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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后世学琴之时,阿玲为了坚其心志,将古琴典故告知刘通,刘通听过后,学琴的热情大涨。
既是古琴焦尾,当以《高山流水》相和。想毕,手抚琴弦,弹奏起来。《高山流水》乃古今名曲,学琴之人哪个不知。
高山静谧,秋风微拂,檀香飘逸,刘通渐入佳境。一首《高山流水》的古风,自其指间挥洒而出,洋洋溢溢,竞入层林,直上云霄。崇山峻岭,江河大川,隐现琴音之中。琴声时而轻飘远逸,时而金石铿锵。刘通弹奏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畅快。
一曲既罢,刘通站起身来,说道:“刘通献丑了。不对之处,请姑娘指点。”
那姑娘说道:“你的指法,起初有些生疏,想来是久未弹奏。不过,愈到后来,愈是精妙,一曲《高山流水》洋洋洒洒,意存高远。刘公子胸襟广阔,志向远大,令人钦佩。”
刘通连称惭愧。那姑娘又问:“听你口音有些奇怪,不知从哪里来?”
刘通答曰:“我是浙江衢州人,家父刘正夫。”
那姑娘“哦”了一声,顿了一顿,象是在作出什么决定,终又说道:“我姓赵,叫赵茹。”她的名字是赵茹,被刘通听作赵如。
刘通心想,这女子气质高贵,拥有焦尾古琴,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且不管它,俺刘通这就去也。遂告辞道:“多谢赵姑娘赐奏琴曲,刘通这就别过。”
二人致礼而别。走了一阵,刘通鬼使神差一般回首而望,见那赵姑娘也在看着自己,二人对望一眼,刘通心中一颤。赵姑娘似乎不好意思,脸上飞起一朵红云,赶紧将头转到一边去。
刘通迈开大步,潇洒而行,一路上纵声高歌,后世的歌曲飞迸而出,在山间回荡。赵姑娘听在耳里,觉得这刘通人倒有趣,唱的歌既有些古怪,又有些好听,世间竟有如此怪人。
二三 论今寓古
一日,吴材吴老夫子给诸生讲授诗赋。吴先生系官学特聘教授,每月只来上一、二堂课。他年轻时与刘正夫、范致虚、江屿四人号称“四俊”,不仅才华横溢,更是英姿焕发。
吴先生满腹经纶,治学严谨,教学宽松。课上,他详细阐述诗、赋的起源和发展,纵向比较唐诗宋词的异同。在讲到赋的特征时,以平易的语义说道:“赋即是文章,状物言志的文章,这种文章中间要加上一些格律和韵脚,写赋其实不难,写好需下苦功。纵观赋的流向,咱们把它简单地分一下,有周赋、汉赋、晋赋和唐赋,古赋的格律并无特别严格的限制。宋赋沿袭唐赋,原本大同而小异,然科举写赋,却有定制,对全篇的句数、格式和韵律加以规制,我等欲求格物言志,实为不易。现举《阿房宫赋》《秋声赋》《赤壁赋》和《离骚》四赋,逐次讲析,并与诸位一同鉴赏。”
他说的深入浅出,虽然其论调未必为学者所赞同,但他的讲述比较容易让官学中的愚蒙所理解。吴先生能够因材施教,浑然不类那帮一板一眼的老学究,他的课让刘通等人听得很入神。一些心不在焉的少爷们则是神游天外,或梦周公,或意会隔壁的妹妹去也。
吴先生讲授完,让众人或写诗词,或写文章,他看中的是真才学,对那些形而上的东西并不执着。各人开始运笔、思索,快慢不一。刘通来到北宋后,对古人使用文言感觉特别的别扭,你说他们放着好好的白话不用,偏偏故作高深状,搞出晦涩艰难的东东来为难人家,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上古时期刻石记字、刻木记字,而且创造的字数较少,使用简括的文言还能理解,但布帛、纸张发明以后,没有发展出白话文,实在有些奇怪。尤其是纸张出现以后,白话仍未登上大雅之堂,更加不可理喻。
