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缮国公一想是啊,自己嫡出庶出的儿子,加起来就有十来个,女儿就更多了。这些年儿子逐渐成亲,把府里的院落都填充满了。
可是多子多孙是好事啊。
再不能嫌弃儿子孙子多了开销大,就不生不养啊!
贾代善看缮国公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哼,老鼠生的多,能与老虎比吗?!
“老牛啊,我做不到像你那样,把儿子孙子都养起来的。你看我家的老二,当年是义务兵去的南洋,还是凭他自己是考上的秀才做了文书。圣人赐恩的监生出身都没敢提起。他这些年在南洋,也是靠着自己挣得了官身,养得起自己的老婆孩子了。恩侯你就更清楚了,他在北边立下的功劳,也不在胡枭之下。咱俩家都是行伍出身,明人不说暗话,靠着朝廷那点儿子俸禄,还不够养亲卫的哪。”
缮国公点头,自家累积的那些财物,是怎么来的他清楚。他突然有种想问贾代善,那二十万银子是不是贾赦这些年得的了。话到嘴边,他及时咬住舌尖,在心里煽了自己一巴掌,这还用问吗?
贾代善说,缮国公就点头,“老贾,你说的对啊。那点儿子俸禄,是不够养亲卫的。”
荣国公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没明白,叹息一声,自己孙子以后得从牛家再把权利接回来呢,先留点香火情,换别人家掌了军权,未必有牛家好对付。
“老牛啊,我俩儿子都能够自己挣银子,自己养活老婆孩子了。我的银子就是这么省出来。你府里那么多庶子、庶孙,都等着你缮国公府的功勋田、铺子的收入来养,你哪里能攒下银子来?”
对啊,让儿子们自己挣钱、管自己房里的开销,这是既能开源又是节流了。缮国公站起来就对贾代善行礼。
贾代善给缮国公斟酒,“男子汉大丈夫,成家立业了,就不能再让咱们养着了。不说养久了把儿子养废了,那朝廷的银子是好欠的麽?国公有国公的功勋田,降一等爵位,皇家就要收回相应的一部分呢。”
缮国公连连点头,贾代善说的都对,等自己百年后,嫡长子承爵,能得了侯爵还算是好的。即便是侯爵,功勋田按规定也得还回去相应的部分。
“还有一条是我老贾不是族长。即使我老贾再有银子,族人也得自己想办法自己去讨生活。贾氏的族人,得找出他们的活法,我不能把他们的衣食都包了。当然了,对鳏寡孤独的那些,还是要适当照应一下子的。族里旁支的、庶出的,繁衍出来的人口,比嫡支还茂盛呢。吃闲饭的人是越来越多,养不起啊!再说了,老牛你看太上、圣人对宗室的态度,皇家都不白养着旁支、不白养着宗室的族人呢,何况我们。我们得跟着皇家学做事儿,你说是不是?”
缮国公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他虽喝了不少酒,头脑却难得地清醒,他认识到了,只有把成年的儿子,都踢出家门挣银子去;族人中那些好手好脚的青壮年,也都剔除救济的册子,自己才能攒下还账的银钱来。
“老贾,你一句话点醒我这梦中人啊。那些小兔崽了们,回头我都打发他们去北边、去东洋、南洋去。那些个族人,也该自己去谋生了。”
兵部的变化,对朝廷的影响如同抛石入江,水花不够大,泛起的涟漪也随着江水流动,瞬间就没了。盖因兵部的大权,近些年一直被慢慢地被太上和圣人往回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次的兵部权利交接,被皇家信重的老荣国公贾代善,干干脆脆、痛痛快快地与缮国公、还有胡枭做了交接,没能引发朝廷、军营的丝毫动荡而已。
太子定了婚事之后,就跟着圣人上朝,开始他了的观政生涯。贾赦往上递了请封荣国公世子的奏折,很快也批复下来。于是贾瑚也开始上朝了。他还比太子还略强一点儿,他在朝堂上,对政事是有话语权的。
太子喜欢把自己的想法说与贾瑚听。其实在他的内心里,他很盼望贾瑚能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在朝会上说出来。
当然了,若是贾瑚在朝堂上说完以后,能加上一句太子也是这么想的,就最好了。
贾瑚却只听不说,那闭紧的嘴巴如蚌壳一般,在朝会上从来都是谁也撬不开的。
太子认为贾瑚是还没有了解到足够的朝政,所以才没回应自己的。故而他在每日下朝后就叫了贾瑚一起,如同去慈宁宫跟太上学习一般,同去文渊阁,听圣人与六部九卿官员议政。
没几天,太上就把太子叫了过去。
第434章 铁血帝王30
“太子啊。”
徒亘一听皇祖父这样叫自己; 就知道说的事情重大。
他赶紧站起来,束手低头; 恭谨地应道:“皇祖父; 孙儿在。”
“朕听说你这几日叫了贾瑚与你一道; 同去你父皇的文渊阁听六部九卿议政。可是有此事?”
“是的; 皇祖父。”太子毕恭毕敬地回答。
“你是观政的太子,去听你父皇和内阁重臣议政; 是应该的。他贾瑚虽是荣国公世子; 可是没有那个资格的; 他超了界线了。”
太子急惶惶地解释; “皇祖父; 孙儿就是想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嗯,就是孙儿说话; 他能听得懂、不用孙儿再解释前情的人。皇祖父; 贾瑚听到什么,都不会和别人说的。”
“对他祖父、父亲也不说吗?”
太子愣住; 要是贾瑚的父祖真的问了; 他应该会说的吧?!
