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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快就不是自己能居住的了,王氏深呼一口气,既有轻松也有不舍。分家就分家,搬出去也没什么不好的。自己可以做当家太太,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只要珠儿能争气,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两说着呢。那张太傅又如何,也不过就是举人出身。他就是帮女儿抢到了一个好姻缘,他一死,他那女儿也跟着死翘翘了。哼,侯夫人,她张氏没那个命、没那个福气,她消受不了。
每每想到张氏最后离世的模样,王氏就从心里往外流落出一种欢畅来。尤其是她发现贾赦对张氏,已经没了前些年的那般在意,心里更是高兴。她甚至暗暗揣摩过,是不是张氏也觉得贾赦待她少了情分、然后孩子又喜欢腻在老太太那里,自己憋屈的活不下去了呢。
这话她只在心里想想,连陪嫁的周瑞家的,都不透半句话风。
只是欢喜却是掩藏不住的。
解恨!解气!
自己可是在好好地活着呢。
分家好,自己儿女双全,珠儿在荣国府读书,女儿放在婆母这里教养,以后不愁儿女结不到好婚事。
王氏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已经在周瑞家的指使下,把不常用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打包了。
王氏猜测去年秋天翻新的那个四进院子,应该是给他们二房预备的。好,很好,非常好,等分完家,要不是顾及孩子还要留在这里,明天就可以搬出去。
半下午的时候,贾政带着两箱子账册回来了。王氏匆忙地迎上去,“辛苦二爷了。”然后接了贾赦的大氅衣,指挥丫鬟们给丈夫打热水擦脸擦手,又让丫鬟泡了丈夫爱喝的茶,好一番忙乱后,才安静下来。
“唉。”贾政叹气,“二奶奶,不,二太太。以后我们夫妻就不是荣国府的了。前街那四进院子,去年秋天修缮好的,分给我们了。这两箱子账册,都是属于我们的产业。我们院子里的人都归我们,不想用可以和荣国府换,想要那些人,也可以和荣恩侯提,差不多的都可以给我们。”
“二爷,听说是三七分,是吗?”王氏等贾政停下喝茶,赶紧插嘴问他。
“是。府里的所有账本,都是这几年我和大哥一起做的。大哥实实在在给了我们一些好产业,舅舅和敬大哥都看着呢。”
贾政把丫鬟们都撵出去,向妻子招手,等王氏凑过来,才轻声说:“我们得的过了三成。”
王氏立即给贾政奉上一个惊喜的笑容。这笑容,让贾政更觉得自己刚才在分家产的时候,以退为进太正确了。
“大哥,你分就好,我们是亲兄弟。”
贾政笑的很得意,他就喜欢看妻子对自己露出欣赏、敬佩、赞叹的笑容。自己不过是因为晚出生两年,祖父和父亲对自己就与大哥不同。
当自己永远不会明白吗?
还是大哥好!
大哥这几年督促自己习武,把自己当成孩子们一样教导。不用自己去求,就把自己换到兵部了。在那些只知道抡刀舞枪的军汉里,自己实打实考出来的秀才,不用像在工部那么憋屈……
大哥教导珠儿的时候,与瑚儿、琏儿是一样,就是对元春、对瑛儿,也看不出区别。
在贾政的心里,他希望自己在分家的时候,处处时时顺着大哥,能让大哥不改对自己对孩子们的照拂。
贾敬这时候在荣禧堂陪贾赦说话呢。
“恩侯,你分给存周的,可是超过三成了。唔,好样的。存周以后就是旁支了,多点财物傍身也好。”
“敬大哥,老二这几年帮了我不少,他把我当大哥依靠,我自然不能亏待自己的亲兄弟。”
“这也是婶娘想通了,不然你也甭想能分家。”贾敬依着惯性说了一句。
“敬大哥,分家是我母亲提议的。”贾赦看着贾敬的眼睛,郑重地说出真相。
“啊?”贾敬吃惊地半张着嘴,太震撼了。
“婶娘怎么会舍得把存周分出去?”
贾赦屈指敲这案几,沉声说道:“敬大哥,我母亲这几年是极其公允地对待我和老二的。因为我母亲提出把老二分出去,为的是我、是我当家的荣国府,以后能安稳平和过日子。老二现在分出去了,他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他有什么事儿,我这当哥哥的会一辈子照应他。”
几个孩子围在祖母的身边。
贾琏抱着贾母的胳膊,“祖母,我不想二哥和姐姐搬走。祖母,您和二叔说,留下二哥、姐姐,和我们一起,好不好?”
第519章 红楼贾母68
贾琏略略红了眼圈,抱着祖母的胳膊撒娇。
“祖母; 您就留二哥和姐姐。”
唇红齿白的小正太; 小小的年纪; 就表现出重情义的一面,喜聚不喜散。他这样地舍不得贾珠和元春,都让人禁不住想起张氏离世的时候了。
张氏的离世,贾琏直接用一场大病,宣告自己对母亲的舍不得。小孩子连烧几天不降温,吓得贾赦和贾政日夜守着他,不敢离开半步。
略略好一些了; 虚弱的起不来,贾瑚、贾珠、元春得空就去陪着他,给他读书、讲故事。
看,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
“瑚儿啊,你呢?你怎么想?”贾母问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盯着自己等答案的贾瑚。唉,这孩子心思重,从张氏去世; 眉宇间就少了孩子气; 好像一下子就变成大人了。
“祖母; 二弟和大妹妹留在府里和我们一起读书,休沐的时候; 回去看二叔和二婶; 可以吗?”
