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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爆豪站起来:“我吃饱了,想一个人待会儿。”
他把盘子放到水槽里后就回卧室了。
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马克杯里的巧克力奶也不香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
为难得像不知道怎么和处于叛逆期大男孩相处的家长。
咬着手指甲在门口踱步,想敲门却又不敢敲,小奇还以为我是在门口玩什么游戏,也跟着我跑来跑去。
这种时候还是让他先冷静一点?我也没明白有什么需要冷静的,小爆豪刚才的反应纯粹就是吃醋。可是他毕竟是七年前的爆豪,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我总不能对他做不好的事。
这一碗水,我真的没法端平,嗷,那些十八那啥漫画里的女主角真厉害,我这就两个人,就觉得自己不太可了。
趁着小爆豪一人呆在房间里的这段时间我悄悄出了趟门买东西。
感觉自己就是个在外面拈花惹草让女朋友生气了的渣男,现在要想方设法讨女友欢心。
我太难了。
项链有了,戒指有了,我只能买一对情侣手镯,一只给他一只自己戴,有了和爆豪不一样的东西他应该会高兴一点。
这是一对银色的手镯,我的比较细,上面带着一只银色的小铃铛,他的那个就比较宽,没有铃铛,内侧刻上了字。
为了表明自己的诚心,那些字还是我让工作人员教我操纵工具我来自己刻的。刻的不是那么好看,但贵在心意,我心虚地想。
光是学操纵这个仪器就学了好久,等回去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
轻手轻脚地提着小袋子回来,就发现他睡在沙发上。
我开门的声音吵醒了他:“你去哪儿了?”
“啊,我刚刚……你怎么了?怎么脸红红的,是发烧了吗?”连嗓子都有点哑。
他没回答我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起别的事。
“我在卧室呆了一会儿出来后你就不见了,还以为你生气走了,早餐时说的那些话你全忘了吧,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在犯什么蠢。”他揉着太阳穴,不太舒服的样子。
我用手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烫得要命。
“你发烧了。”
“我没有。”他不肯承认。
“你应该照照镜子,你现在脸红得要命。”我又摸他的脸颊,该死,都这么烫。
“不要。”他抓着我的手在脸上蹭,“你的手好凉,很舒服。”
完蛋,这孩子是不是烧糊涂了。
“肯定是空调太冷,你又穿着个背心在客厅睡才被冻到的。”讲真,这个理由我都不怎么信,爆豪的身体不可能这么差,但是除了这个理由我也想不出别的。
他听了更觉可笑:“怎么可能?我只是体温要比别人稍高一点而已,我现在好得很,不信你看。”
小爆豪站起来想跳几下表明自己没问题结果连路都走不稳还差点跌倒,幸亏我扶住了他。
我被吓到。
这已经是很严重的感冒了。
“小爆豪,你扶着我,我们打车去医院啊。”这个时候我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学开车,如果我会开车的话就会方便很多。
“不用去医院,我去卧室休息会儿就好。”
“别闹了,都已经烧成这个样子,不去医院会加重的。”
他就像个小孩子赌气:“就不去。”
这么大个人,要是固执起来我还真的拿他没办法,毕竟我也扛不动他。只能依着送他回卧室休息,量了一□□温——
38。5度。
我立马翻箱倒柜找退烧药给他吃,又贴了退烧贴。
“要稍微舒服一点点了吗?”我看着他不住咳嗽的样子心疼的要命。
“嗯。”生了病的小爆豪看起来很软,声音也弱弱的,他拉着我的手,“你会心疼我吗?”
“废话,我当然会。”他这么软软都问我,我更心疼了,“要是再过半小时还不见退烧的话你就必须和我去医院知不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知道了,你陪我睡好不好?”
“这样……是不是……”我犹豫着,爆豪知道要炸的。
他又咳嗽几声:“就知道你在顾及那个家伙,那你就让我一个人呆着吧。”说着还背过身去。
孤孤单单的背影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真的没法丢下他不管,于是轻轻掀开被子滑进去。
“好了,我陪你睡。”客房里的床是双人的,所以我和他睡也不是很挤。
他蹭地一下转过身耍赖一样地靠过来抱住我。
“好舒服,凉悠悠的。”脸贴在我露出的胸口上。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动作有一丝不自然的僵硬,他继续说:“你说过的,我和他就是一个人,所以不要排斥我。”
都是病人了,再强调两人的不同会给现在就很脆弱的他造成持续性的伤害。
“你说的对。”所以我像对待爆豪一样开始抚摸他的头发,轻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你出去究竟是干什么了?”小爆豪在胸口蹭来蹭去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问,他的脸真的好烫,像一个小火球在我的胸口滚。
“买礼物。”
“礼物?又是送给那个混蛋的吗?”他不开心地说。
“不是,是送给你的。”怎么哄着哄着,想睡觉的人要变成我了。
“我的?”开心的因子从这句话里散发出来,“你放哪里了?我现在就要看。”
怎么这么像收到圣诞礼物的小孩子?
