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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鱼:“……”
唐小炮一贯豪得没朋友,顾小鱼早就习惯了,但这一次,她还真有些哭笑不得。正是无言,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喵哥惊天动地的一声吼——
“唐小炮!你躲哪儿去了!你给老子滚出来!”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喵哥怒气冲天。
听筒那头的唐小炮当即打了个哆嗦,连忙压低了声音,诚惶诚恐道:“妈个鸡,陆开心来抓我了,我要挂电话了!没事要主动给我发短信啊鱼宝宝!”
唐小炮咬重了一个“主”字,生怕没机会“被”——也不知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怕喵哥怕成了这样。
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顾小鱼实在没忍住:“……噗。”
没等到唐小炮再说一句道别,听筒里,喵哥的怒吼已经近在咫尺。唐小炮哼哼唧唧地说了些什么,电话就此中断。
顾小鱼笑得肚子疼,怕两人又吵,给喵哥发了条求情短信,这才放心搁下手机,迷迷糊糊地睡了。
***
或许是因为江队长千防万防,防住别人问她,却没防住她主动向唐小炮提起了“蓉城”二字,也或许是因为唐小炮跟她提起了惊险刺激的鬼屋,闭上眼睛,顾小鱼居然做了个噩梦。
这梦境逼真到几近于情景重现,她猛地一回神,便又回到了那条寂寥而悠长的小巷。没有尽头的小巷,与那天晚上的似曾相似,又迥乎不同。
小巷子年岁已久,路面未曾休整,泛白的老砖下大多都悬了空。天上还落着夜雨,她一脚踩下去,砖头下立马挤出了不适宜的水响声。
那声音古怪而又沉闷,压抑至极。每走一步,都像是从地底惊出了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腿脚,叫她置身其中,挣脱不得。
顾小鱼努力往前走,身后鬼魅似的脚步声如影随形。
她忍不住回头看,镜子里尚且可见紧随其后的男人——是个小个子男人,脖子上还有一块杯口大的黑疤,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揣在兜里,另一只手握着手机,不断地抬头低头,似乎在看她,又似乎在看短信。
顾小鱼心头一紧!
真是个黑疤!真是那个通缉犯!
只此一眼就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顾小鱼惊慌失措,用尽全力开始狂奔,可无论她如何迈步,脚步声始终缠绕在她耳畔,只要抬头,一定在镜子里瞧见紧随其后的小个子男人,无论如何努力,她也挣脱不得。
天色已经大暗。一盏灰蒙蒙的节能灯绑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惨白的光漫射在积水的地面,小巷子里幽静得叫人毛骨悚然。
脚步声越来越近。顾小鱼忐忑至极,一颗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她开始用尽全力狂奔,疯狂地向前跑,跑得腿脚都发软,却仍在这条悠长的巷子里找不到尽头。她挣脱不得,回头求救,小巷子里却没有住户人家,谁也没有,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身后脚步声更近,顾小鱼来不及反应,口鼻忽然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捂住!
梦逼真到连周遭空气都冷漠如若刀割。顾小鱼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去拉扯,声嘶力竭,却只能勉强掰开一道呼吸的口子——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望,她根本无力脱逃!
