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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眼色就能解决的事,何必要发短信呢?
等等,顾小鱼愣了愣,确实还应该有一个人!
先前她是被吓破了胆,脑子不清醒,所以全然被眼前景象迷惑了。现在走出牛角尖,回头一琢磨,顾小鱼才察觉不对劲:新闻里确实说了,一系列奸杀案都无一例外的由两名罪犯共同完成。所以一旦确定了目标,小个子凭什么不按套路出牌,突然开始单独行动了呢?
如此说来,江喻白用的“们”字确实意有所指。
是的,应该有两个歹人才对。除了她身后跟着的小个子男人,还应该有一名未曾在她面前露面的大个子帮凶在!
但那个人又在哪里?一直没见他露面,是在哪儿守株待兔吗?
顾小鱼没有答案,心跳得厉害,赶紧编辑短信。
但她手上刚打出“二白”两个字,一滴冷汗从脸颊上滴落,顾小鱼停了动作。
情况紧急,江喻白连安慰她的话都不说,她不确定她这条短信发出是否能得到回应。
林深再也没发短信过来,或许已经坐上了警车,开始往这头赶。
蓉城毕竟太大了,全国特大型城市首屈一指。林深从西边赶来,一路飞驰也得花上大半个小时。这一片几乎没有住户,而最近一处公安局——李云李大队长所在的刑侦四大队也相距甚远,就算联系最近的警察过来,前前后后也得花上二十多分钟,快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一旦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救她——除了跟在她后面的江喻白!
好不容易才盼来了救星,她千万要镇定,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虽然螳螂捕蝉,但是黄雀在后。他们是在诱敌,螳螂还蒙在鼓里。
他们处于主动地位,她不能不镇定,不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一旦她掉链子,江警官铁定会出来救她,万一他出来了,从暗处到明处,那时候他们必然从主动成了被动,罪犯手上有枪,危险的不仅是她,她会连累江喻白!
顾小鱼皱着眉,久久没有动作。一分钟过去,屏幕上的白光终于在静默中熄灭。
夜色迅速吞噬了镜面,一双眼睛透过镜子幽幽地看了过来。
只一眼,便看得人毛骨悚然。顾小鱼背后冷汗直冒。
被逼到绝处,也不知从哪里徒生出了一股勇气。顾小鱼静静凝视了一阵儿镜子,然后动手拨弄了一下飞出衣领外的长发,抓了抓额头上被冷汗浸湿的刘海,一番整理,似乎形象尚可,然后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尾随奸杀若干人的通缉犯毕竟和当年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不一样。她这样做或许只是欲盖弥彰,依然会暴露她早已察觉的事实。
顾小鱼诚然不知是否会有帮助,但她知道,做点什么,总比傻站着什么都不做要好得多。
那人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镜面,以一个古怪的姿态。
顾小鱼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是看破了她的伪装,还是被她的伪装迷惑住。拍完照片她只管转身,拖着疲惫不堪的神经继续往前走。
无论是否有效,“做戏做全套”准没错。
顾小鱼关了相机,启动了电话短信全拦截模式,确认无误,再打开响铃,开上微博,刷新了两次页面。
伴随着经典的微博界面刷新声,顾小鱼头也不抬地走到小街尽头,毫不犹豫地向左转弯。
经过小街尾最后一家商铺,门店前的镜子里清楚地显示尾随在后的小个子突然停住了脚步,狐疑地前后打量了一番,忽然举起手对着右边空无一人的小街招了招。
顾小鱼心里一紧,腿不争气地软了一下。
只是那么一下,身后的脚步声忽然加急。
心里怦怦直跳,顾小鱼不敢回头,强撑着精神继续迈腿——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急!
顾小鱼绷紧了神经,脚上也不由得微微加速。
全然是在与死神赛跑。她刚刚步入一处拆迁小区,口鼻忽然便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捂住。
绷紧的心弦轰然断裂!顾小鱼下意识去拉扯,拼尽全力,却只能勉强掰开一道呼吸的口子,根本无力脱逃!
男人个子虽小,力气却极大。顾小鱼挣脱不得,直被他捂得喘不上气。意识似乎有点飘远了又似乎从未离去,她头晕得厉害,理智全然不复,身体却还下意识地努力挣扎着。
夜是那般的静,有一阵清晰无比的脚步声,急切地冲了过来。
脚步声和喘息声渐渐靠近,小个子连忙拽着她回了身。顾小鱼努力地睁眼,只见新闻里滚动通缉了数个月的大高个迎面而来!