“你躺着休息,我去帮你拿过来。”不看到礼物是什么估计是不会罢休的。
我快速跑到客厅把刚才随意丢放在沙发上的包装袋打开,拿出了里面的小盒子。
“这个是情侣手镯吗?”他摸着银镯光滑的表面,认真观赏。
“我的已经戴上了,有小铃铛。”我给他显摆自己手上的镯子,“你看看看看镯子的内侧,上面还是刻了字的。”
“You are mine。”他读出上面的字,继而嫌弃道,“这家店的手艺好差,刻得真丑。”
我:……有被伤到。
“那是我刻的,还拜托人家教了我好久,这么丑真是对不起啊。”
第71章 生病
倒不是说生气,就是有点伤心。
小爆豪拿着镯子愣了愣:“这是你刻的?”
“确实是有点丑了; 你还是先还给我; 我回去找店员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补救。”我想从他手上拿回镯子。
他飞速戴上:“谁说丑了?谁说的?!”
我无语:“不就是你吗?”
小爆豪:“呵;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觉得挺好看的。”
我:??
没必要; 您这样真的没必要。
“这个东西; 那个混蛋没有吧?”小爆豪“不经意”地问。
“没有。”反正最后都会戴回爆豪手上的,这个问题也实在是没有什么问的必要。
他听了我的回答后一脸放心; 摸着镯子又倒回我的怀里。
“你肚子饿吗?”
“不饿; ”他仰头,“你饿了?”
“没有,我是担心你生病后能量会消耗得比较快。”
“不会,我不饿。”
我用手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好像降了一点:“我再给你量一次。”
这次是38度。
他暖乎乎的一坨窝在我的怀里要睡着的样子。
“小爆豪你困了吗?”
“有一点; 你说的对; 生病可能真的会消耗能量。”
“那你乖乖睡觉; 我先……”偷偷摸摸地准备下床。
“不行!”他识破了我的小动作; “你得在旁边陪着我,万一我突然又烧起来了怎么办?”
“呸呸呸,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捂住他的嘴; “不要乱诅咒自己生病。”
又滑又热的东西触到我的手心。
我触电般地松开手:“干什么呢你。”
“不知道,可能是脑子烧坏了。”本来是得逞的坏笑,却因为此时虚弱的状态显出几分可爱。
我又心软地妥协了。
本来只是看着他睡; 最后却不知怎的陪他一起睡着了。
是被热醒的。
热的不是我而是他,炙热的温度从他身上传过来。
“小爆豪!快醒醒!小爆豪!”都不需要量体温了,这个样子必须要去医院。
他烧得面色酡红,听到我喊他才含混不清地应了声:“嗯?”
“乖乖,我们得去医院了,你烧得很厉害。”我扒开他的手从床上下来。
也许是少了我这个降温器,他不太舒服地翻了个身:“不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快起来。”我把被子掀开催促道。
“不舒服,不去。”
我俯身抱他的背想把他托起来:“快点起,一会儿烧得更厉害了,烧傻了怎么办?”
我之前没有像这样照顾过别人,全无章法,折腾了几分钟实在是得不到配合后才想起来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就是个智障,刚刚还在苦恼要怎么搀扶着这么大一个人去医院,连方案都制定了ABCD好几个,就没想到叫救护车这种方法。
大概是没什么力气了,小爆豪也没再闹,医护人员把他转移到担架上的时候,他只是抓着我的手不停喊我的名字确定我在他身边。
“我们这是在哪儿?”等做了一系列检查,病房都安顿下来后,他睡在床上有些茫然地问。
“乖乖,我们现在在医院。”不知道怎么会烧得这么厉害,额前的碎发都湿了,看起来脑子也不太清醒。
一会儿升一会儿降的温度走势实在是有点吓人。
就在我给他喂了点水后他又慢慢闭上眼,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好推门进来。
我起身迎上去:“医生,小爆……我先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翻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就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不过这个体温反复升高下降的症状还是不好解释,要说是感冒,这个症状也有点奇怪。”
我还从来没见过爆豪感冒,而且“奇怪”这个词听得我有点不踏实,保险起见还是把中了个性的事告诉他。
医生的面色一变:“你是说他是七年前的爆心地?”
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是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医生:“怪不得比电视上看着要年轻,身高也比官方数据要矮。”
我:……
“不过——”
听到这个转折词,我的心又提起来:“不过什么?”
“既然他不是这个时空的人,那发烧就不是重感冒这么简单的事了。”
“什……什么意思?”我的手无意识攥紧。
医生沉思片刻:“就好比器官移植产生的排异反应,新的器官在进入不同于之前的人体环境后会因为暂时无法适应当前环境而出现不良反应。”
“你的意思是,”我看向病床上的小爆豪,“他是那个被移植的器官?”
“基本上是这个意思。”
这个比喻听起来有点恐怖,我无法控制地往糟糕的方向去想:“那如果排异反应持续恶化,你们一般会怎么办?”
医生面色僵硬:“一般是把器官给切除。”
我差点晕过去。
医生看到我糟糕的脸色赶紧安慰:“爆豪夫人,你先别着急,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会有这么严重,先住院观察一天,说不定是我多想了,也许爆豪先生他真的只是重感冒。”
送走医生后我在床边坐下,我看着小爆豪的睡容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毫无征兆就掉下来,我趴在他旁边悄悄地