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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搞错主动权……”叶枫闻言眉头稍稍紧了一下,随即扯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微温的声音传来,“现在,手上有两条命的,是我。”
“你准备杀他?”楚潇然淡淡的问着,并不在方才的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他”指的自然是秦殇。
“是。”叶枫毫不隐瞒。
“呼…………”虽然楚潇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得到他确切的答案之后,却仍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杀,在这个词儿用在秦殇的身上,如何能叫她不动容。
“没有丝毫转寰的余地吗?”楚潇然咬着嘴唇,即便只有零点零一的希望,她仍旧愿意去尝试,不会放弃。
“没有。”叶枫摇摇头,冷冷道,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如果不紧紧抓在手中,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从指间溜走。
三王不足以成气候,蜀王已被叶枫钳制在手中,秦歌多日不上朝,纵情于山水之间,朝局本也在动荡之中,血刃的势力又去了大半。
如果,此时秦殇一死……后果可想而知,时机一成熟,凭借叶枫多年来布下的暗棋,逐鹿中原之时,江山,却是唾手可得。
一步一步,看似毫不相干,然而,当楚潇然纵观全局,细细想来之时,却发现,叶枫早已是胜券在握。
好高明的手段……楚潇然不禁感叹。
“好,”既然如此行不通,楚潇然索性孤注一掷,另辟蹊径,“既是如此,我也不多嗦些什么,只是,你可愿再听我吟诗一首?”
楚潇然淡淡的说着,嘴角含笑,而叶枫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这个时候,她竟还有兴头赋诗?!
机械性的点点头,叶枫等待着楚潇然的下文。
“别绪如丝睡不成,那堪孤枕梦边城。因听紫塞三更雨,却忆红楼半夜灯……”楚潇然一边吟着,一边打量着叶枫的神色。
自打“庆余堂”回来之后,楚潇然才蓦然想起,曾经在茶楼之中,叶枫口中的两句诗,却并非自她这儿得来。
书郑重,恨分明……
第一百七十三章 那些事儿(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那些事儿(中) 叶枫微皱着眉头,仔细的听着楚潇然的话,一句句思量下来,却也未觉有什么弦外之音,然而,接下来的一字一句,却叫叶枫一张俊颜瞬间变了色。
“书郑重,恨分明,天将愁味酿多情……”楚潇然继续道,一字一句念的轻柔,“起来呵手封题处,偏到鸳鸯两字冰。”
叶枫的手在袖中紧紧握了拳,不住的颤抖着,先前,楚潇然说的两句,他却是不曾听过,可这下阙,他记的分明,铜面老者……
楚潇然仔细的瞧着叶枫的神情,虽他的自控力极强,她却仍然能感受到其中暗涌的波涛,成了,楚潇然心想。
这一阕词,本是纳兰性德的“于中好”,虽然王国维曾赞容若的词:“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然而,较之太白、易安,熟知他的人却也并不多。
楚潇然属于瞎猫碰到死耗子的类型,由于前世的工作关系,见过的文字,和吃过的咸盐也算不相上下,自打见到一句“十年踪迹十年心”的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想要了解这个比自己早生了几百年的男子。
一本饮水词,虽不至倒背如流,其中随便挑出几句,楚潇然对答下来,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
甚至于她自己,楚潇然有时都在想,这种将相门第的嫡长子,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干有才干,年纪轻轻,便已飞黄腾达的“天子骄子”,却整日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的哭天抹泪,自己怎么偏偏就喜欢了?
楚潇然想,自己是爱上他忧伤内敛的精魂了吧,冥冥之中,竟如天注定一般,偏到鸳鸯两字冰,却将她……与素不相识的余飞扬连在了一起。
“你是谁?”半晌之后。叶枫才缓缓从口中吐出三个字,语调虽不高,却自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楚潇然。”她答的淡然。
“不。不。”叶枫瞧着她地浅笑。眼中掠过一丝异样地神色。摇摇头。“你不是……你不是湘宁公主!”
