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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园子扒拉着一个翻倒在地的大花盆; 比起摔伤; 更多的是头疼。
摔得有点神志不清的江户川柯南,现下就半趴在她两米开外的地板上。
背后吐槽人家,结果被本人听完全程——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尴尬?!
一般而言,人说了别人坏话被抓到,必然是心虚的,但是工藤新一在她这儿的【可恶等级】明显比【别人】这个宽泛的说法高出去三五个档次; 所以园子此时第一反应并不是心虚。
她甚至不觉得恼羞成怒。
只是很懊丧。
就像是莫名其妙的输掉了什么。
——哪怕铃木园子表现的像是无所谓; 但是她其实很在意工藤新一这个人。
这种在意; 并不止于对方儿戏化的看待她对于小兰的“爱情”,工藤新一带来的那种儿戏化; 在铃木园子曾经单细胞的世界里,甚至可以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地步。
说严重点,在铃木园子从中二智障时期继承下来的脑子看来; 工藤新一这十年来的所作所为; 几乎就是毫无愧疚心的、持续不断的亵渎她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但是这种认知,随着年龄的增长; 慢慢的就消失了。
她现在完全能理解小男孩当时的调皮; 也知道自己彼时动辄就上升到整个世界的中二程度,看起来有多可笑。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中二了四五年,康复期又有四五年; 最终,这种思维方式在她身上留下了巨大的惯性。
铃木园子对工藤新一这人看似的不在意,看似单纯的厌恶——本质上是因为她对这个人“过敏”。
再进一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单独面对工藤新一这个人。
所幸大部分时间小兰也会在,所以她只需要和工藤新一吵架就可以了。
也就是他后面突然出了事,变成了小孩子,才让园子有了些喘息的间隙,将可爱的六岁小男孩和记忆里的工藤新一明确区分了开,所以能相对自然的和江户川柯南相处,而没做出什么过激行动。
但区分的到底只是外形,江户川柯南,他就是工藤新一。
既然被他知道了自己的“过敏”——那之前那些年她努力维系的若无其事,不都白浪费了吗?
断壁残垣和玻璃碴子间,生无可恋的铃木园子甚至想原地趴下。
就很自残的那种感觉。
柯南此时的身高只得一米二,扶着地板站起来的时候,也没比半趴着的园子高出去多少。
他圆框眼镜后的神情复杂异常,最终,长久盯着仿佛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铃木园子,相当成熟的叹了口气。
他说:“实在接受不了的话……你就杀人灭口吧。”
不然单凭这份羞耻心都能把她委屈死。
那边厢,园子额头抵着到底的廊柱,听到这话后面无表情的“切”了一声,然后意外平和的说:“心灵上的羞耻感根本抹消不掉,我只能通过物理手段把你消灭,但这么做,这跟算不出数学题直接烧卷子有什么区别?”
——烧了卷子又不代表作业真的不存在、老师明天就不收了!
说完心累的翻了个白眼。
工藤新一在解读这个货面部表情的事情上,几乎练出了某种超能力。
小时候,是担心她喜欢自己喜欢的太迫切,以至于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
你看哦,普通的沙雕小学生喜欢女生,会去揪人家辫子,就铃木园子那个莽劲,为此,工藤新一小时候还做过不少联想:
比如说一般的小女生,她们可以靠给摔伤了的男孩子递手绢,来体现自己的温柔——但搁到铃木园子身上,你说这二货要是一直等不到他受伤的机会,又实在想递手绢表示自己的温柔,她会怎么办?
她没有机会硬要创造机会,一言不合把他从楼梯口推下去怎么办?
在时年六岁的工藤新一眼里,六岁的铃木园子完全做的出这种事!
后来,这人一天就是一变,他倒是不用担心她爱意过激伤害到自己了,但转而又要担心起“这人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这需要监控力度,可比一开始还要大。
但是【单细胞设定的人永远比想象中复杂】,似乎已经成了横跨二次元和三次元的某种定律。
他自诩连读微表情的超能力都练出来了,也在此基础上,成功的判断出了铃木园子不喜欢他——事实上,她不喜欢任何人,哪怕失恋过好几千次——但在铃木园子露出那个像是被刺扎到的表情之前……
工藤新一看着她萎靡不振的侧脸,想:在看到这个表情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铃木园子这个人心里的形象,居然是这么个样子的。
之前他还感慨,说:
【去死】和【他】之间,园子会选【他】。
【去死】和【那对双胞胎兄弟】之间,会选【去死】。
哪怕到了现在,他依旧坚信:铃木园子会在【去死】和【工藤新一】之间,选他工藤新一。
但不知道怎么的,看见她这个表情的时候,他居然奇异的觉得,对于铃木园子这个人的情感世界来说,比起自己现在所在这个量级,那对双胞胎所在的、更加“单纯”的【负级别】,反而要更好。
所幸现在这个大环境称得上生死攸关,并不支持大家伤春悲秋的感慨些什么,在他俩都尴尬的想要转移话题、又不知道能说什么的档口,还有常陆院兄弟和关西名侦探能像正常人一样张嘴说话。
远处没有火光,就持续性而言也不像是地震,这种情况下呆在高层建筑里,实在让人缺乏安全感,服部平次的提议是先找路下去吧。
常陆院兄弟的回答,是从后腰抠出了两枚小小的呼叫器,远程CALL了架直升机,然后说:“下楼太危险了,我们只需要往上走一层,就可以在大露台上等飞机了。”
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这样……也行吧。”
说是露台,那其实只是刻意装修过的露天楼顶,在楼没塌的情况下,受损程度很轻,只是门框被砸到歪斜,好巧不巧的了卡在当间。
此时大楼结构受损状况未知,这门连着的是不是承重墙也未知,它卡在那,也没人敢上脚踢。
最后斟酌再三,还是得绕路:从碎掉了玻璃的观景窗口爬出去。
——窗口边上倒了个死人。
服部平次是第一个出来的,左脚正正踩在尸体的手掌上。
黑皮侦探只不过惊讶了一下下,便淡定的把另一只脚也翻了过来,挪了两步后在尸体旁边蹲下,自然而然的开始考察犯罪现场。
常陆院光翻过窗户后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一张死不瞑目的咸鱼脸。
第二幅,是面无表情拿手拨弄死者伤口的服部平次。
——他甚至非常专业的戴了双层的手套!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会在口袋里装验尸用的塑胶手套,还这么熟练的戴了双层?!
