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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宿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顺着她的目光远眺,见到一条黑龙似的怒吼着往他们移动过来的东西,脸色苍白,“那是什么?”
☆、第十五章:
黑龙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振聋发聩,灌木被连根拔起,更不要说那些黄色的沙子了。
身下的骆驼不安地发出声音,四只蹄子也不停地踏着地,偏偏却不愿走,即便温暖他们极力抽打,也不能怎样。
“该死的!”氐宿气得想要杀骆驼了。
眼看着那龙卷风越来越近,温暖一声令下,让每个人弃骆驼逃离,能逃到哪是哪,能活一个是一个,做最后的一搏。
黄沙漫天飞舞,打在脸上钻心的疼,看不清前方的路,都不能张嘴,嘴一开就是满嘴的沙子灌进来,呼吸都变得困难。温暖极力奔跑,突然她脚下一空,整个人陷进流沙里,眼看着身子如同坠入无底洞般,她吓得不知所措。
双手被紧紧抓住,她停止了继续下坠,抬头是角宿惊慌的脸。他见她看着他,忙装作镇定,说:“温暖别怕,我抓住你了!不要松手,我想办法把你拉上来。”
陷入流沙最忌讳的就是被陷的那个人挣扎,因为他越挣扎,陷得就越深,速度也越快,而且施救的那个人必须用绳子之类的工具去救人。所以角宿一边安慰温暖,一边去解身上的带子,然而带子还没解开,他就感到身后有排山倒海的势力逼近,那势力的声音振聋发聩。
温暖让角宿一个人逃走不要管她,角宿却置若罔闻,好不容易把温暖拉上来,两人正准备逃跑,却被刮到天上。
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一样,两只拉住的手抵不过那巨大的力量,被迫分开,温暖感到她被抛到了空中,整个人如同破败的柳絮,除了脑子在运转,其他的肢体好似都被拆散了,四分五裂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又被重重摔在地上,她动弹不得,即刻昏死过去。
天放晴了,风沙也停了下来,沙漠回归平静,好似刚才那场灾难只不过现在幻影。
“心宿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房宿踉踉跄跄地走到心宿身边问。
巫女大人和角宿被那场怪风刮走了,生死未卜,这样的话,就一定会被红南国那帮人捷足先登的。
望着茫茫无际的沙漠,心宿的眉头一皱,说:“房宿,你和氐宿拖住红南国那小子,必要时杀了他也无妨,尾宿,你去找温暖小姐,找不到不用给我回来了。”
“角宿呢?”氐宿问。
“有神宝座,他生或死都没差。”
氐宿微微一震,转而说了句“你真冷血”,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北甲国边境,鬼宿坐在草地上,迎着风远眺。
视野前方,是一群绵延起伏的群山,只要翻过那些山,就能进到西廊国了。其实去西廊国还有一条最近的路,就是沙漠,只是沙漠凶险,有去无回,所以他决定还是翻山越岭。
此刻,西边的太阳收敛起金色的光芒,恋恋不舍地慢慢往下坠落,晚霞成了此刻的主角。色彩瑰丽的晚霞如同一群刚出嫁的新娘,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地霸占了大半个天空,将整片草原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美景当前,可是他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徒留的只是无比的沉重和悲伤。
“鬼宿,你在想什么呢?”夕城美朱走到他身旁坐下,转头看他。
其实她注意他好长时间了,从他走出营外时,她就跟在他身后一起出来。以他的警觉性,他是不可能不会察觉到她的,可是他现在……
那样大的心事,几乎淹没了她的存在。
她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次的混乱,本以为会死伤惨重,谁想那些在混乱中本该死掉的人第二天竟然毫发无损地在做着自己的事。包括她自己,原以为她被氐宿伤得很重,几乎要死,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氐宿制造出来的幻影。
而鬼宿,对叶温暖却存了想要杀死她的心。
对鬼宿来说,当他所经历的都成了一场局,一场荒诞的骗局,一场只是为了要让彼此决裂的骗局。
他对叶温暖的愧疚,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的请的。
而最糟糕的是,她却不晓得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
“小伙子,你们也是去西廊国吗?”男主人的老父亲拄着拐杖出来。
也?鬼宿抬起头,“老人家,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也去那里?”
“有啊,”老人点点头,目光有些混浊,“就在前两天,有一队人去西廊国,走的还是沙漠。哎!虽然沙漠是进到西廊国的最近路线,但是路途凶险,灾难重重,我儿子劝他们绕别的路,可那小姑娘啊,就是不肯……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非得……”
鬼宿不等老人的话讲完,就跳起来。夕城美朱见他一脸焦急的样子,知道他一心挂念着叶温暖,酸楚之余也是忧心忡忡。
“老人家,他们进了沙漠?”
“是呀,那日我见天那边变了天色,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样了,但愿有神灵保佑他们,一路平安无事。”
“美朱!”鬼宿看向夕城美朱。
“我知道,”她对着他微笑点头,“我们也进沙漠吧。”
老人一听他们也要进沙漠,急得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千方百计地拦阻。
鬼宿谢过他一片好意,说:“我有重要的朋友进去,我必须要确保她一切都好,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他又看向夕城美朱,欲言又止。
夕城美朱善解人意地笑道:“你放心,井宿他们我会说的。”
“美朱……”
“你不用担心我,我有翼宿他们,不会有事的。”话语顿了会儿,夕城美朱吸了下鼻子,咧开嘴,“说好了,我们到西廊国碰面,你可要平平安安过来呀!”
