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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在哪?”,乔时月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是沙漠中的一个绿洲”,那人开口道。
有绿洲就会有人家,有人家自然知道怎么离开。
“那么恩人贵姓?”,乔时月想她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可是那个名字一直哽在喉咙处无法开口,她的记忆像是被封住了,她只需要一点点提示。
“我是李寻欢”,那人答道。
“原来是小李探花”
乍听到这个过去的称呼,李寻欢的眼睛里带过些痛苦的神色,似乎不愿提起从前的旧事。乔时月自知失言,连忙开口道:“我叫乔时月。”
乔时月先写了封报平安的急信,托来往商队送到百花楼,又以昂贵的价格买了几大袋清水。乔时月打听过,到达沙漠外面只需两天的路程就到了,她已把他们四个人的清水全部备齐。
她去找李寻欢的时候,他正在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就连贯的饮入口中,他喝的不急不猛不凶,乔时月却发觉他似在浇愁,愁着为何自然不言而喻。
乔时月是来送饭的,见此情景自知不该多言,放下便离开了。
那日的事情她早已听铁传甲讲述完,他们在离开这处的路上见到了她,引路的向导极不希望他们救下她。沙漠中有一种人卑劣而残忍,得救之后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杀了他们,抢走他们的食水和牲口,女人、小孩、僧尼并不排除在外,何况这片沙漠最大的霸主就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李寻欢还是坚持要救她,他将她带出可怕的沙漠、把她拉出死亡的深渊,甚至没有落下她的包裹和衣服。
他们即将启程。
乔时月知道出了沙漠他们便要分道扬镳,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她还有一句话没说,或者说她还没找到说的机会。
乔时月自知做了个极错误的决定,错误到她都想把自己揍一顿、骂自己蠢,可是在一个女人心里,感情的是理智始终占不了上风。
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李寻欢。
乔时月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出发的马车上,乔时月偷偷在李寻欢的每灌酒里都掺了水,在一个酒鬼的酒中下手可谓是最不明智的做法了,酒鬼绝对闻得出酒中一丝一毫的变化。掺了水的酒,他自然是不乐意喝的。这样就能空出嘴巴和她说话了,乔时月沾沾自喜。
第八章
李寻欢觉得乔姑娘有些奇怪。先是不知为何在他的全部酒中都掺了水,又是顾左右而言他,问些沙子为什么是黄色的、此时为什么在刮西风这类不着边际的问题,虽说探花郎所遇女子不再少数,从前更是风流人物,乔姑娘这样行事诡异又毫无目的的可是从来没见过。
不过她现在和铁传甲聊的倒是不错。
其实铁传甲和乔时月哪有那么多话说,不过是今晚做饭的时候,铁传甲兀自嘟囔了一句:“乔姑娘这么愿意和我家少爷聊天,不会是看上少爷了吧。”谁知道这一句正中乔时月的下怀,先是看了看远处和向导查看路线的李寻欢,面色如常看似是没有听到,这才惊呼:“你怎么知道?”
这一下倒是把铁传甲惊了个十成十,他本来也只是随口说两句,乔时月如果不接这个话茬,这事他说完也就不记得了,现在……不记得这三个字算是别想了。
所以在众人吃过饭之后,乔时月就带好瓜子和铁传甲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商量对策去了。
铁传甲倒不是有多看好乔时月,只是李寻欢出走关外之后就无一刻不是愁容,全天拿着个酒瓶子思念表妹也不是个事儿。只是不知为何从前与少爷相交甚好的姑娘都不再往来了,关外人烟稀少那里的姑娘也不像是喜欢少爷这个类型的,这让铁传甲愁得无处诉说。正好天上掉下个乔姑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铁传甲乐呵着不提。
乔时月这边却是愁得瓜子都快磕不下去了。
“如果我直接向李寻欢明说,他会有什么反应?”
铁传甲摇了摇头,少爷的私事,他一向是不掺和的。
乔时月叹了口气,决定换个方式问:“那么以前和他把酒言欢的女孩们,现在还来往吗?”,在她看来江湖女侠对感情之事都是直言不讳的。
铁传甲摇了摇头,“少爷很久之前就不和她们来往了。”
看来直接告白这条路算是堵死了。
“那他以前是怎么和林诗音相处的呢?”,乔时月打算学习一下前人的经验。
结果铁传甲一脸戒备。
乔时月忽然明白了,怕是这个时代不宜轻易谈论女孩子,加上李寻欢出走,怕这个名字是不能轻易提起的。她接着又问:“那……李寻欢之前和他喜欢的女孩在一起时,是不是两个人要吟吟诗做做对顺便弹弹琴什么的?”
