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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行军打仗,旗帜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主旗无故飘落,士气大跌。那些个混进军营的黄巾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亢奋,虽然战斗力不怎么的,可是以轻伤换重伤,以命换命的打法谁受得了,营中顿时大乱。好多士兵下意识的等候命令,可是校尉们都去赴宴了,那有人管他们,就像无头苍蝇般乱窜,反而把去镇压的军士们给搅乱了。这时忽听到鼓声四起,只见对面广宗城门大开,一个个喊着苍天已死的黄巾军士,像着了魔一样,向我们营地冲来。内忧外患,如何是好?
主帅皇甫崇顾不得拍拍尘土,大声下令:“皇甫坚寿,你带领我的亲卫都弹压秩序,有乱跑者杀无赦!镇贼中郎将朱儁,带领你的亲卫曲收拢兵士,准备作战!曹孟德,你手下没来赴宴,建制齐全,带领你的人马出击迎战,为我们争取时间!最少半个时辰,给我坚守住!!左右,先来十个人把这牙旗树起来!”
话音未落,只见典韦大踏步走近前来,气运丹田,双臂用力,怒吼一声,居然一个人就把十个人都未必能立起来的牙旗树了起来。
皇甫崇大喜,“壮士神力,若古之恶来,真是天佑大汉!——没死之前就给我举着!你的部下给我守住了。就是死了也不许倒!曹阿瞒,快点冲出去,延误战机老子剁了你!”
第十章张角最后的反扑(二)
“夏侯廉,夏侯廉!皇甫大人剁我之前,我先宰了你!快给老子上!”
随着夏侯廉一声令下,四百重步兵排成两排列成防御方阵,树起高盾,用自己的肩膀死死的抵住,而后长枪兵树起如林的长枪斜指向天空,发出无声的挑战:“来吧!”
再往里是分成两排的弓箭手,都控弦待发。仅剩的二十一具大黄弩正在上弦,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音。我和部下也纷纷上马披挂,准备反冲锋。
敌人越来越近,五百步!
四百步!
三百步!
“弓箭手,斜向上,放!放!”
从天而降的箭矢借着重力定在了黄巾的脑袋上,胸膛上,可是要知道除非命中要害,否则三矢顶不上一刀。敌人越冲越近,两百步!
“强弩手,齐放!快上弦,放!”
直射的强弩将冲锋的敌人来回扫割,停顿就是死亡,碰上就是碗口大的血窟窿,哪还有命?后退?在冲锋的队行中更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只会被后来者活活踩死;只有冲锋,只要冲到弓箭手近旁,那就是一场屠杀!可是,会让他们如意吗?
一百步!
“自由散射!!”
五十步!
“投掷!”
我们的秘密武器短枪终于亮相了,这还是从西凉羌兵那学到的。最后三排的长枪兵早已将身后的短枪取下,这时一并掷出,将敌骑活活钉在地上。敌人冲得太密,大部分短枪都一下钉住了两个,被钉在后面的士兵一下子还死不了,血流如注,在枪下反复挣扎,就像被穿成一线的蚂蚱,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敌人终于冲近了……
十步!
八步!
六步!
五步!
“长枪兵,刺!”
打头的敌人一时勒不住步子,后面冲上来的袍泽们也容不得他们停下脚步,巨大的惯性让他们绝望而又无奈的扑倒在长枪上,发出“噗噗”的声音,一批又是一批……
这个时候也只有用人命去砸了!一下两下三下,一个个狂热的黄巾军用自己的肋骨卡住了长枪,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死死的抱住枪杆。那些仅存的黄巾骑兵们也顾不得心痛昂贵的战马,直直地撞向盾牌。包皮木盾在他们一下下的撞击下瑟瑟发抖,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被海浪一次次冲击着,一下,两下……
我们的大黄弩还在发威,上弦的士兵们超水平发挥,竟然在短短一息内连续上弦六次,他们也成了黄巾军中伴随冲锋的弓箭手重点照顾的对象,不断有人受伤倒下,补充曲的士兵们一个个填了进去。
黄巾后排的弓箭手也开始发威,我们的长枪兵们被他们的覆盖射击一次次命中,可是谁也没有倒下。不光是因为都穿着牛皮扎甲,主要是因为密集防御大家都挤在一块,就是战死的也被挤着挺立着,那如林的长枪就是我们临时的鹿角。
后排突然砰的一声,一具大黄弩受不了这么频繁的使用,弓弦崩断了,像鞭子一样狠狠打在周围士兵的脸上。新补充上来的民壮们毕竟没有像正规士兵们受到过严酷的训练,顿时炸了窝,曹洪拔刀连砍了三个,这才稳定住阵势,可是这一两息的空档足够更多的黄巾们冲了上来。终于,他们冲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快,堵缺口!
