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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点选了五百御林军,带着心腹家将,纵马奔赴金陵。
进了九月,林海几番遴选后,终于确定了教授儿子四书五经的先生。是张昭推荐的他的举人同年张启功,因是同姓张,虽无亲族关系,也往来密切一些。张先生已经五十多岁了,考了二次春闱不中,因父母亲丧事又错过二次春闱,再没有勇气去考了,就在家乡做了塾师。这次儿子春闱中了同进士,外放去了贵州的一个中等县城做县令,全家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七品官,又没能力谋个好地方。听说林阁老要为公子寻先生,就托到张昭那儿了,想在林海这里结个善缘,为外放的儿子修一条回京的路子。
五个孩子一起读书。张先生有些吃惊。
林海只好解释,“林晨、林暮有些淘气,非得长女管着些。林旻常在大人不注意的时候捣蛋,而幼女心细,能帮先生盯着。”
未上课,张先生就对林府的几个孩子,有了初步印象。三个儿子都是顽皮的,分为明淘的、蔫坏的,管束的人是林阁老的俩女儿。
林海与先生约好二个小的,先上半天,五日一休,以及束修等等。还赠送先生戒尺一把,只说在乡间怎么管教顽童,在林府怎么管教就好。
开课前,林海把几个孩子叫到主院。
“明日你们要跟先生上课了,爹爹送了先生一把戒尺。与你们姐姐手里的不同。姐姐多是拿戒尺吓吓你们,还没有真的打过。可先生的戒尺,是不会怜惜你们的。犯错就要挨打”
林旻捅捅林曼,林曼娇娇地问:“爹爹,先生真的会打吗?”
“会。上课不好好听课,要打。没完成课业,要打。先生要教导你们,我和你们母亲不会阻拦先生的。”
“爹爹,儿子可不可以打回去?”林晨一句话惊呆一屋子的人。
林海挽挽袖子,沉下脸,喝道:“林晨,你试试。”反了天了,还要打先生?
林晨在林海的威压下,瑟缩了一下,“爹爹,要是先生冤枉儿子呢?”林晨被林旻陷害,背了几次黑锅后,对林旻,敢冤枉我,打。
“先生教了几十年书,不会轻易被糊弄、冤枉你的。再说,还有姐姐陪你一起上课。”
林晨看看黛玉,又看看母亲,不甘地说:“爹爹,母亲就冤枉儿子。是林旻打碎的花瓶,母亲信林旻的话,说是儿子打碎的。林旻说谎,母亲冤枉儿子。要不是儿子打了林旻,哼。”
林海看纪氏,纪氏略有些不好意思。“晨儿,母亲昨天不是查问清楚了吗?”
“爹爹,姐姐的芙蓉花钗,不是儿子打碎的,也不是三弟打碎的,是林旻打碎的。他赖到我俩头上,林曼看到的。林曼也说谎。”黛玉的芙蓉花钗,林海扫过一眼,是程家送的生辰礼,颜色和式样挺好看,玉质很一般。虽不贵重的,可看样子,该是程泰选的东西。
“林旻,怎么回事儿?”
“爹爹,儿子就是想看看,看看。姐姐藏起来了,不给看。没拿好。”林旻一脸的无辜。
“曼曼,说实话。”
“爹爹,”林曼是个爱撒娇的小女娃,看父亲严厉了,眼泪立即一双一对地落下来,“四哥,四哥,让女儿和姐姐说,二哥和三哥抢花钗,把花钗摔碎了。”
林海问纪氏,“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纪氏赔笑,“花钗是春闱时候的事情。花瓶的事儿,是昨儿晚饭前的事儿。”说起那羊脂玉的花瓶,纪氏心疼的不得了,那是林海去年送她的生辰礼之一,她非常喜欢。平日里怕被孩子打碎了,都是看看就收起来。昨儿把那花瓶拿出来,是因为林海回来的早,她让丫鬟去剪几支颜色艳丽的菊花插瓶,想着吃饭前,能一起赏赏花。可前面小厮来报信,说老爷那里来了客人。她随手放下花瓶,出去问是什么人。等她问明白是荣国侯和缮国公世子来了,再回来,就那么一会儿,就看到心爱的花瓶碎了。唉!——昨晚好容易安抚住被误会的林晨,哄好被打哭林旻。怎么今晚儿,林晨又提了出来?
