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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李进至恒阳,史思明又率军赶到。郭子仪深沟高垒,采取疲敌战术,白天耀兵扬威,夜晚偷袭,使叛军人困马乏。五月二十九日,郭子仪、李光弼率军出城,与史思明大战于嘉山。唐军大获全胜,斩首四万级,俘获千余人,缴获战马五千匹。史思明跌下马来,披发赤足,拖着断枪,狼狈逃回军营,随即逃往博陵。李光弼乘胜追击,进围博陵,郭子仪则准备北图范阳。唐军声威大振,河北十余郡的地方官吏和军民纷纷起来杀死叛军守将,归顺唐军。
叛军由范阳至洛阳的通道再次被切断,叛军往来联络的人,只能轻装简从,偷偷过境,多被唐军俘获。家在范阳的叛军将士,无不军心动摇。
安禄山命张通晤和杨朝宗向东攻城略地,东平太守嗣吴王李祗、济南太守李随起兵抗拒,单父县尉贾贲率吏民杀张通晤,真源令张巡守雍丘,与叛将令狐潮、李怀仙等数万叛军浴血奋战,巧妙周旋,阻止叛军南下江淮。安禄山命其将武令珣等率兵南下攻略南阳各郡,南阳节度使鲁炅、虢王李巨扼守南阳,屡败叛军,使叛军不得南下江汉。安禄山自己西进潼关受阻,东不过雍丘,南又兵阻南阳,北路也几乎断绝,除了老巢范阳之外,只不过局限于河南西部一隅之地,一时陷入困境,唐军则在度过了一开始的危机后,形势大好。安禄山有些害怕,召来高尚、严庄骂道:“你们几年前劝我造反,说什么可以万全。现在万全何在?你们从现在起别来见我!”高尚、严庄也束手无策,数日不敢面见安禄山。安禄山见形势紧迫,打算弃洛阳,回范阳。
这时从前线回来的大将田乾真劝住了安禄山,“皇上如弃洛阳而返范阳,此是自寻死路也,正中唐军下怀。如我军占据洛阳,苦力坚持,如唐皇见山东(潼关以东地区)胜报如潮,急功贪胜,必会扰乱各路指挥。到时我军再寻机而战,则可一举扭转乾坤。”
安禄山稍稍安下心,问道:“我又恐唐各地援军源源汇于长安,到时不好攻之。”田乾真答曰:“今近长安的诸镇,如朔方、陇右、河西等镇,能调之兵,已尽数调出,而远处各镇强兵,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要我军寻机一举攻破潼关,进占长安,那援军再多又如何?”安禄山深然之。
大唐的局面正向着好的方面发展,但是这短暂的胜利却为大唐朝廷的一次内斗提供了时间。由于安禄山打着反杨国忠及其党羽的旗号,所以朝廷要求惩戒杨党。杨国忠知道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最让杨国忠恐惧的是哥舒翰的部下王思礼多次请求他上书请诛杀杨国忠,虽然哥舒翰不听,但是他手里的兵权让杨国忠如芒刺在背。
杨国忠在潼关的后面布置了两支军队,名义上是作为潼关的二道防线,实际上是保护自己免遭来自潼关的危险。
哥舒翰要求这两支军队也要处于他的指挥下,他下令将这两支军队的将领召到潼关大营,将其中一人斩杀,取得了指挥权。
杨国忠觉得最大的危机降临了,他开始劝说唐皇下令哥舒翰出战。
这时,一些叛军的情报传到了唐皇的手里,它们说潼关前面的叛军已经筋疲力尽,不堪一击了,唐皇却不知道这是叛军的诡计。
一封来自西秦国的信被快马送到了唐皇手里。唐皇看完后,不顾大将郭子仪和李光弼此前让潼关大军固守的建议,派内侍持节语气严厉地命令哥舒翰出战,一举击溃陕州的叛军,进而收复洛阳。
哥舒翰明知后果,可是无法违抗君命,不由捶胸痛哭,仰天长叹。他于六月四日被迫出关作战,结果中了叛将崔乾祐的诱敌之计,在灵宝中伏大败,十八万官军一战而土崩瓦解,跌入潼关外壕沟的溃兵居然填满了宽二丈、深一丈的壕沟,逃回关内的唐军仅八千余人。而哥舒翰被叛变的部将火拔归仁缚到叛军阵里。
六月九日,叛将崔乾祐轻松取下基本已经不设防的潼关,长安已无险可守。
第三章 长安(上)
六月份的关中地区,太阳懒洋洋的照在大地上。蝉虫在树上拼命地叫着,宽敞的官道从潼关一直通往长安。在这条平时繁忙的官道上,看不到了急行的驿兵和川流不息的商队。现在在这官道上走着一队兴高采烈的军队,这是叛将孙孝哲的军队。
叛将崔乾祐夺取潼关后,就奉安禄山之命驻扎下来了。在西京长安还有一支数目不明的军队,而且安禄山也不知为何,对西京暂缓了进攻。难道在他心里,西京长安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或许对西京的实力不明感到畏惧,准备积攒力量一举把它拿下?
