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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回去的路,就这样轻易地断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红着眼睛看着漫天飞舞的扉页,几乎碾碎牙床,心上一片钝痛。而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小心翼翼几乎是灌溉了所有心血雕的一座雕塑,然而现在,雕塑却被人用力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李秋水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看着被划碎成一片片的纸张:“师姐一向最宝贝的,不就是你这本武功秘籍吗?”她微微偏头,看着抓着铁栏的我,声音带着畅快淋漓的笑意,“现在你能体会到被人抢走最喜欢的东西的滋味了吗?哦不,还不够!大师姐如今的愤怒与失望,远远及不上我因你而受的痛苦!”
铁栏杆在我的手里,扭曲得不成样子!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完全可以映出,我披头散发眼角发红几乎是愤怒到极点的样子!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李秋水,你,简直找死!”
“啧啧,怎么了?师姐现在是不是又想打我?还是,已经想杀了我?”李秋水手握着锋利的匕首,微笑地看着我,她已经疯了!她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是想着疯狂地如何更彻底地报复我!
“但是怎么办呢?”少女仿佛淬了毒的暮光扫过我的胸前,以及我们之间的铁门栏,“你被独孤御风那一剑快送了半条命,你不知道,当我听到你快死了的消息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可你为什么又活下来了?师姐,你为什么又活下来了,你真应该死在那个时候!”
我冷冷抬起眼,浑身都散发着杀意:“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李秋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掩唇笑得眉眼弯弯,“杀我?!就凭你现在这个落魄样子,就凭如今你被锁在这思过崖上寸步难行?”
内心的怒火与杀意越发大,宛如滔天的巨浪,然而我面上却越发不动声色。
她说的没有错,我被锁在这里是拿她没有办法,可是一旦她靠近,就又是另一番情形!
于是,我笑起来:“寸步难行?再过不了多久,想必无崖子又要来给我送饭,你最好想好理由怎么跟他跟师父交代你今天做的好事情。”
李秋水捏着匕首,静静地看着我,然而眼眸里的疯狂恍若疯长的藤蔓:“交代?死人,是永远不需要被交代什么的!只要你了无生息地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跟我争师兄了!”
我轻巧地侧过身便将最薄弱的后心露出来,而脚上的镣铐因为我的转身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是吗?”我斜睨偏过侧脸,挑着细长的剑眉,“那么无崖子便永远都忘不了我,在他心里,我永远都占据着一席之地,而你,也别妄想着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喜欢。你骨子里的自私与霸道,根本配不上无崖子的喜欢!”
虽然我根本不知道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李秋水发疯发成这个样子的,除了无崖子之外,我在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白衣少女几乎是崩溃地大喊着:“你胡说!”
而下一刻,她便激动愤恨地握着匕首朝我的后心刺过来。
我微微捻着手指头,故意装出因为受伤而迟钝的样子,等待最后关头的一击!
空中传来白鹫的叫声,夹杂着猛烈的风声!是小黑!
我猛地转身,便见愤怒的白鹫和李秋水缠斗在一起,几乎是不要命的攻击打法!手指放在唇畔,我命令着小黑快离开,然而白鹫不再听从的我口哨声,浑身的白色羽毛根根竖起对准李秋水!白鹫的利爪与嘴喙直直朝李秋水绝色清丽的脸颊上抓去,而她的匕首也毫不客气地刺着白鹫的要害!
然而下一刻,我的瞳孔猛地放大了!
“不,不不!不要!”我红着眼,拍打摇晃着铁栏,失控地叫道。
白鹫心口插着锋利的匕首,啼叫声声哀婉,鲜血喷薄而出喷洒在李秋水的白裙上。
李秋水颤抖着手摸上自己被白鹫抓破的侧脸颊,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泪水滚滚而落:“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
铁栏被我生生扭断,我奔出去可是下一刻脚腕之上的铁链便拽得我跌倒在地上:
“不,不要!不要——”
我睁大双眼,便见被匕首捅进心脏的白鹫被怒不可遏的少女一把摔下悬崖。此前我尚未来得及看过思过崖的另一边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听灵绝说那是百丈悬崖,深不可测。
而小黑被摔下去,很久之后,都没有传来回声。
我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恨不得她立刻就去死,去给我的白鹫陪葬!
而李秋水捂着脸也又恨又惧地看着我,她也带着同样的想法,她想让我死,最好死无全尸!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们对彼此发动了进攻!
师父订下的门规第一条,便是明令禁止弟子聚众斗殴。
我和无崖子虽然从小打过不少架,但是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这一次,我同李秋水之间便算得上是真正的生死相搏!若不能分出高低胜负与生死,恐怕谁也不肯罢休的——
新仇旧怨,一并清算。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师父这一生的亲传弟子只有四个人:我、无崖子、李秋水、李碧云。
四个人每个人赖以成名的绝学虽然同气连枝可也都不尽相同,而这一次也是我同李秋水真正意义上的动手。
没有任何的手软,不留任何的情面。
哪怕是我双脚被石锁缚住,伤口尚未痊愈,可用来对付李秋水,也足以戳戳有余!
“你!——”
满脸满身鲜血的李秋水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俯身呕出一大口鲜血,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而她下一句尚未说完,手中的匕首便被我夺了过来。
满地碎纸屑,一身白衣血。
这是她今日做的好事情,这是她欠了我的!
