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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正赶上美少年发脾气现场,她下意识便在蓝堂英脸上看了看,然后直愣愣的说了实话:“可是蓝堂君的脸上并没有伤痕啊……”
“怎么可能?!”
比起优姬还能好脾气的跟他对话,持枪站在一侧虎视眈眈的锥生零直接嗤笑出声,他全然无视了后续赶来的夜间部学生们,将以奇葩姿势半坐半站着卡在车门前的铃木园子拉了起来。
“不准你带她走!”
“好了蓝堂,”早园瑠佳看了看乱成一团的现场:“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做会给枢大人惹麻烦的事,居然还袭击日间部的女生,你真是……”
“我才不会给枢大人惹麻烦呢!”
因为那种让人心悸的疼痛还残留在皮肤上,蓝堂英一时半会儿的居然下意识避开了铃木园子所站的方向,架院晓打晕了日间部跑来偷拍的女孩子,在优姬的监视下将两人送去医务室。
铃木园子被锥生零牵着,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走了一路。
“刚才你什么都没看见。”
目的地是黑主家的宅邸,临近门前,插钥匙转锁的锥生零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唉?”
园子茫然的歪了歪头:“他们说的挺大声啊,吸血鬼啊猎人啊什么的,我都听见——”
“就当没听见吧。”
锥生零没有回头:“如果不想被洗掉一部分记忆,就说你什么都没听到。”
“至于蓝堂英,”年轻的吸血鬼猎人打开了门厅的灯:“有人管着的话,他不会在用那么幼稚的手段找你麻烦了。”
“都要咬死我了还叫幼稚?”
“咬你算是本能,”虽然说着让她当没听见的话,但他这会儿却不在意和她交流些什么:“就野兽的身份来说不算他错,但之后确实太幼稚了。”
铃木园子站在原地等他找拖鞋,一边解鞋带一边恍然大悟的点头:“你是觉得他想陷害我?”
锥生零不咸不淡的往地上扔了双毛绒拖鞋,说:“这是优姬之前的鞋子,左边那只有点渗水,你进洗手间的时候小心点,我等会去给你翻套衣服出来,就是不知道她的衣服你能不——”
穿鞋中的园子鼓着脸颊给蓝堂英平反:“他喊,是因为真的觉得疼了。”
“哈?”
在锥生零稍显讶异的注视下,铃木园子气鼓鼓的直视他。
“那个叫蓝堂的虽然说话没什么教养,但越放肆的人越懒得弄虚作假,”园子反问道:“比起假装受伤碰瓷我,他找把凶器跟我干架的可能性才更大吧?”
锥生零站在玄关的楼梯前,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园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疑惑的看零,她没觉得自己身上哪里不对劲了啊,他这是什么眼神?
锥生零几乎是下意识捏紧了血蔷薇,眼中的红光一闪而过,铃木园子麻溜的后退了一步。
“园子,”银发的少年垂下眼帘,语调平淡的问她:“你之前骗了我什么?”
莫名其妙成了骗子的铃木小姐同样茫然,
“我不知道啊,我们现在说啥呢?”
零被她的表情看的一顿,侧过头想了想:“那就说说你知道些什么吧。”
园子:“提这种要求好歹也给个具体范围吧,而且天真的好晚了,洗洗澡都该睡觉了……”
“就当陪我说说话吧。”
锥生零不温不火的挂外套,说:“我得了绝症,需要和人聊天来开解。”
=====
半个小时之后,铃木园子穿着黑主优姬的备用睡衣,窝在锥生零卧室的沙发上,抱着个大枕头打瞌睡。
锥生零端着一杯牛奶走上二楼,将玻璃杯塞进她手里,自己在床边坐好。
园子咕噜咕噜喝掉了所有热饮,觉得自己精神了点,抬手示意他暂停,然后摆出一张苦大仇深脸,说:“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想了一下,你……是不是根本没得绝症?”
锥生零没说话。
园子抱紧了枕头,自己往下说:“你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是不是因为当初被那个女人给咬了?”
零瞳孔一缩:“你不是忘了吗?”
园子想起宗像礼司也是这态度,心想大伯怎么逢人就说这事呢?一时忘了还不准人想起来是怎么的?
她挠了挠头发,切了一声:“这么说,我那天的感觉不是错觉了……”
“嗯?”
像是一道闪电突然划过脑海,锥生零突然想起,在摊牌绝症那天,站在卧室门口观察他的铃木园子在发现他吃“药”的时候,说的是【原来只是生病了吗】。
原来,只是。
——她原本觉得他的那种情况应该是什么呢?
“就是一种脏了吧唧的感觉啊。”
铃木园子斟酌着形容词:“开始还不太明显,你们学校那些穿白衣服的、你们理事长,还有那天某一瞬间的你,有种又脏又臭的奇怪感觉,像是面前墙壁上染了一层污渍,讨厌程度倒是一般,不过招的人特别手痒……”
她表情一言难尽的看了看锥生零,十根手指头拧在一起乱磨蹭:“那种你恨不得赶紧拿瓶洗洁精,然后用铁刷子把他从上到下刷一遍,然后用清水使劲的冲!然后——”
“然后要烘干吗?”零淡定的打岔道。
“哪那么容易啊,”园子顿时萎靡了下去:“更可怕的是这种招人手痒的程度还会进化!前几天来的时候还只有那个叫枢的让人想用消毒水,今天晚上出来的这几个,本来都只是洗洁精的程度而已呢……”
“知道他们有问题,为什么不避开?”