双方就像疯了一样,都投入了最精锐的力量。典韦的技击剑士们除了留了一什守护中军牙门旗,剩下的全冲了上来,对面黄巾那些在后面喝过符水的黄巾力士们也冲了上来。上,上,上!死,死,死!这个时候只要倒下了,就是死亡,甭管是敌人还是战友都会踩着你的身子冲上去,就是轻伤也会被活活踩死!何况,没有轻伤,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我们毕竟人太少了,仅仅三息的功夫,九十名剑士就全倒在了那个小小的缺口里,旁边的重步兵们像是被吓倒了,胆怯了,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敌人欣喜若狂,可是面前是什么??
“不!!!……”
我早已拉下银色的面甲,挺直了手中的铁枪,“弟兄们,随我冲锋!”一百名骑兵轰然应诺,上!杀!精挑细选的骑兵们比那些个黄巾力士们更加熟悉战斗,他们是我们大汉的底气,是我们大汉数百年来培育的战争杀器!他们除了战斗,别的什么都不会。一个个村子,一个个镇子,这些从小就受到良好训练的良家子们终于利剑出鞘了!
面前的黄巾们胆怯了,崩溃了,远处的张角皱了下眉头。一个月的精心策划,数年前的提前布局,怎么就因为这一营杂牌军毁于一旦,又怎可以被这一营杂牌军给挡住。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些字最早只是他编造出来用来蛊惑人心的玩意,可是也在他的心中深深扎下了根。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不用他呼喊,待命的黄巾力士已经冲了上去,将溃兵们用刀锋逼了回去。
可是已经晚了,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就在我们身后,赫然排着十辆造型古朴的战车,在我们的掩护下排成一排。那几百年前的战争之神在这平坦的战场上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夏侯廉站在戟士的位置厉声喊道:“好汉跟我杀贼去!”驭手开始挥鞭,战马开始加速。靠一万名黄巾人头才从辎重官那领来的、全军仅有的二十具马铠泛着暗红血色的光芒在前排黄巾力士的眼中闪耀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砰!!!
……
夏侯廉摸了把自己的脸,一手的血,也不知道是哪个黄巾将领的,第十一次冲锋了。地上全是血肉,每次冲锋都碾压成一片一片的,这已经是最后的一辆战车了!在刚才向后的第十次冲锋中他看到曹操大人已经把补充营和辎重营全填了上来,阵线依然在维持着,这已经是军中最后的力量。看远处,镇贼中郎将朱儁已经整理好部队,正在按顺序从自己阵地里冲出投入战场。可是自己的阵地上那本来厚实的人墙已经稀薄成一条线,连大人的近卫们也都填在这线里,那个曹阿呆现在正端着铁枪踩在尸堆上守在了第一排。而曹操大人就持剑站在他的身后,我们守住了!可是,我回不去了。车上的弓箭手早就被几支长枪挑到了一旁,深深的血泥让战车失去了它最可怕的武器——撞击!深陷在人群中的战车,根本寸步难行。现在的他和驭手背靠着背一道挥舞着兵器,什么招数也没有,就是挡、挡、挡!
哥哥,难道我就要死在这吗?
