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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御风望着他,目光干净。
于是,玑辰无奈地从袖子里掏了掏,期间伴随着铜板碰撞的声音,最后他掏出一袋糖,肉疼:“虽然是长内力的,但你还是省着点吃啊。”说着,他掰着御风的嘴巴,仔细地看了看,“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能吃啊?”
御风顺从地让他掰着自己嘴巴,想到了少女吃糖时的模样,感觉心里仿佛被喂了一颗糖。
☆、夜半解珍珑
月近中央,月黑风高。
我抱着腿看着仍然在‘苦思冥想’的无崖子,极其不耐烦:“喂,二师弟,你到底想出来没有?天都黑了,你是要想到明天早上吗?”说罢,我还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无崖子气定神闲得可怕,他说道:“你若是困了,可以先睡。”顿了顿,他补充道,“反正你不在意干不干净,席地而睡这种事情,我估摸着你也是做得出来的。”
怎么办,我现在超级想neng死他!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很好月黑风高杀人夜,连老天爷都配合我。
“阿摇。”就在我起了杀人越货的念头时,背后冷不丁响起了一道清淡的嗓音。
我猛地转过身,只见少年提着一盏走马灯,灯光橘黄色的,映得他面容极其好看。我吓出一身冷汗,随即松了一口气:“御风,你吓死我了!”
御风给我围上一件旧披风,嗓音淡淡的:“我见你还没有回去。”
我热泪盈眶地看着他:“小师弟,还是你对我好。”一旁的无崖子发出嗤地一笑,于是下一秒我怒了,瞪着白衣少年,“无崖子,你笑什么笑!”
无崖子生了一堆火,围着篝火,闲闲地扫了我一眼:“嘴巴长在我脸上,我愿意怎么笑便怎么笑,你管得着吗?”
御风一双眼幽森地盯着无崖子,而无崖子也毫不客气地盯了回来。
我跳脚道:“你还好意思笑!珍珑棋局解出来了吗?”
无崖子一双大眼睛瞪着我:“我这不一直在想吗?倒是你,一直在旁边捣乱!”
御风席地坐下来,走马灯放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我俩斗嘴。
我指着崖壁上面的棋盘,皮笑肉不笑:“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结果?”原本只是占了半壁棋盘的黑白棋子,被无崖子一个人活生生下成了整盘珍珑棋局!我真的快被他气得原地爆炸了!
无崖子自知理亏,哼了一声:“你若是能直接把棋子抠下来,我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你逼我的。”我磨牙说道。
无崖子看着我:“你想干嘛?”我朝他走过去,少年有些后怕地看着靠近的我,“我我我告诉你,童扶摇,我才不会像你这样随随便便不知廉耻伤风败俗没心没肺的——”
我拿起他身后的棋盒子,站起身来,有些无语——
这就是我们弟子中最聪明的那个——我呸!
无崖子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时不时地心虚地瞥我两眼。
“阿摇,你想做什么?”
御风撑着脑袋,望着我,平日里略带戾气的深邃五官在橘黄色的灯火里显得呆萌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地说道:“我觉得我不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二百五的身上。”
无崖子怒了:“童扶摇,你说谁是二百五?!”
“谁接话谁是二百五!”
我毫不客气地给他怼了回去,然后无崖子就蔫了。我打量着被无崖子越搞越复杂的棋局,啧啧一叹,果然,珍珑棋局的设局者脑回路不是一般的弯。我转身捏了一块沉甸甸的铁钴棋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掂着,沉思片刻,然后下一秒以标准的铁人三项运动动作将白棋扔了上去。
无崖子有些急:“你那一步是死棋!”
饶是不太懂围棋的御风也赞同道:“阿摇,这样下会输的。”
我回头,无语地看着两个焦急的少年:“请问,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无崖子一愣,我翻了个白眼,“是把上面的棋子给挪下来,如果由一方不作出让步,怎么把棋子抠下来?”
听到崖壁上面发出的咔哒声,我便知道应该是里面的磁力减弱了,随即飞身上去,一气呵成地拿下一大片白子。
无崖子眼神惊异,喃喃着说道:“原来,师父的意思竟然是这样。”
黑白两子,双方若能各自退让一步,死局存生,便能死而复生。
他本就是聪明绝顶的人,如此一来,不用我多说,他自己便送上了几颗黑子,棋盘上铁钴棋子松动得越发快起来。我在崖壁上面动作干净而迅速,而御风就在我下面接着黑白棋子,如此配合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整整一盘棋便被我们给从崖壁上面撤了一半下来。
我有些气力不足,站在一块凸出来的峭壁上喘着气,为了保持平衡,手趴在崖壁上。
我顿了顿,疑惑道:“诶,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块崖壁很平滑啊?”说着,我借着月光仔细地观察着崖壁上的纹理,“有意思,挺像切出来的。”然后,微弯着食指轻轻敲了敲。
御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仰着头望着我,一双眉眼深沉如夜色。
无崖子走上前,皱着剑眉手摸上去:“确实,一般的石壁总会有凹痕的。这个断面太整齐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以为然,“兴许是师父他们为了下棋,用剑给磨平了也说不准。”
我撇了撇嘴:“我就说世外高人,一般都吃饱了没事情做。”
本来以为无崖子会反驳我,没想到白衣少年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我朝仰着头看着我的御风笑道:“御风,你还记得小沙弥说的吗?”我敲了敲后面的石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听,里面是空的!”
御风的那双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两块宝石,他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空的。”
无崖子撇着嘴角:“空的又如何?那小和尚跟你们说什么了?”
