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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灾民虽是有了劫后余生的轻松惬意,李二心头却真个是抽紧了的。
因为已经可以感觉到整个大地都在微微的颤抖,耳中隐隐约约可以闻得闷雷一般的杂乱声响,是骑兵……
果然是骑兵。很快前面的小小高岗之上就现出了骑兵地身影,而且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这些骑兵一上来就是毫不留情的斩杀正往这里奔跑是大宋官军,挥舞的长刀只一个闪动,便是把想要逃命的宋军劈肩带肋的斩开。甚至可以听到那只来得及发出一半地频死惨叫。
那么多逃命的宋军竟然是没有丝毫地斗志的,竟然不做丝毫的抵抗。只是发狂一般的往这边人多的地方奔来,希望可以得到一点点的保护……
奈何步军是跑不过骑兵的,骑兵如同猛虎入了羊群一般的随意斩杀,长刀浸血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在急速的奔跑之中,在奔驰的骏马之上斩杀敌人是这些骑兵最为渴望的事情,不一刻的功夫,就如同汤浇蚁穴火燎蜂房一般的把宋军斩杀,其速度不比沸水泼雪慢了几分。
是契丹骑兵!
李二并不知道契丹的骑兵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在大宋的这个方位,所能够出现的敌人只有两个,一个西夏党项,一个是辽国契丹。
至于西夏骑兵李二是见过的,最典型的装扮就是中缝皮盔,头盔的顶子上有个装饰性的锦鸡尾羽,如同在头顶上安装了避雷针一样的好笑,而且身上的皮甲也是类似于筒子坎肩,几乎能够罩住上身除肩膀手臂以外的任何地方。而前面的骑兵却是另一个打扮,光秃秃的皮盔成个粗糙的半圆,好似半个西瓜口在脑袋瓜子上,皮盔甚至遮蔽了前额,好似半个面罩的模样。皮盔的两侧还缀了长长的流苏,和西夏骑兵大为不同,更为要紧的这些骑兵的皮甲不是那种筒子状,更象是把整张的生牛皮披在了身上,制作极其的粗劣,主要是保护前胸,跑动的时候,后背的那半块皮甲甚至还有可能漏风。
对面的那些骑兵很快就把声誉的宋军斩杀完毕,似乎对于眼前数量众多的灾民极其的忌惮,不仅没有趁势掩杀过来,反而是在微微的后退哩。灾民见那些骑兵后退,顿时爆发欢呼:“圣母果然是再次显灵了的,可不就是退去了的么?”
“哈哈,我早就说过的,跟随了圣母才是真正的百无禁忌……”
李二绝对不会如灾民那样的乐观。
这些契丹骑兵的装备或许比西夏骑兵有所不如,但是李二知道契丹骑兵的战斗力绝对不是西夏那些华丽地骑兵可以比拟的。
眼前的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明,李二曾经和西夏骑兵交手过。眼前的契丹骑兵不仅在效率上比西夏骑兵要高的多,而且那种凶悍的杀伐之气更是紧要。斩杀敌人时候所展露出来地残暴完全就如同猛兽一般。最为李二所震撼的是这样的骑兵既然能够为人如心使臂半从容不迫的指挥,因为也只有李二知道,那些骑兵的微微后退不是真地被数量庞大的灾民所震慑,更不是真的要一退而走,骑兵的微微后退是为了积攒马力,给战马以喘息的机会来恢复体力,同时利用那个小小地土坡作为助力。以达到居高临下的效果,用来快速的展开骑兵风驰电掣地速度。
高速运动之中的骑兵几乎是无敌的,而将正疯狂砍杀的骑兵迅速的收拢,并且为下一次更为猛烈的冲锋做准备。这种战法在冷兵器时代被精通骑射之术的蒙古人广为使用,并且发扬光大。眼前指挥骑兵之人不仅能够明白这些。而且能够很是得心应手的驾驭整个骑兵队伍,绝对是个极其厉害地敌手。
能够以几千的骑兵追赶数倍的敌人几十里,并且获得完胜当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若是以单纯的战术来说,耶律玉容已经算是天下无敌地了。