听听孩子之间的称呼,二哥、三弟,这俩当哥哥的一伙儿,把弟弟妹妹叫成林旻、林曼。看来林旻的蔫坏捣蛋,已经影响到兄弟姐妹的关系了。得好好梳理清楚几个孩子之间的事儿,不然越积越深的小事情,影响兄弟感情就不好了。
“林晨、林暮,还有什么事儿,都说出来吧。爹爹给你们做主,不会委屈你们的。”
林暮瘪嘴,“爹爹,林旻今天说我是小娘养的,不能和他一块上学。”
林晨拉拉林暮的手,看那意思是想安慰林暮。
“林旻,过来。”
林旻慢吞吞走到林海跟前,“爹爹。”林旻觑着林海脸色,心虚地笑着:“爹爹。”
“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夫君,旻儿还……”纪氏看丈夫变脸,想为幼子求情。
“夫人!”林海打断纪氏的话,脸色沉了下来。
“林旻,这话你听谁说的?”林海看林旻在瞧纪氏,压沉了声音,喝问起来。
林旻有点被吓住了,磕巴起来。“爹,爹,不是我说的。儿子昨晚带妹妹进来,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就拉着妹妹躲到里间。二哥和三哥在我和妹妹后面进来,春柳姐姐问是谁打碎的花瓶。后来二哥、三哥出去了,儿子就记住说三哥是小娘养的,不该和二哥一样读书。”
纪氏房里的几个大丫头,吓得立即就跪了下去。
“林旻,你知道小娘是什么意思吗?”
林旻晃头。“不知道。”
“晏晏,这话你听林旻说过吗?”
黛玉摇头。“爹爹”黛玉也要哭了,弟弟妹妹都归她管的。“爹爹,女儿不知道。”
“爹爹,妹妹和我一起躲在里间,她也听到了。”
林曼一看父亲看她,噙着泪珠点头。“爹爹,女儿听到了,女儿没说。”
“林晨,林暮,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母亲、姐姐?”
“告诉母亲,母亲会说林旻还小,大了懂事就好了。”
“林暮?”
“爹爹,姐姐是女孩子,我和二哥要保护姐姐的,这点小事儿,不用靠姐姐。”
“你想怎么办?”
“要不是爹爹问起,儿子早和二哥商量好了,再打林旻一顿。今晚爹爹回来吃饭,那就明晚打。”林暮说的很轻松。
“哇,”林旻大哭起来,“爹爹,二哥昨晚就打我了。 ”
黛玉凶林旻,“闭嘴,不许哭。昨晚是你该挨打。”
林旻立即收声,开始抽噎着打嗝。纪氏心疼,但看林海把林旻搂怀里,轻轻地给他抹着胸口顺气,就没动也没说话。好在林旻,一会儿止住了打嗝。
林海更头疼了,他教黛玉的“打”,如今在林晨、林暮身上看到“效果”了。
第261章 林海124
林海压着心气,慢慢捋着几个孩子之间的事儿。仨个大的; 遇事就“打”; 与他对黛玉的教导方式分不开。黛玉因身体的弱; 带来性格的软,是需要强悍一点的处事手段。林晨天生的霸道性格,遇事也同样喊“打”,就不美了。倒是林暮,与林晨在一起的多了,行事大方坦率了很多。当着纪氏的面; 也敢说打林旻。看来这半年; 纪氏做的很好; 没让林暮觉得庶子该对嫡子低头。不过,现在不能说他们仨; 遇事就喊打的不对。不然就是出尔反尔; 会把孩子教糊涂、教混乱了。
他决定先从林旻下手,林曼先放放。
“林旻,”林海把小儿子搂在怀里,轻轻捋着他后背顺气; 等林旻平静下来,才问他; “知道姐姐为什么说你昨晚该打吗?”
