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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蔡慕云是官场中人,言语把握分寸感极强,所聊的多半都是些关于慕氏集团业务拓展,内容改革的杂事。而且问的还很仔细,提出很多问题也是一针见血。
“欧阳总裁不愧为斯坦福的高材生,做事魄力十足。”待得半个多小时后,蔡慕云也是由衷的佩服道:“你对慕氏集团这种传统大型私企的问题看得非常透彻,如果在当今业务方面不进行改革,在现今越来越激烈的竞争之中,会逐步失去竞争力。被更加年轻,模式更加先进的企业所取代。但是但凡改革,势必会引发阵痛,以及既得利益阶层方面的强力反弹。欧阳总裁,希望你能在逆境之中坚持住,让我们的纳税大户慕氏集团重新焕发第二春。”
“蔡书记说的不错。”在区区半小时的时间内,欧阳菲菲也是几次对蔡慕云有了全新的改观。说实话,她对国内官员们的感官向来不是太好。原因不必多说,众所周知。可这蔡慕云,却是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感触。对于经济的理解,对于私企的优势和弊端。都是非常清晰明了。正色说道:“现代社会的节奏越来越快,如果不能为慕氏开辟出一条新路来,吃咋有一天,强如慕氏,也会在时代的变化中无法适应而轰然倒塌。可惜,部分保守的股东和既得利益阶层们,并不愿意冒险。”
“任何改革。势必会引发各类冲突。”蔡慕云指点着说:“欧阳总裁你在公司层面上,也许能扛得住压力,抵得住反对。但是在其他层面上,得多注意下私人安全。我们国内还是有很多商人,在碰到一些问题的时候,尤其是利益受到极大侵犯时。会喜欢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来铤而走险。不过你放心,区委和区政府,都永远是你们慕氏集团的坚强后盾。如果你碰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国家法律范围之内,我会尽可能的支持帮助你。”
“嗯,多谢蔡书记的提醒支持。”欧阳菲菲真心实意的感谢道。顺带一提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不知蔡书记是否能够拨冗赏脸吃顿午饭?”
“欧阳总裁邀请,我当然是却之不恭了。今天和欧阳总裁所谈甚欢,学到了许多东西。吃饭的时候,可以更加深入的讨论些问题。”蔡慕云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过那边的陆秘书,却是脸色微微一变,凑过去低声说:“蔡书记,您中午有约。是大德实业的董事长”
“给我推了,就说我临时有事。”蔡慕云毫不犹豫的说。
陆秘书脸色犹豫着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蔡慕云似乎有些不悦了,冷着脸说:“小陆,我知道大德是走你路子来的,你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办吗?”
“不难,不难办。”陆秘书惊出了一声冷汗。不敢再多言,急忙谄笑着说:“蔡书记,我刚才也是想着如何说理由呢。”
王庸很无语的看着陆秘书,这也忒没抵抗力了。还有没有点男人的尊严啊?在王庸看来,两人聊那么半天,已经够让人心惊胆寒的了。如果边吃饭边聊的话,岂不是更加糟糕?
但她们在不在一起吃饭这件事情上,王庸同样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力。
两女起身,又是各自安慰了一番被丢一旁很久了的戴英明后,就开始一路直赴饭局。当王庸准备紧跟着步入包房时,却被早就暗暗对他很不爽的陆秘书很礼貌的拦住了:“小王啊,你和我们司机李师傅就在楼下大厅里用餐吧。”
按照常理来说,陆秘书的安排也是正常。领导们吃饭,司机什么的都会另行安排一桌。但这次怎么说也是欧阳菲菲请客,怎么个安排,自然是要客随主便的。陆秘书此举,明显有越俎代庖的嫌疑了。
而对王庸来说,哪里吃饭其实都无所谓。只是对于蔡慕云和欧阳菲菲,如果不在旁边看着点的话,心里实在不太踏实。何况,他可不是欧阳菲菲的司机,而是她老公。哪有老婆陪客人吃饭,他去坐小桌的道理。
陆秘书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欧阳菲菲和蔡慕云就在前面,闻言就各自站定着,眼神之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不悦。但是,她们都没说话,而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想看看王庸是怎么解决的。
“陆秘书。”王庸不动声色地说:“就五个人吃饭,还要开两桌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浪费了?两位女领导饭量都不大吧,我和李师傅正好能多消灭些。”
“王庸,你这是什么态度?”陆秘书看王庸早就很不爽眼了,冷着声打着官腔说:“这不是浪不浪费的问题,是我们蔡书记不太习惯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你们蔡书记就因为不习惯三个字,就要浪费我们纳税人的血汗钱吗?还是你个人认为,蔡书记是父母官,地位高,和我们这种保安啊司机之类的同桌吃饭丢人?小陆啊,我们可是先进的社会主义国家,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分工不同而已。”王庸叼着烟,很严肃的拍了拍他肩膀说:“你脑子里的官僚思想很严重啊,这是要不得滴。再者说,你和蔡书记是公务员,通俗些说就是人民公仆,是为我们人民服务的,希望你能好好的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不能有高高在上的官僚态度。”
陆秘书傻眼了,一个屌丝保安而已,竟敢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知道,他身为区委书记的秘书,平常多得是人对他各种马屁。就算是那些区长,副书记之类的高官,平常看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谁想到,竟然在这里被一个破保安拿出了一套大道理训斥了一番,还当的是蔡书记和欧阳菲菲的面。这可把平常优越感强惯了的陆秘书气得不轻,回头瞧瞧的打量了一下蔡书记的表情。