我继续敲着身后的石壁,眉飞色舞:“灵门说,这崖壁里面藏了一块铁精,成没成仙我是不知道,但是那铁应该是不错的。”我仗着身量小,蹲在一旁的凸出来的岩石上,“御风,要不我们把那块铁挖出来,给你打一把剑如何?”
没等御风回答,无崖子第一个不服气了:“诶,凭什么?凭什么要给这个小子打一把剑?”
我奇怪地看着他:“这不是你说的吗?”我捏了捏嗓音,学着少年之前的样子,“逍遥派武学以内功、掌法、暗器为主,这不是你说的吗?我记得你还说我邯郸学步呢!所以,以内功掌法暗器为主的你,还要什么兵器啊?”
无崖子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不再跟我唱反调。
御风安静地看着我,目光很暖:“阿摇,你希望我学剑吗?”
我笑起来,露出颊边酒窝:“不就是内功掌法暗器吗?长老和师父不想让你学,咱们就不学,反正十八般武艺多的是!世间武学,也多的是!”
我顿了顿,为了鼓励少年加强气势,于是站起身来振臂高呼,“人贱合一,啊呸,人剑合一,天下无敌!”
御风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整齐好看的牙齿,衬得少年剑眉星目。
一旁的无崖子不是滋味地扯了扯嘴角:“傻逼!”
虽然他说得很小声,可是我听得很清楚啊!
我嘿了一声,叉腰怒道:“傻逼还是我教你的词儿呢!谁准许你说的!”我翘起兰花指,指着他妙语成珠,“你个白痴!自恋狂!二百五!缺心眼子!”
白衣少年被我的花式词语弄得咬牙切齿,随即怒道:“童扶摇你个傻逼!”
御风无辜地掏了掏耳朵,而接下来,整座后山都能听到我和无崖子的互相对骂——
当言语实在不能再占据上风,于是我愤怒地回身取下一块棋子,然后狠狠地砸向无崖子:“你个自恋狂!”
无崖子一个凌波微步躲了过去,棋子落在地上发出梆声,而他随即捡起地上的棋子,朝我扔上来:“你个臭傻逼!”
我躲了过去,便听那棋子落在交线处,发出咔哒一声,于是我又取下一块棋子,扔回去:“你个二百五!”
“你个臭傻逼!”回应过来的除了少年愤怒的咆哮声,还有棋子落在交线处的咔哒声。
“白痴!”“梆!”“傻逼!”“咔哒!”
“智障!”“梆!”“傻逼!”“咔哒!”
“缺心眼!”“梆梆!”“臭傻逼!”“咔哒咔哒!”
一群群寒鸦从林子里窜了出来,似是忍受不了我们的聒噪,扑啦啦地飞向了天际。
我转身继续拿棋子往下砸去,可是使劲拽了拽还是没有拽下来,于是我回头继续使力想要拔下来,可是那铁钴棋子纹丝不动,竟比之前师父所设的棋局还要坚固。
“阿摇!”御风惊觉不对,朝我喊道。
无崖子因为刚才与我的拌嘴和打架还喘着气,他抬起头惊疑不定:“喂,你怎么了?”
感觉到手上的吸力越来越大,我有些害怕:“我……我取不下来……”
无崖子皱着剑眉:“取不下来?”他狐疑地捏着下巴看着‘取着棋子’的我,“师姐,你演得也太好了吧!”
咔哒一声——
御风紧张地盯着我的动作,赤茶色的眼瞳仿佛燃着火。
我转过身,手里拿着取下来铁钴棋子,脸色不能算好看,只不过天色暗得紧,没人发现我手上颤抖得厉害。
无崖子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真的又像之前那般取不下来了呢!师姐,你还真是会唬人!”
“阿摇!你快松手!”御风一脸凝重地冲我大声说道。
我吸着气,不停地摇着头:“松不开……御风,我松不开它!”这枚黑色棋子仿佛长出了黑色的触角黏在了我手上,而它不停地晃动着,仿佛有人在控制它!
月亮从乌云中晃了出来,两个少年都看见了我颤抖得可以媲美帕金森病人的手——
“有人……”我颤抖着嘴唇,说道,“有人在拽我!”
那一弯弦月正好升到了夜半空,一时之间,整个后山都溶在了冰凉如水的月光里。
两个少年几乎同一时间地朝我飞身而来,可我手里的黑棋仿佛被人牵引着,我被它引得旋身贴在崖壁的棋盘凹槽上,发出咔哒一声。
而下一刻,除了我手里的棋子,崖壁棋盘上的其他黑白棋子仿佛被人控制般地顺着凹槽自己移动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我几乎快抓不住手上的黑棋了!
在其余棋子自动归位时,我手中的黑棋自己旋转起来,我紧紧地闭起眼睛,仿佛被那旋转力带进了一个漩涡。但在被黑暗吞噬之前,我感觉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山崖藏剑冢
滴答,滴答——
是水从石钟乳上滴下来的声音。
“我去,这是啥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还又一股生锈的味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传来一道清脆声音,引起阵阵回荡。
“这里放着的都是铁矿,自然会有铁锈的味道。”
“御风,你在哪儿?”听到少年的嗓音,我伸出手在黑暗里毫无目的地晃着,语气有些慌。
而下一秒,我的手就被人握住,顺着那人的动作,我摸到了少年温热的脸庞。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我松了一口气,指尖触碰着御风的脸颊,心上便随着指尖描摹出少年深邃挺拔的轮廓,我笑起来,只觉得还好有他在。
“这是哪儿?”我问道。
御风沉默了半响,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