在接到潼关失守的消息,唐皇和杨国忠立即如遭雷击,几乎全身瘫软,而大臣们也都目瞪口呆。
关中还有数万军队,而且陇右、河西等地的军队正在往长安赶,还可以调集起来保卫长安。但是唐皇仿佛痴呆一般,坐在龙椅无言无语。
杨国忠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大臣们一片混乱,大殿上如同一个集市一般。最后,杨国忠还是建议唐皇逃到他多年经营的地盘,剑南益州去。唐皇对此毫无反应,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六月十一日,十二日,消息开始在长安传开。许多大臣和百姓开始向长安南边的山区和周围的农村逃去。
十二日晚上,数千禁军骑兵护卫着唐皇、杨贵妃、杨国忠及其家属、太子及其几个亲属、少数重臣以及高力士等人,星夜往南逃去。大部分大臣和大多数皇族以及满城百姓被遗弃在长安。
消息很快传到安禄山处,安禄山怎么也没有想到唐皇会跑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干脆,于是传令给叛将孙孝哲,要他率军去接收长安时,这已是六月二十了。
六月二十一日,叛将孙孝哲的三万部队沿着官道,不慌不忙地向长安开去。他们已经得到报告,长安在唐皇逃走之后,已经人心涣散,军民都不知所措,只等投降。
“周围还有军队吗?”孙孝哲问左右,“附近的军队早就散乱不堪了,不过有一支军队从庆州南下,好像万余人,据报是庆、鹿各州聚集的府兵,可能他们还没知道唐皇南逃,所以还在一直南下,估计到时看到我们拔腿就跑。哈哈!”众人一阵大笑。数月的战事,叛军同唐军的禁军、镇兵、府兵都交过手,对他们的战力是不顾一屑,尤其是府兵,对于这支精锐的叛军来说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行了几日,离长安不远了。一路根本就没遇到抵抗。各地的官兵不是闻风而逃,就是伏地请降。据探子来报,长安简直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了,留下的官员现在都在准备组织仪式,欢迎大燕王师。
叛军的心情更加轻松了,听说唐皇走的时候,大部分宫女妃子和大臣都没带走,而且这富甲天下的长安百姓也没多少逃走。叛军开始三三两两地议论,谈论即将到来的美好日子,叛军的队伍开始稀稀拉拉的了,蜿蜒了数十里。
叛军后卫骑兵里的王三厝是幽州人,虽是汉人,但处燕赵之地,胡汉杂据之处,骑术武艺都能来的。范阳节度使安大人招兵,王三厝觉得自己武艺还不错,就报名参军,吃了份皇粮。现在又跟着安大人,不,是皇上起兵,从范阳杀到洛阳,现在连长安都在我们的手里了。当兵管它造不造反,给钱给粮就行了。
王三厝正在和旁边的李四仸讨论到长安准备抢多少钱财,睡多少女人。这时,觉得有个东西搭在自己的肩上,一个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大锅,跟你打听个sir儿!”。这怪调荒腔的问话没有引起王三厝注意,叛军多的是胡人,汉语学得自是荒腔野调的。
王三厝头也不会,不耐烦的答道“没空!”,突然觉得脖子一凉,王三厝低头一看,一圈血线从自己的脖子里溅出,眼一黑,栽倒在马下。李四仸还在那里盘算先抢钱财呢,还是先抢女人,突然听到旁边扑通一声,李四仸赶紧抬头一看,一把刀一下子闪到了自己面前,很快胸口一痛。在倒下去的同时听到一句话,“大锅,吃饭了吗?”