所有的希冀、恐慌、不安、悔恨、愤怒甚至于绝望,都在这一瞬间沉入了湖底。她什么都不剩,只有一具空壳而已。
挣扎之中,意识似乎有点飘远了又似乎从未离去。连最后一口氧气都要耗尽,顾小鱼头晕得厉害,理智全然不复,身体却还做着最后的努力……
夜是那般的静,忽然有一阵清晰无比的脚步声,急切地冲了过来。
顾小鱼心中狂喜,蓦然回首,却只见到身着一个褐色上衣的瘦高个向她迎面走来。
他步伐极大,十几米的距离,只是眨眼之间便到了她跟前。他手里还拽着那一晚柚酱背着的小黑包,口里骂骂咧咧不曾停歇,直到骂得怒了,忽然“蹭”的一下,冰冷的刀刃猛地划破夜空,冷光闪动,直直地向她刺了过来——
梦境戛然而止。
漆黑的小巷和鬼魅的脚步声骤然退却。顾小鱼喘着粗气睁眼,眼前只有她再熟悉不过的炙热胸膛。发顶,男人的呼吸绵长而又清冽。
——是个梦。
这一觉顾小鱼睡得天昏地暗。再睁眼,屋里已是一片漆黑。不知道具体时间,但外头的天许是黑透了,江喻白已经解决了二弟江启的事情回家,又已在她身边睡下。
他睡得正熟,呼吸有几分沉重。
顾小鱼不忍叫醒他,暗自锁眉,往他怀里挪了些。
胳膊用力环上男人精瘦的腰,双腿也紧紧缠上他修长的腿,她小心地翻了个身,拿脸去蹭他滚烫的胸膛。小脑袋钻进他怀里,贴得他紧了,听清他身体里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她心里方才生出一种由衷的慰藉。
顾小鱼缓缓舒了口气。
明明贴得他紧,她却总觉得不够。脑袋再往里拱,下巴就叫人捏着一提,滚烫的气息径直覆了上来。
梦里惊魂未定,猛的一下触碰,直把顾小鱼给吓得不轻,下意识就要躲。出乎意料的是,唇瓣却只是与他轻柔相接,微微一碰,如蜻蜓点水般不着痕迹。
只亲了她一下,江喻白就抬起了头,再也没有动作。她欲拒的手僵在两人之间,到底把气氛搅得一团糟。
顾小鱼脸上发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下意识的举动,犹豫了一阵,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二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有人答话,黑暗里只听见一声沉重的吐息。
片刻之后,江喻白忽然起身,伸手开了盏壁灯,回头抱起她,不答只问:“做噩梦了宝宝?”
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江喻白紧紧皱着眉。薄唇轻抿间,不经意降低了语调,本就低沉的嗓音里染上些许沙哑,温柔之余,更撩拨出几分性感。
他说什么都好听,暖风在耳边吹拂,吹得顾小鱼心里发紧,脸上也不禁发了烫。
顾小鱼没吭声,沉默了好长一阵,方才懦懦地冲他点头,心里有些羞又有些慌,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个逼真的梦境,便没有开口,只是乖乖地靠在他身上,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她实在乖,又乖又听话。以前总是笑盈盈的冲他调皮捣蛋,可少见有这般低眉顺眼的乖巧时候。
江喻白眉间骤然凝出了个“川”字。
良久静默之后,他终于沉声舒了口气,揽过顾小鱼,抱得紧了紧,手顺着她背脊上下滑动了几次:“怪我,都是我不好,早该告诉你晚上我调班送你,你就不怕了媳妇儿。”
“……这不怪你,”顾小鱼开口,心里猛地一紧。
这事怪天怪地也怪不到江喻白头上。当时就算江队长真的告诉她会调班接送,也肯定会被她反驳掉,既然会被她否决,那他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况现在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也已经相当不错:
她还能活着,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没缺胳膊也没断腿儿,没破鼻子也没瞎眼睛,顾小鱼已经相当满足了。
“二白,真的不怪你,你别这么想,”顾小鱼笑道,“而且我现在也挺好的,没什么,你别在意嘛。”
她是真觉得万幸,可听她一句,江队长脸上却愈发的沉了。
那双漆黑发亮、神采飞扬的眸子忽然间变得阴暗又晦涩。四目相对,有一股熟悉的暖意便蓦的涌上心头,顾小鱼喉头发哽,一时间只能默然。
气氛极其晦涩,过于寂静总叫人心神不宁。
顾小鱼想劝劝他,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开口。江队长心志异常坚定她是知道的,倔脾气一旦上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更别说一个顾小鱼了。
顾小鱼没办法劝他,也没办法不管他,蹙眉犹豫了一阵,蹭上去搂着他亲了一口,红着脸低喃:“……二白,真不怪你,我外婆说睡觉不盖屁股会做噩梦,我下午睡觉踹被子了。”
江喻白:“……”
“真的,”顾小鱼肯定道,也管不得羞不羞傻不傻,一口咬定,“新床太暖和了,中午睡着热。我真的踹被子了,所以才做噩梦的!”