“……有问题又不代表有危险,”铃木园子鼓了鼓嘴巴:“我前一段时间相亲的时候,有一下子突然觉得【哇撒,好像有个很可怕的东西出现了】,然后就开始想睡觉,晕晕沉沉好几天。”
“但是他们身上没有这种感觉,”她辩驳道:“除了脏的有点烦人之外,而且大家都是智慧生物,我也没必要搞种族歧视嘛,要是能靠交流解决问题,我也不会上手摸他啊……”
锥生零被她追了好一段时间,对她这个犯了错后下意识嘴硬的神态算得上熟悉,但此时此刻,她这一段段的碎碎念里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他居然一时找不到追问的头绪。
不过,看了看委屈巴巴想认错、表示是自己先动手打了其他小朋友的铃木园子小姐,锥生零先生选择先教育孩子。
“你知道自己可以克吸血鬼?”
“知道啊,”园子垂头丧气:“今天刚知道的。”
“刚知道的就敢去挑衅蓝堂英这种贵族——”
“不是从他那知道的啦。”
铃木园子哼唧着说:“我今天下午去找黑主理事长,说要赞助学校医务室给你治病——当然,我现在知道你不是绝症了——然后中途玖兰枢就来了,我往出走他往进走,结果他居然给我让路了!”
锥生零被她夸张的语气搞的一愣。
玖兰枢那个家伙虽然冷淡,但也不是不能交流,就算总说吸血鬼是披着人皮的野兽,但那些顶着贵族或是王族称号的家伙们,礼仪之繁复绝对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不是,你看不出来他有多傲慢吗?”
铃木园子像是和他看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那个叫玖兰枢的,傲慢的连遮掩都懒的遮掩,你没发现他从来都只站最中间吗?”
“他站在哪,你们学校夜间部的其他人或近或远的都在他附近,脚尖基本都无意识对着他的方向,而且那些人跟他说话,距离从来都在半米开外,就算不低着头,也绝对不直视他的眼睛。”
“那么多人一起,恭敬到那种程度,他从头到尾都若无其事的生受着,结果我俩面对面对上的时候,”园子说书似的一拍手:“他居然侧身给我让路了!”
锥生零确实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细节,不过纯血种就是吸血鬼中的王者,受这样的待遇并不算过分……
没等他想完,铃木园子煞有介事的强调道:“他让的还是左边的路!”
“左边?”
“嗯,”园子急忙点头:“他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不是握手了嘛?握的就是左手,当时他拉了我好久,久的我都怀疑他想勾搭我来着,结果他松手的时候,小拇指就抽了抽。”
“今天我从他左边过去,他下意识让开就不说了,小拇指同样抽了抽。”
名侦探铃木园子小姐煞有介事的分析说:“他第一次抽抽,是因为疼痛造成的肌肉反应,今天遇见我又抽抽了,意味着肯定特别特别疼,疼的记忆深刻,而他给我让路——”
像是说书终于说到了结尾,她跟拍惊堂木一样把玻璃杯拍在桌子上:“说明这种特别特别的的疼痛不止是记忆深刻,而是已经超出了他的忍耐限度,严重到他宁愿侧身让一下,也不愿意碰到我!”
“他给我的感觉最脏,而其他脏脏的家伙对他最尊重,所以在他们那个物种群里,我感觉到的脏,就等于强大,既然最强的那个都在避讳我,那比他干净点的那些家伙,肯定也伤害不了我呀。”
铃木园子双手抱腿坐好,举手说:“我辩护完毕,证明自己绝对不是冲动行事,在此申请无罪释放。”
锥生零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轻飘飘的给了句:“批准了。”
园子于是高兴的在柔软的沙发上滚了一圈,蜷着腿窝好。
“能睡觉了不?”
锥生法官残酷的说:“不能。”
“哦,”园子又没骨头似的倒下去:“那你也给我讲点故事呗,吸血鬼什么的,是他们看着合适,直接从传说里拿来用的名号,还是他们本身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东西啊?”
锥生零答非所问,提起了另一个人:“你刚才说理事长身上也有那张感觉?”
铃木园子小姐愣了愣,理所当然的点头说:“有啊,还可重了,在今晚碰上那些人发疯之前,他身上脏脏的感觉仅次于玖兰枢。”
说到这里,她才算是反应过来:“我天这些人如果是吸血鬼的话,那你不就是被吸血鬼咬了吗?所以我之前会突然觉得你也变味了,是因为你快要被感染了?”
零抬眼看了看她,就她那个神态,估计还是在用电影的设定代入这些现实的吸血鬼——他这不是快要感染了,而是早就被感染了,等吸血鬼因子完全侵蚀他的身体,这具被分类为LEVEL D 的人类身体,马上就要变成最低等的吸血鬼LEVEL E了。
陷入了影视娱乐频道园子摸着下巴,思考说:“……既然我摸你你都不疼的话,那你应该还算有救,话说被吸血鬼咬了有疫苗可打吗?我记得有的丧尸片结局,都会研制出可以抗丧尸病毒的疫苗啊。”
她碎碎念着摸不相干的事,却在零的心里卷起轩然大波。
“园子。”
冷淡的少年音带着些几不可查的颤抖:“你说……我应该还有救?”
“我不知道啊,”园子特别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今天才知道那些人是吸血鬼,十分钟前才想通你没得绝症,但我这手又不会骗人,如果吸血鬼被我摸到会疼,我摸你的时候你又没疼过,那你自然就不是吸血鬼了啊。”
说完她还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这个等式简单的有点侮辱智商,此时,她终于后知后觉发现,零的神色有点不对。
“看来我是猜对了啊……”
试图缓解尴尬的铃木小姐转移话题说:“你这样其实跟得病差不多嘛,不过也说不上是绝症了,这么看来感染源就是当初那个女的了吧?是她咬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