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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大师抽了抽嘴角,几度张嘴,刚想说估计还要再疼一点时,少年便转过了头,眼眸深深带着心疼:“我知道了。”
枯木大师闭上了张开的嘴巴,有些哑然,像是转话题说道:“那个,御风施主,你的手恐怕要包扎一下。虽然人年轻身子骨也好,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应该好好爱护的。”
御风静静地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少女,夕阳金黄色的光穿过窗户的纸落在少年浓密的眼睫上,洒下扇形般的阴影形状,有鲜红的血从他的指尖滑落,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
少年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将少女额头被冷汗褥湿的碎发轻轻拨弄到一旁,听到枯木大师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又要开始说教,少年带着浑不在意的语气淡淡说道:
“我知道了。”
月亮挂在天边,淡淡隐去痕迹,而天边隐隐有红日开始升起。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身上,躺在地上的虚竹哆嗦了一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着坐起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可下一刻,小和尚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盯着落在了立在了竹枝梢头仿佛凭空出现的黑衣人。
黑色的披风从头裹到尾,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咕咚一声——虚竹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睡晕过头去了。
他再次定睛一看,树梢枝头哪里有什么黑衣人,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一旁的女孩正小小地缩成一团,睡得正香。
虚竹松了一大口气,砸吧了一下嘴,重新躺下去,准备再睡一个香甜的回笼觉。
小和尚翻了一个身,猛地一定睛,便坐起来嗷地一嗓子叫出来——
然而此刻,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虚竹害怕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不停地摆着手,欲哭无泪:别吃我,别吃我!我不好吃!
他真是倒了半辈子的霉了,先是误打误撞解开了珍珑棋局,便遇见了一个丰神俊逸□□经病的男人,二话不说就屎壳郎滚粪球般地化去了他勤修苦练二十年的少林寺内功,又交给他一幅画,让他来这里找人教他功夫。
他来就来了,结果一个好心救下的小女孩,其实是借尸还魂的女鬼,还是一个老年痴呆的女鬼?!如今,又在这深山老林遇见了一个浑身杀气的黑衣人……
佛祖啊,弟子这就来见你了!!
正当小和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黑衣人终于出声了:“想要活命,就跟我来。”说罢,黑袍的男子转身飘走。
虚竹抬头,一双路演怔怔地看着那黑衣人挺拔背影:如果不想来呢?
黑袍男子停下来,仿佛听见了虚竹的心声,微微侧过脸,帽檐下露出了刀刻般精致的嘴角与下巴,淡淡说道:“你可以试试。”
虚竹吸了吸鼻子,权衡了半响觉得反正早一点见晚一点见佛祖都是要见佛祖的,不如晚一点再见佛祖。打定了主意,小和尚一溜从地上坐起来,拍拍屁股一溜小跑便跟上了那黑衣人。
作者有话要说: 解答一下前面几章的几个问题:
1。为什么师门大会中扶摇出场是白衣少女?
答:在三十六章中,原文有写:‘我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衣,叹了一口气,果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从这里已经表明,鬼谷子极为重视方圆规矩,自然要让门下弟子统一着装的。扶摇穿红衣是因为有一个掌门师父在罩着她,她才能破例,然而现在当家的不是逍遥子,她自然也会遵守她与欧阳善渊比武输了的承诺。所以,她开始穿白衣服。
另外,扶摇喜欢穿红衣,而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按照她从前的身量来做的。阿摇是一夜长高的,自然不会还会有功夫再在这种时候做一件红衣服,然而白衣有,所以穿的是白衣。
故:我写的是白衣少女,这一点,不是BUG,并且为后文无崖子的一个暗线情节埋了伏笔。
2。逍遥派不是有,只有门派中人才能知道,外人知道了就得死这条规矩吗?为什么一下子成为了泰山北斗般的帮派?
答:
依然还是第三十六章,原文:‘秉着我佛慈悲的心态,我决定暂时不告诉他:逍遥派的没落,他这个脑残粉功不可没。’如果看过影视剧或者读过原著的亲大概都知道,这条门规是由无崖子的徒弟苏星河告诫虚竹的,而童姥在原著中也说,大概意思就是我凭什么不能说,我比无崖子还要早些知道逍遥派。
如果是他们师父订下的门规,我觉得童姥的语气不会是这样。
所以,从我个人的观点来说,这条门规是由无涯子订下的。而理由呢,大概就是因为他被自己的弟子丁春秋打成了残废,一直在躲他,而苏星河也为了帮忙隐藏自己师父装聋作哑很多年,不愿意让旁人知道,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丁春秋知道无崖子的下落。
于是,在文中,我是由那句话来表现这一点的。所以文中逍遥派的设定是在逍遥子统领时期而非无崖子统领时期,并不存在矛盾关系。
3。关于信仰问题。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最初的灵感来自于释迦摩尼。
而佛道不分家,所以当初本来打算在沉冤殿中放两尊石像,但是当时还没想好,这是我的疏忽啦。应该已经改过来了~~~留下一尊菩萨泥像,还有一尊元始天尊。
☆、你都半五十
当晨光刺痛我眼睛的时候,我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却没像往常那般见到虚竹:“嗯?小和尚?虚竹?”
