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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进来以后,诸多事情她都要占个上句,没几日仨人就暗忖忖地排斥她,该让她留心的地方不曾提醒她。现在遇到扈三娘限期了,又遇到年节进库出库的数量种类多,就忙不过来了。
扈三娘见她们几人都认错,就对柴进和蒋敬等说:“梁山的内库和大库房,包括账面的银两,我将此事交给你们等,就希望你们能把事情担起来。这就像是朝廷的户部,莫非哪里遭灾要赈济了,再去翻帐本、核对库里有没有足够的物质银钱?”
蒋敬实在不愿意这几个女人管库,但扈三娘要抬举娘子们,他也不好唱反调。只好站起来担了责任。
“大将军,是蒋敬疏忽了,以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扈三娘就说:“此事可一不可二,以后每月大盘点一次。遇到任何物品出库三分一以上,都要报给蒋先生和柴大官人知晓。你们可记得了?”
四个人基本是起身应到,“记得。”
等把这一日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萧让见聚义厅的书房再无旁人了,才开口提醒扈三娘道:“大将军,她们几个怕是相处的不愉快。”
扈三娘点头,“乐大娘子有妊,库房必得要三人以上才可以。”
萧让没防备扈三娘会直接说出乐大娘子的事情,尴尬地红脸了。
扈三娘当作没看到萧让的异样,满脸遗憾地喟叹,“乐大娘子该回去休养了。可惜啊。”
“大将军是为管库的娘子没有能主事的吗?”
扈三娘点头。“我原让孙二娘过去,就希望她能挑起来,哪知道她做人欠了分寸,竟然惹得人排斥她。”
“若是调军卒换了她们呢?”
“那不可能。萧让,你知道我抬举她们的目的。这院子里还有四个小娘子,十年以后她们也都顶人用了。如果说外面行军打仗不得不用将军,内里的管理,娘子们可以的,我自然就要用娘子,不然你忘记了我是娘子,以后也可能是嫡长女承继我的衣钵?!”
萧让默了会儿,再开口就说:“大将军抬举她们,这一次误事不追究,下不为例未必是为她们好。”
“唉。”扈三娘长叹,他知道萧让说的对,她那里不知道轻饶了她们几个的危害。
“大将军只想若是军卒误事,你会怎么处理?”
扈三娘咧嘴,少不得交给裴宣去打板子。
“萧先生,你妻子也在内呢。唉,你知道我不会把她们交给裴督察打板子的,这就是我最愁的原因啊。”
不得不网开一面,不得不让她们在军律跟前成了特殊人群。
做惯了主妇的这几位,从来就没有基本的职业素养。如果交给二十一世纪的“白骨精”们,职场上在怎么勾心斗角,不会、也不敢耽误正事的。
可她们……
扈三娘痛心疾首,所谓扶不起来的阿斗,就是这样的吧。
“萧先生,梁山上能识字、计算的女性太少,我身边这几个想派上去,至少还得五年。把柴夫人请出来做事,原是想让她顶崔氏的位置的。”
萧让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头退了出去。大将军果然与一般的娘子不同,幸好自己女儿跟在她身边学做事,不然以后也难免会重复自己妻子的温和,不,是懦弱。
他出门看到女儿和阮小二的女儿并肩站在一处,在说悄悄话。就叫了女儿进去给扈三娘送些茶水,自己准备去给小娘子们讲书。
扈三娘手指轻敲桌案,心里思考那几个怀孕的娘子空下来的岗位。
在这里娘子们显怀了,基本就不会再出家门了,更别说出现在外姓男人跟前了。
唉,愁人!
