,用的绢帛亦是雪白无垢,应当是这几日闲暇所做。紫女一幅幅看了过去,看的十分入神。
她手边搁着的几幅画俱是工笔丹青,描绘的细致入微、纤毫毕现。她拿起一幅花鸟,仿佛沉思了进去。都说能从一个人的喜好大致摸出此人的性格,看她平日所喜,讲究修身养性,却还真与儒家弟子一般无二。
卫庄手边放着的几幅却是墨色山水,除去画中意境,卫庄看到的却是更加深沉的地方。他一幅幅画仔细看过去,笔法疏浚爽朗,狷介不羁,越看眼中凝重之色越强。联想起方才她所用招式,心中有了结论。
他低不可察的向紫女道:“看来她的内力修行与这琴棋书画锤炼心境有关,领悟的越深,内力越强。”
紫女对卫庄的话倒是深信不疑,重拿了一幅山水图,徐徐展开,道:“的确如此,十分特别。,在境界的领悟也会高出常人一大截,由此也可促进武功飞速进益。这样的修心之道,与谢真人倒有几分相似。”
“儒家有一门《坐忘心经》,与道家心法有异曲同工之效,可她所修却与坐忘心经毫不相同,反而以儒家所谓的‘君子之法’入道。”
“所以她不但善琴艺、通诗书、明画理,恐怕在弈棋一道还颇有建树,所学驳杂与鬼谷派又有几分相似。”
温玉与谢湛一般,横空出世,满身是谜。谢湛还好分辨一点,所修功法与道家同出一门,虽然她既不承认是道家的弟子,也不否认不是道家的弟子,但功法总归能窥见一二。然温玉所修这个功法,修心为主,既似道家又似儒家,若不是本人漏出一两点口风,当真是难以分辨。
那边三人就当世治学之道谈论了起来,方才三人还在论证儒、法不同之处,话题转的倒快。也不知韩非说了些什么,只听张良道‘今日获益匪浅’,温玉道‘心中困惑得解’,韩非抚掌微笑,三人便俱都收声,应当是话题告一段落了。
此番话过,张良、韩非看温玉的眼光变得不同起来。此人当真不能视作一般女子看待,胸中丘壑甚至超越了绝大多数的男子。这样的人世所罕见,诸子百家想要培养一个出来,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而这样的人还是个女子,只怕付出的艰辛比男子多了数倍。
温玉身上虽然有迹可循,但她也和谢湛一般,神神秘秘,从不透露自己师从半分,只道自己与儒家颇有渊源。但她不承认自己是儒家弟子,也不否认自己不是,这两人当真是如出一辙的怪哉。
不言二人心中如何忖度,温玉蓦地一击掌心,恍然大悟道:“与二位先生谈论的太过尽兴,可险些忘了我拿这些画卷出来的目的。”
此言一出,诸人不得不好奇一番,当下韩非先行不解道:“温先生这几幅作品当真是不错的,只是不知?”
温玉洒然从容道:“我既然与姬无夜、罗网等势力结下了仇恨,恐怕是不死不休了,所以在此想请韩非先生允我一事,这便感激不尽了。”
韩非眉头一挑,实在不知道这学识、武功、谋略远出天下人的温玉能够求到他有何事。往远了说,她救了红莲,就算她提出要求报答,韩非也是不能拒绝的,是什么让她说出有事相求?
紫女放下画卷掩唇笑道:“温先生前有搭救义举,后又让姬无夜吃了好大一个亏,真真是大快人心,恐怕九公子不好拒绝了。”
卫庄抱剑不语,似乎是知道了温玉想说什么,便懒得参与这番对话了。横竖她是想借此结盟,对双方皆是利好而已。
张良眸色一深,斟酌道:“难道温先生是想入宫。。。。。。教授红莲公主?”
温玉惊异看了张良一眼,但这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道:“张先生此言不错。琴棋书画乃文人之友,素为修身之道。倒也不是我自夸,此四样我皆略通一二,想来教导公主该是无妨。”
卫庄、紫女不意温玉竟提了如此要求,教导红莲?且不说她教导红莲到底有什么目的,王宫素来是险恶之地,只怕合宫上下就没有姬无夜的眼线到不了的角落,若是常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