贾珠紧张; 元春也紧握着瑛儿的小手,都等着祖母回答呢。
“好啊。”
“噢。”几个孩子欢笑起来,抱成了两团。
开春以后,贾赦把三个男孩子挪去前院住。贾母把荣庆堂院子里的东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元春和瑛儿姐妹俩。这姐妹俩每天上午去前院读书,下午跟着针线房的师傅学女红。管家理事的活,又落回到贾母的身上,贾赦只能在休沐的时候伸手帮忙。等到休沐的时候,贾政会带着王氏过荣国府来请安,然后把自己的俩孩子带回去一天。
荣国府的日子就这样平稳地向前。
太子从圣人明言禅位的时候,就耐着性子等着圣人把话落到实处。第一年没动静,他憋住了;第二年还没动静,他继续憋着;第三年,他憋不住与贾赦露了口风;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第三年过去了,第四年又快到了年尾了。
太子跟着贾赦到荣国府,他憋不住想找荣国府老夫人说说话了。
贾母看着心急火燎的太子,忍不住心里发笑,照例泡茶款待太子。
“恩侯,你还记得以前和你说过的‘该你的总会是你的’吗?”
贾赦点头,太子双手攥着茶盏,这个该得等到什么时候呢?朝堂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几个弟弟把朝臣拉成了几派,互相之间斗个不休,遇到正事就扯皮,盐政、军队四处插手,再这么乌烟瘴气地闹腾下去,说不得就得败坏了徒家江山了。
“有些时候啊,到老了才发现,五年的时间好短啊,好像眨眼就过去了。”
太子始终不发一言,喝过茶,向贾母拱手致谢,回去四九城。
无非是等待了,除此以外他不能多做一点儿。
只看恩侯在荣国公离世之后,再回到朝堂,都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连荣国府的仆妇,都不如以前那些年的精神头了。
荣国府衰败了。□□国公夫人,还是那么信心满满地坚定地支持自己。为了荣国府这三十多年的不离不弃的支持,自己也得坚持住。
等就等,就是再来一个五年,也只能被动等待。
没了荣国公,太子看着兵部偏向了三皇子、五皇子,他束手无策。父皇不肯让贾赦分掌一点儿的军权。
贾赦如今就是和前几年的缮国公、还有胡枭一样,都是没有兵权的兵部侍郎。
王子腾起复以后,投到三皇子的门下。贾赦与王子腾一言不合成为陌路,贾政急得跑来荣国府劝贾赦。
“大哥,我休沐在府里摆酒,请你和我二舅兄一起过去喝酒。”
贾赦翻个白眼,不屑与这糊涂虫说话。
“母亲,你看大哥?”贾政找贾母帮忙,“我也是为大哥好,这么僵着,大哥在兵部也越来越为难啊。我二舅兄和大哥,总归也还是亲戚,有什么不能说开的。”
“老大,你弟弟也是好心。你该讲给他的,也该告诉他。不然他一脚踩进去了,最后你也为难不是的。”
贾母耐心劝心气暴躁的贾赦,好好和贾政说明白。
贾赦这几年在兵部的日子,举步维艰。他没有京营的实权,那些贾家旧部虽向着他,又不敢和投向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的缮国公、胡枭等人硬抗。被拢走的人越来越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遇到自己这糊涂兄弟,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叹口气,挑着能说的说几句。
“老二啊,不是大哥不告诉你,只是不掺和到这里面来最好。你那二舅兄投了三皇子的旗下。可现在圣人还在位呢,太子又在位三十多年了,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非得罢黜储君的大逆不道之事。王子腾他们现在那么做,是与谋逆相差无几的。大哥告诉你离他远点,免得他被清算的时候,被他拖下水了。”
贾政吓得脸发白了,别看他天天在兵部,他的级别还真不够参与这些的。有贾赦这个兵部侍郎在,就是贾代善的旧部,也不认他贾政这个分出去的荣国府的次子旁支。
贾赦看贾政被吓的那小样,心里就看不上他的这份不担事。
“行啦,老二,你以后躲王家远点,也让你媳妇没事儿少回娘家。你自己得拿好主意了,兵部谁找你,你也不能掺和。”
贾政连连点头,头重脚轻地回府。他回去之后,王氏看他脸色不好,只好压下满脸的喜意,殷勤地服侍他更衣、洗手。
“老爷,可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贾政“唔”了一声,“都是外面朝堂的事情,与你们女人没关系。噢,对啦,你最近少回娘家,年底事儿多,把咱们府上的事情料理清爽了。”
王氏看丈夫那脸色,赶紧应了。不回娘家就不回呗,爹娘都不在了,回去与嫂子也没什么好聊的。
“老爷,今年的账目基本盘完了。你是想现在看还是用过饭再看?”王氏喜滋滋的,分家了真好,每年多进了快万两呢。
贾政一听年账盘完了,再看妻子的笑脸,就知道今年比去年收益多。他笑着说:“先用饭,然后慢慢看。”
王氏赶紧让人把准备好的热汤热菜端上来。
一碗胡辣的羊肉汤下肚,贾政觉得浑身的寒气都散去了一半。
王氏给贾政端去一碗碧粳米饭,又给他布了一筷子绿油油的青菜。
“这青菜是母亲今儿中午打发人送过来的,说是温泉庄子那边种的,大冬天少见到这样嫩绿的青菜,味道吃着怎样?”
贾政一边吃一边说:“你也一起吃,天冷,饭菜容易凉。这青菜不错。”
夫妻俩每个月一起算账,每天一起吃饭,越过越好。王氏放下那些有的没的,得了婆母说的不要庶出的话,对贾政照顾的越发细心细致。
饭后,王夫人把帐本交给贾政看。贾政每天在兵部就是看帐、查粮草库,回来再看自己府里的这点儿小帐,他是驾轻就熟。
王氏挑亮烛光,贾政抬眼赞许地点头笑笑。良久以后,贾政合上帐本。
“好。年年如此,不为子孙发愁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