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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微微颔首,过了会,忽然问道:“窦大人,大瓮准备的如何了?”
“请大人放心,昨夜便以安排妥当,每口大瓮都有三人把守,属下已巡视过多次,一切如常!”窦武单手握着剑柄,自信地回答。
“如此甚好,本官放心了!”*亮转过身,欣慰地望了一眼窦武,随后又说了句话:“贼人又要攻城了,去吧,这里有本官,西城全靠窦大人你了!”
“那属下这就去西城了,大人保重!”
“嗯!”
南城外,义军阵中。
李铁枪站在观敌云台之上,一挥掌中金刀,身后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紧接着大阵正中左右一分,闪开了一条通道。
两个庞然大物从背后缓缓驶来,巨大的木轮在冰雪中轧出一条很深的凹痕,阴影笼罩着大地,三百名强壮的军士正喊着号子,迈着一致的步伐,推着它们来到大阵中央。
城头的守军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们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惊慌疑惧。
死亡迫近了,人群中传出不安的叫喊声。
“那是箭楼,快准备火油强弩,干掉它,不要让它靠近!”
“果然用上了箭楼”*亮似乎早就料到了,但,当他亲眼看到那两座高耸入云的堡垒时,也感到吃惊,他望着城下欢呼雀跃的敌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挥手,下达了开战命令。
身旁的传令兵急忙挥动旗帜,命令巨驽、单稍抛石机发射。
战斗在十分之一秒后开始了。
南城、西城、北城,同时出现了六座高大的箭楼,汝墙后各藏着二十五名火枪手、十名弓箭手,楼身中开着十三处孔洞,露出了冰冷的枪管,锋利的箭头。
在一千面巨大遮箭牌的掩护下,云梯手率先发起了冲击,当他们冲出一箭之地时,攻城大军发起了第一轮进攻。
一队接一队的火枪、弓手突然从遮箭牌后冒出头,猛地放箭、开火压制城头的守军,破空的箭矢、弹丸如雨点般密集,打得城头尘土飞扬,血光飞溅,不少人中弹倒地,魂归九天。
长十二丈、宽三尺的巨大云梯瞬间搭在了城头,义军的刀盾手顶着盾牌迎风而上。
致命的箭雨纷纷落下,将爬到一半的人射穿了身体,有的惨叫一声失足跌落,有的死死地抱住梯子,还有的倒挂着一命呜呼。
房州城头长枪如林,虽是三面御敌也是绰绰有余,攻城的义军才一靠近城头,便遭到了强弩的攒射,这驽名诸葛弩,可连发二十箭,虽比不上禁军使用的神臂弩,射程不过五十步,但,近战时,可谓杀人利器,义军数次强攻被这经过改良的诸葛弩杀伤近千人。
城下堆满了插着箭矢的尸首,李铁枪的三千骑军不断绕城放箭猎杀那些弩手,但,收效甚微。
只好命令箭楼之上的火枪手加强火力,齐射城头守军。
一时间,双方铺天盖地的箭雨交织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夺命的弹丸漫天横飞,砰砰的轰击声不绝于耳。
木盾、遮箭牌根本无法抵挡火枪的*,房州守军的巨驽、抛石机更是厉害,在义军的盾阵中撕开了一处又一处伤口、掀起阵阵腥风血雨,几次强攻,南、北、西三面围城的盾阵损失惨重,一千五百余人阵亡。
鏖战进行了两个多时辰,攻城的巨大箭楼消灭了十几处弩台、战蓬、望楼,杀伤了对方大量射手、枪兵,但,自身也遭到猛烈的打击,休战时,只剩下两座破损严重的箭楼,其余四座均在混战时被铁驽射得千疮百孔,藏在其中射击的军士几百人阵亡,随后而至的火箭,更加剧了其灭亡的速度,直到被烈焰吞没,彻底毁坏。
义军共进行了三波进攻,死伤四千多人,攻城用军器几乎全部被毁。
当天进攻只好就此终止,回营重整兵马来日再战。
