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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应你的。”
接过匕首,温暖郑重其事地点头。
鞭子抽打在马身上,黑马嘶叫一声后,车轮开始滚动,温暖坐在车厢,门帘被风吹拂开,少年站在客栈门前,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照着他的脸,半边光明半边阴影,他那头黑色柔顺的长发迎风飘动,半遮挡住他的眼。
不知为何,温暖有了一种她与他渐行渐远的错觉,她猛地冲到车厢门口,大声喊:“谢谢你——还有,请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
风忽然乍起,将她的话吹得支离破碎,马车在大道上急驶,迅速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亢宿收回目光,抬手抚上被打过的脸颊,那里的肿胀还没有消退,可因为凉风吹的缘故,已经不再如先前那么痛了。
从红南国到俱东国,要翻过两座山,抄近路也要一天一夜。路途不算遥远只是比较难走,加上山中多有猛兽出入,温暖和车夫就在城外的一户农家住了一宿。农家的两位主人都是淳朴并且热情好客之人,听说温暖来自遥远的国度,就立刻宰了家中的一只母鸡,炖了一锅的鸡肉。
第二日天色尚早,温暖用从现世带过来的钢笔作为对他们的谢礼后,和车夫继续上路。
幸得这一路上相安无事,猛兽也没遇见一只,温暖他们才得以快速抄近路前往俱东国。外头水声潺潺,温暖掀开窗帘,但见一条小河横在眼前,水面上波光粼粼,犹如水底蕴藏了无数的金子等着人去采掘。
“沿着这道河一直往前走就能穿出这片森林了。”车夫一拉缰绳把马车停在宽阔处,对从车厢里跳下来的温暖说,“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何要去俱东国,但是我觉得比起俱东国,还是红南国来得让人安心点,我有好友在那儿做些买卖,说那边治安太乱,正筹划着要回来呢!”
温暖对他回以礼貌的微笑,说:“谢谢你,但是那里有我爱的人,我必须得过去。”
一听她的话,车夫露出了然的神情,“爱情果然伟大啊。”
鞭子再次抽打在马背上,车夫回了句“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便绝尘而去,只是还没跑远,他突然发出惨叫从马车上跌落,又在地上滚了几圈。
瞳仁突地缩小,温暖眼睁睁看到那个之前还祝贺她的憨厚男人,此刻已经面色如纸地倒在地上,他的身体被撞出一个大窟窿,空空地正流出殷红的鲜血。他眼睛瞪得很大,身体不停地抽搐,在见到不远处的温暖,他朝她伸出手,绝望中带着祈求。最终还是躲不过死神之镰,咽不下最后一口气而一命归西。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温暖眼睁睁看到一个人死在她眼前,而且还是死状极其惨不忍睹的情况下。
“温暖。”
身后的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然后她还没做出反应,少年从天而降,带着天真的笑容向她走来。
“我来接你回家了。”
听不见对方所说的内容,温暖只觉得脑子嗡地炸开,就好像有千万枚钢针,对着她的脑袋齐发。眼前一黑,温暖感到两腿酸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温暖!”
心宿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温暖晕倒的消息,从亢宿那儿知道她已经从现世回来了,也任命角宿把她接应回来,再加上最近一些事,本来是进展顺利的,可是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到底……
来不及喝口茶歇歇脚,他就赶到温暖的翠玉轩,那座突然空了几天又迎来它主人的屋子,不再如之前那么热闹,反而冷清了许多。
夜光倾洒,他披着星光推门而入,见角宿站在厅堂来回走动,脸上的表情甚是担忧。
“心宿!”见到进来的男人,角宿又喜又怕。
“一会儿再收拾你!”走过角宿身边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情绪道。
而这一句话,却让角宿从头顶冷到脚底,整个人就跟被冰封住那般动弹不得。
“小姐如何?”
桃儿回过头,见是府上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将军大人,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结结巴巴的愣是讲不出一个字。倒是梅香,在和温暖一起的那段日子各方面都成长不少,流利地回答了心宿的问题。
风寒?心宿不悦地皱眉。刚回来就染上风寒,她的体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咳咳!将军大人,奴婢觉得跟小姐来葵水也大有关系吧,奴婢听母亲讲过,女孩子来葵水时是最弱的时候,她这几天赶回来,相信也吃了不少的苦。”
心头的阴郁忽然少了些,心宿一挥手,梅香很识时务地退出去,只是还没走几步,见桃儿没跟上来,就又不得不回去拉着桃儿一起出去。
“角宿,这里没你的事了。”
得到心宿的命令,角宿自然是乐意至极,可是他又有了担忧。
这孤男寡女地处一室是不得当的吧?而且如果被房宿知道了,她可不是要气炸了?这日后她们还怎么好好相处?即便是温暖想要和房宿好好相处,房宿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角宿,你还不走?”
