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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
“从那时候起你们就成了敌人。”
“不,那时候我并没有特别关注他”,梅色苔丝抱起手来,“后来我们在塞萨利再度相遇,短暂成了合伙人,一起买下了一座矿山。我们开采了两个多月,但挖出来的都是些纯度不高、不值钱的铅锌矿石,那时候我认定这是一桩注定要赔本的买卖。恰好英国传来紧急消息,让我回去,但因为开采矿山,我身上已经没什么财产了。也许在那时候,基督山就已经发现了矿山的秘密,于是他提出用我名下的那一半所有权做抵押,借了一笔钱给我。回去之后,我渐渐把这件事淡忘了。直到两年之后,我听说他发现了一座巨大的银矿,成了富翁。”
不,不,魏玛勋爵不是淡忘了那件事,而是根本就不想回去赎回那座注定赔本的矿山,维尔福暗忖道。
“于是我回到了那里,发现那就是当年我们共同开发的那座矿石。我提出让他按照契约,把一半的收益给我。但他却说我已经把那一半所有权买给他了,只愿意给我提供一笔补偿。说实话,那笔补偿金很丰厚,但我知道矿山的价值只会更大。后来我向当地的法院提起上诉。。。”
“可惜最终败诉了,对吗?”维尔福泛起一个冷峻的微笑,“因为您没有足够的证据。”
“不单单是这样”,梅色苔丝摇摇头,“我怀疑他贿赂了法官。您在司法界叱咤风云这么久,应该明白其中的黑暗。”
“别人我不敢说,但如果是我,一定会还您公道的”,维尔福略一沉吟,“后来发生了什么?”
“败诉之后,我又选择与他决斗,同样失败了。后来我不得不接受了那笔赔偿,并以此起家,拥有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但我始终没有放弃对那座矿山所有权的争夺。”
“如果我猜得没错,您身边那位来自东方的女孩也跟这件事有关吧”,维尔福试探着说道。
“是的,她父亲是当地的领主,也是当年把矿卖给我们的人。”梅色苔丝抱起手来,“后来她父亲被叛徒害死,而我收留了她。”
“因为她是当年那段公案唯一的人证。”
梅色苔丝没有否认。
维尔福满意地点点头,这段往事听起来合情合理。他听说过两人争夺“希望”蓝钻的事情,只是之前并未在意,因为他这样的老派贵族是瞧不起那些靠资本发家的新贵族的。但现在看来,这位极有商业头脑的魏玛勋爵是很值得结交的,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冒昧地问一句”,维尔福微笑着说道,“如果当年最先发现矿山秘密的是你而不是他,你会怎么做呢?”
“那么今天,大概就不会有基督山伯爵这个人了”,梅色苔丝泛起了一个冷峻的微笑,“如果是您,也会做和我同样的选择吧?”
维尔福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既没有否认,也没有作肯定的表示,他能从魏玛勋爵的眼光里看到嫉妒,看到野心,看到仇恨。这一刻他几乎觉得魏玛勋爵和自己是同一种人。
“维尔福先生,您今天来问了我这么多关于基督山的事情,难道他在巴黎犯了什么事吗?”梅色苔丝好奇地问。
“我的确怀疑他牵涉进一桩罪案”,维尔福解释道。“对了,你知道他买下欧特伊别墅有什么目的吗?”
“基督山伯爵是一个投机家,他认为在他所买的那座房子附近,有一道象巴尼里斯那样的温泉,他想把他的房子改成德国人所说的那种寄宿疗养的精神病院。我听说他已经把整个花园挖了两三遍,想找到温泉的泉源,但没有成功,大概他不久就会把邻近的房子都买下来,他将来一定会因为那些乌托邦式的实验弄得倾家荡产。”梅色苔丝用一种近似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这些信息能帮到您吗?”
“当然”,维尔福冷淡的语气透露了他的言不由衷。这并非他想要的答案,但至少魏玛勋爵与布沙尼神父的口径完全一致。
“这足以能给基督山定罪了吗?”梅色苔丝问。
“不,这远远不够。不过魏玛勋爵,也许我可以帮你,除掉这个敌人”,他露出一个毒蛇一样的微笑,“只要你能提供给我一些他在巴黎的罪证。”
“罪证?”梅色苔丝皱皱眉头,“可我并没有掌握他的罪证。”
“你不一定要掌握了才能提供”,维尔福眨眨眼睛,“毕竟举证是你的事,而判断罪证的真实性才是法官的事。在巴黎,警务部对于这样不寻常的豪华人物总是有戒备的。”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过我需要考虑,毕竟同样作为一个外国人,我并不想牵涉进这样的事情太深”,梅色苔丝泛起一个冷峻的微笑,“维尔福先生,您真是一个公正的人。不过像您这样的人,一定会得罪不少人吧。”
“不瞒你说,我的确有不少敌人。”
“您就不害怕吗?”
