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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加固,拼命地把缺口保持在十米左右。现在这个河坝就象一泡快憋不住的尿,要是普拉蒂哈拉国王晚上那么一两天,不用扒,自己都会冲开,一泻千里了。
王继业选出数百名熟悉水性的敢死之士,开始挖河坝了。黄昏时,河坝已经被挖出了几道口子了,水流开始加大了。敢死之士一边继续挖口子,一边把露出来的石堆上的绳索用刀子割开。不一会,在急流的冲击下,被散开的石块迅速被冲开,缺口越来越大,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只见挖河的士兵拼命地往两边跑,不一会就听到哄的一声,再也坚持不住的河坝终于全线崩溃了,汹涌的河水象一只怪兽向下游扑去。
由于下游的哈瓦布尔河和信度河之间的地带是东高西地,巨大的河水只有沿着东边的丘陵高地的边缘,向西北方向的信度河直冲过去。而普拉蒂哈拉军队的营地很不幸地就在这个方向上。
过了半夜,睡的正香的普拉蒂哈拉国王被一阵巨响惊醒了。轰隆隆地如同天边滚动的雷声,难道是南循军骑兵的夜袭?
普拉蒂哈拉国王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了。自己曾经在薛裕的夜袭中吃了大亏,一想起来还心惊胆战。但正是对夜袭的恐惧,使得普拉蒂哈拉国王非常重视防备夜袭的准备。
“不用怕,自己已经在营地安排了非常周全的防夜袭准备。薛裕想故技重施,那是不可能的。”普拉蒂哈拉国王暗暗安慰自己道。
但是轰隆隆声越来越大了,远处还传来了自己士兵的惨叫声,怎么回事?普拉蒂哈拉国王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这好像不是夜袭。毕竟普拉蒂哈拉国王是打过多年仗的,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普拉蒂哈拉国王赶紧穿好衣服,还没走出大帐,德杰卡莱瓦就冲了进来,“陛下,水,水!”
普拉蒂哈拉国王连忙问道:“什么水?”
德杰卡莱瓦答道:“有一股巨大的河水铺天盖地地从哈瓦布尔河上游冲过来了,据斥候回报,不过数十里,估计这会已经冲进离得最近的北营了。”
普拉蒂哈拉国王不由一时呆了,南循人真的用水计了。当时德杰卡莱瓦提出这个问题时,自己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你以为哈瓦布尔河是那么好截流的。可现在南循军却做到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普拉蒂哈拉国王还在那里发呆,德杰卡莱瓦不由急了,一把携住了普拉蒂哈拉国王的胳膊,往帐外跑,“陛下,现在只有赶快跑到西南六十里外的巴哈瓦尔城才有一线生机,那里地势高。”
德杰卡莱瓦把普拉蒂哈拉国王扶上马时,轰隆声已经很近了,而普拉蒂哈拉军士兵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了,在黑夜里,普拉蒂哈拉国王觉得一个令人生惧修罗世界正在自己逼来。德杰卡莱瓦把普拉蒂哈拉国王的坐骑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匹吃痛,长嘶一声,向南跑去。
普拉蒂哈拉国王回过头来,看着远处一道银色的、在黑夜发光的白线,仿佛一头巨兽的血盆大口,把前面的所有的一切全部吞噬。
德杰卡莱瓦在混乱中只找到一匹马,却毫不犹豫地让给了自己。普拉蒂哈拉国王想到这里,泪水不由地长流。普拉蒂哈拉国王使劲地想看看已经模糊的自己的大帐,德杰卡莱瓦还在那里,但是那里已经洪水巨兽吞噬淹没了,陷入一片黑暗的惨叫声中。
普拉蒂哈拉国王把头埋在马颈,只是拼命地抽打着坐骑,催动着它快点带自己离开这个恐怖的修罗界。在他的后面只有数百个见机快骑上马的人。
快到巴哈瓦尔城时,普拉蒂哈拉国王发现这座城池的地势并不高,而且城墙也不高,还是用夯土修建的,大水一来,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普拉蒂哈拉国王当机立断,立即调转马头,向巴哈瓦尔城南的一座不高的山跑去,这座山可能是这块土地地势最高的地方,也是能保命的地方。
洪水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开始退,普拉蒂哈拉军近九万大军在突如其来的洪水里好好洗了个澡,淹死的不计其数。南循军一万人马坐着船顺流而下,开始打捞收俘了。南循军总共从水里俘虏了三万多人,他们被洪水泡的筋疲力尽,就跟一条死鱼没什么区别了。
巴哈瓦尔城更是由于正当入信度河要口上,在黑夜中被汹涌而来的洪水冲的稀巴烂,数万居民在睡梦中荡然无存了。
而侥幸逃到小山包上的普拉蒂哈拉国王和数百部下,被沿着哈瓦布尔河东岸高地过来的大秦骑士团堵住了去路,被抓了正着。
看到失魂落魄的普拉蒂哈拉国王,王继业难得地嘿嘿笑道:“听薛王说,你最喜欢倚仗你的战象队。现在你的战象再多也没用了,因为它们都不会游泳。嘿嘿!”
