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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战功显赫,想必朝中文官一脉,对将军出身多有攻讦?”
采苓又是一惊,也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如何推断出来的,但她也如实回答:“是,此事在民间也不是秘密,大将军的确在出身上被百官攻讦。”她又想起什么可怖之事,脸色白了一瞬,“大将军深恨此事,从前将军府有人无意间谈论到将军出身,立刻被大将军以暴烈刑法处死。”
看采苓这个害怕模样,只怕这个处刑场面还给阖府奴仆看过。温玉摇了摇头,残暴成性,令人发指。
根据采苓回答,温玉也对韩国现在的情况理了个大概:姬无夜权倾朝野,却非贵族,庙堂之上还有相国一脉与其对抗。看来这姬无夜,虽全面掌握韩国,却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
韩王虽然信任姬无夜,并给了他超出想象的权力,但也不是没有防备。姬无夜的战功足够他一路擢升到大将军,就是破格给个贵族爵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韩王并没有给出此封赏。不仅如此,这个昏庸的国君还扶持相国一脉辖制其势力,成为姬无夜的掣肘。
韩王既然有如此打算,那么他在位期间韩国若无大型战事,而韩王又不准备把王室的公主嫁给他,姬无夜恐怕是不会被封为贵族了。韩王虽是个诸侯,却对帝王心术运用通透的很。
温玉收回思绪,淡淡笑了一笑。这个笑微妙复杂,蕴含了一些一闪即逝莫名的情绪。是悲伤、是喜悦。有冰冷,却也温热。与其说是带着淡淡的嘲弄,不如说是势在必得的把握。
如此复杂的情绪,全部熔铸进水墨一样的双眼,让她变得更加幽深更加神秘。
不知她想起了什么,才会作此反应。采苓看不懂,也不敢问。
而这波澜起伏的一夜,也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她想起来正在追求的情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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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9…02…17 21:48:00
第50章 生如朝露之五
姗姗来迟的第一场春雷持续回响了大半夜,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扫阴霾之气。晨熹将将破晓,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洗过后的草木清香,迫不及待的响起声声的鸟鸣顺着缝隙钻入了雀阁。
采苓被鸟鸣惊醒,几乎是以为百鸟来取她的性命。但她一望四周,彻底清醒了过来。
还好,只是一个梦罢了。
昨夜受了颇多惊吓,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让她整夜都在梦魇,反复梦见自己逃离失败被姬无夜残忍虐死。她探手抹了一下额头,汗水濡湿了几绺头发,却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她从榻上坐起,下意识的望向了温玉床榻所在方向——屏风后面空空如也。
采苓一怔,难道她又去外出查探了?还在胡思乱想若此时有侍女上来该如何交代,却听有人意态闲淡道:“不必找了,我在这里。”
采苓循声看去,温玉倚在桌案边,以手支颐,在闭目养神,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睡,又好像是起的极早。她双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似乎是发烧了。
“姑娘,你。。。。。。”
采苓一语未毕,温玉侧耳倾听,随后迅若闪电一般起身、拉开衾被、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采苓莫名其妙,不知温玉为何有此举动。少顷,轻微的叩门声传来。采苓方知温玉竟敏锐如此,她不及多想,定了定神,打开门。
“有事吗?”
门外恭恭敬敬垂首站着一个侍女,小声禀告,唯恐惊醒了温玉:“采苓姐姐,大管家遣奴婢告诉你,三日之后请姑娘出阁到大将军的住所抚琴。”
采苓被这消息一炸,险些压不住内心的慌乱。好在前来通报的侍女垂首站着,看不见她失措的表情。深呼吸一口,采苓强自镇定道:“好,我知道了。姑娘还在休憩,待姑娘醒来,我自会向她禀告。”
“是,有劳采苓姐姐了。”侍女施了一礼,退出了雀阁。
采苓目送她离去,直到人影消失,才略为慌乱的掩上了门。姬无夜这个命令,她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她相信温玉也知道意味什么。果真待她回头,温玉已经坐了起来。她倒是看不出什么担忧之意,只是容颜上的笑意依旧,采苓却硬生生从这笑意中看出几分森冷。
温玉当真是没料到,变故来的如此之快,几乎把她休养生息后再图离开的全盘计划打乱。她眼中微光闪烁,大脑急剧运转思考。采苓亦不敢打断她,只安静陪她等着。温玉双颊红晕越来越明显,采苓却觉得她好像半点没有受到发烧影响,她甚至比平日里醒着还要更加的清醒。
陷此险境温玉亦能从容不迫,采苓也稍微放下了心。温玉能如此冷静谋划,她毫不怀疑温玉一定会从这个樊笼里成功出去。
片刻之后,温玉似乎有了计策,她眼中水波盈盈流转,轻声笑道:“此番变故,倒还要感谢这次的风寒了。”
采苓望着她,不明就里。
温玉招了招手道:“你且过来,现下有两样急事交给你做。”
采苓丝毫没有迟疑,走上前去,这是她表忠心的机会,能不能为自己争取一丝活命的机会,就看她此事办的如何。温玉附在她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她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离开。
温玉注视着采苓离开,躺下闭上了眼睛。深厚的内力能够让她清楚听见下楼的采苓对侍女的吩咐声、侍女接受命令后的开门声及匆匆离去的脚步声,这些细小的声音比之前几日的模糊,清晰的犹如在耳边,毫厘不差。也间接表明,她的伤势的确是在慢慢的好起来。
她做此事,一是为了看看采苓到底有没有按她的命令做事,二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一番折腾,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雀阁的门再次打开,采苓当先踏入,领着吴大夫进来。将吴大夫带到,采苓便退了出去,她需要去门外守着,以防止有侍女突然进来打扰温玉。虽然不知道温玉急着找吴大夫有何目的,但是守着不要让外人打扰她是最正确的决定。
吴大夫也不明就里,她受命为温玉诊疗,虽然是随时待命,但也不是每日都要在此守着。尤其是现在她伤势好了大半的情况下,就更不必如此。姬无夜定下的下一次诊疗的时间还在两三日后,突如其来,总是有急事,念及此处,吴大夫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温玉。
温玉也不寒暄了,她表情慎重了起来,开门见山道:“吴大夫,我知今日不是你来诊疗的日子,但我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
吴大夫目光一凝,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一眼。
温玉顺着她目光看了一眼,笑道:“吴大夫不必担心,采苓不会进来。”
吴大夫目光不着痕迹扫过门外静候的影子,又与温玉对视一会儿。发现她的确是很肯定采苓不会进来一事,这才将药箱放下,道:“姑娘洞察人心已至如斯,那就不必担心了。你说处境危险,此话怎讲?”