江喻白:“……”
他还是不答话,可被她胡搅蛮缠闹一番,眉头已经松开,眼底也含上了些无奈的笑意。拿她没法子的时候,看起来总是意外的憨厚老实好欺负。
顾小鱼不禁莞尔,伸长脖子亲了他一口。
唇轻轻吻上他脸颊,她立马就要往回缩,却叫江喻白一把拦住了腰,不叫她落跑。
“又躲,”江队长说她,脸上微微发沉,语气也带着些无法抗拒的强硬,不过对上她,又到底尽是柔和,“都是我扯了证的媳妇儿了,老躲我干什么?”
“没有躲……” 顾小鱼无辜地撅了撅嘴。
这是她老公,扯了结婚证的老公,她躲他干嘛?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顾小鱼一心坦然——
道理她都懂,可刚从噩梦中脱身,宛如惊弓之鸟,即便是来自他的触碰,只要有些许突然,她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只剩手忙脚乱,她不是刻意要躲,真是自然反应而已。
江喻白还是沉着脸,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知听进了没有。
顾小鱼不敢提那个逼真的梦境,只埋着头往他身上缩得紧了些。
“我没有躲你,我害羞了……”顾小鱼轻声嘟囔,搂着他胳膊撒娇。
提起这事,她一心忐忑,越说声音越小,像做错了事一样,悻悻地蜷在他怀里,眼睛瞄着木门,懦懦地低喃:“……你家隔音效果好不好啊?爸妈还在外面呢……我怕羞,给听到以后就不敢见人了。”
游戏里顶天立地的大女侠,这时候倒像个小媳妇儿,娇滴滴的,乖得不行。
江喻白低声发笑,捏着她下巴,在她唇上轻轻地吻:“傻媳妇儿,今天不做,乖乖睡觉,不许调皮捣蛋。要是明天下不了床,咱还怎么出去玩儿?”
顾小鱼:“……”
还玩什么玩!一听这话,她心里顿时便是“咯噔”一下,一点玩的想法都没有!
江二白怎么就这么坏!都没说轻点,一上来就要她下不了床!
“……”
顾小鱼一张脸涨得通红,再也不想跟他讨论这件事,吓得赶紧往被子里缩。
刚才还直往他怀里钻的小媳妇儿一听这话顿时跑去外面缩成了个小棉花团,颤巍巍的,怎么瞧怎么讨人喜欢。
江队长静静看了一会儿,不禁哑然失笑,手伸入被子里,只管把她暖烘烘的小身子往回揽:“快把头拿出来,别闷坏了。”
他手又粗又糙,在被窝外面搁得久了,凝着满手的寒意!一入被窝,直像往她身上丢了一块冰似得,惊得顾小鱼一连打了三个哆嗦,差点没从被子里蹦起来!
始作俑者居然还笑:“怎么了媳妇儿?”
顾小鱼不吭声,懦懦地缩在被窝里,红着脸瞪着他看。
她脸鼓得像个小包子,小嘴微微撅着,怎么瞧怎么可爱。
江喻白轻哼失笑,微微挑了眉:“过来,老公再抱抱。”
顾小鱼:“……”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订】
☆、第186章 准备进山去
顾小鱼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抱什么抱!一只冰手横在她面前,他眉眼间尽是笑意,这哪里是要抱她,根本就是要冰她!
这堂堂江警官江大队长,他居然明目张胆地欺负人!
眼看他伸手就要往这边来。“臭二白!”顾小鱼嗔怒,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