第十五章 三国鼎立(上)
普拉蒂哈拉王国九万大军在哈瓦布尔河畔全军覆灭的消息象台风一样席卷了信度河流域、五河流域、恒河流域,并随着商旅四处行进向德干、孟加拉等地扩散,冲击着这个天竺之国。
最明显的反应是高晨一直流口水的下信度河流域。
这里接到了普拉蒂哈拉大军覆灭的消息后,犹豫的心再也不犹豫了,他们象一群争着出笼的母鸡争先恐后地向薛裕表忠心,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在黑夜摸索了数百年,终于看到了薛裕这盏明灯。献媚的话差点让被薛裕全权委托处理此等事务的高晨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不过谁也没想到,下信度河十三国里,最先送来臣服书是离得最远的、最下游的阿点婆翅罗城(今巴基斯坦的卡拉奇)的亚多驮思塔国送来的。算算日子,他们是普拉蒂哈拉王国大军覆灭的消息还在路上的时候就送来了臣服书。也就是说亚多驮思塔国君臣在接到南循国使者带来的劝降书信和信度河中游亲普拉蒂哈拉六国灭亡的消息后,没犹豫多久就送来了降书。想想天宝十五载薛裕在阿点婆翅罗城放的那把火,高晨也就释然了,只有身上有伤口的人才知道受创伤是多么痛苦的事情。那时候薛裕基本上属于外来流寇,就把信度河和阿点婆翅罗城杀的鸡犬不宁了。现在薛裕是在信度河一屁股坐了下来,成了信度河上游健驮罗国的女婿,看样子是准备在这里定居了,势大气粗。亚多驮思塔国君臣自然会把这里面的一二三四算的很清楚,如果再不上降表,就不是放一把火这么简单了。
看到信度河下游十三国陆续上臣服书,高晨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作为现在南循国代理主持人,高晨是非常明白南循军现在的实力。三万南循军,一万北宜军,五千骑士团。除了去伏击的一万南循军和骑士团损失微乎其微外,其余的两万南循军,一万参股北宜军在连续征战普旺司达、哈多刺、喀驮家罗、密驮安喀、闻思昂衔、察奇六国后,基本是被打残了,以一万北宜军,不到三千人带着一大堆战利品和数千伤残人士回了北宜国,把石忠国气得直骂薛裕是败家子。
现在这个实力,不要说去打下信度河十三国,就是普拉蒂哈拉王国再来一次小小的进攻,现在的南循军也吃不消。高晨暗暗想道。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特灵,高晨的担心很快就来了。
现在高晨忙的是一塌糊涂,他明白现在南循国靠了一个空壳子在维持它在信度河流域的威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地糅合这个刚吞下的庞大地盘,于是高晨把信度河所有拉杰普特们统统集中到路阳,开始他的南循国新领地整顿计划。
现在的高晨是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吃的比羊少,整个一个劳累命。高晨不由想起做了甩手掌柜的薛裕,牙恨的只痒痒。
薛裕在普拉蒂哈拉王国大军覆灭,局势已经大定后立即撂挑子的。他的理由是非常之充足,自己是在新婚三天就出来打仗的。一打就是两个月,现在怎么也得让自己补补“蜜月”了。人家是小别胜新婚,自己是小别加新婚,自然是胜之又胜了。一番话说得高晨目瞪口呆。
等高晨在繁忙中倍受煎熬时,想到正在“风流快活”的薛裕,不由恶毒地诅咒着:愿你在“蜜月”中不举。
