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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变了。
细究起来铃木园子这个人的远见都是书面培养出来的,陡然撞上这种事,情绪上头了就有种不管不顾的感觉,整个人进入了一种【了不起你弄死我啊啊!】的状态。
何况那天受刺激大发了,基本暴露了自己知道他是麻仓叶王了,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所以作死作的毫无底线,甚至会有针对性的、靠踩麻仓叶王的雷电发泄痛感带来的焦躁。
这天中午,又是午饭时间。
麻仓叶王看着她从头到尾没作妖的吃完午饭,盘子碟子碗一个都没碎,居然感到一点欣慰:“今天不恨我了吗?”
园子毫不顾忌形象的打了个饱嗝,然后翻白眼:“恨你也没必要跟我自己过不去啊。”
——除了真气上头的那几次,她基本都是吃了八分饱才掀东西的!
她现在说“恨”这个词已经很熟练了,但叶王全然不当回事,甚至会因为她咬牙切齿的说恨他而感到奇异的好笑和柔软触动。
铃木园子是学不会恨的。
麻仓叶王抄来块毯子,抱着柔软的少女一同开始午睡,哪怕结界隔绝了太阳大部分的热度,他依旧觉得很温暖。
——恨是最极端的情绪之一,说句恶念之始也不为过,但凡生了这样的私念,那些盘桓在她周身的黑线早该引动她堕落了。
但在被瘴气结晶污染第36天,铃木园子依旧是纯净。
麻仓叶王揽着她翻了个身,好笑的拍了拍少女的后背,眼神说不上是怜惜还是嘲讽:明明在他怀里流了这么多的眼泪,到底不是真的恨他。
这个家伙的心得有多温暖呢,连恨都学不会……
不过她要是能一直这个样子,一天比一天更加耀眼,那:“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怀抱中,园子的脸颊挨着柔软的布料,双眼紧闭的翻了个隐形白眼,心说不需要,请您速滚,她只要不疼就啥都好了!
——要不是实在没劲,饭后洗手那会儿,她就把盆掀麻仓叶王脸上了。
到了下午,差不多该是麻仓叶王单独去忙的时间了,因为园子始终没有失落神格,无法无声无息的带她离开日本,叶王准备连这栋宅邸所在的空间一起转移走,这里头的工作量有多大不需多说,告别前,他自然的抬手结印,招呼纸片式神来收拾寝具。
园子窝在宽大的椅子里,眼神落在纸片上,慢吞吞的开口:“你之前为什么不用这个?”
叶王抽空回头答她,反问:“哪个之前?”
园子没理他,又抬头去看天,因为一层无形结界的阻拦,太阳光依旧灿烂,但照在身上没多少热度。
“是不是因为这个,麻仓家完全找不到我们了,所以你也就放弃伪装了?”
同一时间,麻仓家中堂。
麻仓叶贤严肃的向在座诸位长辈汇报,说:“我已经找到他了。”
上首的大长老一张凶脸,点头:“你详细说说。”
叶贤说:“我前几日心有所感,像是有我手作的护身符咒因瘴气侵蚀破碎了,但查来查去,确实没有客人因此受害。”
话音才落,坐在左边第二席的老头便气冲冲打断了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起那些凡人来了?”
“那外道祭祀携裹着女神突然失踪,我家山居原本也是大结界的一部分……现在生生被他挖走了藏在此岸和彼岸之间……”
“要我说,这一辈的年轻人也是废物,连个坐标都推算不出来!”
那边厢,那位早年恐婚的姑奶奶摆了摆手,安抚说:“你别急,好歹让孩子说完。”
老头说我能不急吗?
“这外道失踪之后整个儿原形毕露了,你可知探索队查出了什么?”
“东山附近的鬼宅全给陌生的外来人净化干净了,东部知名的几座坟场万人坑,一夜之内瘴气便消解的一干二净!”
