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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统统把目光看向我,我一愣,随即点头说道:“是,师父。”
见着两人走远,碧云一脸纳闷道:“师父同师姐有什么话要说啊?”
秋水瞥了碧云一眼,淡淡道:“小妹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晓,师父……一向最偏心大师姐的。便是日后就是师父把自己衣钵都传给大师姐,也是不足以为奇的事情。”
无崖子回过头冷冷地盯着秋水,少女偏头柔柔一笑:“怎么了,师兄?”
沉默了半响,无崖子才收回了目光,说了句没什么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山门。秋水轻蹙着烟水眉,望着少年挺拔的背影,只听碧云问道:“姐姐,你做什么哭?”
秋水一愣,随即抬起手摸上脸颊才发现泪水。她缓缓抹去脸上的泪痕,嘴角翘起一个弯度,静静说道:“小妹,从来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
一阵风吹过,少女的话语便散在了风中,恍若手中握不住的流沙。
跟着师父一同回到了无尘殿,一路上他问了我些许不打紧的问题,最后带着些许笑意对我称赞道:“阿摇,你做的很好。”
我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师门大会时,长老为我带上流苏就说,很多年前他也是给师父带上流苏的。不过小师叔总说,师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门下的弟子再怎么做也比不上师父年轻的时候。”
逍遥子失笑着摇摇头:“你小师叔她只是同你们说笑的而已。”说话之间,他又掩唇咳嗽了两声。
我担忧地看向他:“师父,是解药没有用吗?”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是跨过门槛,走入里间的殿阁。逍遥子淡淡安慰我说道:“那是蛊,一旦种在身上便是再也去不掉的。就算是有再多的灵丹妙药,也只不过是让蛊虫重新沉睡罢了。阿摇,人各有命,躲不掉的。”
人各有命,道家所追求的,不过是顺应天时,安于天命。
可我,偏偏就不信天时与天命。
见我咬唇苦恼的样子,逍遥子不动声色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只不过下一刻,他语出惊人地问了我一个问题:
“阿摇,你有没有想过做这逍遥派掌门?”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师父回归了~~!!
☆、Chapter·98
“阿摇; 你有没有想过做这逍遥派掌门吗?”
一旁香炉里插着檀香,似乎燃到了一定的程度,灰白色的烟灰便无声地断了下来。
然而整个过程,我都在瞠目结舌的状态之中。但是师父看起来一本正经,完全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地耐心等待着我的答案。
难道; 这就是传说中命运的蝴蝶效应?
我要代替二师弟出任逍遥派掌门?
那三十六部七十二岛的主人天山童姥由谁来当?
难道说……我变成了逍遥派的CEO; 而无崖子要代替我去当缥缈峰上的老妖婆?
那画面真是太美; 我连想都不敢想。
“师父; 徒儿不想。”我有些为难地摸着脖子,就这样拒绝了。
逍遥子等了半天,便等来了这么一个答案; 不过似乎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放下茶杯,杯底靠在瓷盘上发出叮铃的一声; 不知为何; 听起来像是失望的叹息。
我吐了吐舌头; 俏皮地笑:“就阿摇这性格; 师父要是把逍遥派的重担交给我,也不怕弟子把这门派上上下下弄得鸡飞狗跳?何况,弟子如今虽是首席弟子; 可若逍遥派真的落在我手上,其他师伯恐怕也不会答应。”
师父沉吟了半响,淡淡道:“少年拜师学艺之时,因年少气盛; 鬼谷子同我之间有些梁子。他不是不喜欢你,不过是讨厌为师罢了,看来你考虑得倒也周全。那阿摇觉得,掌门关门弟子几人中,谁最适合承我衣钵?”
我撑着下巴:“师父不应该已经是拿捏过主意了吗?”
师父垂下眼睛,有光穿过窗上蒙的白纸,洒在他的面容上,越发出尘如仙。
“无崖子,很好。”
一句话,日后的掌门之位便已经尘埃落定。
而等他再抬起眼眸时,目光虚隆隆的,仿佛在看我,又好像在看我背后的什么。良久,他问道:“御风……那个孩子呢?”他的面容上一贯是没什么神情,就连嗓音也是淡淡的,可是语气却徒自让人觉得悲伤。
我用力抿了一下嘴巴,良久才抿出一个笑容,说道:“他,离开了。”
逍遥子喝茶的动作一顿,吐出一口气,说道:“离开了,也好。”
我张了张嘴,想问师父一些事情,可又怕戳中了他的心事,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道如何问一个说法。最后,在那些问题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我才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犹豫问道:“师父,御风……是不是你的骨肉?”
茶杯从那好看的手中滑下来,在沉水木做的茶几上打着璇儿,一圈一圈,最后归于一阵颤音里。
我看见师父垂下了长长的眼睫,剑眉微微皱着似乎沉浸在往事中,从他翻滚着浓郁黑色的眼睛里,看得出那并不是什么能让人开心的事情,甚至,是难过。
“……我不知道。”
逍遥子扯了扯嘴角,有些薄凉的样子,而嘴唇外沿苍白无色,但里沿却透着鲜血的红,“也许是,也许不是……只是阿摇,以后别再问了。”
我连忙低下头,懊恼道:“是弟子越距了!”