“谈什么不清楚,不过好像不用弹琴,我从来没有听见过。”铁传甲老实的答道。
乔时月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高兴至少不用学弹琴了。背诗,她努力努力还是可以背上一些的;吟诗,她不知道能不能和花满楼换换脑子。
铁传甲见乔时月满脸愁色,安慰道:“乔姑娘你别这么灰心,没准儿哪天我家少爷就相通了呢。”
乔时月默然,指望他相通,还不如指望我直接抢亲呢。不过,掂量了掂量自己的武力值和小李飞刀的差距之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入睡之前,李寻欢拿着乔时月递给他的一小包瓜子仁不明所以。
第九章
日头向西垂落,现在已到了黄昏。
这是个非常繁华的小镇,街道两旁摊贩林立,充斥着乔时月许久未听到的叫卖声和欢笑声。逛街的人在心里品评商品的好坏,小贩们却在瞧着他们的钱袋。估量着哪一个冤大头能让自己家晚上吃的好一些。
他们明白彼此的意图,又相互牵制,将价格讲到一个合理的水平。
乔时月选了最热闹的街上一家最热闹的酒楼,她刚刚从充满死寂的沙漠回来,最想做的就是听别人说话。
李寻欢已经走了,尽管他已愿踏入关内,但还是将她送到了城门外。乔时月不知该怎么感激他,只好将从沙漠中带出来的几袋羊皮水袋送给李寻欢。
“乔姑娘这是做什么?”,李寻欢不解。
“动身之前我在你的酒里掺了水”,乔时月解释道,她知道这绝对瞒不过李寻欢,索性承认了,“这些自然是补偿。”
酒鬼是绝对不会对美酒说个不字,李寻欢照单全收。
铁传甲向乔时月使了个眼色,加把劲儿啊乔姑娘,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乔时月……怕只怕这就是最高指标。
叫卖声将乔时月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姑娘,刚出锅的包子,您要不要来两个?”,当街冲着客栈里的人贩卖吃食,这新鲜事儿乔时月倒是头一回见。
她没有急着答应,反而扭头看旁边的小二,小二的脸都绿了。瞧见乔时月的目光,小二才回过神来去赶窗外的小贩,“走开走开,朝我们店的客人买东西,这是个什么道理?”
“怎么?进了你们客栈就吃不得我的包子?”,窗外的人倒是不恼,笑眯眯的问乔时月,“姑娘,您吃不吃包子?”
乔时月觉得他很有趣,“当然要尝一尝”,回头对小二说,“再去上几样菜来,他是我朋友。”
卖包子的小贩“噌”一声从窗外翻了进来,做到乔时月对面,“我说乔姑娘,你认我认得也太快了吧。”
“如果不是你每次见面都要招呼着卖狗肉包子,或许我还认不出你。”乔时月笑道,司空摘星压根儿就没想着瞒她。
“乔姑娘你看这多巧,我正愁没处吃饭呢,就看见你了。”
“是啊,我正愁没人陪我说话呢,你这不是也送上门了。”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饭刚刚吃到一半,门外进来两人,俱是剑眉星目、仿佛生来就能招惹旁人的目光,乔时月顺着目光朝外看去,熟人,楚留香。
楚留香自然也见到了她,谁知就是这么一扭脸的功夫,司空摘星早就抱着他的碗和筷子没影儿了。
三人拼成了一桌,显然楚留香和胡铁花也是刚刚从沙漠回来,桌子上的锡酒壶已经多的摆到了地下,桌上只有乔时月一个人在专心吃菜。
“乔姑娘,你再这么盯下去,我都觉得你是看上老臭虫了。”胡铁花笑道。
“当然不是”,乔时月急忙否认,“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香帅。”
楚留香放下酒杯道:“不妨说来听听。”
“你们和司空摘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怎么他一看到你们两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乔时月好奇。
“他当然不是不想看到我,而是不愿见楚留香”,胡铁花急忙抢答。
“不愿见楚留香?”乔时月不解。
胡铁花解释道:“你别看他们两个一个是盗帅,一个是偷王之王,实际上可是师出同门。”
“师出同门?”乔时月惊讶。
胡铁花又喝下一杯酒,“别说你不知道,江湖上也没几个人知道。你别看司空摘星比楚留香还大上两岁,真要论起辈分来,他可是要管老臭虫叫声‘师叔祖’的。”说着说着胡铁花自己都笑了起来。
“师叔祖!”乔时月惊得筷子都要拿不稳了,“怪不得他一见到楚香帅就跑得这么快呢,若换做是我……”
“换做是你怎样?”胡铁花问道。
“我跑得比他还快!”
三人齐声大笑。
楚留香拿起酒杯掩饰了一下笑脸,带着笑瞪了乔时月一眼,“看来师叔祖要把你们两个扔到官府去,罪名就是不知道尊师重道。”
乔时月忙斟了一杯酒递给楚留香,“刚才多有冒犯,请师叔祖见谅。”
楚留香也大方的喝了下去。
三人正聊的开心,一位青衫少年走了过来,邀请他们前去喝酒。乔时月不愿再招惹是非,便推说自己有些乏累,回房休息去了。幸好那对夫妻对她也不甚在意,方能逃脱。
一旁的胡铁花有些纳闷儿,怎么刚才还很开心,这转眼间又累了?女人心呀,果然他这辈子都搞不懂。
第十章
乔时月回了房间就直接跳窗户离开了,这一趟出来,她已经经历了太多艰险,再不想用命买好奇心,最起码现在还不是很想。
牵着马冲香帅招了招手就算告别。
这一路无话,直到临水镇。
临水镇南邻渭水,并不是个多大的地方,更没有多么出奇。乔时月却很开心,开心她逃离了柳无眉的魔爪,也为楚留香开心,他又在走向传奇的路上迈出了一大步,也即将和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们团聚。
若不是周围人太多,她都有些唱一支歌来抒发自己这种愉快的心情。
却不想人在路边走,祸从天上来。
她迎面撞见了一位公子,那人见她竟有几分欣喜之意,径直把手中的包袱送到她手上,还没等乔时月说句话,那人扭身边跑。他身后的人有样学样,更是直接把怀里揣的一支金钗和两对镯子塞到她手里。
一时之间,只剩下乔时月一个人立在街头发呆。
她虽然对珠宝了解甚少,但也分得出好赖。钗子走向流畅、造型别致,两对镯子水头更好,一看就绝非凡品。与之相反,包袱里倒是没什么值钱东西,乔时月粗粗看了一眼,只几身半新衣服而已。
乔时月拍拍马背,“你知道这是怎么了吗?”
它自然是不知道的。
乔时月把首饰放进包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