“长眼睛的都知道那根本不是净化,那等程度的瘴气想要化干净,得三大神宫所有巫女不眠不休五年半!”
“要是自然消逝,得花几百上千年——你以为这些污浊之物是被谁收走了?”
“你以为那外道收集这些污浊之物,难道是安着什么好心的吗?!”
说到这里,做第二位的矮小老头也不由的叹息起来:“说不得那东西都得用在女神身上……她才初生多久,哪里忍得住这般折辱?”
姑奶奶眼见话题要偏,本身也不觉得情况会有这般严重,便劝说:“那也不一定就是用在女神身上了。”
“污染身体故意让神明堕落与弑神无异,沙尔瓦·甘纳始终出身在精灵王眷属一族,无论如何,都会对神明抱有最起码的敬畏之意。”
最开始出言的老头当即一声冷哼,冷笑道:“你想的太简单了,越是出类拔萃、接近神明的存在,越容易生反心!”
“别人不懂,难道你还能不懂吗?”
“老祖宗的前车之鉴还在摆那呢!”
因为他毫无征兆的提到了【麻仓叶王】,在座诸位麻仓突兀静了会儿,姑奶奶也是噎了一下后,才像是刻意避讳着什么一样,避重就轻的张嘴反驳:“你说谁简单呢?!”
“我恐怕您想的确实简单了些。”
麻仓叶贤不怕死的插嘴道。
以姑奶奶的辈分年龄,刚才的话题需要避讳,对小辈就没那个必要了,瞬间横鼻子竖眼睛:“小东西你再说一次!?”
麻仓叶贤麻溜的低头行礼,直起身后,并不去看姑奶奶怒火鹏发的脸,从袖袋中抽出了一把破碎的纸扇。
姑奶奶呵呵一笑:“咋,借物言志?你这是要跟我鱼死网破?”
麻仓叶贤摇头,解释说:“这是我追捕恶罗王时,被对方打碎的法器。”
姑奶奶接过来看了看,啧啧有声的感叹,说乖乖,那家伙强的有点高出预计啊?
“你输得倒也不冤,被他一击,这扇子现在真是半点灵性都看不出来了……”
麻仓叶贤点头,算是认下了长辈的这道评价,顿了顿,复又说道:“这东西能拿回来,是女神救我的缘故,殿下为此损失了自己的头发。”
“当时法器坏的只剩残骸,符文又都破碎,我便以为做成了扇坠的守护符也碎在其中了。”叶贤沉声道,“但前几日那次心有所感后,我仔细排查,不得不提出一个设想。
即:“那扇坠并没有损毁在恶罗王手上,而是女神以它斩发时,意外落在了女神手上。”
“你先等等。”
大长老冷静开口:“证据呢。”
麻仓叶贤摇了摇头,只说:“感应虚缈,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隔断过,与对方失去踪迹的现实正好对应,而且……”
姑奶奶:“你快说,而且怎么了?”
叶贤说:“而且那符咒是瞬间消弭——像是被扔进了瘴气集结的阵眼——所以我才说您想的简单了。”
“若是那符咒消弭,只是因为被女神碰触到,那么……”他的声音像是卡在了嗓子里,艰难的说:“那么,那些被收集起来的瘴气,怕是已经污入女神神体了。”
室内死一样的寂静,空气都跟凝固住了一样。
半晌后,大长老抬手掀翻了眼前的桌子,不可置信道:“这外道……他难道还想弑神吗!?”
倒是姑奶奶冷静的最快,当机立断道:“这事我们兜不住了,上报神宫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几天了?