鬼宿静静望着她,眼里有感激也有愧疚,“谢谢你,美朱。”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还真是不多不少
☆、第十六章:
是夜,天下起了雨,点点雨丝落在地上,浇灌着正欲茁壮成长的树苗。
西廊国边界的一个村庄,村民们在吃过饭后早早进了被窝。虽说已是春天来临,但是夜晚的时候温度还是有些冷的,躲在被窝里是再好不过的御寒方式,加之手里端杯茶,趁着脚上还有泡脚之后的温度,整个人懒洋洋的,简直就是快活似神仙。
村庄靠东南角的一户人家,门还敞开着,老妇人站在门口,垫着脚翘首以盼,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儿子吃了晚饭,突然说有事要出去趟,眼看着夜深了,天还下着雨,他却还没回来,这叫她怎么不担心呢?
“老婆子,外面风大,你快进来。”
老伴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摇摇头,说:“怀可还没回来,我要等着他。”
“你放心吧,怀可他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事的。”
听老伴这么说,老妇人摆起了脸责备他:“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冷血?就算怀可不是小孩子,也是我唯一的儿子!”
老伴忙不迭回道:“是是是,我们还得感谢老天爷给我们送来了个儿子,让我们有生之年还能老来得子,不至于孤孤单单。”
老妇人不说话了,嘴巴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继续扶着门扉等待。突然,她见到不远处有火光闪烁,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明亮,没多久,少年一脸雨水地出现在老妇人眼前。
是儿子!老妇人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准备迎上去,却被老伴拉住。
“外面风大还下雨,你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反正怀可快到家了,也不急那么一时半会儿。”
老妇人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乖乖站在原地。老伴说的对,她不能让她有什么事。
及至少年进屋,老妇人上前,忽而瞥见少年背上昏迷不醒还衣衫褴褛的少女,她惊讶地瞪大了眼,“怀可?!你这是……”
“娘,我待会儿告诉您,您先帮我收拾出一张床,这姑娘伤得很严重。”少年几乎不作停留地走进里屋。
老妇人见他这般焦急,也不再问什么,转身去收拾房间去了。
收拾完,见他把少女轻轻放到床上,并再三交代他们不要把今夜的事说出去。老妇人的心里纵然有许许多多的疑问,也只能等以后再说,因为她看得出来,他很在意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女。
三天后,清晨。
蔚蓝色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农家小院里的菜苗从地里冒出脑袋,对着这个世界新奇地望着,迎风招展。清风拂面,仍让人感到几分凉意。
日头渐渐挪移,明媚的日光穿过木窗格子,照射进狭小的屋子里,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的少女被阳光刺得眼睑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头顶是打过布丁的蚊帐,身上盖着有些旧的棉被。
屋子里除了身下所躺的床,就只剩一张桌子和两条长椅作为摆设了。
她挣扎着起身,发现浑身上下酸痛得厉害,而右腿更是被木片包裹着。
这里是哪里?她环顾四周想着。那次她和角宿被龙卷风卷走,本以为她会因此而丧命,想不到老天爷不肯收她的命,让她活了下来。也不知道角宿怎么样了,但愿他能大难不死。
“你醒了。”
门被推开,少年一手端着瓷碗,惊讶地望着已经坐起来的少女,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亢……宿?”温暖不敢相信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他不是角宿,她很清楚,即便他们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还是知道哪个是哪个。
少年的表情变了变,却问:“亢宿是谁?你朋友吗?”
少女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看着他。
她知道他并没有失忆,而他这么问,她也不会去点破,因为,现在的样子就是他所向往的生活啊。
“嗯,”她点点头,“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我……很想他。”
眼光微微一闪,亢宿忙端起瓷碗,说:“先吃药吧,你身上还有伤,需要多休息。”
见她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就把药喝完,亢宿眼里刮过一丝动容。要知道,那药比黄连还苦。
随即,他接过她手里的碗,站起身说:“我一会儿还要帮你换药,你最好再休息休息,不要乱走动。”
“喂,我叫叶温暖,树叶的叶,温暖的温暖,谢谢你救了我。”
“我叫怀可。”亢宿回头,望着脸色苍白的温暖,“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门轻轻被关上,温暖对着那扇门,神情恍惚。
怀可……是啊,他被他现在的养父母收留了,看样子他似乎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平静、安宁。不正是他一直以来所向往的吗?她的到来只会破坏他的现状,只会令他回忆起不好的过去,她……应该要离开。
午饭和晚饭都是亢宿送过来给她吃的,吃过晚饭,老妇人给她上了药,并扶着温暖躺下,才离开。
睡了一觉,温暖透过木窗,见那已经升到中天的明月,知道夜已经深了,便挣扎着爬起来。她的右腿十有八九是折了,谢天谢地,她捡回一条命,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只有一条腿完好,那她只能依靠拐杖了。
借着月光她惊讶发现门背后有一根粗木棍,便下床蹑手蹑脚地跳过去。木棍刚好到她腋窝下,有她手腕那么粗,足够支撑她全部的体重了。
上天待她不薄,她缺什么,就有什么。
拄着拐杖,她轻轻开了门,又穿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