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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多尔衮在幼年的时候还有过这样一段“悲惨”的经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咦,你讲得这样绘声绘色,像亲眼所见一样,莫非你一早就聪明过人,连当年的这些事都记得?厉害厉害啊!”我故意开着玩笑。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说道:“我说我自己是个天才,恐怕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况且他们汉人说,小时候聪明长大未必聪明。所谓江郎才尽,正是这个意思。当年额娘那般受父汗宠爱,阿济格和多铎每个人都掌握一个整旗,而我连半个旗都没有,只有羡慕眼红的份,所以说我幼年时的确是个才智比较平常的孩子,只不过懂得故作高深,骗骗摸不清我底细的人罢了。”
我知道他是在自谦,毕竟就我看来,他不但才智过人,精于韬略,而且记忆力和领悟力都异于常人,在朝鲜只短短月余,就能将朝鲜语掌握得那般熟练,而且我在现代的时候曾经读过一段史料:在顺治六年的时候,他曾经在四月份看过一个奏折,是汇报浙江的一桩人命官司,在八月的时候,这桩官司的嫌犯又翻供了,结果他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中看到了,在上面批复:这个人在四月的时候不是已经招供了吗?现在怎么又会推翻供词,是不是确实有问题,你们一定要仔细审理,不可冤枉了好人。
要知道在顺治六年的时候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再加上严重的神经衰弱症,精力肯定大不如前,居然还能在几个月间的上万份奏折中记忆起这样一件与军国大事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见他的记忆力实在是厉害,不是常人能够企及的了。
我和他并肩在原野上漫步,后面的侍卫们远远地跟随着,不敢打搅我们的兴致。耳旁渐渐能听到小溪淙淙的流淌声,我很是喜悦,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乍一听来,还真的备觉亲切。
我缓步走近小溪,停下了脚步,顺手从旁边随风飘荡的垂柳枝上撷下一片嫩叶,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多尔衮轻轻地跟了过来,在我旁边停住,我们两人很久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我侧脸看了看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水面的他,禁不住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
“无非是那些繁琐的政事,还有一些要处理的公务罢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接着舒了口气,“好了,我现在不去想那些枯燥烦闷的问题了,既然陪你出来玩,自然要畅快轻松一些。”
“就是啊,何必把自己弄得那般辛苦,其实人生还是有许多乐趣的,比如眼前的春花秋月,鸟语花香,我们又岂能因为一些烦恼的事情而忘记了眼前的快乐,让这良辰美景虚没呢?”
“你说的没错,只可惜眼下没有古道长亭,香茗美酒,你我二人不能尽欢了,实在有点遗憾。”
“哈哈,你以为你还是什么文采风流,出口成章的诗人文豪啊,给你一壶酒你就能写出锦绣诗篇来?”我揶揄道。
“诗词歌赋我倒是写不出来,不过背诵他们的千古名句还是勉强可以的,如果你要想见识和交流这些东西的话,倒可以微服下江南,跑到秦淮河畔,扬子江上去,那里有大把的风流才子,正称了你的心愿,说不定才子佳人一相遇,不知道从此又生出多少千古佳话来,我这个粗人恐怕只有眼馋流涎的份了。”他故意戏弄着我。
“切,你以为我喜欢听你诗词朗诵啊,难道我不会吗?一点诚意都没有。”说实话,我们之前一番淋漓畅快的“春风得意马蹄疾”,要是现在他再能吟出几句原创诗词来,那该有多么的浪漫啊!可惜他也不是万能的全才,我哪能指望着他是像后来的纳兰性德一样文采风流,诗词锦绣的才子吗?
