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传甲见状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乔时月一眼紧跟着离开了。
女孩子生气时,最怕听到亲近的人对自己说“闹”这个字,好像自己所有的伤心与难过都在这个字的映照下变成了无理取闹。
乔时月张了张口,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痛苦和悲哀,她的话就像一根针准确无误的扎进了李寻欢的心里。
漂亮的嘴巴往往会说出伤人的话。
乔时月在那之后,已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骄傲却使她不能去找李寻欢道歉。
犯了错误却不能尽力弥补,即使双方都有错,这也是最让人不安的事了。
第四十七章
乔时月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碰见她,赛罕那个昨天晚上扒光了衣服跑到李寻欢床上的女人。她心里正有不快,也不欲再惹是生非,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就打算离开。
只是她不开口,不代表别人不能来找她,“乔姑娘来这儿看风景,还真是悠闲。”
单凭她昨晚去找李寻欢,乔时月便知赛罕必定对他们一行人有一些了解。只是经她这么一提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草原并不同于内陆,城中处处皆有人气,哪里都是炊烟,随心一走早已换了一番场景。
乔时月不欲纠缠,只说了声,“多谢”抬脚便要往回走。
赛罕却想要偏偏与她作对似的,拦住了她的去路,“乔姑娘如此焦急,莫不是怕了我?”
乔时月沉下脸,“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别这么严肃,我只想送你一件礼物。”赛罕说完,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香囊递给了乔时月便走了,仿佛她特意跑到这里“偶遇”乔时月只是为了送她一件礼物。
这让乔时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生怕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她把香囊藏在袖中急忙跑回了自己的帐篷。
缝制而成的碎布正反面都是纯色的布料,无甚稀奇。内置的香料倒与平常的不同,不是常见的白芷、干松等,而是几小块黑色的木料和一些白色的粉末,把它们分开放好后,只觉得黑色的木料隐隐透出一股香味,乔时月虽对香料没有研究,但也发觉这股味道分外熟悉,却想来想去都记不得在哪里闻过,只好暂时把东西收起来藏到床底下。
正当夜半似醒非醒之际,她忽然想到了在哪闻过那种香味,那是郑容衣服上的熏香!
想到这断然不会再有睡下去的心思。
这事没有半分根据,她不知道那些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也不清楚这和郑容身上有同样味道的香料代表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目的,仅凭一些似是而非的直觉,她不能将这一丝丝猜想说给任何一个人听。
李寻欢是最最不能的,先别提今天他们之间闹的矛盾,单论他平时最讲义气怀疑谁也不会将矛头对准朋友。今日之事只能凭她自己。
她决定去郑容的帐篷外碰碰运气,就算只看一看他平稳的躺在床上睡觉,也能安一安心。
世事往往不随人愿。
郑容的帐篷里空无一人!
乔时月见状偏偏起了刨根问底儿的心,收敛气息一顶顶帐篷慢慢搜寻,在西北角的一顶帐篷中终于发现了郑容,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老朋友“草原之主”巴雅尔。
与平日里他们所见不同的是,郑容好端端在椅子上坐着,巴雅尔却在一旁躬身站立,身侧的两条手臂仿佛随时准备着搀扶一会儿要站起来的郑容,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
乔时月不得不对这番奇异的场景感到诧异,此刻就算草原夜里的风也吹不动她。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乔时月的内功更是连一般都提不上,只有凝神静气才能听清只言片语,待她好不容易把事情的前后串联起了一些,眼角的余光便瞟到一抹银色陡然而至。
连躲闪都来不及。
第四十八章
乔时月是在一个五尺见方的牢笼中醒来的。
笼子总能激发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面对险情却无能为力,整个笼子上上下下别说门就连一把锁都找不到,仿佛她从在笼子内生长出来的一般。
知道真相的人总会最先被灭口,这句话在什么世界都可以被奉为真理。
那夜在帐篷外听到的并不多,更多的只是她的猜测。
她猜郑容和巴雅尔早有勾结。
她猜流星锤失窃之事本就是个幌子。
她猜郑容想杀李寻欢。
……
事到如今只怕所有想法均为真。
正想着,只听见笼子外牢房的一角处的稻草堆窸窸窣窣在响,那声音绝不是一只老鼠可以发出来的。对乔时月而言,每遇到一个人就是遇到了一个希望,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处,放佛下一秒跳出来的将是满天神佛。
事与愿违,稻草堆地下埋着的是一个人,却好像又不可以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她失去了那双明亮的双眸和挺翘的鼻梁,没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能认出是“她”而不是“他”,只是因为看到了满身鲜血之下高耸的胸膛。
乔时月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苦难。她这副样子让乔时月感到动容又恐惧,她怕自己看到的不是现在而是自己的未来。
那个女人却像知道乔时月的存在一般,朝她的方向走来。她爬得很慢,身体不知是因为累还是痛略带几分抽搐。
乔时月挪到最接近她的那一侧等她,“我是乔时月,你是在找我吗?我已经离你很近了。”乔时月尽量把声音放平缓,好像稍微大些的音量都会刺痛那女人的伤口。
她没有回答,也不知在不在听。
过了几分钟,她终于到了。乔时月赶紧伸出双手去接她,女人感触到她稍微愣了一愣,接着努力支起腰身想摸一摸乔时月的脸,似乎要再确定一下眼前人。
