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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仲孙希望早点还钱给仁宗陛下,不然他这个计相当得可是太窝囊了,竟然要跟陛下借内库的钱支付边军的粮饷,迟迟还不上。
吕夷简希望自己的头风病尽快康复,连他的儿子吕公著也希望父亲早日病愈重回朝堂理事。
夏竦希望牢牢地抓住兵权,在朝廷中找个信得过的帮手,也许就快物色到人选了。
而苏素则希望今年能够说服仁宗在汴梁附近建几座工厂,迅速武装大宋。
可是,还没过三天,河南府传来了消息。
朝廷的平乱大军张宏所部在虢州卢氏境内全军覆没,五千人只逃出来几个,那还是反贼郭邈山故意放的,辎重队黎遂所部在河南府以西的熊家渔村遭到偷袭,损失惨重,后来黎遂带兵进山围剿贼寇不幸阵亡,所部皆战死疆场。
曹元吉孤军深入商州,根本不知道张宏所部被困的卢氏消息,等他知道了为时已晚,挥师救援是来不及了。
乱、乱、乱,全乱了,全乱了!
仁宗一气之下,将朝廷上的文武百官骂了个遍,说你们这帮饭桶,朝廷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净了,五千人马是纸糊的吗,竟然被一群马贼打败了,朕真的是无话可说了,朕真的想一头碰死在柱子上,永不见你等。
后宫,一所淡雅的宅院内。
内侍卫统领赵曦(八十多岁高龄的老公公)听了这话后吓了一大跳,心说陛下这是怎么了,多少年来都没见过陛下发这么大的火,难道说虢州、房州一地的贼寇真的那么嚣张,连朝廷的大军都不怕。
若非他年纪大了真的想跟陛下请缨挂帅征讨郭邈山、李铁枪等人,为国分忧,可是自己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经不起那鞍马劳顿的折腾,说不定才一出京师就病死在途中。
嗨,忠孝两难全啊!
赵曦跟李舜举唠叨着这事时,李舜举不但惯于见风使舵,还心思缜密,忙问道:“爷爷啊,你看我这孙儿的能耐如何啊?”
“你?”
半响后,赵曦拨弄翡翠念珠的手停了下来,慢慢抬起头,望着李舜举的眼神,觉得他很像年轻时的自己,身上有他的影子。
被赵曦盯着看了半天,李舜举赶紧低下了头,因为他知道自己心里那点小算盘根本逃不过这位爷爷的法眼。
“你有几斤几两?”赵曦用苍老而不失威严的声音问他。
“我?”李舜举被问的满面通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回答我”赵曦沉声问。
“孙儿我自知没法跟爷爷比,可是孙儿这几年的见识也不浅了,所以孙儿我觉得应该可以为陛下分忧了,所以就……”
“所以,你就想快点升官,爬到爷爷的脑袋上边去?”
赵曦话一出口,吓得李舜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赶紧磕头道:“孙儿不敢,孙儿不敢啊,爷爷你想哪去了,孙儿是有那么点升官的心,可是也不敢逾越了这辈分啊”
忽然,赵曦笑了,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
“你有心为陛下分忧是好的,升官的心也没错,可是你要记住一点”赵曦望着他的头顶说,“不要贪得无厌,不然往后出了事,谁都救不了你”
“孙儿明白,孙儿明白,多谢爷爷指点,多谢爷爷指点”
“好了”赵曦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不管你将来能爬到什么位置,从今往后,只要记住万事以和为贵,左右逢源就是了,多的话也不用我说,你心里明白”
“是是,孙儿谨遵教诲!”李舜举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赵曦站起身。
“走,去外边溜达溜达,咱们祖孙俩好久没这样散步了”赵曦望着窗外的天空说。
“好,那孙儿陪着爷爷,咱们走吧!”