楚潇然笑笑。不语。她是不是湘宁公主。不是她说了算地。更不是叶枫能说了算地。借尸还魂。穿越?!
说出来。谁信?!更何况。楚潇然怎么可能说呢。
有一会儿地功夫。叶枫见楚潇然不答。便也知趣地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倒不是说默认或怎样。而是叶枫自己也有些气馁。她……怎么可能不是湘宁公主呢?
一样地声音。一样地相貌。无论是从肌肤。或是任何身体上地小细节。叶枫找不出一丝一毫地破绽。
可是……她地眼神。她地心。叶枫却是真地不确定。
“你认识他对不对?”叶枫略略思忖了一下。抬起头来向楚潇然问道,目光中是期待,还有茫然。
“他,哪个他?”叶枫极少失态,此时却也身不由己,楚潇然知道,一首词之后,主动权便已经靠向自己,便也不紧不慢。悠然道。
“你!”叶枫咬了咬牙,心中不禁憋着口气儿,楚潇然分明是明知故问,而他自己,却是极为少有的,竟被动到如此地步。
“铜面老者,”最终,叶枫仍是有些妥协的轻声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与他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只是……”叶枫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楚潇然却在此时适时开口,帮他说完他未说完的话:“只是。你之所以成为今天地叶枫,却是因他。”
闻言,叶枫眼神一凛,声音异常的低沉:“是。”而后,却是想了想,颤声道,“楚潇然,你知道他是谁,知道他在哪是不是?”
楚潇然本想再多玩一会儿猫鼠的游戏,或者说,多吊吊叶枫地胃口,然而,瞧着他此时热切的神情,却终是开不了口,只是点点头。
无声的回答,是的。
“原来这样……原来这样……”楚潇然给出答案之后,叶枫有些颓然的向后一靠,声音中是难掩的落寞,“这么说来,我的事情,你也全都知道的吧?”
楚潇然心中一动,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是的,我都知道了,叶枫……不,或许,我是不是该叫你秦枫呢?”
“我不姓秦”楚潇然未曾想,自己地一句话,竟然引起叶枫这么大的反应,他整个人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一向温柔的笑容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话语中深深的怨愤,“我没有爹,他不配!”
楚潇然知道,叶枫口中的“爹”是谁,也知道,叶枫为什么说他不配,他是凌霄的景文帝……秦煜。
之于秦歌,他是慈父,关心儿子的功课,甚至,将自己随身所佩的宝物……玄冥血玉,作为他背书认真地奖励。
之于秦殇,他是狠心的父亲,活着的时候,从未给过他哪怕一丁点儿的爱,更是杀死他母后的凶手。
至于死后,更是无人能知,究竟秦煜为何不立太子,甚至最后的皇位落在秦殇的手中,却是怎样一个意外?