不过想到纳兰性德那位翩翩佳公子来,我突然间想起他是阿济格的女婿纳兰明珠的儿子,这么算来的话,阿济格是纳兰性德的外祖父,那么多尔衮自然就是纳兰性德的外叔祖了,难道连一点基因遗传都没有吗?想想也对,阿济格那粗犷武夫的性格可一点也没有遗传下去,那么难道后人中出了词人,多尔衮就能是个才子吗?简直是荒唐逻辑。
我停止了自己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开始寻找话题,先是摇头晃脑的用一句名句开头,以显示我的“博学多才”,“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方能没马蹄。今日这一番畅快的策马奔驰,方才体会到这般乐趣,远比去和那些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的书生们谈论诗词强多了,”我回头看了看远处由侍卫牵着的那匹自己的座骑,问道:“奇怪,按理说我刚骑这马,它已经闹闹脾气,耍耍性子才对,可是为何它居然这般温顺?难道是你把它调教驯服了?”
“呵呵,这你就见识浅薄了吧?难道你没看出来这马是骟过的了吗?”多尔衮说着用眼神示意我去看那马的胯下,我刚一去看,突然间意识到了是他在戏弄我,故意让我难堪,这才嗔怪道:
“你,算你厉害,我怕了不行吗?”说到这里我不禁脸上发烫,叫我在众目睽睽下去打量雄性动物的那个敏感部位,真是脸皮丢净,还好我反应快,不然的话真的要找地缝钻进去了。
多尔衮不怀好意地注视着我:“恐怕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公嘛要被骟掉吧,告诉你吧,这公马到了发情的时候,可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到处寻觅母马做媳妇,要是上了战场的话,一遇到敌方的母马,这就直接冲过去和它亲昵那个……那马背上的人岂不是变成刺猬了?哈哈哈……”说到这里他大笑起来,目光似乎更加赤裸裸了。
我忽然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打量着我身上的敏感部位,想到这里,就越发羞涩和窘迫,他公然地将话题引向那个“**”方面,明显是不怀好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我身上的“山水之间也”,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在场,不可能听不到他这么大的声音,说不定正在暗地里偷偷地嘲笑着我的拘束,也许还以为我和多尔衮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还摆架子,真是笑死人了。
我顿时又羞又恼,气不打一处来,多尔衮这明明就是故意让我难堪嘛,我狠狠地啐了一口:“呸,你自己去找肯理你的‘母马’去吧!少来骚扰我。”接着一转身,“气呼呼”地走了,身后还传来了他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笑声……
第二卷 暗潮汹涌 第二十二节 风流韵事
更新时间:2008…9…17 6:31:40 本章字数:5941
车轮滚滚,马蹄粼粼,阳春四月的日头刚刚升起在东方,青翠嫩草间的露水还没有褪尽,这支浩浩荡荡的狩猎队伍就已经出了盛京城的正门,旗帜鲜明,威仪赫赫,无不显示着眼下这支汇集着无数满洲精英和勇士的队伍的夺目光辉,正是如日中天,与日齐辉。
满洲人每年春秋的几次大规模的行猎,无疑是他们最为重视的娱乐活动,对于嗜好征服和杀戮的这个游猎民族来说,在春光明媚,万物蓬勃时节,骑烈马,挽强弓,射天狼,的确可以令人血液沸腾,兴奋非凡,而眼下,正是今年开春以来的第一次“春狩”。
由于这次是皇太极亲自出马,所以规格分外隆重,在京的几乎所有满洲贵族,皇亲贵戚,各旗都统悉数参加,连我们这些家眷贵妇都随同出行,队伍迤逦数里,简直是一次大规模的出征,不过这支大军中,光猎犬和猎鹰都几乎不计其数,我坐在宽大的马车中,掀开窗帘看了看,不由苦笑一声:“看来这又是一次大规模的野生动物大屠杀了,不知道又有多少野兽飞禽要倒霉成为这帮如狼似虎的八旗勇士们的猎物和盘中餐了。”