我面无表情地举起双手,手中匕首冷冷地发着寒光,而远处传来一声爆喝:“住手!”
我恍若未闻,而高举的双手便要向下刺去!听见来人的声音,李秋水先是神情一晃,随即镇定了下来,一双秋水翦瞳定定地看着朝她刺下的匕首,然后嘴角微不可闻地挑起一个弧度。
‘哐啷’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我不带任何温度地看着面前震怒的无崖子,淡淡说道:“识相的,就给我滚开。”
无崖子护在李秋水身前,而他一双桃花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大声道:“你疯了吗?”
我红着眼睛,一字一顿:“我清醒得很,再说一遍,给我滚!”
“师兄……”李秋水拽着无崖子的袖子,抽噎着哭道。
无崖子转过身,见到满身血污的少女,神情猛地一僵:“秋水,你的脸……”
李秋水恨意然然地指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是……是大师姐!师兄,她毁了我的容貌!师兄,我脸毁了……是大师姐毁了我一生!我爹……我爹绝不会放过她的!”
我嗤地一声笑,而面前的无崖子转过头怒视着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毁容?”我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毁了我的秘籍,杀了我的白鹫,毁容对于李秋水来说简直太便宜了……”在白衣青年仿佛寒心的目光下,我满身杀气却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字一顿,“她该死。”
无崖子咬牙盯着我,责问道:“就为了一本书,一只鸟,就为了这个,你就要肆意杀人?”
他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说得这么轻松呢?
他怎么能?
我红着眼倔强而不甘地看着无崖子,随即又强撑着笑起来:“……肆意伤人,哈……”我不住地点头,撇过脸,几乎是狠厉地说道,“那她李秋水不也就是个人?!”
无崖子握住我的肩膀:“扶摇你冷静一点!”
我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认真地笑:“无崖子你想多管闲事啊?可以,那你把我的秘籍还原如初,让我的白鹫起死回生啊!”说到最后,我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别过脸眼泪便落了下来。
无崖子沉默下去,定定地看着我,一双桃花眼里风云莫测。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冷冷道:“给我滚,带着你的未婚妻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还有从今以后管好了李秋水,让她千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撇过头,冷傲地扬着下巴,“无崖子,你我同门十二年,我的脾气,你应该知道的。”
说罢,我便头也不回地踏进了自己的‘牢房’,留给无崖子的背影清绝孤傲,可我一转身便哭得像个傻瓜。
也许是为了秘籍,又或者,是为了那只御风带给我的白鹫。
但到底谁多一些,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帅不过三章,说的就是无崖子童鞋。
小剧场:
李秋水(全副武装):我估计评论区铺天盖地都是要我快去死的留言,不过大家请放心我会活到很久。
☆、Chapter·111
秘籍被毁; 系统不再。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灵绝的时候,只见他墨镜下的面容一下子凝固起来,就连嘴角笑容的纹路也冰冻着。
我不解地看着仿佛比我还要大受打击的和尚,不由皱眉问道:“灵绝,你怎么了?”
没想到,在短暂的放空之后; 灵绝蓦地低下头沉声笑了起来; 不停地摇着头; 仿佛在嘲笑着什么:“没想到; 费尽心机千算万算,我倒是算漏了一个李秋水。”
“……什么意思?”我看着月光下大声笑着的和尚,兀地觉得我看不透他。
笑过之后; 灵绝才抱着胳膊说道:“既然你现在彻底回不去了,那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摘下眼镜; 露出自己的一双眼睛; 我这才发现灵绝那双总是被墨镜遮挡住的眼睛像一只狐狸; 总是轻易便能看透人心。
“我能看见你们每个人的结局; 除了我自己。”
灵绝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可我的神情却越来越凝重。
“说实在的,扶摇; 我从没想过同你为敌,所以我一直想送你回去,避开我们之间利益冲突的那一面。”
“然而,现在不可能了。你; 如今根本回不去了。”
“江湖问鼎之路只有一条路,而尽头只有一个位置。你我同为穿越者,我不想你成为那块绊脚石。”
我咬紧牙关,生气地眯起眼睛,指着他:“原来你一直在算计我?!”
灵绝耸了耸肩膀,目光越发薄凉:“你不是曾经问过我,系统给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吗?”他顿了顿,笑容缓缓收拢,“那我再跟你说一次,这辈子除非一统江湖成仙成魔,不然我回不去的!”这一刻,他的神情冷漠如坚冰,眉眼虽然是我熟悉的,可冰冷得陌生。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那是多少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想法。
但是,只能在梦中以寐的事情,都特么是屁话!
我咬着牙说道:“你想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尽可去好了,可灵绝,我特么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什么!”
月光下,灵绝重新戴上墨镜挡住发红的眼眶,对我静静说道:“还能把你当什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薄凉得人心都能冻成一颗石头!
想到从前一起喝酒一起吃肉的情景,我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可又不想在他面前丢脸,于是别过脸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刚想放些什么狠话扳回一局,脸颊就被人用手捏着再是一扯。
我惊愕地睁大眼睛,便见面前本来冷漠得有些让人生畏的俊美和尚,此刻却朝我笑得一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