过了很久,我感觉到头顶被人用掌心轻轻摸着,带着安慰的温度。
“阿摇,”师父刚唤出我的名字便咳嗽了两声,“为师有一样东西忘在了御虚阁,你去替我取一趟,只是……不要惊动三位长老。”
我抬起头,便见师父淡淡地看着我,只是眼底深处很暖。我朝他眉眼弯弯地一笑,拱手说道:
“好。”
自从上次在御虚阁被关了一年的禁闭,我便再没上去过。灵绝听闻御虚阁上放着许多秘籍,便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我一同去,而他要去,百晓生也是要跟着一同去的。
于是,一路上,我身后跟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假和尚,还有一个走十步要一喘气的大油瓶!为了避免我暴走掉,灵绝索性背着百晓生一同爬山。
然而,背着百晓生的灵绝还游刃有余地幸灾乐祸道:“你的意思是说,你问了你师父,他同那魔教圣女是不是有一腿,而独孤御风是不是就是他们的孩子,他回答你说不知道?诶,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有一腿!”
灵绝笑道:“就是男女之间超出友情亲情之外的不正常关系,有可能干柴烈火还能做出不正常的行为。”
百晓生插嘴问道:“什么是不正常的行为?”
灵绝哈哈一笑:“就是生小孩的运动啊!”
忍着把这两货一同踹下山的冲动,我磨牙道:“你们两个基佬,还能不能正常说话了?”
灵绝把百晓生往上提了提,冲我贱贱地笑道:“本来见你一直愁云满面的,我这不是想逗你开心嘛!好啦,还是让我们俩帮你分析分析,你这脑子对于这种风月之事根本转不过弯来!”说着,他就摇头晃脑地说道,“你看啊,身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男人,自己的徒弟问他,他昔日情人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他回答说不知道,你说这代表了什么?”
我被大雪风吹得一脸懵逼:“代表了什么?”
“两条思路。”灵绝一松手,背上的百晓生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然而灵绝并没有理会地上少年眼神的控诉,伸着两根指头在我面前晃着。百晓生气哼哼地拍了拍屁股,挡在我跟灵绝之间,然而被后者无情地推开了;接着他再次不屈不饶地伸着脑袋挡在我们之间,又被我一把拍开了。
于是乎,百晓生重重地哼了一声,蹲在地上画圈圈。
灵绝顶着一个光头,继续摇头晃脑地胡说八道:“男女之间其实很简单,就是处于上床的关系和没有上过床的关系。”
我有些嫌弃地扯了扯嘴角,从心底深处鄙视这个披着缁衣的和尚,却也还是担心,万一哪天等佛祖回过神来报复他,这可怎么办好?
“啧,我说的是真的!你那什么龌龊的眼神!”灵绝戳了戳我的头,“而根据你的问题,以及逍遥子的答案,我敢肯定,是后者关系。”
百晓生不解:“为啥呀?”
灵绝啧了一声:“举一个超级简单的例子,假如你有一个前女友,而你前女友还有一个孩子,问是不是你的?然后有人问你那个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假如没碰过你前女友,你会怎么说?”
百晓生下意识地回答说道:“不是啊。”
灵绝一拍手掌,意思不言而喻。
我嘶了一声:“那什么情况之下,你会说不知道?”
灵绝抱着胳膊似笑非笑:“所以说两个思路,第一条思路是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碰过你前女友;第二条,你猜测那个孩子可能是你的,但是你前女友告诉你孩子不是你的。我觉得按照逍遥子的性格,前者的可能性很大;但若是从那个魔教圣女的角度出发,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他这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竟让我无言以对。
山上刮来雪风,刮得人脸生疼。
百晓生冻得直打哆嗦,看着相顾无言的我俩,牙关打叠地问道:“所以说,两位……你们讨论出逍遥派掌门到底有没有私生子了吗?”
我和灵绝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转身继续往上走。
百晓生抓狂地在后面追着我们:“诶,你们两个不讲义气的,不你们……你们等等我呀!”
因为师父嘱咐过不要惊动三老,我们便是从当年那无顶塔中进入御虚阁。
我张开手臂缓缓而落,身后跟着提着百晓生的灵绝。
“这是什么地方?”
落地之后,百晓生左顾右盼地打量着四周。
再次站在莲花台上,我仰头看着塔口,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心凉:“是御风呆了很多年的地方。”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我道,“我去拿师父要的东西,你们在这里等我吧。”
灵绝欲言又止地看向我,那一刻俊美的和尚眼中仿佛有什么风云在起伏着,然而最后他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朝我笑道:“早去早回。”
等到少女离开,百晓生才好奇地凑过去:“你刚才想对扶摇说什么?”
灵绝微微偏头,似有什么疑惑的样子,道:“刚才那一刻,我看到了……血光之灾。”
百晓生咦了一声:“血光之灾?是谁的?会大出血吗?”
灵绝微皱眉看向少女离去的方向,掐着自己的手指头,有些迟疑地摇头:“不知道。”他转过头,便看见了水潭便已经是枯萎得不成样子的红莲——
“那不是命定的运,而是变数。”
无尘殿,殿门大开——
逍遥子坐在正殿之中,紫烟炉焚起袅袅香火,而白发男子静静地抚着古琴,潺潺如流水,匆匆如流云。一阵风吹过,琴声微漾而逍遥子身前的白发也被吹动了起来。
院子之中的紫薇树一阵晃动,而伴随着晚秋清凉的香,杀气丝丝缕缕地逸进了无尘殿。
手掌放在琴弦之上,琴音戛然而止。
逍遥子抬起眼,一双眼睛无欲无求地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的玄衣少年,他仿佛同黑暗融在一起,若不是因为身上散发的戾气与杀气,他已经很难让人在暗夜里发现他。然而,逍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