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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围观的弟子都抬着那被吓晕的弟子离开,我站在自家的‘帅’上,顺手摘下了粘在额头上的桃花瓣,冲白衣少年笑道:“二师弟,脾气见长啊!拿一个‘帅’来砸我脑袋,嗯,你可真是下得一步好棋!”
少年失了一个帅也不见心疼,挑眉说道:“我只是提醒你,别太得意忘形了!”
“师姐,你不知道,刚才都快吓死我了!”碧云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满眼崇拜,“我以为,又要出什么事情呢!师姐,你那一招是什么功夫,我怎地从来没见过?”
还没等我说话,便听无崖子冷冷地瞧着我:“她使得便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里的功夫,跟我们的,不一样。”
所谓打蛇打七寸,无崖子同我都太了解对方的软肋是什么。
所以,打起软肋来,是又狠又准。
秋水见我目光渐渐冷下去,拉住无崖子的袖子,劝说道:“师兄,只不过是一场蹴鞠象棋罢了,你别再招惹师姐了。”
秉着忍让小辈的我默念了三百遍,猪蠢有人杀,人蠢没办法。
然而,无崖子这头猪挑起一抹轻慢的笑:“招惹?这还不叫招惹!”
我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碧云,偏着头笑起来:“师妹,知道蹴鞠象棋真正的玩法,是什么吗?”我记得,秋水和碧云进门时蹴鞠象棋的玩法就斯文了起来,现在想想,也真是可惜。
小姑娘以为我会发飙,没想到我却问了个这么个问题,愣愣地说道:“不就是和象棋一样,谁吃了子谁赢,谁先落地,就算谁输吗?”
说罢,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一笑,“师姐,你知道的,我玩的不好。”
我扫了一眼这‘楚河汉界’上的被红棋吃得七七八八的黑棋,唔,不能说不好……
只能说,实在是太烂。
对面的无崖子已经脱去了外袍,露出一身劲装,衬得少年尤其的英挺不凡。
我不紧不慢地将袖子上的带子打结绑紧,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刚好其他人都不在,只有我们几个,那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蹴鞠象棋到底该怎么玩。”
“秋水,到一边休息。”少年面无表情地将外袍递给她,淡淡嘱咐道。
秋水拿着少年的衣服,抿了抿嘴:“那师兄,你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赢!”
我低头轻笑:“赢?”我挑衅地看向无崖子,“呵,把话说得那么大,也不知道,二师弟你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无崖子少年心性,当即一出腿,一扫前面的红棋,那象棋便朝我面上直直飞来,少年傲然道:
“有本事,尽可使出来。”
我仰面一弯腰,那象棋便直直从我面上飞了过去,然而下一瞬,我一个后翻便在空中跃于那红棋之上,脚下使力,将那棋子的冲力化解,顺势狠狠地踢了回去——
无崖子再踢了一子,迎上去,两子在空中狠狠地一撞,各自掉落到了地上。
少年回头,只见几枚黑棋直直朝他飞过来,可是下一瞬,只见红衣的少女腾空而起,她背后是天边的沉阳,有桃花随风拂过她的眉眼和颊边的酒窝,是耀眼的漂亮。
一脚踩着那黑棋卒跨过了‘楚河汉界’,红衣少女迎面而来,一招投石问路,既可为马开路。
我脚上用力,那黑棋便硬生生地将一枚红棋挤了下去。而我出手如电,朝白衣少年攻了过去。他以天山六阳掌合北冥神功,我使天山折梅手配八荒六合,一如多年前我们年幼时的拆招对招。
只不过,几年时间过去,他的武功精进如斯,我的武功也一日不曾荒废,这一场名为蹴鞠切磋实为斗殴的打架比起小时候的拳打脚踢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只听怦地一声,两掌对接——
我被这反弹的力震得回飞过我自己的阵营,只听秋水惊叫一声师兄,无崖子便凭借着凌波微步从面对地面的情势重新扭转了回来。而少年站起身,怒瞪着我,下一瞬他双手挥袖成风,挥出所有的棋子直直朝我飞来;而我也将我这边的黑棋踢起,一个个踢了过去——
只听嘭嘭嘭几声,黑棋红棋在那河渠的上方,便被击得粉碎。
“啊!——”
无崖子面容一白,而我回头,只见一枚‘漏网之鱼’直直朝花容失色的少女飞了过去!
☆、初见鬼谷子
“小妹!”
秋水白着脸失声叫道,而无崖子踏着凌波微步追着如失火流星的棋子而去。
碧云惨白着脸忘记了所有动作,而下一瞬,少女睁大了双眼,一双秋水眼眸里面涌动着波光,映出了少女的容颜——细长的剑眉,额间贴着凤栖花的花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她听到了很大的一声‘怦’响,还有二师兄紧张的一声‘扶摇’,可是挡在她身前的少女仍旧紧紧抿着泛白的嘴角,浅浅的弧度带出了颊边两个甜甜的酒窝——
春风吹过桃树的枝丫,在枝丫摇晃的一刹那,不经意地就开出了花。
“师姐!”身前的小姑娘似乎被我吓得不轻,一张小脸惨白如纸,颤抖着手抓住我的胳膊,带着哭腔问道,“师姐你有没有事?”
喉头发腥,而我仍然勾着一抹笑。砸在我后背上的那枚象棋摔在地上,转了几个轱辘才停下来。
还没来得及回答碧云,我便听到身后再次传来破风之声,怒火中烧——
靠,你来第一次就够了,还来第二次啊!
我狠狠地一擦嘴角的血,一个回身踢迎上撞来的棋子,又将它踢了回去,发怒警告道:“无崖子,你够了啊!”
然而等我定睛一看,无崖子就只站在我的身后不远处,紧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师父!”