今天居然还有……
叶王暂时掉不了马,但是他伤害园子的报应正在发货准备中,起效可能得到五百年后了,后续看情况吧。
我最近补了不少翻,总觉得找回了写苏文的激情,如无意外明天可能还能有……
第124章 爱情不会有沧桑
这一晚; 园子似乎在睡梦中听到了异常的雷声。
半睡半醒间她不自觉抽了抽鼻翼:熟悉的茶香味几不可查; 说明麻仓叶王不在。
园子艰难的睁开眼睛; 周身温暖的如同冬日浸在温泉池子里; 骨头缝隙间经久不散的寒气被热水一点一点逼出身体; 束缚的让人忍不住想哼哼两声。
她眨了眨眼睛,暖黄色的视觉画面中,有冉冉上升的轻烟自左侧出现,有生命似的绕到她鼻端,轻轻嗅一口,胸前压了半个月的火气都清了大半。
园子醒了也当没醒; 感受着身体久违的轻松; 要不是阴影绰绰听到了脚步声; 怕是能忽略掉环境的不自然,兀自在轻松和温暖中沉醉下去。
“您醒了吗?”
园子似睡非睡; 朦胧间看到了一位长发的巫女,心说这画面挺熟悉啊,她上次在麻仓家醒来时; 似乎也有一位巫女问过她这句话。
这位巫女业务能力明显更强; 面对她这个女神时,动作也更自如。
年长的女性举重若轻的把她从池子里捞出来; 拿出块浅红色的布巾; 不动如山的帮她擦干净,回身又抽了另一件宽大的软布袍子出来,从套头到系带; 给她穿衣的动作,细致温柔的像是照顾一位初生不久的婴儿。
一边打理,还一边切实的安慰她:“被大天神祝福过的净水,能洗去意外沾染的瘴气,您现在觉得舒服些了吗?”
园子懵懵然点头。
巫女像是完全能体谅她精神状态上的异常,更加轻柔的说:“麻仓家早前就查清了帕契族那祭祀收集了污秽之物的路线,后又通过破碎的符咒,定位了对方结界的位置——但他手腕高杆、用的还是少见的古法,隐蔽能力极强。”
“所幸高天原出动了几位殿下,还是赶在他携裹结界渡海去美洲之前,将您抢了回来。”
“放心吧,”到了最后,巫女的声音怜惜异常,声音不大但格外可靠,仪式感十足的宣布道:“您已经安全啦。”
说是这么说,但转过身去时,这位中年巫女的神色还是不由的沉下了些。
事情其实根本还完。
这事当初报上高天原时,便立即引起震动:
一位新生的、位格可能很高的福神,居然要被害死了?!
【这是怎么闹到这个地步的?】
——来自诸神同样的疑惑。
然后他们听到了一连串似是而非的说明。
大国主当时就呸了一声,惊讶并嫌弃:“……谈恋爱谈的?”
万千光柱的另一边,稻荷神呵呵一笑,“这叫哪门子谈恋爱?”
“这踏马不就是被绑架了吗?!”
“妖孽丛生之后,高天原的威慑力本来就很成问题了,现在连渡海而来的外道都敢随意冒犯,不给点教训,还真当诸神拿他们没办法了?!”
“可他到底是精灵王的眷属一族……”有轻柔的女声这样劝道。
“归根结底也只是眷属一族,”稻荷神继续冷笑:“你我谁少了眷顾的人类了,了不起抓起来后通报一声,他掳掠神女的罪名板上钉钉,北美那帮外道难道还敢抵赖不成?”
战国时代神道衰落,天照大御神留在人间的血裔天皇,都成了各方割据势力不断倒手的傀儡,妖魔鬼怪更是肆意游荡,遂有大神愤愤不平提议道: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干脆拿那外道做个筏子——正好他出身能力倒都还拿得出手——临之以威后竖个典型,好煊赫我等神道的威严!
提案后诸神聚众投票,八成赞同,遂通过。
接下来整整大半天的时间里,他们千挑万选你挣我多,围绕着【如何才能更好的煊赫威严】这件事列出了具体方案一二三四。
你来我往之后,终于定下了行动方案,准备摆下了出动神数最多、光影特效最好、装逼架势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