“如果害怕我就不会做检察官了”,维尔福用一种正义凛然的语气说道。”事实上,我对每个敌人的情况都掌握得一清二楚,我可以保证,他们是不会对我造成威胁的。”
“能记得下如此多的信息”,梅色苔丝用一种讽刺的口吻说道,“您一定是一位记忆大师了。”
“不,记录远远比记忆更可靠。”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维尔福起身准备告辞。
梅色苔丝很好奇维尔福说的记录是什么,她猜测是他办案的卷宗,若要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会很困难。但如果维尔福指的是。。。
目送马车离开之后,梅色苔丝指挥巴浦斯汀驾着一辆从未使用过的马车,紧跟过去。很快巴浦斯汀就回来了,“勋爵大人,维尔福先生回了法院。”
梅色苔丝马上派万帕出去,找了几个流民在法院附近闹事。而她自己,则乔装改扮一番,到巴黎法院的候见室报案。
此时此刻,维尔福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虽然布沙尼神父与魏玛勋爵对基督山的态度截然相反,但他得到的信息却完全对得起来。至少他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在这之前,基督山伯爵从未与他有过交集。
这个结论让维尔福感到困惑。因此,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再次从一个暗柜里取出了一本小册子,里面都是关于他在政治、金钱事务上、法庭上以及他那些神秘的恋爱事件上的仇人的记录,数目现在已达到惊人的地步。
也许在维尔福看来,关进伊夫堡或者卖到国外就等同于死了,又或许是他认为地位地下的人不足以对他产生威胁,总之,这本册子上并没有关于埃德蒙和梅色苔丝的任何信息。即便有,他也无法把这两个人同现在的基督山伯爵和魏玛勋爵联系起来。
不过他只来得及看一遍,就被报案的人扰得烦不胜烦,今天虽然没有大案要审理,奇怪的是候见室外却挤着一大堆人。维尔福略一思索,决定把那本小册子带回家仔细研究。
在他走出法院的时候,并没注意到一个人从候见室那里跟了过来。下台阶的时候,那人猛地撞了他一下,接着拉着帽檐说了句“对不起”就离开了。等维尔福回到家里,才发现那本小册子丢了。
他匆匆跑出书房,但一个仆人拦住了他。他很快发现自己再也无暇顾及基督山伯爵的事,因为艾克斯那边传来了一个噩耗,他的前岳丈圣梅朗侯爵在前往巴黎的途中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苏酥酥饼(w)、问尘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130章 林间的偶遇
chapter 127
一列庄严的送殡行列从维尔福家门口出发; 向拉雪兹神父墓地前进。
走在最前面的并不是常见的柩车,而是一辆黑色的带蓬大车。有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打听的结果令人感到出奇地巧合,原来在圣梅朗侯爵撒手人寰不久后,他的夫人也紧跟着去了。人们原本以为只是来为一个人送丧,没想到一下变成了两个。
圣梅朗侯爵夫妇是波旁王朝的老派贵族,朋友自然不少; 再加上应维尔福的社会声望而来的一批人; 最终到达墓地的马车加起来有几十辆,只是真心为他们哀悼的人恐怕并不多。梅色苔丝知道圣梅朗夫妇如何迫害萨杜恩一家的事; 如今的结果仿佛是冥冥中的天意。
此刻她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远远望着两具棺材被抬进了墓室。可怜的蕾妮早已等在那儿,十几年的分别之后,她终于和她的父母相聚在一起了。
当墓室关闭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姑娘哭着扑在了墓碑上,那是圣梅朗夫妇的外孙女瓦朗蒂娜。
“真可怜啊”; 前排的一个年轻男子说道,“今天早上维尔福小姐的脸色非常苍白,我简直认不出她了。”
“不,要我说,她是一个幸运的姑娘”; 他的同伴插嘴道,“据我所知,圣梅朗夫人在去世前立下遗嘱; 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她。”
梅色苔丝还想靠得更近一些,无奈前面的人站得太挤,她很快就见不到瓦朗蒂娜的身影了,只听得见那令人心碎的哭声伴着神父抑郁而单调的诵经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最后她不得不放弃安慰瓦朗蒂娜的想法,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是不能贸然出现在瓦朗蒂娜的面前的。
梅色苔丝不经意地一瞥,注意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很默契地不再朝那边看,只是偶尔透过帽檐底下窥视他。直到葬礼结束,人群悉数散去,那个人也不见了。不过她从眼角余光瞄到紫杉林里有个人影在静静地、慢慢地移动,便跟了过去。
在小径的尽头,基督山伯爵正等在那里。
“没想到你也过来了”,伯爵首先开口道,“看来你和维尔福先生顺利地成了朋友。”
梅色苔丝的嘴角微微扬起,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种朋友。“没错,就像你和腾格拉尔一样。”
“梅尔,你让万帕送过来那本小册子我看过了,它应该是维尔福用来记录仇人的信息的”,伯爵略一沉吟,“猜到这点并不难,因为上面还记载了一个我很熟悉的名字——琪奥凡尼。伯都西奥,那是我的管家贝尔图乔的本名。大概在十几年前,贝尔图乔曾在欧特伊别墅刺杀过维尔福,虽然没成功,但也让维尔福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对于这个结果,梅色苔丝并没有感到意外,她真正关心的是伯爵拿到那本小册子后的反应。这段时间她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伯爵似乎并非只是单纯地把维尔福当做一个对手,而是对维尔福抱有极大的仇恨。
可为什么呢?
如果伯爵与维尔福之前有过恩怨,那么他的信息也应该出现在这本小册子上才对。可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发现,这实在让她有些困惑。正因如此,她才派万帕把小册子转交给他,以试探他的态度。
不过伯爵的表现却平静得出奇,也许他只是单纯地厌恶维尔福的所作所为吧。在他们要对付的三个人当中,且不论弗尔南多在希腊犯下了多么深重的罪孽,腾格拉尔又是一个怎样卑鄙无耻的小人,这两个人本质上都是投机分子,只不过借了一时的运气才起了家。
只有维尔福,无论时局怎么变化,不论在朝掌权的国王是新是老,他在宫廷里的地位始终岿然不动。这充分说明比起前面两位,他才是那条最为可怕的毒蛇,看看那本册子上曾显赫一时,最终却被维尔福踩在脚下的名字就知道了。
“算起来,在维尔的敌人之中,你那位能干的管家算是目前唯一一个对他造成实际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