只听有人这样焦急喊道,而声音的出处便是象棋破风被我扔回去的方向。
众人气息一滞,只见人群中一个轻铠白甲的俊朗少年一跃而起,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枚象棋便在空中被少年手中利剑刨成了两半,惨不忍睹地掉落在地上。
而等那个执剑少年落地后,便见这桃林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眉眼含威、发髻输得一丝不苟的中年道士。
无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我身边,小声问道:“喂,怎么样?”
我目光落在那个少年身上,点了点头,中肯地评价道:“嗯,切面很整齐,剑身很锋利。”
少年捏着眉心,有些无语:“……我是问你伤得怎么样?”他还想说什么,可又瘪了瘪嘴,最后撇嘴说道,“平时就你最会耍小聪明,这回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舍己为人自己去挡那枚象棋!”
我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拜托,我可是为了救人好不好?!”而且,救得还是他的心上人!
秋水匆匆赶来,搂着我身边惊慌失措的碧云问道:“小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我松了松肩膀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示意,真正受伤的人在这里。
碧云收回目光,望着自己姐姐呆呆地摇了摇头。无崖子替她回答秋水说道:“放心,碧云没有事情。”说罢,欲言又止地又看了我一眼,“是师姐救了她。”
碧云推开自己姐姐,走上几步想来拉我,却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斜斜挡住。
少女抬起头看向满眼冰冷的御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只听他冷漠说道:“离阿摇远一点。”
气氛一度僵硬起来。
我拉住刚来就一身煞气的少年,不在意地笑:“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师妹,你安啦,我皮糙肉厚没事的。”话虽这么说,然而我后背仍然火辣辣地疼着。
御风望着我的一双眼睛里冒着火光,他伸出手,见我下意识地想要躲,一张俊脸沉得更加厉害,索性伸出按住我的脑袋,而一只手轻蹭着我嘴角的血迹,语气却不满:“这叫没事?”
我讪讪地一笑:“江湖中人出点血,也很正常。”
见我皱眉,少年以为我疼更是放缓了力度,拿他干净的白袖子仔细地擦着我嘴角的血迹。
我刚想说这有些浪费了,便听一道略显沧桑干涩的声音带着不满的语气传过来——
“逍遥子身为掌门收的这些弟子,都是这般没有规矩吗?”
御风的动作一顿,我想,大概是因为现在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腾腾杀气。擦完了嘴角的血迹,少年安静地转过身站在我的身旁。
秋水小声提醒说道:“那想必应该便是逍遥派支系微派长老,这次的新任掌门鬼谷子了。”
我握紧了拳头,危险地眯着眼睛,而一旁的无崖子防止我冲动已经沉沉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然而那个老道士不满地看着还没有向他这个代理掌门行礼的我们几个弟子,上前一步:“本座来时便已听门中人说,掌门嫡传弟子共有五个,五个弟子却没有一个能成材的。也不知道我那师弟,到底是选错了弟子,还是自己没有为人师的本事。”
很好,我的焚寂刹气已经快满格了。
就在我快要抑制不住想要揍人的时候,无崖子皱眉提醒我说道:“师姐,别忘了师父闭关前的嘱咐。现在师父不在,逍遥派以微系为尊,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我回头,怒瞪着他:“可是那个牛鼻子老道士是在说师父不好诶!一个旁支长老有什么资格对掌门指手画脚?一个牛鼻子老道士凭什么说我师父不好?!”我直视着前方,就是要说给那鬼谷子听,声音又脆又亮,“不过是井蛙笑东鳖,燕雀笑鸿鹄罢了!”
没想到,好巧不巧地,我后面这一句话狠狠地戳中了鬼谷子的痛处。
鬼谷子吹胡子瞪眼睛,指着我:“你这个不知礼教的女娃,又懂什么是井蛙东鳖、燕雀鸿鹄?!统统都是一派胡言!你师父,你师父就是这般教你目无尊长、毫无法纪的吗?”
我背着手上前一步,目光灼灼:“我师父教我天地之道、万物之理,教我逍遥人世、无愧天地,可却从不教我三纲五常尊卑之分。何况,掌门之事,又何劳代理掌门在这里说三道四?!”
“放肆!竟敢对师父无礼!”
只见那浩荡队伍里冲出一个樱鼻瑶唇的白衣少女执剑斜斜朝我刺过来,我轻撇了撇嘴,还未等我出手,碧云率先替我出手,袖中白缎迅速地缠住那剑身——
我闲闲地看了一眼——两人的功夫倒是不分伯仲。
不过碧云一向脾气好,喜欢当和事老,这次她替我出头倒是我没想过的。
鬼谷子气得脸色发青,回头递出一个眼神,又有一对少年一个少女举剑迎身飞出直直朝我而来。无崖子无奈地瞪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师父又不在,也不知道你非要跟那个老道士过不去做什么。”话虽这样说,少年还是出手迎敌。秋水见无崖子加入,自然也要上前帮忙的。
于是,转眼之间,只有我和御风呆在原地了。
“卜算子,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到底什么来头?”
鬼谷子眯着眼睛,问着身旁刚来的卜算子。
卜算子晃荡着自己袖子里的钱币:“她便是掌门师弟的大弟子,取名扶摇,引自旋风的意思。”
“掌门师弟的大弟子只是一个孩子?”鬼谷子皱眉看着他。
卜算子努了努嘴,一张树皮般的面容看得人愈发觉得诡异:“你可别小看这个孩子,想要在逍遥谷立威……呵,你还是应该先拿一个人敲山震虎的。”顿了顿,他提醒道,“不过,你既是长辈,便不好跟一个晚辈过招。”
鬼谷子一扫手中佛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