只听一阵“大锅”和“扑通”声,叛军后卫骑兵顿时倒了一大片,剩下的数百人一下子惊醒过来,拔出刀,大喝道:“干什么的?”
孙孝哲接报后,拍马来到队尾。在叛军队伍后面,孙孝哲看到一群大约千余人的骑兵,虽然穿着府兵的衣服,但怎么看怎么别扭。在他们周围躺了一地的数百叛军骑兵。
“你们是哪里的部队?想干什么?”孙孝哲问道,别看这帮人衣貌平平,可凭他们无声无息就干掉自己数百不弱的骑兵,现在看到自己大队人马发现了他们,还不惊慌,依然在那嘻嘻哈哈,这可不是一般军队能干出来的。
“大锅,跟你打听个sir儿!”为首的一个身穿黑甲白袍,裹着头巾,腰间悬一把长弯刀,骑一匹阿拉伯种高头马的汉子,得意洋洋的在那问道。
“什么事?”孙孝哲沉声说道,一种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一边回答,一边做手势叫部下暗暗包围这支莫名其妙的骑兵。
“大锅,长安怎么走呀?”这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摇头晃脑的问道。
“去长安干什么?”孙孝哲沉住气,继续问道。“大将军叫偶们去长安见皇帝,还说谁先到就给谁一把长月斩马刀,那可是偶们西秦胡安记出的名刀呀!”汉子一本正经的答道。
“长安就在西边,就看你们有没有命去了。”孙孝哲明白了,这是一支来长安勤王的军队,就是不知是哪里的部队,不过好像是安西以西的一个大唐属国的军队。现在也顾不了考证这些了,先把这支千余人的部队消灭了再说。
“大锅,谢谢啊!咦!大锅,是不是要开打呀!”汉子看到在孙孝哲的指挥下,叛军开始向自己围了过来,立即喊起来了,“兄弟们,开打了!”
一阵欢呼,千余骑兵立即像变魔术一般拿出弓箭,对着准备发起进攻的叛军就是一阵急射,射的叛军一阵人仰马翻。
孙孝哲没想到这些人说打就打,一家伙又干掉自己数百人,心里一火,拔出刀来,大喊:“给我冲呀,杀光这些人!”
叛军开始被打懵了,现在清醒过来了,也是凶性大发,骑兵、步兵一起向后冲过来。这千余骑拍马扭头就走,叛军在后面狂追,当然是叛军骑兵一马当先,而步兵在后紧跟着。
刚过数百米,千余骑突然回身又是一阵急射,立即把冲在前面的数百叛军骑兵放倒。孙孝哲一看,心里又是一惊,这些人怎么这么厉害呀!突厥人的特技都被他们玩出来了。
这时,千余骑正在往北边一座丘陵上跑,带头的包布头巾的汉子一边跑一边喊,“老苏,老子把人都带来了,是不是准备开宴了!”“就你郭广平心急!”随声从丘陵顶出缓缓走出一队人马,领头是一个长相和前面那个汉子差不多,但是打扮要正经的多,黑里发亮的铠甲,飘逸的白袍,精美的头盔,身后飘扬的一面巨大的半白半红旗,使得他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这时,该人身后的十几名骑兵拿出一把长号,很快一阵悠长响亮的号角声飘荡在关中大地。
大地一片沉寂,但是孙孝哲和手下叛军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过了一会,一阵震动开始传到孙孝哲和叛军军士们的身上。孙孝哲不由大惊,脸色大变,以他的经验,这么大动静起码有数万骑兵在冲过来,哪里来的这么多骑兵呀?难道陇右和河西的主力骑兵都回来了?
这时,叛军开始看到了在北、东、西三面是无数黑压压的,着黑甲红袍或黄袍的骑兵在向自己冲过来。
孙孝哲不由头昏目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