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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还是在昨天,当时在马儿失控她坠下马车后,角宿和房宿遇到了一群野狼的袭击,房宿为了保护她,自己反倒受了重伤,至于后来为何他们仨没有被野狼吞食,谁也不知道,只是到最后,男主人和其他人上山打猎时发现了受了伤昏迷不醒的他们。
“对了,为什么你们会在那边?这里是偏远山区,极少有从城里的人来。”男人单手支着下巴,说。
“我们是……”
“我们想去邻国,不小心走迷路了。”打断角宿的话,温暖解释道。
“原来如此。”男人点点头,“这样的事倒是见过不少,以前常有人去红南国,只是红南国和俱东国之间的这片林子太深,路也曲折,所以我之前也遇到过几个想去红南国却迷路的俱东人。”
停下喝粥的动作,温暖抬头不解地望着男人,“去红南国的俱东人?”
男人点点头。“你不知道吗?最近还是有挺多俱东国的人去红南国的,说是居住在那儿。也是,俱东国的皇帝整日只知道寻欢作乐,不务朝政还对老百姓加增苛捐杂税,本来前年一次旱灾之后就没什么收成了,这样下去一家都养活不了,更别说抓壮丁充军;再看看红南国,皇帝一心向着百姓,税收都给免了,还给特别贫困户一些补贴,这样的好皇帝,百姓都会去拥戴,既然本国无望,那么就转移地方,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啊。”
一切都是为了活命。男人的话令温暖陷入沉思,原本还觉得香甜的菜粥,现在到了嘴里变得索然无味了。
国有明君,国泰民安;国有昏君,家破人亡。
百姓,作为社会金字塔最底层的一类人,他们一生说不上有什麽奢望,无非是企盼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衣食温饱。至於谁才是真天子,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差别。谁能平定天下,谁能给他们一块地一个家,少一些徭役赋税,他们就跟随谁。加上适当的愚民思想,他们就能一直忍受着压迫和不公,直到末代□□逼到他们无法生存,他们就会以农民起义的形式出现在时代的舞台上。起义又往往中止於新朝初代天下回稳的时候,直到下一个末代来临。
本来她看到亢宿身上的干净,想把他拉拢,甚至把他推上帝王的位置,只可惜……
他虽有些文才武略,也聪明稳重,却没有多少乱世时文臣武将的忠主之心,和文臣武将的目的也不相同。而他的心愿也不过是大多数的农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相公,你又在你的长篇大论了,”女主人笑意盈盈地给他添了碗饭,“其实俱东国也并不是完全坏掉啦,你看隔壁王二的小儿子,不是科举中了吗?他师傅待他不薄,教导他更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和治国之策,所以若是真挽救,还是有挽救的地步的。何况,青龙巫女不是来了吗?指不定这末后的日子要大过先前的日子呢。”
“话是这么说,但真正能忠心为国的人又有几个呢?”男人叹了口气,“我倒是有个自私的想法,俱东国被红南国吞并……”他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饭碗突然一分为二。饭粒撒了一桌子,他的裤子衣服上都有,饭碗裂开处还冒着烟,焦糊糊的一片,摆饭碗的地方更是有一个婴儿拳头大的洞。
温暖心头一跳,转过头,果然见到房宿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冰冷的语气配合冰冷的面孔,男人早已被吓得从凳子上翻下来了,神色惊恐浑身发抖,只因为差那么一秒,被击中的是他的手臂。
“房宿。”温暖站了起来。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房宿捂着胸口慢慢走进来。
“我,我说什么了?”
“什么吞并的话。”
“难道不是吗?俱东国这样腐败的国家,就算青龙召唤了出来又怎么样?还不是最后要走向灭亡?昏君无能,这个国家还是……”
屋子里的布帘突然无风自动,桌子椅子也晃动起来,天空一下子变了,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眼看着房宿招聚雷电,温暖一边吩咐角宿护住男人,一边冲过去挡住陷入疯狂中的房宿。
“让开!”
面对她的冷酷与威胁,温暖巍然不动。
“你?!”房宿气极,“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房宿沉默了下来,忽然手中的雷球转换了目标,把木桌砸了个稀巴烂。饭菜撒了一地,汤汁混合着尘土流淌。
“啊!我的兔腿!”角宿怪叫了声。
暗啐了声,不停留一秒,房宿头也不回地离开木屋。
☆、第十五章:危机
男人早已被吓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任女人怎么叫唤也醒不过来。
温暖对女人万分道歉,女人只是抱着男人哭,也不闹。她叹了口气,给了些碎银作为对物件损失的赔偿,并再三道歉后拉着还嘴里念叨“我的兔腿”的角宿离开木屋。
天色已黑,夜空挂着弯月,繁星闪烁,倒也有朦胧微弱的光。把马车赶到有宽敞空地的地方,角宿牵着缰绳把马儿拴在旁边的树干上,放它们吃草。
初秋的天气,气温还是温和的,但是在这林子里就不一样。山间的温度相对而言要低一些,庆幸的是,马车里有崭新的薄被,披在身上也就能暖和点。
角宿升起了火,不仅能取热烧水,还能防止野兽的靠近。三个人围坐在火堆边,除了角宿还念着美味的兔肉,温暖和房宿谁也没有说话。
温暖知道男人的那番话激怒了房宿,所以她才会这般恼火。
想来,一个性子冰冷的女子,除了与心宿的事情有关,其他的也挑动不了她的情绪。
俱东国被红南国取代,意味着星宿做两个国的君,这样的想法,她也想过,只是后来被PASS了。
虽说百姓只要能过上好日子,不管跟着谁都一样,但对于两个向来敌对的国家是两个概念,就好像Z国和岛国,人们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何况人都有那个根深蒂固的落叶归根思想,即便有很大的福利,也未必会水火相容。
国无明君,那么这个国家也岌岌可危了。
总觉得现在的目的和当初来到这里的目的不一样了,她不能夸口说对这个国家有负担,更不想成为圣女贞德那样的大人物,然现在所走的每一步,却和这个国家有所关联,以至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所走的路的尽头会有什么。
水开了,角宿还在喃喃着兔肉,房宿受不了角宿的碎碎念,先回到马车里休息去了。温暖望着烧水的器皿,看里面的水因烧滚而沸腾,冒出袅袅白烟。木柴突然爆响,火星四溅,吓得角宿怪叫了声,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步,瞪大双眼,衣服心有余悸的样子。
温暖盯着他,好一会儿大笑出声。这么一笑,心中的郁闷也就消散了些。
角宿没好气白了她一眼,站起身掸掉身上的草屑,“看到我出洋相你很开心吗?”
