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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了重围,只是仍无法摆脱。一支剑本就敌不住三支剑,又身负重伤,只得拼命朝四月春舍逃去。沈执三人如何肯放?紧紧追赶。
这一切,美丽居都看在眼里。她是出了庄后,先让支可天看到自己,故意做给支可天看。然后来到转弯处,则去了另一条路。她不会在这里碰上支可天,如果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见到沈执后,为了把事情做得稳妥,她让沈执披了自己的红菱纹罗禅衣。这样,认为已是万无一失,便下了山。那想到,支可天命大,竟逃了出来,一直朝四月春舍那场院奔去。这真由不得她叫了一声:“糟糕!”那里正是北门晨风晨练的地方。此刻,北门晨风正在那里习自己的飘零剑法,突然看见对面山冈上有三个人在追杀一个人,便提了剑迎上去。
这时支可天一身是血地奔来。
“飘零子救我!”支可天叫道。见有了北门晨风,立即回转身来迎敌。北门晨风一剑敌住沈执,也不问青红皂白。这真叫美丽居傻了眼,但她马上认定,这次刺杀是失败了,这样,沈执便不可留。这样一想,知道事不宜迟,飞速直奔场院。当她来到场院时,沈执已中了北门晨风一剑,倒了下去,北门并不想杀他。另两个帮手见北门晨风剑艺了得,自知不敌,早已向小冈阜逃去。美丽居此时已到,正想刺杀沈执,没想到,受了重伤的支可天忍住剧痛,一剑就把沈执给杀死了。这太出乎美丽居意外了,但一想,又是在情理之中。
这一切,对北门晨风来说,也发生得太突然,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又因何而发生的?不仅对北门晨风、支可天是一场梦,就是对美丽居又何尝不是一个恶梦。随后,北门晨风又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叫葛仆,将这个不知是谁的沈执给埋了。尤其是连支可天也“不知道”此人是谁,这真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卷、六、秦楚士风之另一面
六、秦楚士风之另一面
美丽居铁青着脸,狠狠地瞪了葛仆一眼。想找云想,却没找到。
北门晨风扶着一身是血,面色苍白似素缣的支可天。支可天此时紧紧捂住右手的伤口,整个脸面痛得扭曲着。他盯了一眼美丽居,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也不呻吟。
“葛仆呢?——葛仆!”北门晨风一边扶着支可天在堂屋躺下,一边叫葛仆。
“这里,这里,老爷有何吩咐?”葛仆慌里慌张地进来,他正安排人去掩埋沈执。
“还不找人去找医匠。”
“是,老爷。”
整个四月春舍全乱了套,大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除了瑞兰四个和葛仆,也确实没人知道这是主母的安排。在美丽居的示意下,素心端了盆水进来,为支可天略为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瑞兰则在吩咐所有下人:“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谁说出去了,打折了他的腿!”
“这是怎么回事?”北门晨风尚不明白。
“我怎么知道?”美丽居已镇定下来。她知道,不管明眼人如何能一眼看穿的事,只要自己不承认,别人也无可奈何。
“你不要问夫人,这事她怎么知道?”支可天阴笃笃地说出这样一句话。直到这时候,他才从恶梦中醒过来。对今天的事,他有许多忌讳。他虽不明白这事与美丽居有多少牵联,但他都不能将这事挑明,一挑明,不但断了今后的后路,也断了自己今天的生路。只是,他又想弄个明白,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想放过云实,这奴婢竟敢这样暗算自己?所以他这样开始。
“正是。”美丽居不明白支可天是何用意,自然接了话头,但紧接着支可天又说出一句话,让她大吃一惊,一下子被搞得措手不及。
“这事,得问云实。”支可天这句话十分恶毒,这句话虽不是他深思熟虑出来的,但他就是这种坏种,做坏事,用不着去想。美丽居的话一出,他就蹦出了这句话,——既然美丽居不知道,她又如何去为云实去辩解?
“这关云实什么事?”北门晨风奇怪了。
“今天清晨,她来叫醒我,”支可天说,“说是有人欲在后山谋害夫人。我一听这话,那有不招急的?未分真假,就上了山。这不,路也是她指的。”
“这不可能!”美丽居立即明白了支可天的恶毒。
“可以问时荫妈妈啊!时荫妈妈呢?”支可天记起云实叫他时,碰到了时荫妈妈。
“别信他的话,云实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又怎会知道……?这话,一点道理都没有!”
“是呀,云实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又怎会知道……”北门晨风也不信。
这时,一仆人带一医匠进来。支可天强忍着剧痛,不去管这医匠为他所作的治疗。
看见医匠,北门晨风就不想再说这事,他不想让自家这丑事传扬出去。可支可天偏不,他就是要借助这医匠,来压迫北门晨风,来泄自己对云实的心头之恨。所以他不管北门晨风的尴尬,一味说下去:“不过,我想,她想达到两个目的……”
北门晨风无奈。
“当然,她是想谋害我。另一个目的,是为了报复夫人。——不,不,你听我说,”支可天狡黠地看了看美丽居,又看了看那医匠,接着说,“这几天,不是夫人责罚过她吗?她欲陷夫人于不义……。不可能?我也这样想呢。医匠,你说呢?”那医匠喏喏连声。“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我听她说过:‘夫人对我无情无义,我又何必束手等死!’”