心猛的一沉,挣扎也无力了三分。
无法呼吸,顾小鱼眼前一片空白!她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什么都看得清楚。
忽然之间,一只手如幽灵般凭空生出,轻轻缓缓地拍在了大高个肩上。
大高个全无防备地回身,头一偏,他肩上的大手顿时青筋暴起——
只是一刹那之间,横在顾小鱼面前的大块头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狂风刮起了似得,忽然向后栽倒过去。风力之强,甚至于他还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斗,滚了几圈,把路边拆迁遗留的墙根撞得浓烟四起。
江喻白铁青着脸,蓦然出现在风暴的中心。代替了大高个,挡在了顾小鱼面前。
那双手还捂在顾小鱼的口鼻上,捂得她呼吸不能。顾小鱼想求救,却全然发不出声音来。
江喻白一句话也不说,铁青着脸,冷冷地看着她背后的小个子。他压根不动手,眼神只一交汇,身后小个子男人立马松了手,连退好几步,从包里掏出了一支黑乎乎的东西。
“嘭”的一声。
心跳戛然而止,顾小鱼紧紧闭上了眼,疼痛却并未窜入意识里,突如其来的只有一阵天旋地转。
腰上被人一带,本在她身前的江喻白忽然和她交互了位子。
只听“嘭”的一声。
黑乎乎的枪口直冒白烟,枪子重重地打在江喻白背后。他一声也不吭,只在枪响之后第一时间抬腿,一脚后横踢将人带枪一并踹飞。
顾小鱼来不及反应,心跳戛然而止,她紧紧闭上了眼,疼痛却并未窜入意识里,突如其来的只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小个子吃痛的倒地,黑乎乎的枪管腾空而起,重重地落在几米开外的水泥地上。
小个子起身去捡手?枪,江喻白反应飞快。那人才刚一伸胳膊,江喻白一个过肩摔已经把人狠狠地丢了出去。
大高个刚从地上爬起来,又被从天而降的小个子砸得叫苦不迭。
两人一度倒地不起。
滴落在地的不知是冷汗还是眼泪,顾小鱼只顾大口喘气,发不出半点声音。江喻白也不多说,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两人的动作,手上快速地把她往身后推。
四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出,格局也终于不是两两之间的前后夹击。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从被动变为主动。
顾小鱼被江喻白紧紧地护在身后,一直以来最大的威胁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脚下。
“把枪踹远点。”江喻白突然道。
背上的小孔还幽幽冒着白烟,他头也不回地吩咐着,已经尽可能地压抑着情绪,可字里行间一股冰冷蚀骨的怒气依然喷搏汹涌。
顾小鱼从未见过这样的江喻白,他不像战神,像极了地狱里来的修罗。
只听他说了一句,腿脚顿时便发了软,尽管并不是害怕他,顾小鱼却也不敢开口,听话地把地上的手?枪往后踹了一脚,人也跟着往后躲了些。
她躲得不算远,但拉开了一段距离,已经脱离打架的区域,很难再被误伤到。
江喻白等足了动静,这才在后腰上摸了摸,跟变戏法似得,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根警棍。
伸缩警棍。顾小鱼见过的,初次见面时,特警队来镇压西门暴?乱,他们队里就有好几人用上了这玩意。
但顾小鱼从没见过江喻白用这东西,他身手一向好得可怕。就连那次暴?乱,江队长也只是空手上前,他只一脚下去,就能将拿着大砍刀的健硕男人踹得求爹叫娘。
按理说,他根本就用不上这玩意。
但他还是用了。
棍梢在半空中微微起伏。他一声也不吭,脸色阴沉可怖。不是战神,更像是刚下战场还沐着敌军鲜血的战士,俨然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就算是在他身后三米开外的顾小鱼也明显察觉他一身肃杀的寒意。
两名杀人不眨眼的通缉犯无一例外地被他的气势给震慑住,手上拿着弹?簧刀,腿上却哆哆嗦嗦地往后退,边退边吓唬:“你你你、你别过来,老子杀过人的啊,老子真的杀过人的!”
江喻白充耳不闻,警靴微提,脸色愈发阴沉。
棍比刀长,优势在江喻白手上。
对面弹?簧刀刺来,他手上两挑,刀子便落了地。动作之快,直让两人诧异,但诧异之间却并未再次受到警棍攻击。地上躺着的两把弹?簧刀均被江喻白踹到了身后,确定对面没有武器了,他手上的警棍也顺着往后一丢。
江喻白握紧了拳头,指节“咔咔”蹦响。
那两人终于想跑,江喻白却像一头敏捷的豹子,伸手一提将两人通通归位。
跑不脱便只能死斗,但不过几招的功夫,一对二的环境依然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挑逗。
顾小鱼看得清楚。
虽是一人对峙两人,但江喻白打得毫无压力。他根本就不主动出击,只在两人攻过来时,适当抬腿,飞踹一脚——腿风凛冽,街口上浓烟滚滚,拆迁留下的石碓轰然崩倒了好几处。
两人都不是铁打的身子,禁不住他用尽全力的几脚下去。
几招过下来,两个通缉犯也看明白了,脱离了那把枪,他们根本不是对手。然而试了好几次也无法突破江喻白的防线,他们打不过,只能跑!
——跑?休想得逞!
一看两人交头接耳,江喻白单手抓过小个子男人颈子,泰拳腿法“箍颈膝撞”一击制敌。泰拳这门武术的杀伤力全在膝上,江喻白已然收敛了大部分力道,个小子依然被撞得头昏眼花,当场倒地不起。
大高个更能打,但小个子的鬼主意更多,他才是领袖。
领袖一倒,大高个顿时慌了神,一时忘逃,被江喻白抓住胳膊,一招擒拿放倒在地。
只是眨眼的功夫,两名嚣张至极的通缉犯通通以一种极为夸张的方式横卧在地。脸上没有丝毫淤肿的迹象,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看不出一丝伤痕。一片寂寥里,只有叫苦连天的吃痛声昭示着他们筋疲力尽,再也无力反击。
——没事了。
人已经倒在地上,她没事了。
绷紧了一整晚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顾小鱼再也撑不住,腿上肆意地发软,一头栽倒下去。
着地之前,身子被人猛地往前一带,蓦然被他拥进怀里。
头顶就是他温热的吐息,耳畔循环着他炙热有力的心跳声,劫后余生之时,愈发真实,愈发梦幻。
顾小鱼鼻头一酸,眼泪簌簌地落:“二白,我害怕……”
他抓人时一身煞气,拳脚破空呼啸,直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似得,这时候抱着她居然也腿脚打颤,踉跄了两步。
江喻白沉沉地舒了口气。
唇在她发顶重重地吻,他沉默了良久,久到天边闪烁起警笛,方才动手擦起她哭得跟花猫似得小脸,柔声哄着:“没事了媳妇儿,不怕,我都在,乖一点,不哭了,听话嗯?”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二白才是吓坏了的那一个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