心宿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里砸在地上的冰凌,冷得他浑身一个机灵。
月儿偏西,房间里的烛光变暗了些,站着少女消瘦的脸颊。她紧闭着眼,双眉蹙着,纤长的睫毛不时地抖动着,似乎正做着令她不安的恶梦。
心宿沉下了脸,蓝眸里风云涌动,然而又瞬间恢复平静,宛若那风云不过是昙花一现。
“您一回来就陷入昏迷,是不是不愿同我作战?既然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么就请您证明给我看。”
“心宿……心宿……”
手突然被抓住,心宿在微微皱眉之后与温暖交握,“我在。”
“心宿?”温暖睁开眼,见到那张深深印在脑海的脸,突然呼出一口气,“幸好是你。”
见她要坐起,心宿帮了她一把,没料到温暖的下一步是窝进他怀里。“您做噩梦了。”
“嗯,”温暖点头,“很可怕的梦,梦见很多的血,把我的鞋子都溅湿了,血还漫过我的脚踝,漫过我的腰,漫过我的脖子,几乎将我淹没。”
将温暖瑟瑟发抖的身子拥紧了些,又把被子盖在她身上,他循循善诱,“现在还害怕吗?”
“怕,那个人就死在我面前,是被角……”她说不下去了,她想说那车夫是被角宿杀死的,死于角宿的流星锤,可是当她想说出来时,嗓子就好像被什么卡住那般发不出声来。
其实不是发不出声,而是她不愿相信那么纯真的少年,拥有太阳般明媚的少年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无论如何她都不愿去相信,可事实就是这么发生在她眼前了,她想自欺都不能,何况说是欺人呢?
“怎么不说了?”
温暖抬起头,望着心宿那对湛蓝的眼眸,默然不语。
心底有了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她拼命用意志将那答案掩盖下去,不去推测不去探索,为的就是不想去正视,不想让那构筑成的美好轰然倒塌。
“心宿,我害怕。”
“怕什么?怕再做噩梦?”
“……嗯。”
揽着温暖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摁进怀里,心宿问:“这样呢?”
“怕。”
将她身上的被子拢好,他又问:“这样呢?”
“还是怕。”
“让人多点根蜡烛?”
温暖摇头,“不行,解决不了,心宿……”话语消失在微凉的薄唇中,温暖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感受着来自唇瓣与唇瓣之间相叠的柔软触感,不敢相信一向淡漠的心宿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这样呢?”
“还……有一点。”贪婪如同一头猛兽,一旦打开了闸,就收不回来。私心里,她是想借此来淡化之前亢宿的亲吻,即便他是出于保护她的缘故,她还是觉得有背叛心宿的嫌疑。
唇再次被覆住,她主动开启双唇,迎接心爱之人的安抚。若是可以,她只想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探究,什么都不去面对。
☆、第二十一章:
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缘故,温暖只能在屋子里活动,心宿不仅把她房间里所有的物件都换上新的,同时还给她拨了一群士兵保护她。
外头阳光明媚,天色湛蓝无比,偶尔飘过几朵云,迎着清风,也让人觉得惬意万分。温暖靠在木栏上,肩头披着薄薄的外衫,坐在阳光底下看书。
清风吹乱她开始长长的黑发,发梢贴着脸颊,似小可的毛,温柔触碰着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处。日影微斜,光线稍暗,她抬起头正欲看是否有云彩飘过,看到的是一张鬼脸。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尖叫了声,伴着不稳的重心身子往后倒,若不是对方出手如电,她早已仰跌在地了。
“角宿!”她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她知道他孩子心,爱玩爱捉弄人,有时候想生气也拿他没办法,却又被气得不轻。
“你还不放开我?”
少女羞红了脸的呵斥让他回过神来,他赶紧松开手,拘促地站在一边。鼻尖还有她甜甜的味道,指尖亦留着少女细腻肌肤的触感,那种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让他还是一阵心神荡漾。
其实他不过是想开个玩笑,让她心情好一点也弥补之前吓到她的过失,想不到还是做过头了。
“温暖,你……”
“你找我有事吗?”
角宿回过神,见到温暖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有了心虚的感觉。还在前一秒,他回味的是她身上的触感,而温暖的表情,显然还是将他当做朋友来看,纯粹而简单的朋友关系。
“角宿?”看他不说话,温暖上前一步。
“我找你是想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看你在这里也闷得慌,倒不如随我出去走走。”
一听角宿是过来带她出去,温暖自然乐得愿意,她早就想偷偷溜出去了,要不是被桃儿抓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如若她出去玩,自己将会收到何种惩罚,她也不会在这四四方方的别院里待着。
可是……心宿那边……
“放心,心宿那边早就许可了,否则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会带你出去。”角宿裂开嘴,明晃晃的牙齿衬得那唇很美。
温暖点点头,却不知这一去差点成了她和心宿等人的诀别。
马车停在郊外的树林,因为温暖说想去林子里散心,角宿就停车了。
当下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身上一件外衫阻挡丝丝寒意,乍暖还寒之间最是相宜。明媚的日光穿过层层叶脉泛黄的树叶照射下来,光线中是乱舞的粉尘。温暖靠在树干上,听着耳边鸟声啁啾,感受初秋的凉爽,那表情安然祥和,和这环境相得益彰。
角宿静静看着她,多日的休养在今天出来后,脸色都好转起来,他的决定果然还是对的。
“角宿,我想去前边看看。”温暖指着林子深处的一条蜿蜒小道,“一起去,可以吗?”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温暖那健步如飞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个病人,倒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找到属于她的天地,可以肆无忌惮。
角宿对着她的背影笑,这样的距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真的是刚刚好呢!
“角宿快看,快过来!”
听到温暖的催促,他加快脚步,随即就被她扯着衣袖拽了过去。
“嘘——”温暖把食指抵住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示意角宿看前面。
距离他们几十米之外,一对年轻男女面对面站着,不消多时,女的主动扑进男的怀里,双手紧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