第十一章张角最后的反扑(完)
这时,黄巾阵中突然裂开一个小口,只见一个黑脸壮汉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声若巨雷,势如烈马,手提丈八点蛇矛,好不威风。口中大喊一声:“我乃燕人张翼德是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那些个喝过符水号称无所畏惧的黄巾力士们居然发一声喊,四散躲开。但见张飞身后一条长长的血路,足有三里之遥!万人敌,张翼德!!!
夏侯廉冲他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我夏侯廉有生必报。
暂时恢复建制的汉军们正从辕门处有条不紊地冲出,以部为单位轮换冲击,作为大汉如今最精锐力量的他们居然被一群泥腿子给偷袭了,还要靠一支杂牌军掩护。这莫名的耻辱誓要用敌人的鲜血来偿还!他们脑海中没有抢钱、抢功的概念,只是要杀光敌人。除了杀光敌人,还是杀光敌人!
……
张角绝望着又吐了口血,被侍从的黄巾力士们从高台上扯下来,护送着仓皇地逃向光宗城,身后夕阳如血……
洛阳世家子弟们奔走相告:光宗之战,我军大胜!官吏脸上终于有了笑脸,皇上也有空去万金堂数数钱、算算账,亏了多少,该怎么样从空空的国库里补回来,是不是再加点税呢?大家仿佛心安了,可是我知道,我们并没有什么大胜,依旧是个平局。
负责统计伤亡的医匠记录下以下情况:
我军牙将夏侯廉,身受三刀两枪十一矢,重伤,活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曲长许阿若,断右臂,重伤;
曲长曹洪,被重锤击飞吐血,重伤,估计伤愈后武功最多恢复六成而已;
曲长典韦,中四箭一刀,脱力,不过这家伙估计没事,三天时间就能活蹦乱跳;
曲长曹铄,也就是本人曹阿呆,从战马上跌下,左小腿骨折,替大人挡了五箭一刀,重伤;
屯将赵二,受五刀三矢,阵亡;
屯将张南,受三枪,阵亡;
屯将钱满囤,咽喉中枪,阵亡;
屯将刘三,断双腿,失血过多,阵亡;
屯将孙大虎,断左臂、右腿,失血过多,阵亡;
屯将刘二,中三刀,重伤;
屯将李飞,中三枪,重伤;
屯将许二愣,中两刀,肠子流出,重伤待死;
屯将曹甲,中十三箭,一刀,重伤待死;
屯将曹毅,失踪,估计被踩成肉泥;
屯将曹炳辉,被敌斩首;
屯将曹孝衣,失踪,估计被踩成肉泥;
义士张飞张翼德,受两箭,轻伤
……
在统计本的最后,他写下这样一句:曹操大人,未受伤。战前人员三千五百人整,战后合计七百四十七人,其中未受伤一人,重伤六百五十六人。乐观估计一周后可以继续参战者二百五十人,一月后可以勉强恢复五百人的编制。灵帝中平元年九月二十一日,记录者华陀。
(关于此战,四十年后的大汉中央高级军事指挥人员学校是这样评价的:“灵帝中平元年九月二十日,大汉八万官军与黄巾二十一万交战。是役,官军战殁三万六千七百五十三人,黄巾阵亡四万一千四百余人。此役是官军与黄巾的交换比最接近的一次,但是与其说官军被黄巾的斩首战和突然袭击打懵了,不如说黄巾高层为战术的胜利而牺牲了战略的布局。此战过后,黄巾多年训练的精锐力量荡然无存,失去了军队中的中坚力量,黄巾从此失去了与官军正面对抗的勇气,此战的最大意义在于:宣告了大贤良师神话的破灭,使黄巾逐渐丧失了信仰的支柱。而没有信仰,黄巾也不再是能左右天下的力量,逐渐沦落为流寇。这次战役过后最大的功臣不是总指挥皇甫崇,也不是维护军纪的皇甫坚寿,不是整顿部队的朱儁,也不是坚守阵地赢得时机的曹操大人,而是当时谁也看不起的医匠们。正是他们使官军先于黄巾恢复元气,在张角病死的时候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