生育期的女性,果然是职场的定时炸弹。
第602章 扈三娘38
扈三娘说了梁山不理外事儿、要把训练军卒之事摆到了首位; 专心自身提高能力。不出半个月; 以林冲、秦明为首的左右两寨; 各呈上一套“对抗”方案来。
扈三娘让人请了晁盖、吴用、公孙胜一起来参详军卒对抗的预案; 朱贵又上山了。这回他送上来一个赤发黄须的大汉,自我介绍说名叫段景住,人称金毛犬。
那人一路上早已经在朱贵哪里得知梁山的大首领是一丈青扈三娘,现在要称大将军了。哪知道他与四人见礼之后说了下面一番话。
“小人为了能够到梁山有进山的见面礼,特意去北边盗了匹好马; 那马全身雪练一般地白; 并没有一根杂毛,那马又高大,是能够日行千里的的宝马; 号称“照夜玉狮子”; 乃是大金王子坐骑。不曾想在来梁山经过凌州曾头市的时候; 遇到曾家五虎。小人那时候已经再三说了那照夜玉狮子要先给梁山托塔天王的; 被曾家五虎夺去了却不料被那厮污言秽语折辱; 好容易才脱逃了。”
晁盖从大头领的位置下来后,扈三娘虽然对他不失礼貌,但他也少了昔日的荣光。嘁; 昔日不提也罢——宋江只差明面上做大头领的位置; 与扈三娘是一丘之貉。现听段景住的说话,只道在外人眼里他才是梁山第一位的。听闻那样的好马被曾头市劫去,心生怒火。
扈三娘不愠不火叫萧让打发近卫,把段景住送去林冲那里考核; 按能力安排职位。段景住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对待,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近卫下去了。
晁盖放下手里的对抗预案,忿忿不平地说:“曾头市眼里没有我们梁山,大将军,我要带军卒铲平了他们。”
扈三娘摆手,“晁天王,这样的事情不用想。我们有自己的行事计划,不能为宵小改变。随便谁做点什么,我们都要领军卒去打一场,曾头市离的近还好说,要是隔了三山五岳的,你听到哪个山头说了不中听的,也要带军卒穿州过府?”
晁盖愣住,手一拍桌案大声说道:“大将军,我晁盖上梁山是为了替天行道、快意恩仇,活的舒心如意。如今被人抢了千里马,如此折辱,若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倒不如就此下山了。”
扈三娘板着脸、沉沉地盯着晁盖不发一语。她在心里暗道:真是该井里死河里淹不着。
晁盖闹腾了一会儿,见扈三娘冷冷地看她不言不语。吴用和公孙胜连连劝说晁盖息怒。晁盖见扈三娘没给足他应有的反应,更是下不来台。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扈三娘才淡淡地说:“晁天王,你自去裴宣那里领罚。”
晁盖气得发抖,怒气冲冲出去了。
吴用劝道:“大将军,曾头市也不远,不若让戴宗去查看一番。若是曾家五虎真的抢了段景住要献给梁山的照夜玉狮子,梁山说不得就得给他们一个教训,也省得在江湖跌了名头。”
“吴学究,你是梁山的军师,不好意气用事。那段景住偷来良马作为晋身之阶,这种行事手段我并不赞赏。且他才说该马要献给晁天王,并不是要献给梁山的。我想你不会听错。现在我是梁山的大头领大将军,军师就没想到他此举有挑拨之嫌?”
吴用被噎住。从扈三娘接受大头领,他一直想努力靠近扈三娘,成为扈三娘倚重的心腹谋士。但是扈三娘对他的疏离、不够信任,总是无法消除。
公孙胜劝道:“大将军,不管段景住所为是何居心,让戴宗去查看也算恰当。山上物质积存有限,听说那曾头市富饶,若能得手,也是一件好事儿。”
二人苦口婆心劝了扈三娘良久,才得了扈三娘允许,派戴宗去曾头市查看。
吴用和公孙胜用了晚膳后去看晁盖,见晁盖趴在榻上,连晚膳都没用。二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晁盖真的去找裴宣了。
吴用叹气,“晁盖哥哥,你这又是何苦来哉?明知扈三娘最不喜欢别人逆着她的计划行事,偏与她提什么名头名声的,她是那在乎名头的人?”