她摇摇头,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我没有幸灾乐祸。”
“你明明就有!”
温暖捂住嘴,“我真没有……”
“你还说没有!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再说我把你那条狗扒了皮烤狗肉吃!”
被点到名的小可从温暖怀里抬起头,对着角宿狂吠。而角宿显然不知道会激怒睡着的某条犬,被它一阵吠,害得他小心肝儿都晃荡起来了。
就在这时,远远地传来一声嚎叫,温暖惊了惊,问角宿有没有听到叫声,角宿却迷茫地摇摇头。她狐狸,明明她有听到,而角宿却不知道。环顾了下黑漆漆的林子,她顿觉毛骨悚然。
“温暖,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了,”角宿抓过小可,威胁似的搂在怀里,“这个我来看着,有它在还能预防一些危险。”
看了他一眼,温暖点点头,爬进车厢。
夜深,万籁俱静,风吹过树梢,发出低沉的呼呼声,温暖靠在软垫上,辗转反侧。
许是□□静了,她竟然一点睡意也没有,而且从听见那嚎叫的一刻,她的内心就一直没有安静过。心跳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能听得一清二楚,她深深呼吸,轻轻吐纳,手不自觉地拽紧薄被。
总觉得今夜要有什么事发生,但愿她这样的想法是多余的。
正这么自我安慰着,小可突然狂吠了起来,焦躁而不安。温暖知道这声音里所饱含的意义,她惊得坐起身,拽着被子的手愈发地紧了。
房宿早已醒了,习武之人的耳力比一般人要好很多,在风吹过树梢时,她就察觉到隐藏在黑暗里的危机。
“请巫女大人放心,房宿会护您周全。”
看了神色镇定的房宿一眼,温暖大着胆子掀开布帘的一角,却差点被吓得尖叫出声。她退回去,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尖叫冲口而出。
外面,灌木丛里,五六匹野狼围在马车四周,火光勾勒着它们的身躯,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马车,像是做好准备随时发起进攻。若不是那堆火作为暂时的护庇,只怕这个时候的他们三人,早已成为那些野狼的盘中餐了。
“房宿……”温暖看向房宿。
房宿低着头,“放心,有我们在。”
温暖摇摇头,比起这些,她更担心的是三个人都无法逃脱这险境。倘若有一个人可以逃脱,而另外两个人延迟时间的话,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该怎么做?
头一次遇见这么凶恶的场面,温暖不禁有些慌神。
房宿打量着她,明明很害怕,她却依然死命地交握着双手,不让自己看起来胆怯。这样的场面,到底是经不住吓的。
“房宿,你寻找机会逃出去找人来救我们,这里我先和角宿拖延时间。”
惊讶地抬头,房宿以为自己听错了,撞上的是她坚定的眼神。“巫、巫女大人……”
“听我的,与其三个人都死在这儿,还不如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去。你身上有重伤,不宜战斗,角宿还能拖住它们,我……”说到这儿,温暖无奈笑笑。
是呵,她能做什么呢?她一个来自异世的少女,除了一点点跆拳道,什么都没有。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她都成了一个累赘了,能指望她做什么?
“总之,你去找人来帮助,这里我们能拖时间就拖时间,不然我们三个都会被困住的。”
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房宿单膝跪着,“恕属下不能遵从。”
温暖惊讶,听得房宿说。“心宿大人交代,决不能让您有一点闪失,倘若属下失职,也没脸回去见心宿大人了。”
“那总比三个人都被吃掉的好啊!”
房宿一愣,嘴角一动,“对付这么几匹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着,她跳出马车。
恰巧在那个时候,群狼发动了攻击,一头接着一头朝角宿和房宿扑过来。样子凶狠而动作迅速,摆明了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温暖待在车厢里,听着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忽然马车一阵颠簸,车顶上传来动静,温暖转头,见到的是一张狼嘴。殷红的鲜血顺着它的嘴角流出,一滴滴落下。她吓得倒退一步,却不知一只早已瞅准了机会的野狼朝她冲了过来。
房宿与角宿奋力与狼搏斗,没注意到这突然乍现的危机。
☆、第十六章:尾宿
尖锐的狼爪迎面而来,温暖吓得不敢动弹,满脑子只有她会丧命这样的念头。
角宿大喊她的名字,想过去救她,自己却深陷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