沉吟了一番,我决定还是先练功,盘腿闭上眼内力走了一个周身后,虚竹终于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小和尚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特别像鬼子进村扫荡后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神态——
然而,别人是手拿着鸡鸭,他是抱着一大堆松果,对我憨憨笑道:“姥姥早饭来了。”
虚竹虽然长得不算玉树临风之类的,可五官总有一股单纯之气,可谓什么现在我怎么看他那笑容怎么觉得透着一股猥琐,像极了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我摇了摇头嗤之以鼻,站起身来扭扭脖子转转腰,只听得关节嘎嘣嘎嘣得在那唱着交响曲。
小和尚见我不理他,又殷勤地捧上一个盛水的竹筒,毕恭毕敬地说道:
“姥姥,先洗漱一番吧。”
我接过水,更加狐疑了:“你是虚竹吗?”说着,我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脸皮,左扯右扯扯不下来,这下认定了,嗯,估计是他自己那张脸皮。
毕竟我可是吃过这方面的亏的。
虚竹虽然五官皱在了一起,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任我对他那张大脸上下其手、搓圆揉扁,最后苦笑道:“姥姥,咱别闹了,快洗脸。”
我这才收回手,漫不经心地开始洗漱,然后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去了?”
虚竹僵硬地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地解释道:“小僧……小僧这不……哈哈哈哈,小僧,小僧……”结果小僧了半天也放不出一个屁来。
我云淡风轻地放下竹筒,抬起头看着绞尽脑汁准备编瞎话的小和尚,面无表情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知道你要是对佛祖说谎,死后要下地狱受勾舌之苦的。”
于是,小和尚泄了一口气:“小僧练功去了。”顿了顿,他对着自己的指头,小心地瞅了我一眼、两眼、三眼,“姥姥,你为什么不问小僧为什么这么早练功?”
我从他背来的那一大包松果里挑挑拣拣了一把,揣在兜里,一边吃一边剥然后一边往回走:“哦?”
虚竹两只熊猫眼发着光,望着把松果吃得超级香的小女孩,一脸‘你快来问我、快来问我’的浪荡样,对着手指心想:她要是问了小僧,小僧就能说实话了,这样,就算前辈要怪罪,也不能怪罪到小僧头上了!这样的话,小僧既不用早起也不用撒谎了!
说罢,一双熊猫眼亮得跟八百瓦的灯泡一样。
然而,走在前面的女孩一边吃一边丢一边说道:“这还需要问吗?”
虚竹下巴掉在地上:“啊?”
我回头看着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的小和尚,有些奇怪:“虽然天资愚钝跟我沾不了边,笨鸟先飞的这点微末道理,姥姥还是懂的。”
见到虚竹一副有话说不出的苦样子,我颇有些欣慰:“你看,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别人比你牛,而是比你牛的人比你还要努力。”剥出一大把松子,我一口放在嘴巴里嚼着,看着已经生无可恋的小和尚,笑得酒窝浅浅,“虽然你天生驽钝、资质差劲又是一大把年纪。”
虚竹面无表情地抹去了嘴角的一丝血,朝我解释说道:“姥姥,小僧今年虚岁二十五。”
我一听,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你都半五十了,还没混出个名头,羞也不羞?!”
虚竹强撑着一抹笑,对我点了点头,抬起手用袖子接住呕出的一大口血。
我严肃说道:“虽然笨鸟先飞你连飞都飞得比别人晚,但是好在,你还并不算无可救药。嗯,既然我是你大师伯,自然不能看道我二师弟唯一的关门弟子这么窝囊。”
我想抬起手拍小和尚的肩膀,但碍于身高,只好该为捶了捶他的胸膛,“所以,从今日开始,你也别睡得太多了,一天两个时辰,每日寅时起床练功。”
一旁的竹林又是无风而动,我狐疑地转过头,啧,真是信了你的邪!
小和尚面无人色地站在原地,手颤抖地捧起一颗松果,可还没等他剥出松子来,那松果就骨碌碌地掉在了地上。
我转过头,奇怪地咦了一声:“虚竹,你怎地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都开始流血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掌心,难道是刚才自己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可是,自己明明还没有恢复功力啊。
一旁的竹林又开始哗啦地响起来。
虚竹淡定地抹去了血迹,对我微微一笑:“放心,姥姥,我没事。”
我啧了一声,看着他那憋屈的表情,唔,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人啊。不过既然小和尚自己都说没事,我当然不会替他操这份心。于是,我转过身继续掏着兜里的松果一边吃一边走:“年轻人,多吃一点苦,是应该的。”
突然发现,自己也有了遁入空门的潜力。
虚竹不服气地嘟囔道:“说的跟你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苦一样。”
他说得确实很小声,可是架不住我耳朵好使啊。
于是,我将刚抠完了松子的松果砸在小和尚的脑门上:“我年轻的时候,要是功夫跟你一样烂,姥姥我早就死了!”
虚竹问道:“为什么?我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吗?”
我冷笑一声:“因为我会在别人来打死我之前,先一头撞死算了!虽然你是开过金手指的人,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这江湖弱肉强食的规则啊!”
虚竹不明白:“姥姥,什么叫我是开过金手指的人?”
我耸了耸肩膀:“就是一个江湖小白甜在命运的操控下一路开挂顺利地当上一代武林宗师,这就是所谓的开金手指。只不过,我一直觉得没经历过打怪升级的江湖人生不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江湖人生。”
虚竹奇怪地看着我:“姥姥,你,其实是嫉妒金手指吧?”
我嗤笑了一声:“呵,我?没搞错吧?我可是天山童姥诶,独步天山,甚至就是独步武林都是可以做到的!”
虚竹闭上眼睛长长地念了一句佛:“对佛祖说谎,死后是会被勾舌头的。”
谁说这厮是傻白甜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