他想,以后一定要推广白话文,只有白话文为广大民众所拥有,中华民族才能真正实现文化的繁荣与科学的昌盛。那些爱搞文言的老古董就让他继续搞,研究历史得靠这些,爱写诗词的尽管写,无需限制。多一些体裁,丰富文化生活,也是美事。难度在于白话文的推广必然受到阻碍,一蹴而就是不可能地,但一开头强力推行是必要的。有朝一日若能掌握政局,必行此法,即使大业难成,也要大声疾呼,能影响多少是多少,行动起来先。
刘通在泉州初写文言时,颇感滞涩。耳濡目染、天天操练下来,已由当初的生疏蹩脚,渐渐地适应和熟悉,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时下,写上一二段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回写了一小篇的文章,再作了一二首歪诗交了上去。吴先生看诗文中带着些灵气,点头赞许。并不是刘通妙笔惊人,也不是套用后人的佳作,而是吴先生看出他的进步,以示鼓励。
原先那刘中明写的大作,文不像文,诗不像诗,赋不像赋,快板不像快板,那一个叫十三不靠,常常让人笑掉大牙。如今这文有点样子,这诗有点那个意思,遇到吴先生这样的明师,那是要大大表扬一番的。
高衙内高公子今天约了几个同道,要打刘通的秋风,一看刘通交了作业,他也坐不住,赶紧大笔一挥,紧跟着送了上去。吴夫子观赏奇文,似笑非笑,也不知高老兄写得是好是坏。待高强走了过来,刘通问道:“高兄写些什么?”高强说道:“一首诗,几日前好不容易找到一些诗意,今天把它录正,刘兄且看。”
说完,把一张底稿递给刘通,刘通接过一看,诗曰:一只母鸡叫唧唧,二个女子笑嘻嘻。几条黄狗跑过来,母鸡女子各东西。
等刘通看完,高强问道:“刘兄,小弟的诗如何?”刘通说道:“高兄的诗当然也是姓高,高来高去,高深莫测。”高强道:“说得是,我爹夸我比他强,会作诗了,不然怎么会给我起名高强。”刘通强行忍住不笑,没想到竟然大大打了一个喷嚏。
高强又说:“中明兄,今日先生对你大加赞扬,咱们兄弟脸上很是光彩,在那帮穷酸面前扬眉吐气,今天这个东道你可推脱不掉。哥们几个在看牛楼酒店订了一席,专候刘兄大驾。你给大伙一个交待,可不许推三阻四。”
刘通大声曰:“弟兄们帮我摇旗呐喊,刘通没有二话,这就看牛楼去者!”高强回头大叫:“刘把这回跑不掉啦,弟兄们赶紧上路!”
刘通也不清楚刘把的诨号是几时得来的,敢情那刘中明原先在这个圈子里头还有一、俩板斧头,只不过心思都用在歪门邪道上,没用在经世济学上。
看牛楼酒店位于东城,在牛行街靠近东门的路段。
找个雅间,一桌九人。刘通坐了东道席,左边是高强,右边是童榜,在座的还有王重、朱旺、白桂等人。那童榜是童贯过继的儿子,朱旺是朱勔之子,白桂是白时中之子。这一伙高官显要的子侄龙蛇混杂,气味相投,吆五喝六,尝遍四方美食,逛遍京中去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象这样九大公子相聚一堂的场景十九难逢,堪称一时盛举。若非刘通久别京城,原也凑不齐这样壮观的队伍。酒店老板看到如此庞大的阵势,赶忙派上最强的服务阵容,使出最好的待客手段,满脸堆欢,花样百出,极尽巴结之能事。
众人坐定,酒菜备好。刘通举杯说道:“小弟离京日久,有劳兄弟们记挂,借一杯小酒向各位仁兄告罪。”说罢,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大伙把一杯酒倒进了肚里。
高强说道:“刘把远道回来,咱们兄弟好好给他接风洗尘,不醉不归。”说完邀着大伙连灌了三杯。
童榜接着说道:“九大公子重新聚首,大宋京都风云变幻,理当痛饮一番!”其父童贯手握重兵,终日得其熏陶,沾得几分豪气,并非草包一个。众人又灌了一杯下肚。
