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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样维持了那个动作,很久很久,直到天光洒进了塔中。
抱着那只鹰雏进塔的时候,我颇为无奈地看着御风:“如果是什么小鹤小兔子之类的还可以,那三个老古董肯定不会准许我们养兀鹫这种凶禽的。”
御风从我怀里把冻得瑟瑟发抖的白鹰雏抱走,然后放进衣服里贴着他的胸膛。
我抽了抽嘴角:“你不怕它暖合过来,啄你一口啊。”
御风摇摇头,更加护紧了怀里的鹰雏。我盘着腿手肘撑在腿上,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啧啧摇头。一大早我进来的时候,便见到这个同情心泛滥的小伙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然后塔檐外的鹰雏可怜巴巴地叫得更厉害。
我明明是个杀人不用第二招的女魔头设定,不要总是让我干这种有损自身高冷气质的事情啊。
“我觉得,它长大后,一定很丑。”我试图劝说这个少年,“一般来说,鹫这种动物,脑袋上的毛超级少,身上的羽毛也不好看,我更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没想到,御风怀里的那鹰雏从他怀里支起脖子,一双漆黑明亮又湿润的小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手蒙上眼睛,我无奈道:“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御风低头温柔一笑,把暖合过来的小鹰雏递给我,示意我给它取一个名字。
我看着它那雪白的绒毛,决定取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一拍大腿:“就叫小黑!”
小黑雪白的酮体浑身一抖,回头向少年求助,然而没想到少年笑得越发温柔,一双眼睛弯弯的,就像月牙。
“哇呀呀,那是什么?!”
一听这开场白,我就人都不好了。
御风笑脸一收,随即将小黑藏进怀里,怒视着闯进他‘领地’的人。
凌峰那个老头咆哮道:“童扶摇,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搞事情!快把那只鹰雏交出来!”
只不过,上一次他被御风咬得怕了,一直在水潭边跳脚。我转过身,装傻:“什么鹰雏?师叔祖,你说什么?”
凌峰抓狂道:“臭丫头你别跟我装傻!那是兀鹫的雏儿,我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我给小黑取了名,那它就是我的宠物了!所以,我伸手捋了捋裙子上的皱纹,又理了理头发,走过去——然后抱住了凌峰师叔祖的腿,顺势掐出一把鳄鱼的眼泪:“师叔祖,上苍有好生之德,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老头瞪大了眼睛,“你先起来!”
我继续抹着眼泪:“不要,你答应我,让我养它我就起来!”
凌峰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可是半年后你就回去了,你走了那只兀鹫怎么办?我可没那么多肉喂它!”
我哎呀一声:“半年后的事情半年后再说,师叔祖你最疼我了,你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好不好?”
虽说我撒娇不如李秋水,可对付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老头,我还是绰绰有余滴。
果然,架不住我洒家,老头抱着脑袋:“好了好了!都依你!依你行了吧?!”
我立马见好就收:“谢谢师叔祖大恩大德,谢谢师叔祖大恩大德。”凌峰真人无奈地瞪了我一眼,随即警惕地看着坐在莲坛中间的少年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拂袖离去。
长舒了一口气,我转过头,看着少年干净的眼神,觉得凌峰师叔祖有色眼镜还是带太多。
这样一个喜欢动物爱护花草的少年,又怎么会成为一个充满戾气的魔头呢?
☆、胳膊肘外拐
没想到第二次上山的,还是二师弟,但是后面跟了个李秋水……还有拿着师父令牌的卜算子,只不过那厮一上山顶就肚子疼去找茅房了。
我保持着微笑看着李秋水,天知道,我有多想把这个小婊砸圆润地踹下山。
然而,我忍住了。
果然大半年冰天雪地的生活,把我的火爆脾气收敛了很多——不然我肯定在见到李秋水的第一时间,就忍不住体内的焚寂刹气,把她一张瓜子脸打成一张小猪脸!
无崖子看起来很高兴:“大师姐没想到你还真的长高了不少!师父如果见到你,一定会很欣慰的。”说着,他伸出爪子拍了拍只到他肩膀的我的脑袋,然后被我粗暴地拍开了他的爪子。
被我拍开手的无崖子啧了一声,有些不高兴:“大师姐,你又在闹什么?”
还没等我说什么,小婊砸,哦不对,是秋水师妹已经‘夫唱妇随’地附和着二师弟说道:“是啊,现在大师姐都快跟我一般高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别拿我跟你比。”
人和贱人,是有区别的!
我虽然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是觉得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说这种话,还是有些不太好。
即使我真的不喜欢她,她也真的是一个白莲花婊。
秋水也不恼,微笑着说道:“也对,本来我就比大师姐高那么一些的。”
整个殿堂中传来明亮的应叫声,小黑白色的身影在空中盘旋了几下,然后收拢翅膀停在了我的肩膀上。它被御风养得很好,个头从原来的小不点长得快跟成年的鹰一般大了。
感受到我身上的杀气,小黑张开脖子一圈的羽毛,眼神锐利跟我同仇敌忾地盯着李秋水。
“啊!”李秋水躲在无崖子身后,指着我的小黑,花容失色地叫道,“师兄,那是什么东西!”
小黑朝她粗噶地叫了一声,秋水师妹更是趁着这个机会,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无崖子身上。
看着她的样子,我嗤地一声笑顺着小黑的背:“你才是东西,哦不对,你不是东西!别说我没告诉过你,别惹它它可是白鹫,挠花了你一张脸蛋我可不负责任!”