“徒亘,老荣国公交出军权,辞了兵部尚书; 贾家就是退出了内阁了。你把贾瑚弄到内阁里听政,你父皇与内阁的议事是何等地的重要、如何能与你和贾瑚在慈宁宫的学习等同?你这样的做法; 你可想过兵部尚书缮国公会怎么想?其他阁臣会怎么想?外戚从来止步在正三品的; 你是要打破祖宗的成例?”
太上甚少责备太子; 圣人更是引导为主,其他人捧着太子还来不及呢。太上的这几句话,就把少年太子说的眼圈都发红了。
“皇祖父,孙儿也就有贾瑚能说说话了。”太子小声为自己行为辩解。
太上怎么会听不出来孙子的声音里所含的委屈呢。
太上站起来,走到太子跟前,拍拍太子尚未长成的肩膀。然后牵着太子的手,领他在自己的身前坐下。
太上缓和了表情,慈爱地和太子说着心里话。
“小乳猪啊,你父皇的那个位置,就意味着孤独,意味着少了亲近的人,意味着少了几个能说得了心里话的朋友啊。”
太子咀嚼太上的话,想着父皇与荣国公,想着皇祖父与老太傅、老荣国公,他极快地低下头,不让皇祖父看到他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皇祖父,孙儿错了。”
太上欣慰,能听懂道理就好。儿子正在盛年,慢慢教导太子来得及的。
“你是想着以后叫贾瑚做兵部尚书吧?”
太子点头。被太上猜中了心思,他更难为情了。
太上微微摇头,他理解这个年龄的少年郎。太子的心里是开始舍不得太子妃的父祖,一下子从重臣被边缘化了吧。唉,还是年少啊!虽然大方向明白,但做起事情来就免不了儿女情长了。
“徒亘,你不要为太子妃觉得委屈。要不是你从小就喜欢太子妃那姑娘,贾家未必有这么体面的、交出军权的机会。荣国公能原位袭爵且还做了兵部侍郎,已经是你父皇额外恩赐了。你看看你那几位母舅,一直就是在四品郎中的位置上。三十年内,若没有大的变故,无论是你父皇在位还是你登基主事,都不会让贾家重握实权的。而贾瑚再好,最多只能是兵部侍郎。你明白吗?”
太子这回倒是很干脆地点头,清朗的声音就如同他纯净的心思一般。
“皇祖父,孙儿也没想让贾瑚能像老荣国公那样,早早做了兵部尚书的。怎么也得等他五十岁以后,历练够了的。”
“你明白就好。你要记住:荣国府对我们皇家是重臣、是亲臣、同时也是信臣。这样的臣子,我们要用也得把握好分寸地用。既不能让他们孳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也不能让他们折了体面、心生委屈。你去吧,去和你父皇认错,去和你父皇好好学处理朝政、用人。你父皇啊,用人有道,谁看着都是最心慈手软的……”
太上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景今日的辉煌,成就了万千黎民百姓富裕生活的背后……仁帝啊!当初朝臣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仁”字,做了成贤的年号呢!
太子去了文渊阁,见圣人正若有所思地抚摸那黄铜所制的大地球仪。
“父皇。”
太子才被太上教训了一回儿,心里明白皇祖父说的对,知道是自己办错了事儿,可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徒亘啊,你皇祖父给你选好了用什么字吗?”
太子摇头,起字不起字的,对自己来说好像没什么用,起了也没有臣子敢叫。不对,皇祖父、父皇应该会叫,有字应该比乳名好。字怎么也比父皇母后给自己取的乳名好。
“皇祖父没提给儿臣取字的事情。”
“怎么了,这是在哪里受了委屈了?过来和父皇说说。谁敢给朕的太子委屈受,朕就不让他儿子好过,哼,灭了他的三族。”
圣人心知肚明,微笑着调侃太子。
不让太上皇的儿子好过?还要灭太上皇的三族?太子噗哧一笑,这一笑如暖阳融冰,使他俊美的面容熠熠生辉。
圣人看儿子笑的灿烂,拍拍儿子的肩膀,“少年郎多笑笑才好。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去校场耍几套棍法,使劲往地面砸,累了一身汗出来,发泄发泄就好了。”
太子扭捏了一下,心里的不舒服去了好多,仰脸笑着看圣人承认错误。
“父皇,儿臣这几日带贾瑚来文渊阁听内阁议事,是儿臣做错了。不关贾瑚的事情。”
圣人见太子这么说,含着笑看着太子,直把太子看得低下头去。
“徒亘,你的错是你的错,贾瑚的错是贾瑚的错。父皇当初为何散了东宫的属臣,就是从人性的深处来说,人会不知不觉地、下意识地、把某些人划入属于自己保护的领域内。这些人犯了错,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冲上前挡着。你现在把贾瑚的错误揽到你身上,就是出于这样的心理了。”
“父皇,确实是儿臣叫了贾瑚的。”
“是啊,这事儿是你叫了贾瑚的。别人把贾瑚看成了是你的人,如果他做了一些不是你授意他做的事情,最后会不会也算到你头上呢?”
太上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如今是贾瑚一个人,如果父皇给你配置了东宫的属臣呢?以后属臣犯错,你会怎么处理呢?”
太子抬头,他不理解父皇为什么要提东宫属臣。
“父皇,您要给儿臣配置东宫属臣吗?”
“你要学会看人、用人,有属臣的东宫,就是一个微缩的小朝廷,你可以在那里更好、更快地学得看人、用人的能力。”
“可父皇您,您最后都散去了东宫的属臣啦?”太子满脸的疑惑。
“你和父皇的情况不同。你的太子地位没有任何威胁。你不仅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练习,还不用担心出错,你皇祖父还帮你看着呢。”
“那,父皇,儿子可以要贾瑚做属臣吗?”太子看着圣人的脸色问话,显出信心不足,很没有底气。
“当然可以啦。怎么突然间畏缩起来了?”
太子抿唇。
“父皇,儿臣要是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