比如这次谋划了近月余的军事计划,取得了空前地成功。把耶律玉容在军事上的成就带上了巅峰,彻底击散了大宋帝国在河底一带的军事布置。
耶律玉容所率领的契丹骑兵在很久之前就开始销声匿迹,一度的找不到踪影。任谁也想不到耶律玉容是在谋划一个极其冒险的大胆行动。
把以快速机动见长的骑兵带进了深山老林之中,完全发挥不出高速的优势,在介山和霍山之中穿行了二十余日,为了保证体力和战斗力,每日的行进速度不及八十里。
这次艰难的深入太过于冒险,尤其是对于契丹骑兵来说。不仅没有可以依赖的补给线,更是要放弃擅长的高速运动战法,若是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个万劫不复的结局。
耶律玉容何尝不明白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局?不过她有信心取得这次惊天大赌的最终胜利,因为她算准了宋军已经为自己惊人的速度所震慑,必然不敢分散兵力四面出击的来做主动攻击,在耶律玉荣眼中,宋军对于城池要塞的依赖已经到了可笑的地步。
更为甚者。这次冒险真是太值得了,一旦胜利甚至根本就不需要胜利。只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顺利走出霍山,就已经是胜利的了,那时候晋州、隆德、威胜三地都在骑兵的作战半径之内,必然能够在宋军心理形成巨大的震慑。到那时候,稍微在大宋帝国河东守军的城门上踹一脚,就可以奠定整个战场的走势,和河北路的辽国主力互相呼应,完全可以左右整个宋辽战争的局面,。这个计划一旦成功,无论是实际的战略意义还是个人威望都将达到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这样巨大的诱惑绝对值得去冒险。
现在的耶律玉容已经被自己所取得的一连串胜利冲昏了头脑,表面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良谦卑,内心却是已经极度的膨胀,所想所念的不再是战斗,不再是战役,而是战争……
在耶律玉容看来,父亲确实是很有些心机的,不过作为大辽之主,父亲实在缺少那种应有的魄力,做事总是力求谨慎,未免束缚了手脚,实在不是开拓之主……
只要能够左右甚至取得整个战争的胜利,无论是威望还是实力都将远抄老谋深算的父亲,到那时候,懦弱无力的太子弟弟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为发动这次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奇袭,契丹的骑兵们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在深山老林之中时候根本就如同野人,不近得不到补给,更是不敢露了行藏。在艰难而又漫长的行军过程中,耶律玉容以弱女子只身于士卒同甘共苦,不以身份尊贵而有任何的特殊照顾,甚至身先士卒的探路前行。那那些个剽悍血勇的契丹儿郎感动地是一塌糊涂,耶律玉容在刻意的维护之下,得到这些战士的绝对拥护,同时也在常人难以忍受的情况下保留了这支队伍的战斗力。
当然保存体力和战斗力不可能完全依靠耶律玉容的作秀来维持,这些契丹悍卒为了取得必要的补充,时常地袭击山中大大小小的村落,抢光所有能够吃下肚子的东西之后。杀光所有的活口,鸡犬不留。
小暴龙最是见不得屠杀这些没有能力反抗的山民,几次阻拦,奈何耶律玉容以“防止山民泄露军情”为由毫不留情地斩杀遇到的所有人口。
这次行动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冒险,是你死我活的厮杀。岂能容得许多妇人之仁?突然性和隐蔽性是这次奇袭最重要的前提,为了保障这个前提,只能把所有地山民全部杀死。
“带上他们不可以的么?小暴龙耶律娇是这么问的。“儿郎力疲,行进更慢,如何能够携带百姓?”