“姬无夜命我三日之后去他住所为他抚琴。”
“这!难道……”吴大夫忍不住变了脸色,“怎会如此之快?”
“我亦不明。”温玉此时方才露出头痛的表情,神色之间颇为无奈,“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方才我已命采苓去向大管家禀告我受了风寒,尽量拖延时间。如若不成,那么我可能只有今、明两日的机会能够策划逃走。”温玉抚了抚黑发,真实情绪一闪即逝,又恢复了万事在握的冷静,“此次出逃难度上升,因我会多带一个人一道走,所以将军府必须要把兵力撤去一大半,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然我被困雀阁,能收到的消息委实太少,对于布局十分不利,不知吴大夫今日有没有别的消息传来?”
她加重其中几个字的读音:“关于新郑之中发生的大事,能够将姬大将军引出去,任何一件都行。”
吴大夫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不解问道:“温姑娘,你要带采苓走?你应当知道这很艰难,尤其是自身难保的情况下。”
温玉神秘一笑:“她么,我自有用处。”
吴大夫见她胸有丘壑,也就不再多问,略想了想道:“近日几乎无大事发生,或者说发生也不是我等平民能够知道的。要说能够引起出姬大将军,那就更加没有了。”吴大夫说着,自己也露出了几分忧愁之意,“这可如何是好?”
吴大夫是不愿意温玉失陷于此不能离去,这样优秀一个姑娘,实在太不值得。况且,她见多了面对姬无夜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终有一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即使不提自己与姬无夜的旧恨,她也很愿意帮助温玉逃出去。
温玉感知吴大夫的善意,笑道:“吴大夫不必太过担心,即使没有大事发生,我也能够出去,只是要烦累某一位真人了。”她不急不躁说出自己的安排,“吴大夫也见了,我感染了风寒。那么从今日开始,我会安排采苓接应你,若有事发生,你便速速赶来告诉我便成。”
她又冷笑一声:“若是无事发生,请你转告那位真人,明晚子时,请她助我一臂之力!”
吴大夫担忧的摇摇头:“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要紧话说完,温玉伸出手让吴大夫诊脉。吴大夫也果真为她诊脉,麻利的为她开了一副药,道一声告辞,便提着药箱子急急忙忙离去,想是准备去紫兰轩看看有没有消息了。
采苓将送吴大夫出去,转身进屋,温玉倾盏倒了一杯茶水,便慢悠悠问道:“你知道大将军平日收藏珍贵物事的库房要怎样才能进入吗?”
采苓无言的看着她:“……”为什么你问的都是如此危险的问题?
明知温玉问出这事一定会去做,但是她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道:“想要进入库房需要一面令牌,以及守卫将士的带领进入。库房外四周机关重重,一日一换,只有负责守卫的大人知道正确的路线。”
温玉食指抵在下颌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她微笑着又问出一个让采苓毛骨悚然的问题:“那么令牌,平素放在哪里?”
采苓惊得倒退一步,温玉却一把站起将她扶稳,墨黑的眼睛正视着采苓,仿佛似远山冰雪融化为春水一般,她的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蛊惑:“采苓,告诉我在哪里。”
采苓几乎要融化在这样的眼神里,她不禁脱口而出:“令、令牌平素都是放在大将军的书房,大将军要去库房取什么物事,会吩咐给大管家,大管家再将令牌发了出来。。。。。。。”
“原来,如此。”
温玉扶稳采苓,站到了窗户边,“采苓,你说,大管家住在将军府什么位置呢?”
“可是,姑娘!你拿到令牌也拿不出你的那一架琴啊!”采苓几乎是不知所措的劝解了,“你一旦出现在库房之前就会被觉察出不对啊!”
“谁说,是我要亲自去拿了?”温玉的红唇上不易察觉的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采苓蓦地醒转过来,明白了温玉的意思。她现在终于发觉,自己昨夜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