白桂说道:“月前,汴京新来几个绝色粉头,中明兄远在江南,错过先机,以酒代过,当喝一杯。”说着与刘通干了一记。
朱旺说道:“江南美女如云,刘兄日日艳福,哪会把汴梁粉黛放在心上。喝了这杯,跟我们说说江南佳丽。”
刘通见他们集中火力轰炸自己,虽说咱也酒量巨大,心中不惧,但也不能长此下去,转移阵地是为上策。于是说道:“几位仁兄新近有何收获,先跟大伙交待交待。没人看顾的破落户,要罚酒三杯,觅得新欢的,赏酒一杯。江南趣事等会再说,先不着忙。”
王重接道:“此话有理,咱们先说近的,再说远的。就由衙内先来,说得不精彩的,加罚三杯。”他刚找了个色艺双绝的女子,忍不住要向大伙炫耀。
众人哪管三七二十一,一齐起哄。京都汴梁,勾栏瓦肆、声娱场馆,遍地开花。达官贵人家中自养歌伎,所在皆有。青楼、歌舞场所生意红火,从业人员高达数万人众年,除宫中和平民女子外,被金兵掳去的伶人歌女就有几千人,传说中的李师师也被掳走。
只听高强说道:“我家近日请一戏班,颇会几个新段子,有个小妞唱的好曲,盘子也亮,只是俺不喜这个调调,偏喜欢成熟的妇人。前日,我看得一个娘子风韵韶华,勾心动魂,正在思量如何给她搭上手去。”说完,自罚三杯,神色之中颇有不甘。
接着童榜说他如何藏娇数处,如何巧妙周旋,左拥右抱,芳草遍地。白桂、朱旺二人却说自己如何挥金如土,阅女无数。而王重则说自己如何只求质量、不求数量,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些人一路说将下来,有的赏酒,有的罚酒,不一而足。
最后轮到刘通,心想,跟这些人说中原事务,没啥稀奇。他们一个个比鬼还精,比狐更猾。谈风弄月、狎妓玩乐的事情哪有他们内行,不如说些海外奇闻,反正无从查考。
遂说道:“在海外极西之地,有欧罗巴洲、阿非利加洲、奥斯垂帘洲、亚美利加洲,此四洲之上有白种人、黑种人、红种人和绿种人。欧罗巴洲的欧洲人高鼻深目,眼睛兰色,头发金黄,骨骼粗大。无论男女,全身都长满金毛。他们肤色极白,即使常年日晒,也不会变黑。那里的男子为追求女子,常常拔剑决斗,胜者抱得美人归,败者自动退出,不得再行相扰。而女子喜欢男子,则会主动追求,男女之间拥抱接吻那是常事。女人以拥有多个情人为荣耀,而以无人追求为羞耻。”
刘通见他们树着耳朵、听得认真,说道:“每人先喝三杯,我再接着说。”众人这才回过味来,都道:“愿喝愿喝。”刘通续道:“澳斯垂帘洲也称澳洲,那一带的红种人,与那白种人相差不大,只不过皮肤是棕色的。阿非利加洲的黑种人,头发卷曲、肤色漆黑,面如焦炭、牙齿极白,**翘臀,极具诱惑力。大唐时候,有人将其带来中土,这些名为昆仑奴的大概就是非洲的黑人。”
刘通再让大家喝酒,然后说道:“由东海一直往东,越过大洋几万里,有一大洲,名为亚美利加洲,也称美洲,那里也有象我中土一样的黄种人,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他们在那块古老的大地上繁衍生息。而在南部美洲一千多丈的高山上,住着为数不多的绿种人,他们绿眼、绿鼻、绿皮肤,实在怪异。”
刘通所言,对于后世的人们来说,不足为奇。但古人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里的神奇故事,无不惊讶震撼,震惊过后,又生出无限的向往。
童榜叹道:“刘兄说得精妙绝伦,我等当浮三大白。”
白桂说道:“刘兄莫非是仙人,种种奇情异状,我等闻所未闻。”
高强问道:“中明兄从何处得知这些怪象?”
刘通答曰:“我观《易经》《山海经》等上古奇书,又在京城、杭州、泉州等地,遍访西域、波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