说罢,李舜举乖巧地搀扶着赵曦走出了屋子,朝着一处湖心亭而去。
13。赵泽之狱 II
赵泽在大理寺的天牢中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颇有戏剧性的时光。
头一天傍晚,苏素来探望他,武二为他带来了水酒饭菜,姐弟二人一直聊到深夜才挥手告别。
翌日,中午,大理寺丞郭谘等人在大堂上问了赵泽几个问题,并没打板子。郭谘何许人也,可能多数人都不知道,但是他身怀卧龙凤雏之才却是不假,字仲谋,赵州平棘人。八岁始能言,聪敏过人。举进士,历通利军司理参军、中牟县主簿,1043年改任大理寺丞。再过一个月,也就是庆历三年十月,大宋历史有名的千步方田法就是此人首创的,此法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田地税赋不公的问题。
当天晚上,上官梅带着宝儿、姚莲,来看他,嘘寒问暖的好像几年没见了,其实赵泽也很想念她们,跟这三个女人聊了一个时辰,才总算把她们打发走了,刚要睡觉,飞燕和老刘又来了。
她消瘦了许多,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像吃了很多苦,否则眼神何以如此悲伤。
赵泽知道,自己欠她的太多了,也许一辈子都还不清,为了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耳边告诉她等一切都结束了,他会带她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
她信了,真的信了,高兴的就像一个孩子,然后将自己的红唇贴在了他的脸上,说道:“真的好想你,我会等你的”
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似乎永远都说不完,就像永远都唱不完的歌,永远都流不尽的口水。
当飞燕离开时,都快到二更天了,赵泽赶紧上床休息,希望来日养足精神应付那些无聊的审问。
……
十月,梅花绽放的季节。
牧云寒、狄宁、卢俊三人来到了苏素的家中,打听赵泽的近况,因为他们这帮兄弟都很担心他。
上个月,赵泽在陈留码头被宫内侍卫带走那会,他们就很气愤,若非赵泽安抚真的差点闹出乱子来,后来他们四处打听赵泽的情况,想知道朝廷为何抓人。
“太让人心寒了”当时狄宁一气之下就想去登闻鼓院击鼓鸣冤幸好被张载拉住了。
张载告诉他:“老师被人抓走,我还急呢,不过在事情弄清楚前我们不能乱来,像你这样莽撞行事就算是小事也会弄大,难道你真的想让那些有心人说大人他结党营私吗,到时候若是再添一条蛊惑军心的罪名,赵大人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狄宁辨别不过张载也没打算跟他理论,直接去军营找牧云寒,正巧那一天,卢俊也在场,狄宁又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末了还特别强调是自己的主张。
牧云寒望了一眼狄宁,然后转过头问卢俊:“三弟,你以为二弟的办法如何?”
“这个嘛?”卢俊想了想,最后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好,你这样会因小失大,捅娄子,千万不要去做”
既然卢俊都不同意了,牧云寒也不会同意,可是狄宁还是不服,打算再去找人问问,看看是否还有人支持他。
离开了军营后,狄宁在城中转悠了很久,心说找谁好呢,好像汴梁城中他认识的人并不多,超不过十根手指。
思来想去,走到了一家酒楼前,郁闷已极,只好借酒消愁,坐在楼下一处临窗可观风景的桌子旁,点了一桌子的酒肉,胡吃海喝起来。
没过多久便醉的东倒西歪,正伏在桌子上打着瞌睡,忽然听旁边的人说道:“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那人问。
“那个赵泽啊,庐州来的,造飞艇的那个啊”
“啊,怎么了?”那人又问道。
“咳,被抓起来了”
“这么大的事当然收到一点风声了”那人回答。
“你晓得是何缘故吗?”
“不太清楚,好像是听说他在扬州期间收刮民财,被人告发了”那人说着自己的小道消息。
“我看不像?”
“何以见得啊”
“若是因为收刮民财,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带走啊,完全可以背地里下狱治罪”
“是啊,有道理,里边肯定大有文章”
“那是当然,否则的话官家怎么会派人抓他,他可是剿匪有功啊”
“剿匪?”