再下一秒,同样愣在窗框上的常陆院馨被铃木园子推着催促了一下,险些挨到了死尸沾满血迹的右脚。
然后在双胞胎美少年惊诧的注视下,铃木园子,以及最后出来的那个小男孩,同样十分淡定的跨过了尸体(他们跨过去、但不碰触到尸体的动作,熟练的让人无言以对)。
然后铃木园子选了个离尸体最远的角落站好,两眼放空的不知道再想什么。
那小孩儿也马不停蹄的也跑到尸体旁边蹲下,推着眼镜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分分钟就和黑皮你来我往的分析了起来。
“脑后伤,目标是小脑,砸的也很准。”
服部平次摸了摸罪犯的伤口边缘:“凶器是钝器,伤口有泥土,应该挺脏的。”
“是突然袭击吧……”
“嗯,死者的表情很惊讶,杀人的很可能是他熟悉的人。”
“地上都是血,凶手留下了不少脚印呢。”
“原本他应该是想杀人藏尸的。”
说罢,六岁的名侦探扫了扫摔得老远的大型垃圾桶:“可惜突然发生了爆炸,所以凶手狼狈出逃了,后续的扫尾工作似乎都没来得及做……”
常陆院兄弟一言不发的听了半天。
然后苍白着脸去看墙角的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发了好久的呆,像是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慢了好几拍的看到了地上惨无人道的尸体。
“咦——”
在常陆院兄弟不知为何居然有些殷切的期盼眼神下,铃木大小姐对着那具尸体抬手捂住了嘴。
常陆院光:很好,我们的反应果然才是正常人的——
“——怎么死成这个样子了?”
铃木小姐心有戚戚的如此说道。
她啧啧有声的感叹了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仿佛情不自禁的小声呢喃。
“死成这样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话还没说完,蹲在地上的柯南君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腿,警告:“这里算是死亡现场,你好歹严肃一点。”
在常陆院兄弟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被如此劝诫了一番的铃木小姐不为所动,漫不经心的原地翻了个白眼。
她刚才是太丧了才安静如鸡的,铃木园子现在对死后的世界很有些了解,清楚的知道死亡并不是终结。
所以在看到死人时,她很难有什么严肃的想法——此时此刻,园子甚至情不自禁的回忆了一下尸魂界那个随机落户的制度,和前几区此起彼伏(甚至连节假日都很少)的工作制度。
再想想仿佛是荒野求生大逃杀的流魂街后几区……
咦,死亡分明才是被社会毒打的开始啊!
园子:我甚至想给他打点钱。
那边厢,被柯南片场的日常活动震慑到的双胞胎大脑似乎正在放空,而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服部平次已经给杀人凶手做了个详细过头的侧写。
之后但凡能查到死者的身份,那罪犯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完成了日常任务的名侦探们于是放弃了死者,转而开始关注莫名受灾的大楼。
服部平次脱掉手上的双层塑胶手套,一时半会儿没找着扔的地方,干脆继续拿在手上,浅蓝色上头沾染的褐红色血迹,随着轻薄的塑料材质,在楼顶大风的吹拂下一晃接着一晃,似乎有似有似无的味道随之飘散,看的常陆院光一个劲想犯恶心。
馨面无表情的掐了掐自己的虎口,眼睛闭上后又猛地张开。
——这三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就这么淡定啊喂?!
——到底是哪边的人不正常?
那边厢,已经跳过了这一节的服部平次向边沿走了两步,遥遥的向远方打量了一圈后,说:“比起地震,这更像是大爆炸造成的冲击波啊……”
“大爆炸?”
园子问他:“离这么近也看不出痕迹的大爆炸吗?”
柯南君说话前下意识看了看她的脸,却不自觉的避开了眼睛,然后回答说:“只要爆炸够大,离几公里远的地方都有可能被波及,我们这边被冲击到是正常的。”
“不过暂时没有看到火光,说起来,”服部平次的眉头皱的比刚才验尸的时候还厉害,“一开始,好像就没有什么明确的爆炸声……”
其实是有的。
站在中心区的铃木园子抬手压了压自己被狂风吹的四处乱飞的长头发,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普通人所感觉不到的另一个维度,她在冲击到来的前夕,很明确的听到过一声剧烈的“爆炸”。
那“声响”轰鸣激烈的像是错觉,但结合现状来看,分明又真切的发生过。
她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