“就算这是,可她为什么要谋害你呢?”北门晨风依然不信。
“这……?唉,那好吧,我说,”支可天似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北门子,我这人哪,你总知道,就那么点爱好,怜香惜玉的。我见夫人责罚她,她可怜,就心痛她。我曾对她说:‘何不跟了我,我去向你家老爷讨去?’这事,时荫妈妈知道。只是我太傻,没想到,她既然喜欢葛管家,自然不会喜欢我。她以为我纠缠,其实不是,就怀恨在心。只是,即使是我全错了,她也不能做出这样丧天害理的……”
“这还了得!”北门晨风似觉有理。一个奴婢竟敢杀士?先秦士风之一就是重名,所以有平原君杀爱妾以平士之不快之事。爱妾尚且可杀,那一个奴婢就更算不了什么,北门晨风愤怒了,大叫道,“云实呢?”见云实不在,又提高了嗓音,“带云实来,还有时荫妈妈!”
这时,刚走进门来的云想一听到老爷这话,知道大事不好,立即回应道:“我去。”
“你给我站住。”北门一见是云想,就生了疑。
云想那里听他的,赶快往外急走。
见云想这样,北门晨风一步窜过去,坚决制止住。立即吩咐另一小厮扁儿,要他将云实她们带过来。此时北门晨风已为自己的意识所困,他固然可以写出“小人重名,君子流风”的诗句,却无法摆脱时俗的禁锢。
这里在进行着激烈交锋的抗争时,云想到哪里去了?云想找云实去了。事情一发生,云想就明白,今日之事了不得,关乎主母,又关乎云实。主母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落到了支可天手里,如果是这样,那云实就太危险了。所以她当机立断,去通知云实赶快走。这不,她刚做完这事进来,见老爷找云实,知道事情正如自己所想,又不知云实走了没有,急着要去应付。没想到被北门晨风制止住。只急得她苦叫了一句:“姑爷!”直跺脚。
她知道,那个扁儿,一点也不知情,是块榆木疙瘩,云实撞在他手里,可真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姑爷!”她又流着泪地叫了一句,似乎是哀求。北门晨风奇怪地看了看她,看到云想一脸的绝望,似乎有所感悟。但他又不明白那是什么,再说此刻他已钻进了牛角尖,也钻不出来了。
果然,事态的发展正如云想所想,云实还没走远,就被扁儿追上,一把揪住。无论如何央求告饶,均无济于事。立即被扁儿揪了回来。
北门晨风一看这样,全明白了,知道支可天所说不假。
时荫妈妈也被带了进来。
云实到了这个时候,知道自己麻烦大了。既不知该怎样来解脱,又不能供出主母,只得横下一条心,决定让自己来承担一切。她矢口否认这事,但否认是无力的,如果这事不象支可天所说的那样,那她逃什么?这样,她更被动了。
“北门子,问她干什么?要问,你得问时荫妈妈。”支可天一步紧逼一步。
时荫妈妈木讷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我,我……我没见”。时荫妈妈忠厚老实,早已吓蒙了神。这话一出口,没人相信是真的。
“哼,你看看,医匠,这就是飘零子的四月春舍?哼,好一个四月春舍!”支可天立即抓住这机会,以险恶的语言对那快做完了手术的医匠说,他特别突出“飘零子”三字。又对北门晨风说,“现在,难道还不明白?我就不相信,是我在诬赖她?可是,我就不明白,这样明白的事,四月春舍还迟疑个什么?”他又转向云实,“即使我无礼,你也不能这样做,这将陷你家老爷和夫人于不义。我死不足惜,可惜是败坏了你家老爷和夫人的名声,袒护如此恶婢,纵容自己下人,我就不知道四月春舍……”
“拿家法来!”北门晨风气坏了,他怎能容忍家奴这样胆大妄为,又如何受得了支可天这样的冷语夹暗箭的恶气。
“北门,这是我的侍婢,要问,也该我来问,轮不到你。”美丽居的个性又显露出来了。她这个人的最大特点就是率性,从不被我们所信奉的道德所束缚,一切全从自我出发。现在,她当然要护住云实。
那想到,这时的北门晨风已气昏了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剑士的声誉更重要。他大叫了一声:“你给我出去!”就想把美丽居推出去。美丽居坚决不从。
那医匠正要告退。
“给我站住,今天,你既然来了,就要看个清楚,出去后,敢乱放獗辞,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那医匠吓歪了脸,喏喏连声。
“时荫!”北门晨风也不叫妈妈了,显得有些凶狠,“我再问你一遍,今天到底看没看到云实找支可天?”他也不叫他支大爷。
时荫妈妈哪里见过老爷这样发狠?早已吓得颤成一团。
“说!不说,我就抽你了!”
“我,我……”时荫妈妈低下了头。
“还有何说?”北门晨风拿着竹策对着云实。
这时桑刘氏走了进来,她对这事也不知情。听得云实叫人来杀支可天,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北门晨风见桑刘氏进来,叫了声“桑妈妈”,扶桑刘氏坐下。桑刘氏听了,也责怪起云实来:“这小贱人越发不知天高地厚……”
到了这时,云实百口莫辩,只得顺着支可天的话。说是支可天调戏,自己一时想不通,遂发此恶念,不知是坏了老爷和夫人的名声,只求老爷夫人开恩,饶过奴婢这一次。
“唉!”北门晨风见问得明白了,遂将手中的竹策一丢,心中就有了恻隐之心。“你也特大胆了些,不知道利害。求我和夫人何用?要求你求支大爷。”
云实哭得泪人儿一个,实在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委屈:
“望支大爷饶了奴婢这一次。”
“既要我饶你,你就得据实招来。”支可天自然不肯放过云实,他就是要尖着云实,要把她往死地里逼,“我问你,是谁找的刺客,你说出这个人来,我就饶你……”他料定云实必不肯说。
“支可天,这是干什么?一个大爷,对一个奴婢,这样不依不饶的!”
“夫人难道不明白,我是在为四月春舍辩污,是在帮你们洗刷恶名,夫人总不希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