“就是沂州那个造反的王伦”
“是他?”
“怎么,你认识他啊?”
“哈哈哈”那人大笑了起来,“连兄长都认识王伦,我为何不能认识啊!”
说到这,两人相视一笑,饮起酒来。
祥符,七部衙门。
苏素跟吴亮在后堂叙话。
“查的怎么样了?”苏素问。
“里边的人传出话来说,有人怀疑公子暗通辽人,不然陛下是不会这么做的”吴亮很有分寸地回答道。
“明显的是陷害!”苏素气愤地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越是露骨的污蔑陷害越是能够取信于人”吴亮思忖着说。
“有什么办法吗,陛下不会真的狠心把事做绝了吧”苏素说着心中的猜测。
“应该不会”吴亮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一道缝望了望。
“万一呢”苏素又问了一句。
“如果陛下真的把事做绝了,朝廷就乱了”吴亮高深莫测地瞅了一眼苏素,然后才开口“大人,放心好了,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邵大志先生了,他会想办法的”
“好吧,最好不要出现那种状况”苏素咬着嘴唇说道,“不然的话……”
她没有说出后边的话,而是起身离开了后堂,吴亮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敬畏还是佩服,或者其他什么,也许更多是未知。
自从吕丞相病倒后,中书省变了天下,钱晦又成了孤家寡人,虽然身在中书却总是觉得空荡荡的,好像连那些做工的小吏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有谁能告诉他,有谁能理解他。
也许,没有人。
也许,是时候换一棵大树了,钱晦站在院中仰望着蓝天这样想着。
忽然,一阵凉爽的微风拂过大地,他看到了一只黄色的小鸟飞上了枝头,一蹦一跳好玩极了。
也许,当一只鸟儿会很开心吧,钱晦自言自语着。
……
时光流转,日月如梭,黑与白的光影不断交织在城市的上空,追逐着、嬉戏着,幻化出一幅又一幅绮丽的图画,送走了黑夜又迎来的白昼,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赵府中忽然传出了一串了银铃般的笑声,那是女孩们在花园中玩拈花子。
“谁输了谁就跳进那个池塘里!”宝儿叉着腰站在假山上说道。
“那你输了怎么办?”姚莲站在一群丫鬟中间问她,今天她特意穿了一件翠绿的衣裳,薄得几乎能看见里边的肚兜。
“本姑娘要是输了也会跳进去”上官宝儿大声地回答,“好了,姚莲你们先开始,最后一个胜出的才有资格跟我猜拳”
“好,一言为定!”
赵府,书房内。
富弼来了多时,此刻正站在堂中看一幅字画,是赵泽自己画的,虽然不解为何题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图,却也能体会出其中的几分深意。
片刻后,窗外的竹亭中传来了悠扬的琴声,缓缓的静静的,如潺潺溪流,从心间淌过,他站在那默默地品味着那曲中的心意,冷不防又看了一眼那幅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图,忽然感慨道:“我明白了,赵侍郎果然是一心为国啊!”
琴声嘎然而止时,赵泽踏进了屋内,见富弼仍沉浸在遐想之中,便轻轻咳嗽了几声。
听到背后有动静,富弼赶紧转过身来,笑容满面地朝赵泽拜了拜:“伯颜兄,好久不见了!”
赵泽微微还了一礼:“彼此彼此,彦国兄请坐吧!”
富弼落座后,丫鬟看了一壶茶,赵泽信手翻开一卷古书,读了几行,却听富弼说道:“伯颜兄,你还在生官家的气吗?”
“岂敢啊,赵某不过是一无名小卒,不论官家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是错的”赵泽故意说道。
“哈哈哈”富弼笑了笑,又说道:“官家也是一时听信了谣言,伯颜兄你不必当真,更何况那个、那个人不是被贬官外放了吗!”
“算了,别提这事了,都过去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