果然,蔡书记的脸色也有些阴沉,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善。看来,她也是对王庸这番“忤逆”的言论听得很不爽。只不过是碍于身份,不便发作而已。
身为秘书,自然是要揣摩领导心意,为领导排忧解难的了。
当即,陆秘书的气场就强硬了起来,愤慨的指着王庸说:“王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政府不满?你的思想很危险啊我告诉你。身为一个男人,没能力,没事业已经是够丢人的事情了。不去好好自我反省为什么混的那么差,却来阴阳怪气的讥讽政府。”顿了一下,他又是把眼神放到了欧阳菲菲身上,撺掇着说:“欧阳总裁,我有些不理解你们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为什么要让这个保安来开车?像他这样目无纪律,目无尊卑的人,我觉得留着他在慕氏集团,只会影响你们集团的形象。”
在正常情况下,陆秘书说话还是非常有权威的。宰相门房七品官,何况他是一把手的秘书?在如今的官场里,他就是红人,很多企业主,小官员们争相巴结的对象。
但是这正常情况,却是并不包括欧阳菲菲。她对国内的一些官僚作风,本就是看不太惯。能邀请蔡书记一起吃饭,那是她觉得蔡书记和一般官员不太一样,扭转了许多她对官员的成见。
但是这陆秘书的作风,却是让欧阳菲菲眉头直皱。这个陆秘书,凭什么有资格对王庸训斥?凭什么有资格安排王庸在外面吃饭?别说今天来得是王庸了,陪自己来的是公司里任何一人,她都不会分开吃饭的。
何况王庸再怎么不争气,也是她欧阳菲菲的老公。当即,欧阳菲菲冷漠的声音飘了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陆秘书,你好大的官威啊。我们慕氏集团如何用人,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还有,正如王庸所说,五个人开两桌纯属浪费。你要不愿意和我们这些老百姓同桌,还请自便。”
陆秘书顿时傻眼了,一个普通集团公司的老总,竟然敢这么不客气的和自己说话?为的,还是区区一个屌丝保安?她难道不知道,自己随便给慕氏集团下点绊子,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吗?
第两百九十六章权势还是蝼蚁?
不说欧阳菲菲很不爽,就连蔡慕云都很不爽。她之所以会和欧阳菲菲那么亲热,甚至为此而不惜推掉其他应酬。其中固然有非常欣赏欧阳菲菲的缘故,但更多的,却是为了王庸。
找机会能够光明正大的和他吃一顿饭,而不必偷偷摸摸的,对蔡慕云来说是一个非常难得而奢侈的机会。所以说,陆秘书嫌王庸一起吃饭碍事。她还嫌弃陆秘书一起吃饭碍眼呢。
这让她心中的气简直不打一处来,这个陆秘书,家庭背景不错,本身能力也还可以。如此不足三十岁,能晋升到今天这种地步。在同龄人中算是非常优秀了。
虽说是有领导打招呼而选的这个秘书,但换做平常,蔡慕云还是挺满意他办事能力的。可是这小陆,今天怎么着这么没眼力劲?这让王庸会怎么想?自己身边的人,就这么没素质吗?
对别人而言,蔡慕云的身份的确够看的,直辖市区委书记,摆到哪里都是响当当的,令人敬畏的。可是随之她和王庸接触的越深,越是感觉到他压根就不把她这种身份放在眼里。
似乎对他而言,一个区委书记,和一个普通的公司女白领本质上没有区别。对旁人来说高高在上的权势威严,更是丝毫影响不了他。蔡慕云不是太了解为什么他会如此?
但毫无疑问,这对她来说,非但是极难享受到的待遇。而且可以丝毫不用担心,王庸会因为自己的权势地位,而来别有目的的巴结,攀附,利用自己。然后整天算计着从自己身上捞多少好处?
可以说,如果王庸是抱有那种心思者。蔡慕云也不可能和他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更不可能会越来越觉得他有魅力。这是极为难得的,只是男女纯粹的爱欲和感情因素。她十分享受这种特别,十分享受这种难得的。没有掺杂利益和地位的单纯关系。自己的身份在他看来,顶多就是多一些情趣,能多调侃一下自己的话题而已。
也正是由此,她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在意起王庸的感受来。她知道,如果自己让他厌恶了,他极有可能会皱着眉头离开。到时候别说自己的区委书记身份了。就算自己是市委书记,估计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身份,丝毫不可能会被他放在天秤上当做砝码。
蔡慕云越想越觉得不爽,脸色益发阴沉了起来。本来想训斥两句陆秘书的,可是竟然被欧阳菲菲抢在了前头。虽说蔡慕云明明知道自己和王庸,这辈子的缘分。止于这种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关系了。
但以她那一颗骄傲的心,未必就没有暗中和欧阳菲菲别别苗头的心思。至少,她想要王庸看得见,抛开自己的身份不提。她蔡慕云同样是一个很优秀,很拿的出手的女人。比之他的正牌老婆欧阳菲菲,那至少也是丝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王庸也是微微讶然的看着欧阳菲菲。心中还是掠过一阵暖意的,甭管对自己的意见多大,甭管平常看自己多么的不顺眼。但是在自己受到外人挑衅“欺负”的时候,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站起来,站到了自己的身边,哪怕是为此得罪一个能量很强的区委书记秘书,甚至是区委书记本人。王庸看得出来,欧阳菲菲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甚至已经想过要得罪蔡书记了。
王庸看欧阳菲菲那有些温柔而欣慰的眼神,被蔡慕云捕捉到后,她更是有些懊悔不已。这么好的加分机会,怎么会被欧阳菲菲抢了去呢?
就在她准备说话之际,见她脸色越来越“忿忿不平”和阴郁的陆秘书,暗中揣测领导心中应该对欧阳菲菲也产生不满了。这也是正常,按照蔡书记的生活习惯来说。的确不太愿意和陌生男人一起吃饭。自己为领导鞍前马后的效劳,直接帮她排雷,自然是符合她心意的。
只是如今,非但那个王庸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