又或许……这根本就不是意外,爱你爱到杀死你,虽然楚潇然觉得这种想法,简直太过变态,但心里却总隐隐有着一种感觉……兴许,秦煜的心中,最爱的却是秦殇地母亲,正因为爱之深,所以……
恨也切。
秦煜扮演着各种不同地角色,同为皇子,他们所感受到的,却是截然不同地父爱,而对于叶枫,他甚至不算个“父亲”。
二十七年前,故事却是再简单不过,春日游,杏花吹满头,谁家少年足风流?虽然秦煜与叶枫的娘初遇之时,已不再是年少懵懂之时,可……
楚潇然扭头瞧瞧叶枫,再想想秦殇、秦歌,不禁一撇嘴,看看这几张祸国殃民的脸,从基因学的角度上讲,秦煜肯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翩翩公子,又遇佳人,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水到渠成,叶枫的娘是先帝欠下的风流债,几个月的相处,秦煜许她将其接进宫中,只是,一别便是经年。
如果用很狗血、很强大的话来说便是……皇上,你可曾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可偏偏这个纠结的世界,就有这么多狗血的事情发生。
秦煜离开的九个月之后,叶母诞下一子,便正是叶枫,也就在当晚,产婆却直接将这个新生的婴儿抱走。
叶枫自然不记得,但当时却是他与余飞扬的第一次见面,单名一个“枫”字……是余飞扬为他取的。
余飞扬当时一心只是要凌霄的天下,只是,却斗不过根深蒂固的秦煜,最终却只能出此下策,如同小鱼儿与花无缺一般。
一个“枫”字,取自玉郎江枫,余飞扬要他的儿子自相残杀,甚至,他设下一个又一个的陷阱,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要让叶枫在知情的情况下,去夺这个天下。
于是,余飞扬将叶枫的身世写明,并将当初秦煜赠予她娘的信物放在襁褓之中,放在了叶家大宅的门前。
信中,余飞扬又做了个小小的猫腻,声称秦煜曾许诺立“秦枫”为太子,而后,把握在最准确的时机,叶秉轩第一个发现叶枫,自然也不是意外。
当时叶秉轩正值盛年,更不是不通事理的人,身为叶家的家主,他比猴子都要精上几倍,也比谁都明白,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会在凌霄掀起怎样一场轩然大波。
于是,叶秉轩收养了这个婴儿,将其更名为“叶枫”,培养他成为叶家的家主,叶秉轩并非不知道,早早的确立、宣布叶枫下任家主的地位,对他是怎样一种威胁,然而,他却必须这么做。
正因为叶枫是皇室的血脉,叶秉轩才更要护他的周全,只是,他保护得了叶枫一时,却不能保护他一世。
所以,叶秉轩将他丢如“狼群”之中,只有面对最惨烈的斗争、最残酷的现实,叶枫才真正能练就自保的能力。
叶秉轩用心良苦,甚至将自己儿子、侄子对叶枫的恶毒手段看在眼中,却冷眼旁观,一切的一切,却都是为了加倍的磨炼叶枫的意志,只有如此,便是事情败露的一天,叶枫也能在夹缝之中生存下去。
却不知,自己也身处圈套之中。
而另一方面,叶母痛失爱子之后,身体却也是每况愈下,唯一的支撑,便是日复一日对秦煜的等待……
三年,然而三年之后,叶母等到的不是秦煜,却是余飞扬。
此时的秦煜,已欲启程接叶母回宫,他并非负心之人,只是,身为帝王,三年间有太多的无奈,其中亦有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秦煜,对于他来说,也有着太多的制约,又岂能任意为之?
只是,余飞扬得知消息后,却赶在了秦煜的前面,他将叶母劫持,同时亦将整个村子屠戮的一干二净。
而这一笔债,却记在了秦煜的头上,而村子中唯一幸存下来的,是一个婴儿,并非是他的幸运。
只是,余飞扬不要他死,却要他作他的棋子……在他懂事儿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唯一有的,是叶枫她娘的画像,以及一个名字……秦翎。
第一百七十四章 那些事儿(下)
第一百七十四章 那些事儿(下) 秦翎。
虽然姓秦,虽然怀揣着叶母的画像,但楚潇然知道,他不是秦煜的儿子,更不是皇室的血脉。
如果说叶枫为反叛,而以江山为盘,布下庞大的棋局,那么,余飞扬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阴谋家,颠覆着众生。
只是,这一切,此时,楚潇然却只能将它藏在心里,不便说、亦不能说,更何况,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说了,叶枫也不会相信。
当下,楚潇然与叶枫能说的,也只是叶枫在他五岁的那一年遇到的铜面老者,如果她没有记错何方的话,那一年,余飞扬五十一岁。
“叶枫,你五岁的时候,出现在杭州西子湖畔的铜面老者,只是一个人而已,他并不是神。”楚潇然轻摇着头,淡然道。
杭州,有多久楚潇然的口中没有出现过这个词语?一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