东城外,一片萧杀,地面上尸积如山,再加上前阵子的冰雪,这里很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光垒起来的尸山就没到膝盖,如果再算上积雪都快到了腰间,所以,这里格外安静。
地表下,一丈处。
百夫长邵兴带着三个人在挖土,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连粗布衣衫都磨破了,浑身上下满是灰土,不断地挥动着铁铲,掘开冻土朝前推进。
当外边传来喊杀声时,他们加快了挖土速度,在半个时辰内,前进了二十丈的距离,这样一来,地道距离房州城更近了,几乎能听到城头上来回奔跑的脚步声。
“换人了,换人了……”
地道的入口处传来了周美的声音,往外运土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把那句话传进地道内。
不一会功夫,传到了最里边,正在拼命掘土的邵兴松了口气,摸着黑朝外爬去。
46。地道偷城
当义军发起第二波进攻时,
邵兴已经吃饱了饭,还喝了一大碗烈火似的烧酒,大步走出帐篷后,在树林里伸了个懒腰,正要接着去挖地道。
周美负手步入林中,迎面走了过来,还在十步开外,便朝邵兴扔了一样东西。
邵兴手疾眼快,闪电般伸出右手,五指朝前作火焰状,嗖的一声,握住了飞来之物。
“哇,哪来的苹果?”邵兴狠狠地咬了一口。
“犒劳你的”周美笑着对他说。
邵兴朝前走近了几步,停在周美的对面,然后蹲在一堆篝火旁,伸出冻僵的手烤了烤。
周美也凑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歇歇吧,让手下的弟兄去干好了!”
“那怎么成,我要是不做表率,别人怎会卖力干活,身先士卒嘛!”
“那倒是”周美盘腿坐了下来,望着那堆火,良久,才开口“你真是不要命啊”
“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李老大对得起咱们,咱们也该守信”
“咳,不用你说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放心好了”
“哈哈”邵兴笑了笑,“兄弟我跟了大人这么多年,就知道大人你心胸豁达,是个明眼人”
“天意啊”周美有感而发道:“韩纲那个王八蛋要不是太无情,搞得光化军人人恨之入骨,也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我算看透了,什么他妈的朝廷大军,都是狗屁,连强盗都不如”
邵兴摇着头,吃掉那个苹果,没做答复,半响后,他又钻进了地道进行最后的挖掘。
当天夜里,
东城外的地道挖进了房州城内,照估算,已经跨过城墙,出口就在靠北接近民宅的某处地方。
李铁枪亲自带人来到东城外大树林,为周美送行,出发前,又为今夜偷城的弟兄分发了水酒,每人都满饮了一大碗,随后,周美一马当先进入地道,带着一百名死士,邵兴紧随其后带着后续一千人马,只要周美得手,他就马上冲出地道扑向东城门。
地道内阴冷、黑暗,只能容纳一个披甲之士,周美弯着腰,迅速地朝前奔跑着,非常快,没用多久便来到了地道的尽头。
停住脚步后,他侧耳趴在一侧冰冷的墙壁上听了听,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便举起了刀捅开了地表上的冻土。
可能是覆盖了冰雪,那冻土很坚硬,周美用刀尖切了好一会才打开了封在上边的那层地皮。
敲开一道缝,偷眼往外瞧了瞧,四下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个人,月光不明,只能大概辨识出背后不远处,那黑黝黝的东西,应该是一座宅院。
想到这,他心中大定,迅速推开那层冰冻的封土,爬上地面,紧跟其后的是一百名死士。
周美摸着黑在一棵大树下集合了众人,指着不远处的火光,压低了声音说:“那便是东城了,咱们一会沿着城墙摸到城上,大家随我来!”
