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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绪突然波动起来,有点难以抑制的激动,也说不清究竟是欣喜,还是不悦,实在很复杂。伸手接过阿娣送上来的起居档,略一查找,顿时,目光聚焦到了其中的一个记载上。六月十三日这一晚,她果然被招幸过。按理说,我看过之后肯定会有记忆有印象的,不过偏偏那段时间我正在为了东海生病的事情犯愁,日日夜夜都是寝食难安的,更没有心情管理这些杂务,也就忽略了。
胸中,一股子怒火禁不住地冒了出来,多尔衮在这样的日子居然还有闲情逸致临幸女人,他白天在我面前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难道是伪装出来的?不像啊!莫非是有了压力才需要释放,而释放的方式就是找女人?至于为什么不找我,很正常,他必是看我整日愁云惨淡的,肯定没有心思和他行房。搞不好,他还会被我责怪一顿。所以在这种时候,找一个他懒得与之对话的女人,只管自己发泄之后就可以安心睡觉的话,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确信孝明怀孕了,毕竟多尔衮本人的生育能力的确不是一般的差,这么多年来,他睡过的女人不可计数,除了我之外,还真没见哪个被他种下种子的。我能够两次怀孕,只能解释为我的机会比其他女人多了许多,种子虽然不好,不过播撒的面积足够大。次数足够多。也偶尔有那么一两次瞎猫撞上死耗子,碰巧成功了的。而孝明,从春天时候被他第一次临幸,到现在总共的次数也不超过二十次,甚至远远低于后宫里其他有名份地妃嫔。这种难得地好事情,极其小概率的彩头,怎么就会落到她头上?
我正在思忖时,阿娣在旁边小声提醒道:“主子,要不要传太医去景仁宫?”
“去吧,要秘密地去,不要惊动他人。有了结果马上来报告我。”我微微皱眉。吩咐道。
等到聚会散了,结果也出来了。我回到仁智殿时,阿娣和一名太医已经在这里等候着了。“淑妃现在的身体如何了,你照实说来。”我落座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娘娘的话,大喜。淑妃娘娘已有妊娠之象,脉相平稳,属于正常稳妥的状况,且又是初次有孕。身体康健,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地。”太医回答道。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呼了出来,语调平和地继续问道:“受孕日期,应该是在六月中旬吧。”
“回娘娘的话。从脉相上看。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再对比起居档,应该是六月十三日无疑。”
“本宫瞧她今晚的气色不怎么好。究竟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还是身体太虚了?保胎方面,能否基本无虞?”
“娘娘不必担心,淑妃娘娘之所以气色不好,的确是妊娠反应所造成的。妇人在妊娠的两三个月时候,多半会恶心、呕吐、厌食或食入即吐,此为恶阻,不足为虑。可以煎生姜乌梅饮服用,配以麦门冬粥,以达到安胎,降逆,止呕之目地。如此,度过这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安稳下来了。”
我沉默了。说实话,我倒是希望孝明能够怀孕生子,这样将来她也就好有个倚靠了,以免和其他女人一起,后半辈子只能在孤寂清冷中度过。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撮合了她和多尔衮,让他们之间地关系在实质上确立。至于会不会因此而构成威胁之类的,笑,我毫不担心。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只要不出重大事故,我和我的儿子们在这皇宫里的地位,是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所撼动的。
然而,多尔衮前几天却突然对我说,他准备在他百年之后,允许那些女人们出宫改嫁,包括已有名分的女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孝明。像她这样貌美贤淑且出身高贵的女人,到时候只要年纪不老的话,自然会有她所想要地生活,不一定要依靠自己的儿女才能生存。要知道,在人心险恶,到处都是漩涡暗流的后宫之中,一旦怀孕,就必然会面对众多嫉妒妇人的虎视眈眈。伸向她的黑手,必然是难以及时发现并且立即斩断地。那些女人地花样多了去,虽然不敢在直接在我身上下手,不过拿我的娘家人出出气,还是很有可能地。我在后宫“横行无忌”了这么多年,一直盛宠不衰,她们对我的怨气,已经积累到了相当可怕的地步了,恐怕说作刻骨仇恨也差不多。孝明这样过于善良,完全没有心计的人,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不管怎么说,她怀的确实是多尔衮的骨血。古人们信奉多子多福的理念,多尔衮这么多年来一直子嗣单薄,也多次向我表示过,他对于自家兄弟侄子们能够子孙满堂的羡慕之情。他非常喜欢孩子,不管是谁生的,他知道了也必然欢喜。他高兴了,我也就跟着高兴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所以,这个消息虽然来得不那么合适,我有些缺乏准备,不过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保护孝明和她腹内胎儿的周全。这不但是我身为一个正妻的责任,也是出于我自身考虑的一种措施。毕竟,孝明如果能够平安诞育皇子或者公主的话,这个后宫里头,我们这一派的势力就彻底稳固,没有任何一个满蒙女人可以挑衅我们的地位了。
尽管我的想法很理智,可我内心深处,仍然有一个隐秘的地方被触动了,那就是我几乎从不发泄出来的妒忌。此时的我,不仅仅是有一点醋意那么简单,而是,很在乎很介意……心里头很酸,鼻子里头也渐渐酸了,眼眶里,竟然不知不觉有些湿润了。
阿娣大概瞧出了我的异状,碍于太医在眼前,于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我伸手轻轻地抚了抚额头,然后面向太医,正色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能耽搁,皇上现在应该还没有就寝,你且随本宫前往武英殿,向皇上正式禀告吧。”
“。”
我心事重重地起了身,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繁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盏盏灯笼的映照之下,一长溜宫女太监们进来了。奇怪的是,从武英殿到这里走路最多五分钟功夫,可多尔衮却乘坐了步辇。莫非,他是刚刚从坤宁宫那边回来,没有回武英殿就直接上我这里来了?