在高晨高效运作下,信度河流域,这个南循国的新领地正在慢慢改变。首先,高晨在把信度河流域的大部分领地分别分封给了成功的“革命者”,剩下的一部分则封给了在中信度河征伐中出力出粮较多的几个上信度河贵族。
对于下信度河和中信度河剩下的贵族们,高晨只好暂时放过他们,要他们交了一笔“见面礼”后,仅仅只是给了一个新的爵位去替代旧的自称王号,表示他们已经归附南循国。高晨已经没有力气去管他们了。现在高晨的策略是先把上、中信度河的基础打好,再去想别的。
而在普拉蒂哈拉王国的腹地,恒河的曲女城却在经历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普拉蒂哈拉大军在哈瓦布尔河全军覆灭,国王已死与乱军中(传说中,其实是高晨已经忙的忘记了这个被自己俘虏的普拉蒂哈拉国王,上头不说,南循国上下也就自然忘记了这个冤大头了)。首都曲女城顿时乱成一锅粥,各路人马开始大显神通,在这个变乱的时机为自己和族人抢占最多的利益。
由于普拉蒂哈拉王国是一个多个势力联合起来的国家,派系众多,而且普拉蒂哈拉国王娶了十几老婆,却没能给他生出一个带把的,只有几个不被人重视的公主而已。因此,在普拉蒂哈拉王国各派人马就上演了一出好戏。
首先跳出来的是几个“奸臣”,这几个大臣平时靠着狂拍普拉蒂哈拉国王马屁,深得普拉蒂哈拉国王的宠信,各居要害职位,掌握要权。满朝文武畏惧“文韬武略”的普拉蒂哈拉国王的威势,自然不敢得罪这几个驾前红人,反而百般巴结,把这几个奸臣都弄得天不知多高,地不知多厚了。
现在普拉蒂哈拉国王已死,这些奸臣自以为权势熏天,又掌握了宫廷禁卫和曲女城城守,当即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于是这些人自封为普拉蒂哈拉国王最忠诚的仆人和继承人,然后矫旨给自己封了一个大大的官衔,以统领文武百官,率领普拉蒂哈拉王**民走向新的辉煌和胜利。
可叹别人早就对他们是牙根直痒痒,现在普拉蒂哈拉国王已死,这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知道收敛,还跳出来找抽,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普拉蒂哈拉王后和“正直”的文武百官当即联系曲女城外的雅卡普特颂将军,他掌握着普拉蒂哈拉王国最后一支精锐军队,布防在曲女城东一百多里的阿俞陀(今印度阿拉哈巴德城)的两万步兵,五百头战象和五千骑兵,防备正在东边为分猪肉而大打出手的帕拉王国和拉喜特拉库塔王国。
接到曲女城里的请求和普拉蒂哈拉王后的旨意,雅卡普特颂将军立即率领一万步兵,二千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夜之间突进百余里,于天亮时到达了曲女城下。普拉蒂哈拉国王最忠诚的仆人和继承人们开始慌了,他们立即命令一万余人的城守军严防死守,然后向王宫跑去,希望把普拉蒂哈拉王后掌握在手里,威胁外面的军队不要轻举妄动。
谁知到了宫门外,他们才发现一夜之间形势全变了。掌管王宫禁卫的宫廷总管,和他们一路货色的帕帕多罗齐,在半夜就得到了王后的召见,知道了雅卡普特颂将军正率大军前来曲女城。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兵,帕帕多罗齐明白他们决不是身经百战的边军的对手,二话不说,立即向王后表示忠心,决心跟过去和那帮奸臣一刀两断,重新回到忠臣大家庭的怀抱里来。
于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