耶律玉容是这么回答地。
义不理财。慈不掌兵!一路潜行毁坏的村庄也有十几,杀死的山民总数绝对不会比这支队伍的人数要少。
耶律玉荣和李二都是带领了众人在进行一场十分漫长的转移,只不过耶律玉容带的是军队。为了胜利而杀死百姓;而李二带的恰恰的就百姓……
在李二率领灾民迁徙地过程中,耶律玉荣也是钻进了深山,在山林之中兜着圈子,即便是和外界断绝了联系的,自然不能知道李二已经到来。
李二虽然是明白眼前面对的就是契丹骑兵,心中正是焦急,思虑着应该如何应对,哪有心思顾及其他?
耶律玉容和李二都不知道现在双方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了。也没有心思去打探详细的缘由。
对于契丹人来说,胜利果实已经到手,所需要做地不过是尽可能的屠杀溃败地宋军扩大战果而已。这一次奇袭威胜的计划将大宋的西北的布置彻底大乱,绝对是辉煌的战绩,但是在耶律玉容内心。这场奇袭的真正意义是使得耶律玉容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有多么强大!
到了这个时候,契丹的勇士甚至不必如何的耗费力气就能够收获足够大的胜利果实。耶律玉容刚刚见到数量如此众多的“敌人”时候。也是一个愣怔的,很快就看明白了对方不过是一群没有丝毫战斗力的百姓,甚至可以说是一大群很虚弱的百姓。
这样的百姓对于契丹的铁血勇士来说,就是再多十倍也没有丝毫的威胁,最多只能迟滞勇士们追杀敌人的脚步而已。
“杀!”
耶律玉容好似有些疲倦了,轻轻挥手,语气说不出的清淡……
已经积攒了马力的骑兵便如倾斜而下的洪水,又似脱弦的利剑一般直直的冲击而下,爆发出震天价的一声呐喊:“杀……”
自从见到契丹人的骑手微微后退,李二就已经料想到了紧接着的必然是暴雨狂风一般的雷霆一击,高速奔驰的骑兵几乎是无可匹敌。
身后就是奔腾汹涌的河水,已是退无可退的。不用想也知道那数量几倍于契丹骑兵的大宋官军早被人家吓破了胆子,现在的大宋官军一击跑脱了力,不要说战斗,能够有力量站起来已经算是不错,还谈何保护百姓?
虽然李二已经尽力的把杆子队收拢在前面,用来做保护灾民之用,但是李二自己也明白这样的布置几乎算是徒劳,手无寸铁的杆子队和普通的灾民根本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奔腾的骑兵和闪烁的马刀……显然那些杆子队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打算结成血肉城墙来保护身后的老幼妇孺,反而是在急速的往这边靠近,把灾民赤裸裸的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其实杆子队也知道是无路可退的,更没有胆量和勇气去做保护他人的壮举,在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量的往圣母身边靠拢,求得圣母地加持庇护。至于老幼妇人么,自然是需要圣母大显神通,以非常手段来拯救的……
看到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杆子队居然如此的不中用。李二并没有十分的感到失望,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灾民的懦弱和自私了的。
若是强壮地男人根本就不能甚至是不敢去主动保护自己的妻子儿女,那这些灾民还有得救么?
唯今之计,只有布置好相当数量的射手,以密集如雨的弓箭来做抵抗才是最有效的法子。虽然密集地弓箭手同样会遭到敌人驰射的杀伤,却能够极大的降低敌人骑兵的速度。
骑兵失去了速度,就是个渣!根本就不会对数量上占据压倒性优势的灾民构成致命地威胁。
但是……灾民根本就不是军队。根本就不可能成建制的装备数量庞大的弓箭。即便是现在地灾民人手一张弓一壶箭,他们能不能及时的把箭矢射出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马蹄急剧的敲打着地面,年纪最小的骑兵萧英雄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自从那日和美丽的四公主说话之后,萧英雄总是极力的表现自己。虽然不敢有什么非份的念头,终究是愿意叫公主殿下见到自己是在奋勇作战地,小小的萧英雄从不怀疑公主殿下的正确性,即便是错误的事情也心甘情愿的去为公主做来,哪怕是去送死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