晁盖难过地转脸不理吴用。
公孙胜就说:“我俩已经说服了扈三娘派戴宗去打探。单单为名头,扈三娘是不会出兵曾头市的,若是为曾头市的那些物质,她早早玩玩都会出兵。”
吴用笑道:“这与当初打祝家庄一般的理由,但是我和哥哥一叶障目了。晁盖哥哥,那扈三娘说段景住没按好心,她是大头领,那厮偏说把马献给你,也难怪她着恼。”
晁盖想想扈三娘平日里的谨慎风格,翻身坐起来,给吴用、公孙胜让座。二人忙劝他趴着就好。
晁盖叹息:“乱了上下不顾尊卑,到我这里还没有那么严重。我怎么也是二头领,向扈三娘嚷嚷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那裴宣也按律只打了俩军棍罢了。”
吴用劝晁盖:“哥哥以后小心,没再去触怒她吧。裴宣的军棍不是好挨的。我看她只对能率军的那几个将领,平日里多给几分脸面,就是那些娘子们犯错,她也不曾轻饶。我听说李逵已经爬不起来了。可扈三娘那促狭的,居然撤了军卒,命王矮虎去照料他。可知妇人心,从来都是……”
吴用不把话说完,可他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懂,想想李逵现在的状态,还不如宋江、宋清兄弟俩死了个痛快呢。
他们这里再说扈三娘,武松也在劝说才领完惩罚的孙二娘呢。他觉得孙二娘平日里也是一个伶俐的明白人,怎么就拗的糊涂了。
“孙二娘,你何必与乐大娘子过不去。我才听说她下月就要休息了。原一丈青是要柴夫人接崔娘子的位置,而今把柴夫人派去你们那边。我劝你好好把库房那些账目弄明白,与李应、萧让的娘子能好好做事。”
孙二娘倒是没挨军棍,但是被扈三娘罚了十天的、每天要蹲一个时辰的马步。乐大娘子因为有妊在身,才免了处罚,李应、萧让的娘子则是连续十天的罚跪一个时辰
孙二娘在人前不敢露出不满,被罚了以后还要跟着那三人好好学记账。张青私下里已经就那几人夫婿在扈三娘眼里的位置、重要性,劝了她多次,她早就后悔了自己行事的不妥当。
“武二郎武兄弟,我早就后悔了。你也知道我讨厌那些装模作样的女人,与她们处不来。”
“再处不来你也不能被人排挤了啊。”武松恼怒孙二娘看不清形势。“这不是二龙山,我罩得住你们的。”
“我是后去的。”孙二娘不甘心地强调。
武松在江湖颠沛流离这些年,也就是张青夫妇待他细致周到了。所以他才愿意为他俩多想一点儿,与他俩多说几句。
“我比你如何?扈三娘的亲卫里,我是最后一个加入的。怎不见他们排斥我?”
“你是能打虎的好汉,谁不敬让你啊。”孙二娘看武松的脸色不对,赶紧描补,“唉,武二郎,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早被张青念叨得心烦了。哼,早知道会挨罚,我怎么也不会与她们拗着的。”
武松见孙二娘肯认错,就像张青道:“你多劝着她一点儿,凡事都按大将军的规矩来。大将军将孙二娘拨去库房,就是要她在乐大娘子休息的时候管事的。要是她能把事情拿起来,说不得柴夫人很快就会回聚义厅的。”
张青点头说孙二娘,“你可听明白武兄弟的话了?库房那几人不是往日跟着咱们的喽啰,不能像使唤二龙山那些人那样,你多少把她们当进店喝酒的客人来待……”
孙二娘不等张青说完,就截断他的话。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了。不就是把她们当成施恩一般对待?”
张青咧嘴,“你还是没明白。施恩是个汉子,有花和尚和武二郎的面子在,你冲他喊几声,他不会放心上,也不会与你计较。但你与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