林旻憋了好一会儿,看躲不过了; 才回答; “爹爹; 儿子错了,不该打碎了花瓶。”
“还有呢?”
这回等的时间更久了。林旻靠在林海怀里不吭声,纪氏担心地看看,复又低下头。
气氛压抑,压到后来,林旻又要哭。黛玉从白薇手里拿过戒尺,“啪”地在桌面一敲。
“爹爹,”林旻带着哭音说:“爹爹,儿子不该推到二哥身上,说二哥打碎的。二哥、三哥一起玩,都不带我。”
“现在这样他俩能带你玩吗?”
林旻摇头。
林晨插话说:“爹爹,是他跑不快,跟不上我和三弟,他和林曼玩手绢最好。”
林暮点头,支持林晨的说法。
“爹爹,琮表哥过来的时候,林曼也不和我玩,姐姐追二哥三哥,没人和我玩。”林旻也不管戒尺了,放声大哭起来。
“林旻,你有小厮啊。” 林晨忍不住说林旻。
“我不要和小厮玩,我要和二哥玩,和三哥玩。”
“林晨、林暮,兄友弟恭,姐姐教过没有?”林海抱着林旻轻拍着后背哄。
林晨和林暮垂头了,“教过。”
“姐姐怎么带你俩的?你俩怎么带弟弟、妹妹的?”
“爹爹,儿子错了。” 林晨、林暮两个异口同声。
“好啦,林旻,你别哭啦,你又不是林曼。下回我们带你玩。”林晨耐着性子说林旻。
林旻哭声小了,他知道哥哥答应了,就不会骗他。
林海让林旻站好,“林旻,哥哥不带你玩,你可以跟爹爹说,跟母亲说,跟姐姐说,用打碎东西,推给哥哥们,这样是没用的。明白吗?”
林旻点头,“爹爹,儿子再不会了。”
“叫妹妹说谎呢?”
林旻摇头,“也不会了。”
林海叫丫头们起来,给林旻打水,领一边去洗脸。
他看黛玉有些沮丧,把黛玉招呼到跟前。
“晏晏,没有人可以把所有的事儿,做的完美了,懂吗?”
“爹爹,是晏晏没管好弟弟,让爹爹费心了。”
“已经很好了。你一双眼睛,看不过来他们四个。你二弟、三弟就是启蒙的功课轻松,闲的。等明天上学,有先生布置功了,就没那么多时间,满府跑着玩了。”
大孩子不愿意带小的玩,小孩子还偏爱黏着哥哥,是这个年龄组的孩子,共同的习性。林旻在半年前就能动心眼,想出歪招来,林海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聪明。
林海看黛玉情绪好了,又把林曼叫过来。对这个小女儿,说心里话,林海甚少有空抱一抱,说说话的。这孩子虽然记到纪氏名下,但养在黛玉的院子里,是奶娘带着,由着黛玉和院子里的大丫鬟玩大的。林曼和纪氏的关系,只比林暮、好一些,嗯,比林晨也好点点。
“爹爹,女儿不该和四哥一起说谎,以后不说谎了。”林曼很乖巧地认错。
林海觉得惭愧,林晨为什么横冲直撞,是纪氏的纵容;林旻为什么闯祸了,就敢推给林晨,是有纪氏的偏爱。
黛玉以前的乖巧,是因为贾敏把心思,都放在体弱的儿子身上。现在的一幅大姐大的模样,是自己几年才纵出来的。
林暮的忍忍,奶娘为讨好纪氏,被漠视养成的。后来出手打林晨的狠,要打林旻的坦率,是他有内力、有实力,是归荑对他做什么,都不说一个“不”字的后果。是自己在府里把儿子都一样看待,纪氏也努力做到了表面公平的结果。
而林曼这样的乖巧,现在让林海惭愧、心疼,这是唯一的一个少了父母关爱的孩子。
“曼曼,以后遇到任何事儿,都要和爹爹说,和你母亲说,至少要和姐姐说,说实话,好不好?”
“好。爹爹,可不听四哥的,他要打我。”
“再有这样的事儿,曼曼立即告诉姐姐、告诉母亲。或者等爹爹回来,告诉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