李秋水咬牙,想上前一步却被小黑吓了回去:“你!——”
无崖子皱眉,挡在我俩之间:“师姐,你就不能让着一点秋水师妹吗,这次还要多亏人家在师父面前替你说好话你才能减了三个月的禁闭期!”
啧啧,这才半年不见无崖子,他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不怕残废了?
我挑眉,很好,现在特想把这两人像屎壳郎滚粪球一样把他们统统麻溜地踢下山。
默念了三遍我佛慈悲,我才忍住了动手的冲动,对着少年冷冷道:“趁我还能好好说话,你让她赶紧消失!”
无崖子一副‘你简直不可理喻’的表情瞅着我:“童扶摇,你别得寸进尺!”
果然,我佛慈悲就是句屁话!
小黑一跃而起,而我出招如电,招式千变万化如同繁花缭绕,朝无崖子和李秋水两人攻去。
御虚阁中容纳着浩如烟海的武功秘籍,而我又有一个现成的‘图书搜索器’,不过是大半年的功夫,武功进步的速度远远超过在谷中之时。
如今,便是我一人对阵逍遥子和李秋水也已绰绰有余,何况,无崖子不愿使出全力。就在我手掌马上就要碰到李秋水脸颊时,白衣少年一个凌波微步挡在她前面——
我倒吸了一口气,来不及收力,无崖子便生生替秋水受了我一耳光。
那‘啪’地一声响,回音在空旷的大殿里,久久不能消散。
我咬着牙,看着面前左脸颊被我打得微肿的无崖子,不知为何,委屈就像是泉水,扑通扑通地直往泉眼外冒着。我刚想上前看他的脸颊,只听少年背后的窈窕少女惊叫一声:“师兄!你受伤了!”说罢,秋水踮起脚尖用帕子心疼地擦着无崖子的脸。
一对少年璧人,白衣黑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握紧了拳头,我扯了扯嘴角,有些讽刺又有些心酸。
我虽知道无崖子一生最爱之人是小师妹,可在童姥和李秋水的争斗里,无崖子也还是因秋水和小妹外貌那八分相似,最终还是偏向了秋水。
红颜弹指老,此生何憾?
我想,我便是有那勇气去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可跟爱情的无缘无份斗,我还真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想到这儿,我哭笑地扯了扯嘴角。
这个时候,三老听到我们打架的动静,走进中殿。纯阳真人扫了一眼狼狈的三个孩子,柔声问道:“这门派里,何时有了门派中人相互打斗的规矩?”
我咬着牙,撇过头倔强地抿着嘴,心想,要打就打要罚就罚问个屁嘞!
李秋水刚想说什么却被无崖子给拽住,少女叫道:“师兄!”
只见少年走到我面前,哪怕脸颊微肿可神情身姿仍旧清雅风流。而他一双桃花眼直直盯着我,胸膛起伏不定:“满意了吗?出气了吗?”
我以为他要打回来,犟道:“满意如何,不满意又如何?”
没想到无崖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扬着下巴冷冷说道:“不满意你可以再打我一巴掌,要是出气了,现在就跟我下山!”
我嘴角刚要向上弯,却听少年后半句说道,“师父让我一定带着你回去。”
是不是师父没有说,那他理都不会理我?
想到这儿,我心里又是一痛抬手再次给了他一巴掌,只不过没用什么力气。
我气得红了眼,看着他倔强道:“那你跟师父说我就喜欢这里,我不回去了!我童扶摇是生是死都不用你无崖子来管!”
没想到手却被无崖子抓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桃花眼里凝着风暴:“不用我管?你以为我想啊,除非我脑子进水了!是啊,你个矮子要长多高,爱在这山头呆多久,想捡个什么来路不明的孩子做弟弟都关我什么事啊!”
少年心性的我们,总是不愿意低头。
在别人的话语刺伤自己自尊的时候,总是想着如何让别人的自尊加倍受到伤害。
然而,我们都忘记了那些话语是刀子,能割伤人心的刀子。
我被他气哭了,手狠狠地将他推了个趔趄:“你给我滚!”说罢,不等他自己滚,我便掩面夺路而逃,身后白鹫啼叫不绝,随着我冲出了御虚阁。三老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三个晚辈是因何打架,只不过都是第一次看见红衣少女如此狼狈离去。
“师兄,现在怎么办?”
秋水埋怨地看着扶摇离去的方向,“都是同门师姐弟,大师姐怎地总是随意出手打人?”
无崖子握紧了拳:“她便是这个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是半分都没有收敛!”他转头见秋水冻得只打哆嗦,便说道,“师妹,你先下山去吧,我会把师姐带回去的。”
李秋水忙道:“师兄,我要跟你一起。”
无崖子感觉心累,但还是:“你内功底子太弱,禁不住这雪山的寒。再说,我们中总是要一个人去给师父带信的。”
听他这样说,秋水才同意,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无崖子跟三老寒暄了几下,便推门出去,抬眼只见白茫茫一片便是地上也无半分踪迹可循。
身后有人出声道:“恐怕要变天了。”
无崖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师伯,你到哪里去了?”
卜算子手揣在兜里,笑起来时脸上皱纹像是树根:“小无涯,我刚才给你算了一卦,红鸾星动,你最近命犯桃花,只不过呢,是桃花劫。”
无崖子认命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师伯,帮忙算一下扶摇往哪里去了吗?”
卜算子嘿嘿一笑,刚想收下银子却又停住了:“不能了,我已经算过了她的卦象,一个卦象不能算两遍,小无涯你还是换一个吧。”
无崖子抽了抽嘴角,收回银子转身进了殿。
卜算子努了努嘴巴:“这些个小辈,真是越大脾气越坏了!一点都不知道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