不过好在这支游猎民族在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两代经营下,已经从杀猎物转为杀人了,他们不再需要靠捕杀猎物而生存,抢掠和杀人更能激起他们的狂热**,所以风水轮流转,动物侥幸了,百姓倒霉了,大自然的规则就是如此具有讽刺意味。
虽然我们这些亲眷们绝大多数都是蒙古草原上来的英姿飒爽的女人,个个都会骑马,可是眼下大清逐渐向汉人学习,也开始注意规矩和礼仪,女人们也不便像以前一样抛头露面了,尽管这次狩猎是破例,但总不能让他们这些满洲贵族的女人们公然暴露在市井街头和官道上,让那些“卑微粗鄙”的百姓们暗地里评头论足,窃窃私语地鉴赏吧?那真的是绝大的侮辱,满洲男人的高傲和目空一切注定了我们只能坐在严严实实的马车里,在众多侍卫的严密护送下颠簸晃悠,实在是无聊至极。
摇摇晃晃地颠簸了约两个时辰,终于到达了此次狩猎的目的地,当然不是后来闻名于世的什么“木兰围场”,这时离入关还远着呢,我也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地方,估计是辽西的某处深山密林吧,为了这次皇家狩猎,不知道出动了多少人马兵丁,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愣是人为地制造出了一座庞大的“森林公园”来,以供这些贵人的消遣时保持绝对安全,不会混入或者潜伏一些“武装叛乱分子”或者刺客,这安全工作想必不会轻松。
队伍陆续开进“公园”,最后在一个开阔地停了下来,男人们纷纷下马,女人们也在侍女的搀扶下步下马车,这里早已扎好了明黄色的帷帐,恭候皇上驾临。等我跳下车时,大家已经基本到齐,准备就绪,整装待发。
尽管在胭脂女人堆里,但我仍然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博来了自皇太极以下的所有满洲贵族们的目光,我这才注意到我今天居然是如此艳丽而夺目,由于改换了紧身猎装,头戴圆冠,足蹬软靴,一条绣带束腰,宛如细弱杨柳,春装单薄,格外曲线玲珑,同时又英姿勃勃。虽然不施任何脂粉,没有一点珠钗环绕,但身材高挑妙曼的我却免不了显得一枝独秀,亭亭玉立,比起这些蒙古和满洲女人们,我姣好温婉的外形和温柔甜美的青春气息无疑更胜一筹。
在众多男人充满惊艳和暧昧的目光注视下,皇太极在哲哲的陪伴下,由一大帮亲王贝勒们簇拥着,面带微笑,缓步向我这边走来,在离我大概两三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转头对陪同在身边的多尔衮笑道:
“多尔衮啊,你把这位朝鲜公主娶进府里,就一直藏着掖着,不敢让她抛头露面,不知道你每天回到府里,是不是都泡在她的香闺里练习画眉啊?”这皇太极看来对汉人的文化还多少有点了解,连“张敞画眉”的典故都知道,真是令我意外。
“哪里哪里,臣弟是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画眉’的乐趣啊,皇上说笑了,”接着多尔衮有意无意地用目光在我的身上巡视一圈,不知是对我说,还是说给大家听:“只怕是我不解风情,冷落了熙贞才对。”
“哈哈哈……”众人大声哄笑起来,我悄悄地看了个遍,这规模还真是齐整:代善,济尔哈朗,阿巴泰,阿济格,岳托,杜度,豪格……看到豪格的时候,他显然也一直在注视着我,眼光里满是不怀好意的戏虐和色迷迷的暧昧,好像是在故意地挑衅我一样,我从多尔衮那里得知,这豪格从朝鲜回来之后就因为在朝鲜时屡犯军规,纵容部下抢掠,强行买卖人口,不但让朝鲜百姓怨声载道,还私下底纳了收掠来的朝鲜美女为妾,因此被几乎气歪鼻子的父皇皇太极下旨罚银五千两,剥夺五个牛录,还由亲王降为了郡王,以儆效尤。
哈哈,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得意,看来当初我在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