看样子,他似乎很疲惫,斜靠在椅子上,以手支额,闭了眼睛。直到步辇落地,旁边的两个宫女上前去搀扶他,这才勉强起身,步履略显凌乱地朝门口走来。
我心中紧张,立即上前察看,“皇上这是怎么了?”话音刚落,就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看来不用问了,显然是喝高了。从傍晚到现在,连续着喝了两个时辰的烈酒,不醉也难。
他倒也神智清醒,就是反应有点迟钝,口齿也不清楚了,“呃……你还没睡啊?我,我有点喝多了……”说着,摆脱了原本搀扶着他的两个宫女,直接挽住我的胳膊。酒醉之人身子沉重,加上他有些踉跄,差点把我撞倒。幸亏阿娣也立即赶上来帮忙,我们两个女人好歹算是把他磕磕绊绊地扶到了卧房。
他如释重负地倒在床上,舒展着肢体伸了个懒腰,轻微地哼哼了几声,似乎很惬意。我连忙帮他脱了靴子,正想问问一贯海量的他,怎么会醉成这样。他倒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脸关注地问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太医在,我不是眼睛看花了吧?”
“你没有看花眼,确实是太医。”
多尔衮紧张了,努力地集中精神,盯着我打量,“怎么,熙贞,你哪里不舒服,难道病了?”
我有些好笑,一种很滑稽很讽刺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我没事,倒是善雅,有事儿了。”
似乎,他突然紧绷起来的神经又在瞬间松懈下来了。他不但对我提到孝明的事情毫无兴趣,甚至像根本没有听到我说了什么似的,重新躺下了。既不发问,也不关心。
我极度诧异,他这演的是哪出戏?
等待了一会儿,他不但没有睁开眼睛来询问,反而渐渐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竟然,睡着了?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七十七节 相顾尴尬
更新时间:2009…1…20 2:03:04 本章字数:4900
我有点不相信,于是伸手推了推他,轻声呼唤着:“皇上,皇上……你睡着了吗?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他听到我的声音,鼾声突然中止了,然后慵懒地睁开眼睛,有些无力地瞧了瞧我,紧接着又闭上了。“唔……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着,转过身去侧躺着,给了我一个后背。
我脱了鞋子上床,绕到里面,将他的衣扣一粒粒解开,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他的外衣脱下。他倒好,不但懒得连挪身子都不肯,迷迷糊糊间还伸手将我拉到他怀里,紧紧地搂着。由于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近,他的气息里带了极浓重的酒气,熏得我不得不别过头去,努力将他向外搡了搡。同时,转身背对着他。
没多久,多尔衮又开始打鼾了。说实话,不论他平时如何,醉酒之后还是和普通醉汉没有什么两样的,幸好他只倒头就睡,并不耍酒疯,也没有脚臭汗臭,否则我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没想到,我的庆幸没有过去多久,更加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抱着我的身体,懒懒地磨蹭了几下,我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某处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硬邦邦地,蹭得我还真有点痛。有没搞错,都醉成这样了还不肯安分,莫非他此时正在做着混乱的春梦,随便抱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风流快活?
还好,他也只是做了几下无意识的动作,找准了一个令他很是惬意的姿势和位置,就此安静下来,继续呼呼大睡了。只苦了我。被他弄得毫无睡意,就这样睁着眼睛,一直捱着,等他睡醒。
窗外,渐渐地明月西沉了。阿娣蹑手蹑脚地进来了,铺开被子给我们两个盖上。同时,悄声问我:“主子。是不是该让太医先回去候命?”
我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不容易捱到天色渐明,我的眼皮越发沉重。正要入睡地时候,他的鼾声没有了。我并没有睁眼,因为我实在太困了。周围安静了一阵子,我就感觉到他伸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摸了摸,很温暖。接着,他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脸上有一缕发丝,于是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拨开了。他的动作很柔和。充满了悉心的呵护。好像我是一个脆弱的婴儿,稍微粗重点地动作我都难以承受一样。
我继续装睡,侧耳倾听着,过了一会儿,有点的声音,他下床了。接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我睁眼转身看了看,他已经消失在门口。没多久,外厅里就传来了洗漱的水声。看来。确实是彻底清醒了。
现在距离上朝还有一段时间,多尔衮回来了,坐在床沿上,又没有动静了。我忍不住地,睁开眼睛。正好撞上他的视线。他地嘴角噙满了笑意。眼睛里也闪动着温柔的水波,正定定地望着我。昨晚的酒气已经消失了。换上的是一点点清香,那是薄荷的气息,淡淡的,给人以心旷神怡之感。
他大概以为我在睡觉不知道,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看,没想到我已经醒了,还正好发现了,就免不了有些尴尬,“咳,你醒啦?”
“我根本就没睡着。”我没好气地埋怨道:“你昨晚醉得像一滩烂泥,还紧紧地搂着我,让我躲也躲不开。你的呼噜打得震天响,满嘴巴都是酒气,难闻死了,我能睡着才怪!”还好,我没有说出他后来抱着我时,所做出地“不堪行为”,否则他真要一头钻进被窝里去了。
他更加不好意思了,就差像羞涩地小姑娘一样地脸红了。目光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