“他是我的夫君。”那人用手指在乔时月的掌心写道。她的指甲翻开血肉模糊,所幸指头还是全的。
但乔时月接下来感受到的信息,却远远超过赛罕给她的震惊。
这个女人竟然就是赛罕!明明她们上次相见,她递给她香囊时还是一副美艳动人的样子。美与丑的反差是巨大的,每一副都令人印象深刻。
赛罕是草原上的公主,热情奔放逍遥自在,好像每一位异域公主都理所应当的会有一段传奇的经历,偏偏上天不太爱她,给了她传奇中最悲惨的一段。
一切都源于她在十七岁时遇到的那个男人。女孩子从出生就开始幻想自己成亲时的情景,她也一样,只不过从那之后,一切的想象都多了一张潇洒俊美的脸庞。
她不顾父母亲友的反对,一心只想嫁给他。她去哀求、带他去认识新的朋友,她是草原上的公主,每个人都疼她爱她尊敬她,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果然到最后母亲经不起她的泪水点了头,所有人都同意了,新郎也就来了。
爱情是美好的也是盲目的,它能遮住一个人的双眼,叫人认不清事实、看不透人心。直到他们成亲后第一次一起吃饭时,赛罕才发现自己竟从不知道夫君喜欢吃什么。不过这也无所谓,他们都已经成亲了不是吗?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再等一等总会互相了解的。
可谁又能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母亲被杀父亲受制举目无亲的地步。从爱情的迷梦中醒来之后才发现,枕边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刽子手,屠的全是自己的血亲。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赛罕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公主,事到此时只能听之任之。
他的野心越来越大甚至不再满足于称霸草原,妄图问鼎整个武林,江湖中成名最快的方法就是灭掉一位一流高手,众矢之的的自然是前几年声名显赫文武双全的小李探花。李寻欢退出江湖不久名声犹在,实在不用担心江湖仇杀这些麻烦事。
什么找寻失宝,只是个幌子而已,带他来草原转一圈随即死掉。到时候郑容随之顶上,随便找些什么倒霉蛋顶了罪,这样李寻欢破不了的案他能破,李寻欢丢了的命他帮忙“报仇”,事成之后,反而会人人称颂!
赛罕那天送给乔时月的,除了香料就是郑容交给赛罕,吩咐她勾引李寻欢后下给他的□□,只是没有想到,她万般小心还是被郑容捉到了马脚。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能帮你报仇?”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之后,乔时月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么久以来,她经历过的事情不算多但也不能说少,以这种惨烈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的还是第一次,她不知该说什么,只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的感觉,赛罕的每一笔都写的极为认真,每一笔都像是她留给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字。
第四十九章
乔时月不知道赛罕是什么时候死的,或者说她死不死也没有什么分别。她像只被三四岁的熊孩子玩腻了的破娃娃,颓败的倒在那里,比尸体还要骇人。
地底下没有日光没有日月交替,除了四周墙壁上燃着的蜡烛,没有任何一样能显示时间流淌的信号。时间很长,长的她都要以为郑容要把她们扔到这里自生自灭,长到想计算一下这间所谓的囚室里的空气还够不够她们呼吸,若不是四周有笼子罩着她她真想把蜡烛吹熄了节省一下空气。
乔时月看到门开的那一瞬有些恍惚,希望来临时所受的一切寂寞都仿佛云烟,瞬时即消,当她注意到后面拎着李寻欢领子进来的郑容时,来不及收回笑容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扭曲的表情。郑容看到眼前这景象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一双曾经温文尔雅的眸子里燃烧着胜利的激动,彻彻底底的撕下了伪装!
他随手把李寻欢扔在地上,根本不担心他会逃跑,看着渐渐关闭的门外的场景,乔时月才发现这就是当初巴雅尔带他们观看失宝的那个“地下室”,现在关上了他们,若巴雅尔说的不错,门外重重关卡,离开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乔时月望向李寻欢,声音颤抖,“李大哥,前些日子我说的那些话,实在对不起。若是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出去了能不能安慰下花七哥,我怕他伤心。”她知道自己此番定是凶多吉少,不过幸好李寻欢一定会活着,叫他帮忙给花满楼带个话也好。
李寻欢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反而问道:“还有呢?”
还有?乔时月不明白,没等她说话,旁边的郑容开了口,他正在擦拭赛罕的一条手臂,似是对两人现在的话题很感兴趣,“乔姑娘我这人心很软,你若是求求我,我定帮你把花公子也杀了,送你们一同去地府,不知意下如何?”他白皙的牙齿把脸颊上抹到的血迹衬得通红。
乔时月没有理他,她知道郑容杀不了花满楼,他若是有这般能耐早就声名鹊起,哪用把算盘打到李寻欢的头上?
“名利权势、娇妻美妾,世间一切男人想要的你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做这般事呢?”乔时月不解,赛罕貌美且爱她,又是巴雅尔的独女,就算郑容什么都不做,也是下一任的草原之主,拥有了草原又何必在中原武林上较劲儿?
“你懂什么?”郑容冷笑了一声,将赛罕的一只胳膊卸下来握在了手里。“她爱的只是她自己,眼睛里满是骄傲和得意,那副样子真是把我恶心透了!”
“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好歹给她留个全尸吧。”见此情形,乔时月不忍的闭上了双眼。
这句话激怒了郑容,他抽出腰刀像笼子看去,笼子是精钢所制,他这把刀更是由天外玄铁炼成,削铁如泥。
下一刀对准的就是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