与此同时,邵兴也钻出了地面,正单膝跪在出口,催促后边的弟兄快点爬,只要凑齐了五百人就可以发起进攻了。
夜是那样的黑,那样的冷。
伸手不见五指,连狗叫声都听不到,邵兴觉得很奇怪,但是,他已顾不得考虑太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身边已经聚集起三百多人,方才,周美已经上路了,估计快接近城墙了吧。
邵兴心里非常着急,生怕打草惊蛇,前后衔接不上,于是,他也冒险带着三百多人先行上路,原地只留两个小头目接应后来之兵,相约一同杀望东城门。
忽然,黑暗中燃起一点火光。
周美急忙蹲了下来,隐蔽在路边一辆破车后。
邵兴也看见了,因为他们是平行前进的,一个带队走路中央,一个贴着城墙根前进,当那点火光亮起时,邵兴赶紧趴了下来,他的身后的三百多弟兄也一起趴了下来,伏在冰冷的雪地中。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砍刀、盾牌,紧盯着四周的黑暗,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总觉得黑暗中有人盯着他们。
就在那一刹那,周围的黑暗中忽地冒出一片火光,明亮、耀眼,照得让他们无所遁形。
“啊,不好,大伙一起上,冲啊,跟官军拼了!”
邵兴头一个从地上跳了起来,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弟兄也从雪地中弹了起来,纷纷举着盾牌,挥舞砍刀,怒吼着,朝前冲去,目标:东城门。
房州东城,秀峰大街。
早已被三千官军团团围住,连当地民团也来助战了,他们高举着火把,将那一带照的亮如白昼,不少民团的士兵站在房顶,居高临下燃起了炭火盆,张弓搭箭,严防出现漏网之鱼。三千官军手握长枪,步步逼近,经过方才一场厮杀,邵兴和周美的弟兄几乎伤亡殆尽,他们虽然拼死朝东城门冲去。
但是,那里埋伏着巡检使窦武的精锐,他可不想有什么闪失,直接命令弩弓手放箭,一顿迎头的攒射,瞬间便杀死了一百多人,余下的人根本冲不到近前,不是被乱枪捅死,就是被冷箭射杀。
从周美他们钻出地道,直到他们中伏,覆灭,前后不到两刻钟。
如今,穷途末路了。
周美和邵兴浑身是血,背靠着背站在街心,脸色阴沉,感觉一切都变得遥远模糊起来,巨大的恐怖阴影正一点点降临,希望越来越渺茫,藏在心中的那个‘字’终于要脱口而出了。
“大哥,咱们要交代到这了”
“你怕吗?”
“不怕,我浑家还活着,孩儿尚在,我死了他们会为我报仇的”
“那你最好不要死”
周美瞬间转身,用坚硬的刀柄狠狠地砸在了邵兴的脑袋上,这事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邵兴根本不曾料到,就被击晕过去,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兵刃撒手。
包围他们的宋军一皱眉,人群中传出不解之声,窃窃私语着。
这时,巡检使窦武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周美抬头一看,不由得心头一荡。
旦见,这员武将身长九尺,虎躯凛凛,豹头环眼,剑眉入鬓,怀抱双鞭!
简直就是尉迟恭在世,敬德公重生。(注:尉迟恭,字敬德,实际上是一个人!唐朝开国大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47。大败
“来者何人?”周美大喝一声。
哈哈哈,那员武将仰天长笑。
“败军之将还敢问本官姓氏,你、不、配!”说罢,就要命令手下冲上去抓住他。
周美暴喝道:“慢着,吾乃光化军指挥使周美,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抓爷爷门都没有!”
声到人到,周美飞起就是一刀,来势迅猛。
窦武轻轻一闪,周美一刀走空,正欲返身再补一刀,窦武轻舒猿臂一把擒住了他的后颈,大喝一声:“降还是不降?”
“我呸,你再吃我一刀”
周美不顾疼痛,正欲扭身反扑,哪知,窦武眼中早已暴现杀机,五指猛地发力,只听咔嚓一声便折断了周美的脖颈。
刀锋一闪,窦武胸前的护心镜上爆出一团火星,但,已是强弩之末,没了什么杀伤力。
窦武手腕一翻,将尸首扔了出去,轻松得就像扔一袋干粮,看得在场军兵一个劲啧啧称赞,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片刻后,窦武走到了邵兴面前,用脚踢了踢他,见他还在昏厥中,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